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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老爺病了,就想看少爺最后一面?!遍T外為首的牛叔喊道。 池家人?夏魚忍住罵人的話沒有出聲。 “牛叔,我看見了,那人就在門口的柜臺后站著呢?!?/br> 得了,夏魚也不用繼續(xù)躲了。 她轉身進廚房拎了一把菜刀拍到桌上,跟門外的人道:“你家少爺不是在九泉之下嗎,什么時候在我家酒樓里?” 牛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池旭陽:“夏老板您這話說的,池大少爺和二少爺不都是池家的少爺嗎?!?/br> “我只知道池旭陽是池家的少爺,可沒聽說過池家有第二個少爺?!毕聂~暗暗撇了撇嘴。 “夏老板,您看這外頭挺冷的,咱把門打開,一起坐下說話怎么樣?”牛叔不想讓街上來往的行人看笑話,試探地問道。 夏魚一口回絕:“不怎么樣,冷了您就回去多穿件衣裳,酒樓歇業(yè),暫不開門?!?/br> 她又不傻,干嘛給不認識的陌生人開門。萬一開門被他們捉住當人質,用來威脅池溫文怎么辦。 牛叔的聲音冷了下來:“百事孝為先,夏老板您怎么說也是池府的兒媳婦,過年了不回家看看老爺像什么話?” 夏魚毫不生氣,甚至有些想笑。 池家人可真有意思,十幾年過去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認兒子、兒媳婦,不就是為了讓他們給池家那兩個人養(yǎng)老送終,傳宗接代嗎? 想得還真是美。 “回去告訴池老爺,趁他年輕龍精虎壯,抓緊時間還能再生個小的,就別在我們這浪費感情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硬是道德綁架多沒意思。就算我們回去池府,也不見得能真心對待他老兩口,與其熱臉貼著冷屁股,不如自己活得還痛快些?!?/br> 門外霎時間鴉雀無聲,不知是被夏魚說服了,還是無法回應她赤果的話題。 牛叔見她軟硬不吃,咽下一口氣,憋悶道:“走!” 真是不知羞恥,竟然把生孩子的這事當著他們幾個大老爺們的面吆喝出來! 看著門口散去的人影,夏魚松了一口氣。 當池溫文買完粥回來,見大堂的桌上擺著一把錚亮的菜刀,不由地嚇了一跳。 “你拿菜刀干什么?” 夏魚將菜刀扔回廚房,漫不經(jīng)心道:“剛才池府的人來了,說池老爺病了,我這個當兒媳婦的不孝?!?/br> 池溫文將食盒里的早餐擺出了,皺眉道:“還有嗎?” 她點了點頭,認真道:“我讓池老爺趁著年輕再生個兒子?!?/br> “噗嗤!”池溫文忍俊不禁,“說不定他會把這話放在心上。” “誰?池老爺嗎?”夏魚問道。 池溫文給她遞去一個贊賞的眼神:“他這個人向來沒主見、沒主意,只要覺得別人的話有道理就會聽從。要不然也不會被王氏拿捏這么多年。” “那咱就等著池府的好消息吧。”夏魚笑得彎起眉眼,總覺得池府即將上演一場好戲。 兩人才喝了兩口粥,就聽大門外傳來白慶的敲門聲:“阿魚妹子,你在里面嗎?” 池溫文起身開門,將人迎了進來。 夏果眼睛通紅,一開門就跑了進來,撲進夏魚的懷里大哭起來:“姐,我剛剛跑是去找白大哥了,不是扔下你們不管?!?/br> 他生怕夏魚生氣,趕緊解釋道。 夏魚拍著他的后背,安慰笑道:“我知道,你剛剛還機靈的嘛,下次繼續(xù)保持!” “你不生氣?”夏果抬頭抹著眼淚。 “我為什么生氣呀,你要不跑被抓了我才生氣呢?!毕聂~把一方干凈的帕子遞去,“早上吃飯了嗎?” 夏果點了點頭,指著身后一起跟來的白祥:“我和白祥一起吃過了?!?/br> 白慶了解到?jīng)]出什么事后,便遣散了跟來的幾個衙役。 幾個大人圍坐在桌邊閑聊起來,夏果和白祥呆不住,又一起去了城中的書肆看書。 夏魚最后一口粥剛咽下肚,就見一個衙役急匆匆地跑進來:“白哥,不好了,你讓盯著的柳宅出事了?!?/br> “柳宅?”夏魚低吟道,腦海中搜索著這是哪戶人家。 “柳貴,就是那個把慧云養(yǎng)在家門口的柳老爺。”白慶神色凜然,起身告辭道:“阿魚妹子,我先走了。” 待白慶走后,夏魚按耐不住心頭的好奇,收了碗筷就跟池溫文一起去了柳宅看熱鬧。 “是不是柳夫人發(fā)現(xiàn)了慧云的存在?”夏魚一邊走,一邊問著身旁的池溫文。 “可能吧?!背販匚碾S口道。 他對柳老爺?shù)募沂虏桓信d趣,唯一的關注點只有慧云手中的那顆藥丸,如果他沒猜錯,池旭陽后來的瘋癲狀態(tài)估計跟這顆藥丸有關。 兩人到柳宅時,門外已經(jīng)圍了好多人,皆對著柳宅指指點點。 夏魚聽到身邊一個嘴碎的老婦人道:“造孽啊,這柳老爺怎么就舍得對自己的結發(fā)妻子下狠手,再怎么說柳夫人也給他生過兩兒兩女啊?!?/br> “柳老爺傷了柳夫人?”夏魚心頭大驚,湊上去問道。 老婦人擺了擺手:“那倒沒有傷著,柳老爺拿刀砍柳夫人時候,正好被他大兒子攔下,一刀砍偏削了那小子的半邊肩膀。要不我就說,還是有個兒子好......” 后面的話夏魚沒聽進去,她拉著池溫文擠進人群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