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第十天
橫濱的戒備是外松內(nèi)緊。 從外面進入橫濱非常容易,但是要探查橫濱內(nèi)部的消息就相當困難。 魏爾倫和蘭波被本地的黑幫砍了一脖子血的血還沒得到有效信息,還是蘭波發(fā)動異能力,讀取了一個當?shù)睾谑贮h小頭目,才獲得了情報。 “嘖?!碧m波對讀取這樣的人表示很煩躁。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橫濱海岸的研究所圈。 這里林立著各種小型研究所,有些是真的,有些卻是偽裝的。 表面上都是研究所,誰知道那些小棟小棟的建筑物里面都是什么呢。 盡管魏爾倫和蘭波都覺得自己已經(jīng)非常小心謹慎了,比如那具讓蘭波非常不爽的尸體還仔細處理了,然而他們依舊在這里滑了一個跟頭。 “進不去?!蔽籂杺悓μm波說。 作為空間系的異能力者,魏爾倫和蘭波的能力方向各有側(cè)重點,魏爾倫更擅長潛入的魏爾倫說進不去,蘭波很驚訝。 “異能力限制?” 魏爾倫和蘭波繞著研究所走了一圈,皺著眉頭不知道想什么。 “不清楚?!?/br> 蘭波臉色就不好看了。 如果日本真的研究出什么能夠限制異能力者的東西,對于他們來講不是一件好事。 唯一好的消息就是,掌握這種技術(shù)的是日本,而不是跟法國勢均力敵的英德。 兩人之中掌握主導(dǎo)權(quán)的蘭波和魏爾倫探測了一圈之后,再次利用空間異能力離開了那里。 蘭波沒有注意到的是,魏爾倫離開前還特地回頭看了那座平平無奇的建筑物一眼,神色之復(fù)雜,一瞬便收斂得干干凈凈,就連同伴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這一秒的異樣。 “只是對研究所有限制?!?/br> “所以控制范圍并不大?!?/br> “我們出入都沒有問題?!?/br> 蘭波皺著眉頭:“也沒有以能力的警報。” 魏爾倫點點頭?!罢麄€橫濱都沒有?!?/br> 金色長發(fā)的男人透過酒店的窗戶看向橫濱的街道,他們居住在酒店高層的房間,站在床邊可以俯視一條橫濱街道。 燈火璀璨的橫濱街道,有人類,也有妖怪。 一個頂著鱷魚腦袋的妖怪走在街上,穿著深藍色的西裝,手里提著一袋子的東西,一根大蔥還從他的塑料袋里伸出來,對于一個長相兇猛的妖怪來說,這樣的搭配莫名喜感。 但他的手挽著一名人類女性,個子嬌小的女性,在魏爾倫看來就是鱷魚一口的大小。 他們就這樣笑著手挽手,看上去和那些要回家做飯的情侶沒什么區(qū)別。 這個場面讓魏爾倫心里覺得怪異又感動。 沒想到橫濱這樣鄉(xiāng)下的地方,居然會有這樣的場景。 就算是他們自認為是世界上最發(fā)達的法國,人與人之間的隔閡依舊難以避免。 比如他,和其他異能者。 就算外表都一樣,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同伴蘭波沒有那么細膩的心思觀察周圍,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完成任務(wù),然后回到法國享受他應(yīng)有的假期。 生性浪漫的法國人并不想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給工作。 他們白天的時候再次去到研究所附近。 借用“外國投資人”的身份,大受歡迎。 蘭波負責和研究所的人周旋,而魏爾倫是借用異能力觀察周圍的特殊地方。 他探查到了好幾個特殊的地點,在他們的目標研究所周圍明顯有幾所是掩飾用的,對方的接待人表現(xiàn)看上去很熱情,實際上興致缺缺,他們那棟所謂的研究所里面也有很多不會用在研究上的東西。 另外有幾家是真正的研究所。 也有掩人耳目卻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研究所。 魏爾倫逐漸覺得這里很有意思。 他們不知道是敬畏什么,還是忌憚什么,這里研究的東西看上去都非?!鞍踩薄?/br> 從研究所出來的魏爾倫太清楚“研究所”和“研究員”是什么東西了,他本身就是法國異能力研究所最出色的研究成果。 而這里,“正常”得過分了。 “這里的東西不能引起我們的興趣?!碧m波對最后一個不肯離開的研究所負責人暗示道:“這里的東西……嗯,都太普通了?!?/br> 負責人的神色一下子復(fù)雜起來。 他掏出了手帕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魏爾倫都看得出來他很緊張,一個貧窮,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非常緊張的研究員。 他和蘭波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用沉默壓迫對方說出他們感興趣的情報。 過了一會兒,或者說時間很快,對方就下定了決心。 “我知道對你們來說很荒謬,但對我們來說這就是真相?!必撠熑瞬梁沟氖峙吝吘壎枷吹梅喊?,他拽著那方手帕仿佛能獲得安全感?!斑@里是有神明照料的地方,所以過于出格的實驗,是不敢在這里做的。” 神明。 魏爾倫的眼睛瞇了起來,神色逐漸變得危險。 “活在這里超過十年的人都知道,這里是荒川河神的地盤,沒有人敢在這里出格?!必撠熑藟旱吐曇粽f,好像這樣就沒有人能聽見。 或許真的沒有人。 那不是人呢? 不知道真相的蘭波只覺得好笑。 倒不是他不敬畏神明,只是他覺得這樣就能欺瞞神明的話,那也太搞笑了。 負責人誤會了他的笑容,“我是說真的,他是會降臨的神明。” “不不不……應(yīng)該說神明大人從未離開,所以我們……我們就是在這里采采樣……” 蘭波輕笑:“神明大人還有地域之分?” 法國信奉的都是上帝,以天主教為主,其次基督教。 他們的教義中,上帝都是無所不能。 沒有神明能夠分去他的權(quán)柄,只有天使作為輔助在他身邊。 負責人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地域差異。 而且他也知道,法國人對上帝的信仰,已經(jīng)和以前有所改變了。 “就……就當做我們的文化差異吧?!必撠熑擞珠_始擦汗。 魏爾倫覺得對方的汗多到不可思議。 就像是夏天的冰桶,桶壁上一直都有水珠。 看來是真的很緊張。 他真的在畏懼什么。 魏爾倫這樣想著,卻不太在意。 他整一天的心思都在昨天感覺到的氣息上。 和他不太一樣…… 可是。 蘭波從負責人身上沒有套取到有效的情報。 負責人雖然非常著急著想要拉到投資,卻一直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徹底消耗光了兩個人的耐心。 他們打發(fā)了那位堅持不懈的負責人走之后,找到了一家法國餐廳吃飯。 在日本找法國餐廳有點奇怪。 但總比去日本餐廳好。 然后他們等待夜幕降臨進行第二次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