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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約的微博粉絲有上百萬,INS的粉絲量更不在少數,他是個隨便發(fā)個什么,都能讓女粉炸了的人。她幸運地和他在一所學校,她見過他的冷漠,在高大的黑衣保鏢后的冷淡,也見過他的溫柔??蛇@所有都不是眼前的孟約,他有欲望、不滿,甚至無能為力,好像神一樣的人物突然在自己面前認輸。 其實大三那年的冬天,許稚看見過孟約。 是“NeurIPS——年度最大的人工智能峰會”在京城召開的那幾天,她跟著老師在里面湊熱鬧。在場大牛無數,聽說門票在兩分鐘售罄,來這里的人不僅為了學術交流,更是為了拓展人脈和發(fā)展。 許稚沒太大興趣,她坐在角落里,偶爾聽師兄們科普那個白頭發(fā)的多牛,另一個的文章有多厲害。 前面幾天都是各個大廠在發(fā)布自己最新技術的demo(樣片),后面才開始論文討論。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話筒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冷淡又嚴肅。 許稚下意識地抬頭,人山人海里,她還是清晰地看見了孟約的眼睛。 一身黑色西裝的他挺拔地站在主講臺上,大屏幕上投著他的論文。 周圍的人群開始躁動,交頭接耳在說一個名字——“孟約”。 師兄湊到許稚耳邊說:“UCB的大神,論文寫得好就算了,人還長得帥。” 許稚聽不見他的話,她只在想要不要去找孟約,要不要直接去他住的酒店去圍堵。反正,她臉皮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能是因為主場開會的原因,今年幾個國內大廠都用中文做demo,連孟約都用中文講解論文。許稚身邊的師兄又激動起來:“你看看他多自傲,中國人用中文講解全場最佳論文!也有這群老外聽不懂的時候,真的太爽了!” 那天,京城在下雪,冷得要命。召開會議的酒店在王府井大街,從窗外能看到落雪的故宮。 許稚緊張地呼了一口氣:“我有事先走了,老師找我的話,幫我隨便找個借口?!?/br> 師兄給她打了個“OK”的手勢。 許稚背著包,拐到側門,頂著服務員不解的目光堅持站在那兒,還好她脖子上還掛著證件牌,不然做出奇奇怪怪的舉動的她肯定要被當作不良分子。 孟約已經在說結束語,許稚深呼吸了下,她看著他拿著文件從主講臺上走下來,臺下掌聲如鳴。根據會議議程,下面就是中場休息,這是離孟約最近的一個門。 她攥著指尖,看見他被一群中年人圍著,距離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然后,錯身而過。 許稚的心跳漏了整整一拍。 她突然想問孟約那天有沒有看見她。 “有?!?/br> 他不僅看到了,還記得許稚那天穿著鵝黃色的羊絨大衣內搭了件到小腿的白色毛線裙,背著很大的單肩包。 她還換了洗發(fā)水,眼尾因熬夜有點紅,看見他時,眼睛睜得很大。 他什么都知道。 第七章 (1) 許稚和孟約約定在費城轉機,然后一起去蘇黎世。 她因為這個突然的行程擔心了許久,還特意在網上做了攻略。但越看越心虛,她作為一個沒有論文入選的小透明,走后門去蹭ICMI這樣的頂會真的好嗎? 她航班的到達時間比孟約要早,她先給自己買了一杯咖啡,后來想想又給孟約買了一杯。買完后,她又想到萬一孟約不是一個人來的怎么辦?可她又不知道人數,最后她自暴自棄地將兩杯都喝了。 在她臨走前,胡淡淡還問她帶好安全設施沒有:“你可別想一邊讀研,一邊奶孩子哦,UCB的老師會折磨哭你的?!?/br> 許稚臉紅了半天才反駁:“我這是去學術交流!” 胡淡淡點頭:“有交流就得帶。” 可能是咖啡喝多了,許稚有點興奮。 機場外覆了一層薄薄的雪,已經傍晚,日光昏暗,許稚看著那棵在風中搖曳的樹有些出神。 正發(fā)呆著,她電話就響了。 “在哪里?” 許稚仰頭看了看:“F13,我去找你吧。我已經把這機場摸熟了?!闭茫瑥V播里在播放孟約所乘航班的信息,她回頭看向身后的電子屏,“我知道你在哪兒了,你別動。” 距離不遠,大約只有兩百米,她的咖啡就是在那兒買的。許稚背著包一路小跑,前兩天剛剪的劉海,已經完全沒有來時的精致。 孟約真的很聽話地站在那兒。匹茲堡很冷費城更冷,他穿著灰色的連帽衛(wèi)衣,背了個黑色的背包,手上抱著黑色的羽絨服,看見她,沖她招了招手。 因為他的動作,他身邊一群人都看了過來。 許稚有些不好意思,一過去就被他拉住,他另一只手就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fā):“剪劉海了?” 許稚點點頭,目光不知放在哪里??傆X得大家都在看他們,怎么搞學術的也都這么八卦。 孟約低頭用拇指揉了下她的臉頰,聲音含著笑:“像中學生?!?/br> 哪有。她摸了摸頭發(fā),手就被孟約拉了過去。 人群里的Joss終于忍不住:“行了啊,我可不想吃你狗糧?!?/br> 孟約沒理他,問許稚要登機牌:“剛升級了公務艙。” 許稚瞪大眼睛,她查過機票,公務艙可是要一萬美金。 孟約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們全都是老師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