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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最后一字落下,那盞酒杯已碎成無數(shù)碎片,紛紛刺破衣物扎入中年男子rou中,并伴有厚重一掌拍下。 他嘴角頓時溢出鮮血,但只能強忍□□內(nèi)痛意和想要噴血的沖動。 頂上那魔頭講究的厲害,旁人的臟血絕不可污了地面,更不得污了他眼。 澤恩在上方好整以暇的看他慘白著面色還在強忍,半晌后,見他似乎有所緩解,抬了抬食指,男子突然一個前撲,再也忍不住的將口中鮮血吐到地上。 他瞪大眼睛驚疑未定,全然不知自己為何竟吐了出來,下一瞬立刻拿袖口用力擦著地面,試圖將血漬擦走,以免那人怒氣更盛。 可自這魔頭來到魔宮后,便將宮中他所行動的各處皆鋪成了軟毛地毯,此時根本擦不起來不說,反倒還蹭的旁邊也成了一團臟。 “主,主上恕罪,罪臣立刻收拾干凈……” 他在血漬上方動用術法,卻毫無改善,急的手忙腳亂冷汗直流。 “很快,很快的,罪臣——” “夠了?!?/br> “原就是一條命的事,你這般擦來擦去惹的本君心煩,耽誤的不又多了一條?何必呢?!?/br> “不,不不,主上,都是罪臣的錯,求您莫要牽連家人,一切皆由——” “皆由你來償還?那便先取你這條賤命?” 中年男子奮斗了半輩子才有如今地位,哪肯舍得真就這么死了,他跪趴在地上求饒:“主上,罪臣愿——” “你便是南帝魔君的左護法?”澤恩打斷他,揮手屏退侍女,起身自顧自重新取了酒盞斟了杯,懶洋洋瞥他一眼,“傳聞你忠心耿耿,剛正不阿?” 最后兩個詞特意放慢語速,著重強調(diào)。 “……正是罪臣?!弊笞o法有些汗顏,但還是抖著身軀表忠心,“罪臣,罪臣忠于帝位,誓死效忠王座上的魔君,并非某人專屬。罪臣自知身份卑微力量淺薄,做不出多大貢獻,惟愿拼盡這條老命,帶著家人一同護我魔界太平昌盛,罪臣忠心,天地可鑒!” 瞧瞧,這番話說的。 澤恩點點頭:“難怪你是第一個向本君表忠心的,有點意思?!?/br> 左護法面露喜色:“那罪臣家人……他們是無心之失,罪臣回去定當好好管教,絕不再煩主上?!?/br> “這做事啊,得獎罰分明,內(nèi)外異法豈不讓人看了本君笑話?日后也不好帶著爾等護魔界太平昌盛不是?” “左護法可贊同?” “對對對,主上說的是?!?/br> “左護法果然是個通情理的?!?/br> “你要回去如何管教本君不管,但你那蠢女兒以下犯上對本君不敬,該不該罰?” 左護法趴在地上的腰又往下塌了塌,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自然該罰?!?/br> “可左護法忠肝義膽明辨是非,也必該有賞,既如此——”像逗著他玩似的,見他面色幾經(jīng)變換,如今又露出些微期盼和驚喜時,澤恩心中的快意陡增,如孩子般頑劣興奮,聲音也愈發(fā)輕柔。 “那便處以毒蠆之刑,由左護法親自執(zhí)行,也算全了你們最后的父女情深,可好???” 所謂毒蠆之刑①,是由上萬只以毒蛇、毒蝎為首的毒蟲組成的萬蟲坑,將人褪去衣服赤身裸體的自數(shù)丈高臺拋下,由萬蟲飼咬,終被拆吃入腹,相當恐怖殘忍。 此刑為南帝魔君所創(chuàng),用以懲罰魔宮內(nèi)不忠之人,位列五方魔宮十大酷刑之一、南帝魔宮四大酷刑之首。 毒蠆之刑四個字一出,左護法腦中剎那空白。 這魔頭根本就是個瘋子,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自己竟會被他第一個開刀。 魔界眾人生來便親緣淡薄,嗜殺如命,失個女兒事小,若是真被這魔頭處刑,最重要的是日后他這張老臉該往哪擱?又如何在魔宮立足! 左護法立刻趴著上前幾步,額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一聲比一聲重,三兩下就滲出了血,他幾欲急哭:“求主上息怒,罪臣這幺女不過七百歲,她還小,如何受得起毒蠆之刑,主上恕罪啊!” 澤恩笑道:“左護法也該知曉,南帝魔君昏庸無道是個草包,這些年間魔宮日漸衰敗,本君良善,著實看不過去這才出手相助,挽救魔宮于水火??杀揪鮼碚У?,宮中又多是愚忠古板的蠢貨,這凡間都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說法,怎的到本君這里就行不通了?” “本君冤枉她了嗎?在殿前大放厥詞污了本君耳朵、讓整個魔宮看本君笑話的不是她嗎?不過小小懲戒罷了,有何不可?” 左護法沒敢說話。 他也不急,繼續(xù)慢悠悠道:“左護法能夠從一個寂寂無名之輩,一路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護法,想必是個最會揣摩帝王心思的,是也不是?” “既如此,為何就偏偏不懂本君呢?” “左護法口口聲聲說要為本君效忠,如今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駁了本君決定,難不成你心口不一,全是來糊弄本君的?” “不敢不敢,罪臣不敢……” “所以,護法覺得本君提議如何?” 左護法閉眼認命,知他這是鐵了心要殺雞儆猴了。 他塌著腰,無力在地上磕了兩個頭:“主上……英明。” 第16章 第十六根羽毛 “‘郜律師’三個字可不…… 鐘夏夏被震驚的說不出話。 毒蠆之刑她雖沒見過,但單聽名字就已想象出行刑的恐怖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