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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恭的電影內(nèi)定了,是余南霜?!?/br> 姜奈異常平靜地一句話,讓秦舒苒猛地轉(zhuǎn)頭,表情不可置信。 “內(nèi)定了?” “嗯。” “什么時候的事?來泗城之前沒聽到風聲啊……”秦舒苒越想越不對,臉色變得凝重,拿起手機,走進書房去打電話。 姜奈用毛巾小心翼翼地將膝蓋傷口周圍的血跡擦干凈,才將毛巾放在茶幾上,眼眸就這樣看著半天。 不一會兒,秦舒苒重新折回來,也不知是打電話給誰問了這事,氣到當場訂回申城的機票,眼神都透著一股殺氣騰騰:“這是玩我們呢?奈奈……我們現(xiàn)在回申城,找那姓譚的問個明白!” * 秦舒苒的執(zhí)行力向來很強,十分鐘以內(nèi),就安排好了兩輛車。 一整個團隊,乘坐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低調(diào)離開酒店。 姜奈全程話很少,窩在靠椅上,纖瘦的肩膀裹著米白色薄毯,將自己緊緊地縮成一團。 旁邊,是秦舒苒冷著臉色,正在打電話安排申城那邊的事宜。 “奈奈的行程千萬要保密,別通知粉絲接機?!?/br> 不知過了多久,秦舒苒終于把電話掛斷,突然感覺車內(nèi)過于安靜,換句話說,是姜奈縮在座椅上,安靜到?jīng)]有一絲聲音。 “奈奈?” …… 姜奈沒有應,纏在骨子里的疲倦像是壓垮了她纖長的睫毛,輕輕半闔著,視線落在車窗外掠過的高架橋上。 外面的繁華盛景,正在隨著一盞一盞閃爍過的路燈,開始消失在眼前。 這也意味著,往前一步,就離泗城這座城市遠了一步。 同樣的,她跟謝闌深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 姜奈突然后悔今晚沒有去應約,后悔發(fā)完短信就將手機關機。 她皺起了眉心,整個人的身體都感覺很難受,薄毯下的手指自動去摸索著的手機,白皙指節(jié)碰到一陣冰冷的屏幕溫度時,才反應過來她的體溫都這么高了。 手機打開,還沒等啟動,就從手心滑落下去。 緊接著,是秦舒苒探身過來,摸她的額頭:“你在發(fā)高燒?!?/br> 話落一秒,秦舒苒去掀起姜奈裹在身上的薄毯,差點兒倒吸了口氣,看到姜奈被烏黑長發(fā)遮了一半的脖側上,肌膚表層浮現(xiàn)出了一絲絲血色順著筋脈直至衣領,這是嚴重過敏的反應。 “奈奈?” “你今晚在飯局上是不是吃海鮮了?” 秦舒苒再叫她時,姜奈已經(jīng)冷汗涔涔,近乎是虛脫的狀態(tài)了。 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姜奈一旦過敏就會在夜里引起高燒,需要及時就醫(yī)。 “小祖宗……你怎么身體難受也不吭聲呢!”秦舒苒知道情況緊急,用薄毯緊緊裹住她的身體,抬頭正要叫司機掉頭回去,誰知道車子先一步的停下來了。 “怎么回事?” “舒苒姐,前面路況被堵了,好像是發(fā)生了車禍事故……”高架橋上的車流都在減速,司機被堵在了中央,只能跟著慢慢挪動,別無他法。 秦舒苒都快急死了,這時腳邊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她低頭去看,是姜奈的手機。 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出了——謝闌深三個字。 秦舒苒頓覺松了口氣,就跟找到救星似的,趕忙地撿起來接通:“喂?是謝總嗎?” 謝闌深低沉的嗓音從電話里傳來,言簡意賅,卻直接問出重點:“我給姜奈打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她在哪?” “奈奈被堵在去機場的路上,謝總,她現(xiàn)在嚴重過敏高燒,沒辦法接電話……”秦舒苒職業(yè)使然,語速很快地解釋了當下遇到的困境,急得只能向謝闌深求助。 電話里默了兩秒,那邊在問她:“被堵在哪里?” “高架橋上,前面發(fā)生車禍沒辦法掉頭。” 掛了電話后。 秦舒苒沒有想到謝闌深能來的這么快,當車門被拉開時,猝不及防地看到外面攜著一身寒冬濕氣的男人時,反應沒了兩秒。 從路燈照的角度,看不真切他俊美臉龐半隱在陰影下的神情,但是從氣場上能察覺到,不同于平常的氣定神閑,帶了股極端壓制的情緒。 看到謝闌深脫下黑色羊絨大衣,將姜奈包裹住抱了出來。 秦舒苒只能乖乖放人,一聲都不敢吭。 “我?guī)撸惆才诺墓ぷ餍谐潭既∠??!?/br> 前面路況堵塞,謝闌深直接將家庭醫(yī)生給帶上了高架橋。 車內(nèi)暖氣開得很足,暗黃的燈光從頭頂照下來,姜奈高燒得模模糊糊間,竟覺得很刺眼,正皺起眉心,一只修長的手掌幫她擋下了前方的光。 “很難受?” 謝闌深的嗓音壓得低,讓姜奈覺得遠,又覺得離的好近。 她動了動唇,從聲腔里抽出一絲極弱的氣:“嗯?!?/br> “哪里難受?” 謝闌深將蜷曲在懷里的她抱緊,配合醫(yī)生先給她打了一針退過敏的藥劑。 姜奈感到渾身關節(jié)都疼得散架了,又不知道該先說哪里,像夢囈般自顧自說:“手指?!?/br> 謝闌深那只修長且處尊養(yǎng)優(yōu)的手,摸索到她藏在薄毯下的手,指腹,力道極輕地,一點點揉著她的指節(jié)。 這個動作仿佛有了安撫效果,姜奈沒再喊難受,只是感到腦袋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