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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闌深,枕頭那邊的東西,記得戴?!?/br> “我,我突然想喝水?!?/br> 姜奈在不停地說話,想借著聲音,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張。 到底是沒有真正接觸過這種事,她躺著不動,身體瑩白得跟雪一樣,指尖下,將粉色的床單上扯出道道的凌亂折痕。 二十分鐘里,謝闌深都在溫柔的安撫她,貼在枕頭旁的小臂上淡青色血管綻起,喉結滾了下,在漫長的鋪墊之后,想嘗試著與她溝通:“我去給你倒水,喝了,就真來了?” 姜奈卻不讓他走,指尖帶著一絲顫,卻堅持覆在他臉龐輪廓上,描繪著他眼睛鼻梁,還有溫熱的嘴角。 別的男人不知道在這種事上,會不會很急。 但是謝闌深是全程都顧及她的感受,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沒有任何聲音了。 姜奈閉了閉眼睛,心想早晚要給他的,這輩子也只是他的。 在做好心理準備,伸出光潔的手臂去抱緊他胸膛時,一道清晰響耳的敲門聲,倒是打散了她的勇氣。 這么晚了,誰會來敲門? 姜奈下意識地看向男人,無聲地問:“你秘書?” 謝闌深眼底的困惑,間接說明不是。 他和姜奈深夜獨處,又怎么會吩咐秘書來敲門。 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店家了。 敲門聲還在持續(xù),姜奈紅著臉,推他裸露的上半身:“我去開門?!?/br> …… 燈光重新亮起,使得房間內的一絲曖昧被驅散的無影無蹤。 姜奈急忙地將衣服穿回去,披頭散發(fā)跑去開門。 走廊上出現(xiàn)的是店家經(jīng)理,是來送一份豐富的夜宵。 “姜小姐打擾了,這是您入住的VIP套餐之一?!?/br> 沒想到謝闌夕還訂了夜宵給她,姜奈愣了下,伸手接過:“謝謝。” 店家經(jīng)理禮貌微笑:“祝姜小姐今晚好夢,晚安?!?/br> 等人走了,姜奈才把門關上,轉過身,看到謝闌深坐在沙發(fā)上,眉頭有很深皺痕。 她視線沿著他胸膛干凈利落的肌rou線條,一路定格在了圍著的寬大浴巾上,被這樣打斷,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還那啥戴著。 不能想了。 還想下去,又該臉紅得手忙腳亂。 姜奈將豐富的夜宵端到茶幾上,臉蛋笑了笑:“你meimei訂的?!?/br> 說完,知道他戒葷,從盤子里拿起一塊烤蘑菇喂。 謝闌深賞臉吃了一塊,深沉視線沒移開過她的身上。 姜奈就坐在地毯上吃,她不想浪費店家的食物,偶爾抬起頭對他笑。 這樣的氣氛下,緊張的心也得到了環(huán)境,聲音很輕說:“對了,這幾天的酒店和餐廳都是你meimei訂的,我想把錢給她,你能給我她的銀行賬號嗎?” 她之前還讓秦舒苒去微博私信謝闌夕提了錢的事,始終沒有得到回音。 姜奈當時就想著,實在不行把錢給謝闌深也是個方法。 謝闌深看著她吃,薄唇輕勾:“花我的錢,為什么要還?” 謝闌夕是謝家養(yǎng)著,而謝家是他的。 要嚴格算的話,確實是這幾天花的都是他的錢。 姜奈就跟被喂了一顆糖,絲絲甜進了心坎里,唇角彎起極好看的笑意。 等她把盤子的食物解決了大半,低頭喝水時,聽見謝闌深在問:“吃飽了?” 姜奈下意識點著腦袋,沒等反應過來什么意思,纖細的手腕被他薄燙的指腹扣住,稍微使力,整個人防不勝防地陷進了沙發(fā)里。 …… 凌晨四點多,窗外的天色昏暗寂靜,房間內更是透不見半點光。 姜奈腦海的意識還是在的,烏黑的眼眸逐漸水霧,呼吸像是被一絲一縷抽空,恍惚地感覺整個世界都在上下晃動。 在黑暗里,一會兒覺得到自己躺在沙發(fā)上,像是任人宰割的魚。 謝闌深對她再也沒有心慈手軟,與平日里清冷疏離的模樣判若兩人,像是終于卸下偽裝,過于的強勢偏執(zhí)。 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是在衛(wèi)生間的浴缸里,身體浸過溫熱的水,連骨子里的疲倦感都減輕大半。 下一刻,姜奈突然睜開眼,一把抓住什么。 是謝闌深的手掌,肌膚相貼,帶著濕汗。 她躺在了柔軟的床上,房間的暖氣繼續(xù)開著,吹出來的熱風,讓她冒了一層又一層的細汗。 見姜奈暈沉沉的醒過來,謝闌深緩緩低下頭,幽深眸色映出是她的影子,在耳邊低聲問:“還好嗎?” 姜奈點點頭,努力地看清藏在黑暗里的謝闌深臉龐。 唇說出的話,完全不聽自己的,由著心來:“謝闌深。” “我在?!?/br> “以后我們要……生則同衾,死則同眠。” 姜奈說出這句話,眼角處的晶瑩淚珠就撲簌簌地往下掉。 她不知道為什么要哭,情到濃時,止不住。 直到謝闌深將那一痕淚漬點點磨去,像是極致溫柔安撫到了她的靈魂。 頃刻間,讓姜奈有種從此,身上有了他獨特的味道,用盡這輩子的時間都消磨不掉的。 這夜兩人都沒睡覺,一直到了天亮。 醒來時,房間很亮,都說雨后天晴,外面刺眼的陽光灑了進來,照亮了每個暗處角落。 姜奈眼睛睜開一條縫,許是還沒徹底睡醒,有點暈,等視線清晰后,發(fā)現(xiàn)謝闌深已經(jīng)不見身影,除了凌亂的被子和掉在地上的白色枕頭,證明昨晚與他的一夜瘋狂之外,就她獨自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