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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本火出圈的是古言,第二本你寫了民國,第三本……寫現(xiàn)代?” “仙俠?!?/br> “臥槽,仙俠?我的最愛!搞快點搞快點!” “我也想啊梁大律師,可新書一點靈感都沒有,編輯那邊也在不停催稿,而且……”鐘夏夏打著哈欠走到客廳,抬頭看落地窗前空著的鳥籠,垂眼縮在沙發(fā)里,語氣間滿是落寞。 “……我的小紅鳥也不知道去哪了。” 自家閨蜜對鐘爺爺留給她那只小紅鳥的鐘愛程度,梁蕊最是知曉。 那簡直就是當寶貝供著養(yǎng)。 聽說小紅鳥自鐘夏夏出生前就養(yǎng)著了,后來有了她,除去鐘爺爺又當?shù)之攱尩酿B(yǎng)育照料,更是少不了小紅鳥日日夜夜的陪伴。 后來鐘爺爺去世,臨終托鳥。 原本就感情深厚的一人一鳥從此成了世間相依為命的親人,鐘夏夏當眼珠子疼著也可以理解。 小紅鳥被養(yǎng)的很好,本就罕見的羽毛格外順滑,色澤鮮亮,相較同類更是漂亮得很。 多年以來一直相安無事。 可三天前不知怎的突然給自己打開鳥籠飛走了。 起初鐘夏夏只以為它是鉆在家里某個角落玩,便也沒在意,畢竟它聰慧的很,自己開鳥籠已是常事。 結(jié)果一整天都沒個動靜,最后發(fā)現(xiàn)客廳的窗開有一道縫,這才知應(yīng)當是飛出去了。 那晚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在外面找了幾小時一無所獲的鐘夏夏瀕臨崩潰,給她打電話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偏還不讓梁蕊深夜打車過來,最后是被她在電話里又哄又訓的才喊回了家。 大意失紅鳥的鐘夏夏同學在家頹喪了好幾天。 梁蕊安慰她:“好啦,或許它出去溜達了?它智商一向高的很,我覺得丟的可能性不大。” 那倒是,小紅鳥聰明的簡直不像話。 鐘夏夏“嗯”了聲,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應(yīng)該是的,我在家等它回來?!?/br> 梁蕊轉(zhuǎn)移她注意力:“這次男主什么人設(shè)?是不是那種冷酷霸道的上神?一人可敵萬千敵軍?” 她被逗笑,慢悠悠開口:“一個妖孽反派男主,后半句倒是猜得差不多,一人可擋萬千神魔?!?/br> “這么刺激?我可我可!”梁蕊激動了,“就是拜托您能別再寫be了嗎?男女主甜甜蜜蜜在一起這種情節(jié)是扎你手嗎?敲不出來?!” “行,我盡量……” “你快寫!” “知道啦!” 掛斷電話后,鐘夏夏把微信的小紅點一個個點開回復,面對編輯欲哭無淚的催稿,她撓了撓頭發(fā),與對方艱難的敲定了一個提交大綱的日期。 然后放下手機,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蜷在鳥籠旁邊的貴妃榻上。 這一塊的布局還是爺爺在世時做的,他特意尋位置擺了張軟塌,說以后鐘夏夏躺在這里休息時一抬眼就能見到澤恩,方便的很。 是的,爺爺給小紅鳥取名“澤恩”。 梁蕊曾無數(shù)次疑惑為何要給一只小鳥取個人名,其實她也不理解,跑去問,爺爺每次都只是笑著搖頭說這名字好聽,取個人名聽起來才更像一家人。 同時還不忘逗逗它:“澤恩說對不對?” 每當這時它都會扇著翅膀繞爺爺飛一圈來表達歡喜,惹的老爺子哈哈大笑。 鐘夏夏雙臂交疊在貴妃榻的靠背上,腦袋緊隨其后枕著。 這個位置的確很方便。 抬眼便是澤恩的鳥籠,里面吃食和水依舊按著平日它在的時候那樣每早換新。 爺爺走了,如今澤恩也不見了。 空蕩蕩的房子里只余她一人,算是真正體會了一把形影相吊的滋味。 八月份的南方氣溫不低,卻讓她莫名生出絲冷意,隨手拽過軟塌上疊好的空調(diào)被,將自己蜷好且蓋了個嚴實。 素來狡黠靈動的杏眼如今只有nongnong哀慟,片刻后閉眼休息。 心情不好時半點興趣都提不起來,只想一直睡下去。 鐘夏夏沒有父母,她是在一個盛夏蟬鳴的夜晚被鐘爺爺抱回家的,因此得名“鐘夏夏”。 膝下無子的鐘爺爺將當時還在襁褓中的嬰兒視如親孫女,呵護有加,疼愛入骨。 他是位中學語文教師,小時候鐘夏夏沒人帶,他就跟學校打申請,上課時在教室尋個小板凳放她在旁邊聽著。 她小時候就是個唇紅齒白的小美女,伶俐乖軟,誰見了都忍不住要夸上幾句,爺爺上課時她也從來不鬧,雖聽不懂,但在爺爺視線轉(zhuǎn)過來時,總會咧著嘴甜甜的笑。 那對小酒窩盛滿了四季最燦爛的朝陽,也暖化了那數(shù)十年的春秋。 剛升大四那年,七十歲的鐘爺爺因病去世,病床前拉著她的手,布滿皺紋的臉上仍是那副慈祥面容,還笑著哄她不哭。 最后語重心長的將澤恩托付給她。 關(guān)于澤恩,鐘夏夏對它的第一印象就很好。 太小的孩子不記事,之前澤恩與她發(fā)生了什么都是鐘爺爺當笑話講給她聽的。 后來她長大,慢慢開始往腦袋里塞記憶,第一次將澤恩裝進去時,又是一個盛夏。 中午的室外陽光明媚,蟬鳴不絕,兩歲半的小鐘夏夏從夢中醒來,一睜眼就看到嬰兒床框框上,背光立著一只小鳥,體型比成年鴿子還要大一圈,火紅順滑的羽毛映著后面藍天白云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