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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初:“……” 說你大爺,不夠上火的。 第6章 本來打一架能解決的事兒偏偏遇上個弱雞,還是個有自知之明不肯打架的弱雞。 賀初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后,又想起手里拎著的塑料瓶子,既然已經(jīng)拎來了也沒有拎回去的道理,于是放到了墻角處。 賀初出了周尋家的院門,迎面正好碰到抱著一箱依云礦泉水的陳伯。 不等賀初打招呼,一個東西從院中被扔了出來,正好砸在賀初腦袋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從腦袋上蹦下來的東西掉落在地,儼然是一個塑料瓶。 而且是他剛拎進去的。 賀初看著在地上蹦了兩下歸于平靜的塑料瓶,有些沉默。 說實話,挺窩火的。 “當誰叫花子呢?”院內又傳來嘲諷到骨子里的聲音。 賀初覺得更窩火了,眼神都冷了幾分。 賀初身量挺高,長得挺好看,但是因為皮膚冷白,加上不喜歡笑,看人時眼神總是淡淡的,所以總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距離感。 陳伯與賀初也算是見過很多次,賀初每次也都跟他打招呼,按理說也算相熟,但陳伯總覺得這孩子太冷,不敢太過于親近。 陳伯看到賀初被砸,也聽到了周尋的聲音,“哎呦”一聲,忙上前查看。 “孩子,你沒事兒吧?”陳伯伸長手去摸賀初的頭。 賀初不習慣與人太親近,陳伯靠近,賀初便想閃躲,但是也不知怎么的,雙腿就像釘子一樣釘在了地上。 陳伯輕輕揉了揉賀初的頭:“沒砸壞吧?” 賀初渾身有些僵硬,此時才后退一步,搖了搖頭:“沒事兒?!?/br> 剛才他確實想回去把那小孩拉出來管他有沒有病先打一頓再說,但現(xiàn)在這口氣莫名其妙也就散了。 賀初看著陳伯懷里抱著的依云礦泉水,對院里那位有了個更新的認識:個又病又嬌的熊玩意兒。 “小尋他……被慣壞了,你別往心里去。”陳伯看到這瓶子是從院里扔出來的。 “沒事兒?!辟R初搖搖頭。 確實是被慣壞了。 簡直是無法無天。 賀初回家,陳伯抱著水進了院子,周尋正往屋內走,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 “小尋,剛才隔壁那孩子過來了?”陳伯問。 “嗯?!敝軐艘宦暋?/br> “你這孩子,怎么還拿瓶子扔他呢?!标惒荒槻毁澩臉幼印?/br> “該。”周尋咬牙切齒。 天天離不了大舅二舅不說,還拎了瓶子過來撩sao,不打他打誰? 個蔫壞的玩意兒。 剛回到自家院子聽到這個“該”字的賀初:這小孩兒屬實欠揍。 賀初摩挲著手指,思索著這人要是身體好了起來,是不是就能按在地上毫無顧忌的打一頓了? 轉過來這天,周尋聽不到“大舅二舅”了,但這段時間形成的關于“大舅二舅”的生物鐘讓他不用鈴聲響自己就醒了。 周尋閉著眼睛等著“大舅二舅”響起來,等了很長時間卻絲毫沒有動靜。 周尋睜開眼睛看著窗邊微弱的天光,長長嘆了口氣,真特么賤啊。 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這個時間,隔壁那貨的手機應該響起來了啊。 像是想吃糖的小孩只來得及舔一口,然后糖便不見了,吃不著的人抓心撓肺,百爪撓肝,簡直是要了命了。 當然這不是糖,是……是什么? 周尋沒找到形容詞,有誰想到他有一天竟然為了一個鬧鐘輾轉反側,求而不得。 真是沒地方說理去了。 周尋在床上翻來覆去等著“大舅二舅”響過之后他開始睡回籠覺,但隔壁愣是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鈍刀子割rou,真特么煎熬的。 “你大爺啊?!敝軐そK于從床上翻坐起來,撈起一個杯子往墻上扔了過去,發(fā)出“咣當”一聲。 賀初睡得迷迷糊糊的,猛然聽到一聲熟悉的響聲,然后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賀初看著窗外大亮的天光懵了一瞬,然后迅速抄起床邊的手機看了一眼,竟然已經(jīng)八點了。 他竟然睡過了。 而手機上刻意調低過音量的鬧鐘早就已經(jīng)響過了,然而他并沒有聽見。 賀初修長的手指在亂糟糟的頭發(fā)里扒拉了兩下,嘆口氣,現(xiàn)在第一節(jié) 課已經(jīng)開始了,既然已經(jīng)晚了,那么也就沒必要兵荒馬亂了。 賀初按照平日里的習慣穿衣洗漱,然后推車出門打算去早點攤吃飯。 腿剛跨上車,賀初就頓了一下,微微抬眼,就看到隔壁門口坐著一人。 周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邪,一早上輾轉反側,最終怎么也睡不著了。 他躺了這么多天本就心煩,這段時間也一直沒睡好,更是煩躁不已,最后也睡不下去了,干脆拿了個小板凳坐到了門口。 從到這兒的這段時間,周尋就沒有踏出過家門,陳伯一直怕他在家里憋著,今天見他一大早竟然到門口坐著了,以為周尋想開了,甚是欣慰,將煎好的中藥端給他讓他在門口喝。 已是九月,早上已經(jīng)沒有夏日那么悶熱了,周尋坐在凳子上,后背靠在墻壁上,翹著腳喝藥,倒也挺愜意的。 這中藥他從小喝到大,他這個人就是俗話所說的藥罐子,離了藥活不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