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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里待太久,燈猛地打開,光線太亮,許稚不適應(yīng)地瞇了下眼睛。耳邊聽到關(guān)門聲,下一秒,他身體就靠了過來,唇好像就埋在耳邊,呼吸打在肌膚上…… 許稚不敢動。 “你本來打算和誰睡的?”他聲音很低,許稚甚至還能聽到樂音和Joss在客廳的對話…… “我……”她咬了下唇,“沒打算。” 孟約低低地笑:“還說不嬌氣,”他手指擦了下她的眼尾,“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小可憐。” 客廳里,樂音好像要看恐怖片,Joss膽小地一直說No,兩人在爭執(zhí),后來扯到了孟約和許稚。 樂音:“我就要看,我想看這部片很久了?!?/br> Joss:“No,No,No,要不叫Yul和Kylee(許稚的英文名)一起看?” 樂音:“膽小鬼?!?/br> …… 許稚仰頭,被迫和孟約貼得更近了些,好像肌膚之間只隔了一層薄薄的毛衣,而毛絮又刺刺的,讓人發(fā)癢。 她輕輕地呼吸,目光也輕輕地看著他,真的太近了,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和毫無瑕疵的肌膚。 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作為博士不僅沒禿頭還沒黑眼圈…… 忽然,又聽見他笑:“那就滿足你。” ???許稚猛地睜大眼睛,心跳更快。房間太安靜了,他一定聽到了。 許稚心慌地換了下站姿,卻不知被腳下的什么絆倒,下一秒整個人就往孟約的方向撲了過去。 空氣里都是孟約的味道。 她的唇貼在他脖頸處,似乎能感受到他正在跳躍的脈搏。 許稚慌得要命,心跳撲通撲通,好像隨時都能跳出來。她倒在了孟約的懷里,還親到了他的脖子。 她手心緊張得生出些潮意,下一秒手忙腳亂想要起身,沒想到掌心打滑又摔到了他懷里,唇不偏不倚貼在了他喉結(jié)處。 男人溫柔如海的氣息越來越濃也越來越熱。 留了一條縫的窗戶,似乎有風(fēng)吹了進來,吹起了窗簾一角,也吹亂了她的心。 他說:“許稚,你在親我?!?/br> 樂音和Joss終于爭論出結(jié)果,Joss站在孟約的房門口在敲門:“Yul,第一天帶女孩回來就在房間里不出來?!?/br> 許稚連忙推開孟約站好。他看了她一眼,就將房門打開:“既然知道,那你還不識好歹?” Joss被他理直氣壯的不要臉驚到,目光立馬掃向許稚:“Kylee要看電影嗎?” 呃……其實恐怖片的話,她也很不喜歡。 但是…… “好啊?!豹氉栽讵M小空間面對孟約真的是太困難了,她怕自己心跳過速而死。 于是他們四個人依次坐在沙發(fā)上開始看電影。 是個日本鬼片,很經(jīng)典,她堂姐許楚瑜曾經(jīng)拉著她看過,當(dāng)時她全程都低頭看書,連音效都不肯聽。而許楚瑜看完后,留下了心理陰影,從此以后晚上都不敢關(guān)燈睡。 許稚握著水杯努力分散注意力,忽然放在旁邊的手機振動了下,是剛剛重新加了微信的孟約。還是那個她偷偷搜過看過無數(shù)次卻又不敢加的號碼。她曾經(jīng)讓他錯失了高考,她怎么敢再去打擾他? 許稚抬頭看了孟約一眼,只見他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在看電影。她疑惑地點開—— 【Yul:怕不怕?】 【Yul:怕的話就回房間睡……】 許稚心一跳,抬頭又看了過去。這次,他像早就在等她一樣,眸子里都是笑意。 她捏了下手機,忽然覺得孟約好像哪里變了,變得有些壞。 唔……她喜歡的那種壞。 后來在Joss大驚小怪下,電影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三個學(xué)霸的話題繞到了各自最新的課題上,后來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又轉(zhuǎn)到許稚身上。聽說她近期要期中考,紛紛很熱心地要給她復(fù)習(xí)功課。 于是…… 匹茲堡初雪的夜晚…… 滿屋的暖氣,四個人在客廳埋頭苦讀。 許稚苦兮兮,總覺得這發(fā)展有點不太對。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洗好澡拘謹?shù)刈诖采?,被孟約猛地拉到懷里。 “睡不著?” “嗯?!?/br> 孟約將手收緊,下巴抵在她額頭上:“我也睡不著?!?/br> 許稚靜靜地聽著。 “夢都沒有夢到過,”他聲音喑啞,“更像夢了?!?/br> (6) 孟約真的注意到許稚,是那次送傘。 1月16號。 那天早晨他和父母有一次不愉快的爭吵,吵架的話題還是那個,他大學(xué)該在哪里上。 綿綿冬雨讓空氣能見度變得極低,她就在朦朧里跑了過來,像夏光,一句話都沒說,就強塞給他一把傘。 愛慕他的女生不少,大膽的更不在少數(shù),但這樣慌慌亂亂奇奇怪怪的好像真的沒有。 他笑了。 因為這把傘,沈嘉魚八卦了一節(jié)課。 來自英格蘭的外教像是對牛彈琴,忍無可忍時叫孟約起來回答問題。他只掃了一眼,就準(zhǔn)確無誤地說出正確答案。 外教無話可說。 沈嘉魚看著外教吃癟的表情,笑得差點兒抽過去。 “到底是誰?” 他沒搭理沈嘉魚,下一秒鞋就被踩了。 是雨里的那朵鈴蘭花,少女憋紅了臉,眼尾好像都紅了,實在是可憐。 他心頭發(fā)癢,剛想說什么,就被少女的噴嚏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