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傅家不缺那點錢
而傅司年似也沒有要放她下來的意思,依然保持著抱她的動作。 過了好一會兒,她耳邊傳來男人有些冷淡的聲調(diào),“江易,去把車開過來?!?/br> 話畢,他抱著喬以沫,大步離去。 全場嘩然! 制片人和導演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蕭筱亦是瞪圓了雙眼,目瞪口呆。 外場前來探班的粉絲中不乏有人拿出手機去拍,“我靠!我靠!爆炸新聞啊!” “被傅司年抱走的那個女人是誰?好好奇??!傅司年居然沒看上我們的安晴大美妞,抱著一個十八線小演員走了?我是不是眼瞎了啊嗷嗷嗷!” “百度出來了出來了,叫做……喬,以,沫?” 好陌生的一個名字?。?/br> 在場的唯有佟安晴,聽著耳邊的風言風語,她纖細的指甲嵌入掌心,充滿怨念和憤恨的從紅唇齒縫中擠出一個名字來,“喬,以,沫!” 今天敢搶她的戲,甚至連傅司年這樣的男人都巴結(jié)的上,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女人的! “傅總……您這是?”原先正等候著傅司年的一行人,見傅司年再出來時懷里還抱著一個女人,有董事不由得發(fā)出質(zhì)疑。 卻并沒有止住傅司年的腳步。 男人面不改色,“今天的項目審查先終止一下,明天繼續(xù)?!?/br> 話已至此,算作出回應(yīng)。 江易已經(jīng)將賓利開至了橫店的偏門,喬以沫被塞了進去,隨后,傅司年也坐了進去,即使車里開著暖氣,也依然感受的道來自男人身上那股冰冷疏離的氣息。 “對不起……我剛才,給您添麻煩了……” 她是真的感覺,身體不太舒服,小腹一直在微微作痛著,才會,不小心的倒在他的身上。 “身體不舒服就先不要出來工作,家里不缺那些錢?!彼吭谝伪成希袷怯行├哿怂频拈]上眼睛,薄唇一張一合。 喬以沫的身影一下子有些僵硬了。 傅家的確不缺她去做十八線小演員的那點錢,可是她缺。 她想做的是一個人格獨立,有自己經(jīng)濟來源的傅太太,而不是一個依靠著自己丈夫,不識五谷的寄生蟲。 “傅司年……”她忽然喚出這三個字來,清晰,清澈無比。 男人緊闔的雙眸倏然睜開,一抹冰冷傾瀉而出,瞬間拉緊了整個空間的氣流,他偏頭朝她看去。 “嗯?” “那個……”喬以沫硬著頭皮,咬唇遲疑了一秒,最后低聲問,“你……想要孩子嗎?” 男人明顯滯愣了一瞬,轉(zhuǎn)眸,目光落在她巴掌大精致的臉蛋上,眼神深暗。 喬以沫瞬間心驚rou跳,“我只是問問,沒有別的意思……” 打量的視線在她身上徘徊半晌,傅司年正色過來,他伸手捏了下自己,再開口時已不復方才的冰冷。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升到喉嚨口的心臟陡然沉到低估,喬以沫只感覺一陣失落的苦澀蔓延整個身體。 難過嗎? 捫心質(zhì)問,她很難過,但她比誰都清楚這場婚姻的來源,她難過也沒資格表現(xiàn)出來。 想嫁給他的人是她,愛他的人是她,就注定了在這場婚姻里,會一直卑微到底。 不知車子行駛了多久,小腹突然的陣痛讓喬以沫大腦微微一震,秀眉瞬間緊緊皺起。一直放在腿下的手,竟有了濕濡的溫度,攤開來,是一絲的血跡。 她是怎么了? 喬以沫心里有些慌,撇向窗外時卻見就快路過喬家,當即開口,“停車!” “怎么了?”傅司年看向她,緩緩將凌冽的眸光深壓至潭底。 可依然還是讓人感受到了壓迫的氣息。 喬以沫只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我……”喬以沫咬牙強忍著陣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面前不就是我家嗎?在那邊停下吧,我很久沒見爸媽了,有點想他們。” 傅司年微微皺起眉頭,但還是吩咐江易,“到前面轉(zhuǎn)彎處停下?!?/br> “是?!?/br> 一分鐘后,車子還沒完全停住,喬以沫就踉蹌的推門下車,用手堵住正要打開的車門,心虛的對著車窗道,“你不用上去了,我留一晚,明天就回去?!?/br> 傅司年準備推門下車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重新坐回去,目光凝冰的盯著窗外纖瘦的背影,曲起的手指輕敲著桌面,眼底一片暗沉之色。 ‘?!驮谶@時,手機忽然來了一條短信。 傅司年皺起眉,滑動開屏幕,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阿年,你過得還好嗎?” 一個‘阿年’二字,驀然的闖入眼簾,仿佛瞬間喚醒了他所有沉睡的因子,和沉淀已久的青春氣息。 如悶雷劈過頭頂,悶炮炸響。 讓傅司年眸底浮現(xiàn)出一絲恍惚之色,他忽然聯(lián)想起前陣子,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忽然發(fā)了一張圖片到他手機上。 圖片上的女人一頭利索短發(fā),穿著一身白色大褂,戴著聽診器,卻掩不住細眉間的溫柔。 那張褪去了稚氣的臉,和他心中的女人別無二致,只是那時的她長發(fā)披肩,明眸皓齒。 可是,他分明親眼看著她死了…… 傅司年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捏著手機,力道越來越大,到底是誰在和他玩這么無聊的游戲? 指腹摩挲著手機屏幕,他將短信移至垃圾信箱。 吩咐江易,“開車!” 車身堪堪錯身而過,疾風激得喬以沫險些摔倒。 小腹間尖銳的疼讓她直不起腰來,只能跌跌撞撞地走進住宅樓,一樓,二樓……三樓。 305室,她的家。 “媽,媽,開開門……” 喬以沫倚在門口,有氣無力地拍了拍門。 疼痛到極致時,眩暈感一波波襲來,她有些想哭。 “哎,沫沫,你怎么……” 喬母聽到聲音,開了門。 在她的驚呼聲中,喬以沫終于軟軟倒了下去。 …… 兩天后,市立醫(yī)院 “mama,mama……” 哭泣的小人兒越跑越遠,她怎么追也追不到。 喬以沫心慌,被子下的手漸漸揪緊,疼痛一下子刺激了她,入目,是一片純白,還有刺鼻的藥水味,手背上戳著針。 她有些茫然的動了動眸子,忽然瞥見床邊的兩個蒼老身影,啞聲喚道:“爸?媽?” “哎呦,沫沫,你終于醒了,嚇死m(xù)ama了?!?/br> 床邊的中年女子急忙看向她,眼淚頓時掉了下來。 母親一直落淚,父親陰沉著臉,還有一旁掛著的幾個輸液包,喬以沫越發(fā)慌亂,撐著想要坐起身來,“媽,我……這是怎么了?” 喬母擦著眼淚,輕聲指責,“什么怎么了?mama一打開門你就暈倒在我懷里,你是想嚇死我和你爸是嗎?” 喬父聽著哭聲臉上的焦躁更深了,嚴厲的看著她,語氣沉沉,“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懷孕變成這個樣子,傅司年呢?你是他妻子,他一點不知道關(guān)心你嗎?” 喬以沫的瞳孔毫無焦距,蒼白的臉蛋上也沒有血色。 她倏然想起剛才那個光怪陸離的夢,恍惚的伸出纖細泛白的手指,用力的握住喬母的手,緊張又忐忑的顫抖著嘴唇,“媽……我的孩子,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