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怎么把她折騰成這樣?
喬以沫的神經(jīng)一直在緊繃,當看清男人的面孔,攥緊的手自然松弛下來,眼里終于蒙上了一層霧氣,猛地撲進男人懷中,緊緊抱住他的腰。 男人眼神微暗,沒做回應(yīng),任由她抱著,也沒扯開她,緊貼著的身體,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瑟瑟發(fā)抖。 半響,他還是伸出了手,扣著她的手腕,將人橫抱了起來,抬步走了出去。 由于驚嚇疲累再加上沒有痊愈的身體,喬以沫還沒回到傅家就昏迷了。 …… 傅家祖宅里,當寧美麗和傅錦之得知事情有些鬧大,第一時間跑到樓上臥室去“探望”。 “司年,沫沫怎么樣了啊?”寧美麗臉色走到門口,還沒進去就被傭人攔在了外面,只能對著里面的人解釋道:“司年,阿姨也不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哪能想到會有那么多記者在?!?/br> 傅錦之皺了皺眉,對著傭人冷喝道:“攔著做什么?讓我進去,我看看大嫂怎么樣了。” 最好是死了,不然今天白費那么大力氣了。 “大小姐,裴醫(yī)生在里面給少夫人檢查呢,您就等一會吧?!眰蛉擞行o奈。 傅錦之紅唇嘟了嘟,伸著腦袋向里探,軟軟的祈求,“大哥,讓我進去看看大嫂吧,都怪我,要不是我丟下大嫂一個人,她也不會被那么多記者追?!?/br> “大哥……” “吵什么!”傅司年微皺著眉頭走出來,表情有些寡淡的冷,掃了兩人一眼,對著寧美麗淡淡道:“她沒事,只是太累昏倒了,你們先回去?!?/br> 寧美麗微怔,隨即像是松了口氣,笑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萬一出了什么事,你爺爺估計不會饒過我跟阿錦?!?/br> 傅錦之暗暗咬了咬唇,那女人竟然沒事!命還真硬! “走吧阿錦,讓你嫂子好好休息?!睂幟利惱艘话迅靛\之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傅司年面無表情的臉對著兩人,無聲的氣勢籠罩下來,眸子一片漆黑深邃,“那些記者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那?” 他看過監(jiān)控,那些記者并非一家,卻像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幾乎是同一時間突然出現(xiàn)的,喬以沫并非什么當紅明星每天有狗仔跟蹤,即便這兩天的新聞讓她很轟動,也不會那么巧。 寧美麗和傅錦之兩人齊齊變了一絲臉色。 寧美麗忙擠出一個笑容道:“這個阿姨也不知道,那些狗仔都是無孔不入的,可能在每個地方都有蹲點,這次湊巧了。” “是嗎?”傅司年淡漠的撩了撩薄唇,沒再問什么,隨手關(guān)上了門。 房間內(nèi)的大床上,女人白皙的肌膚在燈光的襯托下,已經(jīng)白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像個毫無生氣的死人一樣。 他深邃暗黑的眸子看著她,像是冷淡的看著,又像是在研究,半響掃了一眼在床邊忙碌的身影,單手插入口袋,轉(zhuǎn)身去了通向外面的陽臺。 幾分鐘后,落地窗被打開,又一個男人走了出來,穿著西裝,領(lǐng)口敞開,略顯隨意,長相儒雅俊美,看了傅司年一眼,唇邊掛著淺笑,“能告訴我,你是怎么把人折騰成這幅模樣的嗎?” 問話的人,裴謙,傅家的家庭醫(yī)生,和傅司年相識多年,算得上他為數(shù)不多的好朋友。 傅司年皺眉,“她怎么樣了?” “身體虛的快透支了,還發(fā)著燒,不要告訴我是在今天被嚇得,明顯幾天了?!?/br> 傅司年眉頭皺的更緊了,垂眸深思了一秒,似乎想起什么,低淡著嗓音道:“她之前說過,她最近好像得了什么婦科病,會造成這種影響嗎?” “靠!你怎么不早說?”裴謙臉色微變,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要回房。 傅司年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冷聲道:“你要干什么?” “檢查啊,不然怎么給她治好!”裴謙看著男人這墨跡樣,有些惱火,“放手!” 傅司年沒放,沉默了兩秒,淡淡道:“叫個女醫(yī)生過來?!?/br> “……” 裴謙轉(zhuǎn)身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忽然笑了,“我是該說你占有欲太強,還是罵你沒文化?我他媽是專業(yè)的。” 傅司年只是冷眼望著他,不說話,但也沒打算松手。 半響,裴謙終是嘆了一口氣,給了他一個極為鄙視的眼神,轉(zhuǎn)身拿出手機打回醫(yī)院,叫了一個女醫(yī)生過來。 一個小時后,女醫(yī)檢查完,跟隨兩個男人走到隔壁一間書房。 裴謙望著還不打算開口的男人,聳聳肩,笑容和煦的問著女醫(yī),“她的病情是個什么情況?” 女醫(yī)微訝,朝著書桌后沉默抽煙的男人瞥了一眼,道:“病人懷孕了,你們不知道嗎?” “……” 裴謙疑問的目光看向傅司年,見男人的臉色也突然沉了下來,便知道他肯定也不知情。 女醫(yī)不等他問,又道:“不過,很可惜,孩子已經(jīng)沒了,應(yīng)該是剛流掉的。據(jù)我判斷,不是人流。” 不是人流……就只能是意外了。 隨著話音落下,房間內(nèi)的氣息陡然發(fā)生了變化,陰陰沉沉的。 “我知道了,這件事不要跟其他人說。” 點點頭讓女醫(yī)回去,裴謙望著臉色格外冷沉的男人,猶豫了幾秒還是出聲問道:“當初是她用恩情做籌碼,讓你娶了她,沒見你多少喜歡,也沒看出什么討厭,這都兩年了,你就沒有改變過什么態(tài)度?” 傅司年唇間漫著青煙,充斥著陰騭的眸子微微瞇起看他,心頭涌出許多暗黑情緒,但都掩蓋在那張英俊的臉下,“你想問什么?想知道我有沒有愛上她?為什么會讓她懷孕?” 裴謙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俊眉挑了又挑,頗有幾分玩味,“你這幅樣子……看來我剛剛的問題有點多余。只管播種不管結(jié)果,好像也不是你的風(fēng)格,行了,你的家事我也沒興趣管,我走了?!?/br> 直到門被關(guān)上,書房里的男人依舊沒什么動彈,靜靜抽著煙,唯有那雙眼睛暗黑,像是永遠照不進光的黑夜。 晚上六七點的樣子,天還沒黑,喬以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幾秒的思維緩沖后,她歪著臉一眼就看到了窗邊站立的男人。 背著光,單手插在長褲口袋,看不出一絲褶皺的筆挺西褲和襯衫在傍晚的斜陽下鍍了一層光。 清冷矜貴的讓人心動。 她有種說不出的恍惚感覺,危險的最后一刻,她什么也沒想的就按下了他的號碼,本以為他不會親自前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像是做夢的錯覺。 聽到動靜,男人轉(zhuǎn)過身,走近床邊,低頭淡淡望著她,“醒了?裴醫(yī)生說你身體沒什么大礙,只是有些虛弱?!?/br> “我……”喬以沫張開了口,啞著嗓音剛吐出一個字,身子瞬間震住。 裴……醫(yī)生? 眼神一慌,極快的看向男人。 傅司年撩唇低笑,笑容有些滲人的幽涼,“如果醫(yī)生沒查出來,你是不是打算把它帶到棺材里留到下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