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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一起轉移到廚房,時間已是下午一點。 蕭奕舟看著滿廚房的食材,拔出一把鋒利的刀,輕巧握在手中:“中午隨便做點什么,先墊一下肚子。我來吧?!?/br> 語氣相當隨意,透露著一種經(jīng)常下廚的氣息。 傅深染這些天,幾乎每頓飯都和蕭奕舟在一起吃。 他考慮了一下蕭奕舟在軍訓上所花的時間,在計算了一下蕭奕舟能在學習做飯上花的時間,有點不確定:“做什么?你最近學了幾個菜?” 蕭奕舟拿出一個無菌蛋:“兩本菜譜?!?/br> 傅深染看著蕭奕舟一手雞蛋一手刀,那種不確定感已充斥整個大腦。他內心有一種不可名狀的遲疑:正常人打雞蛋,都不應該搭配刀吧? 傅深染猶疑問了一聲:“你動過手沒?” 蕭奕舟漫不經(jīng)心表示:“我的腦子告訴我,我會了。” 蕭奕舟走到一個碗邊上,單手將雞蛋在刀背上敲擊一下,隨后對著碗徒手一捏。 雞蛋應聲而碎,大半蛋殼殘留在蕭奕舟手上,小半蛋殼跟著雞蛋一起進了碗里。粘稠的透明液體沾到蕭奕舟手上,向下拉出一條長長的銀絲。碗內的蛋黃已然破裂,和蛋清提早混合到了一起。 看到雞蛋慘狀的三人:“……” 廚師上前一步,默默將雞蛋殼從碗里用小漏勺弄出來,再把攪拌器放入到碗中。 蕭奕舟裝作無事發(fā)生,把蛋殼扔了,去洗手。 傅深染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勞煩中午先讓師傅做吧,我吃個炒粉就行。你下午緊急動一下手,能靠著菜譜試著做一點就做一點。” 蕭奕舟略感沉重,點下了腦袋。 廚師在邊上得到話,當下就去旁邊給兩個少爺做午飯。對于一個廚師來說,快手菜他可擅長。 廚房里吸油煙機開到最大,廚師在邊上動作行云流水地做炒粉配料,蕭奕舟則是在向傅深染展示“人類如何凌虐食材”。 一個切菜“噠噠噠”,出來的是能穿針引線的細絲。 一個切菜“啪”、“啪”、“啪”,出來的是細積木條。 一個手撕蔬菜,蔬菜看上去莫名有種破碎的藝術感。 一個手撕蔬菜,蔬菜看上去像吃過的沙拉遺留殘羹冷炙。 傅深染:“……” 他覺得不太行,至少他不太能對著蕭奕舟手上這些東西吃下去。 蕭奕舟還沒怎么開火,旁邊廚師已經(jīng)將兩人的午飯炒粉做好了。香噴噴的炒粉放到兩個人面前,讓兩個人不自覺肚子咕嚕了一下。實在是有點點想吃。 蕭奕舟沉默將廚房桌面收拾了一下,半響后才眼神幽幽看向廚師:“您看,晚上就要下廚了,我下午還有救么?” 廚師能說什么? 這種做飯的天賦就是當他的學徒,他都是不會想要的。 但主要還是金錢的味道太香了,比炒粉還香。廚師對蕭奕舟安慰說了一聲:“我們爭取做一點看不太出來刀工技巧的東西。這個牛rou切成粗條,炒個不辣的青椒,很簡單的對吧?” 蕭奕舟頓了頓:“我的腦子告訴我很簡單?!?/br> 但等下手會不會覺得很簡單,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第16章 悲痛不值錢 做飯是需要天賦的,蕭奕舟的天賦確實很高,不過可惜并沒有在這一塊上。 他的精英教育由于需要學習的科目太過多,所以根本不會學如何切菜燒菜。野外求生的人要學習的是分辨那些東西能吃,那些東西不能吃,不可能教會人具體如何動手做菜。 三小時,明知道自己工資很高的廚師,在經(jīng)歷了勤勤懇懇的教學后,終于還是對蕭奕舟說出了一身:“蕭少爺,讓我在廚房做菜,您裝作自己做的,直接端菜出去吧?我一定會做的普通尋常一點的。” 蕭奕舟好不容易學會了打雞蛋,沉默了一下。 沒想到最終還是要走上自己mama當年的老路。希望景淑不會嘗出問題。 蕭奕舟沉重輕點了腦袋,長呼出一口氣:“只能這樣了?!?/br> 時間來不及了。 廚師簡單將廚房再度收拾了一下,從冰箱里取出一些更實用的食材:“那么傅少爺也要在廚房幫忙打下手么?” 傅深染推了推眼鏡,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不,我在外面陪兩位客人聊聊天?!?/br> 他看到蕭奕舟失敗,心情有種微妙的同情,也有種微妙的愉悅:還好,新一個月的錢還是花得掉的。 廚師欣慰看了一眼傅深染:真是好人啊,自己教少爺失敗了也沒得到什么批評。 蕭奕舟讓開空間給廚師,讓廚師可以充分發(fā)揮其價值。 廚師沒了蕭奕舟這個阻礙,終于可以施展自己廚藝。他拿刀現(xiàn)場拿了一塊豆腐,表演了一把瘋狂切豆腐,最終豆腐入水,水稍微渾濁,而豆腐集體細如發(fā)絲。 文思豆腐。 蕭奕舟看著豆腐:“……這不像是我能夠做得出來的?!?/br> 廚師:“那切成豆腐塊?” 蕭奕舟正想說什么,客廳里他的手機響了。 …… 景淑坐在孟溪楚車上,低頭看著手機。 車內彌漫著淡淡香水味,明明是夏日,那玫瑰的香味中卻帶著一點點清涼,好像是喜馬拉雅山脈山頂落滿積雪時,純白的雪地中不符合科學邏輯綻放開一朵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