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你這是早有預(yù)謀?
言肆對于這個稱呼很生疏,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已經(jīng)有二十年左右沒有叫過這個稱呼了,甚至是連對外人提起都沒提起過。 可是偏偏安文竹這樣一個欣賞而又帶著笑意的眼神,讓他怔住了片刻之后,還是叫了出來。 言肆的聲音喑啞,大抵是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也沒有想過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里,會有一個這樣的長輩被他稱之為父親。 像是聽出來了言肆的局促,安文竹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坐吧。” 言肆垂下眼簾看了一眼沙發(fā),有一種無名的緊張。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進(jìn)門沒有看見安諾和小祈,就總覺得一顆心動蕩不安,哪怕這是她自己的家。 他還是坐了下來,卻不由自主的抬頭看了一眼四周。 “安安在后面的花園里。”安文竹淡淡的說著,像是看出來了他的擔(dān)憂,“跟豆芽在一起?!?/br> “……嗯?!毙氖峦蝗痪瓦@樣的戳穿,言肆微微抿了抿唇。 “我其實(shí)還挺相信我女兒的眼光的,至少這么多年來她還沒有看錯過人?!卑参闹竦哪樕蠋е荒湴痢?/br> 雖然安諾放縱了一些,但是確實(shí)也很讓他驕傲,至少這么多年來她幾乎不讓自己cao心,而且對于要做的事情向來都是井井有條。 “但是在她被沈煜帶回來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她錯的太離譜了。感情這些事情,我們都是過來人,甚至當(dāng)時我都很不懂她為什么會喜歡你。” 言肆靜靜的聽著,腦子里卻一遍又一遍的在浮現(xiàn)著當(dāng)初安諾離開時候的畫面。 其實(shí)他想象不出來,想象不出來那樣殘忍的畫面,或者說是,不敢想的那么殘忍。 但是安文竹沒有細(xì)說,當(dāng)初的事情也不過就是一筆帶過,沒有怨他當(dāng)初做的錯事太多,也沒有怪他開竅太晚。 “現(xiàn)在,既然你們都已經(jīng)解開了誤會,也沒有了心結(jié),要在一起我們也不會阻攔。”安文竹看了言肆一眼,“但是如果說她還像當(dāng)初那樣只是一廂情愿的話,我們就不會放任了?!?/br> “……”言肆眉眼低垂,像是一個在長輩面前做錯了事的孩子,靜靜的聽著他的教誨。 其實(shí)不能算是當(dāng)初的安諾都是一廂情愿,只是他太高傲了,甚至是太自負(fù)了,總覺得她一定不會離開自己。 可是人心本來就有很多面,再堅強(qiáng)都有脆弱的時候,他又怎么可能完全看得透。 “雖然你們現(xiàn)在領(lǐng)了證,但是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我們家跟別人家不一樣,如果你對諾諾不好,離婚就離婚,她就算是離異了也還是我們的孩子,至于小祈,也是我安家的血脈?!?/br> 安文竹一字一句說的很認(rèn)真,“別看諾諾平時沒心沒肺的樣子,她心里比什么都清楚,所以你以后如果對她不好,我們還是會帶走她?!?/br>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如果真的未來他真的傷害到了安諾,那她再一次的離開,就真的是不會回頭了。 可是看到面前認(rèn)真聆聽的言肆,安文竹也覺得他應(yīng)該還是懂這些的,至少兩個人跨越了六七年的光景,再怎么樣都能教會他珍惜二字怎么寫。 言肆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br> 他的聲音低沉,好像在做著某種承諾,又忽然抬起了頭,定定的看著安文竹,“我不會讓你們把她帶走的。” 這樣的言肆,好像又變回了以前的樣子,認(rèn)真強(qiáng)硬,不一樣的是,眼底裝著柔情。 安文竹看了他片刻,眉頭輕挑,“那你最好說到做到?!?/br> 至少他說的那番話不是威脅人的,而且也是真的接受了言肆才會跟他說這些。 有些人會覺得女人離過一次婚,未來都不好走了,甚至是跌價了,但是人,本身就不是商品,何來跌價一說。 他能夠讓安諾去追尋自己想要的愛情,就能夠?yàn)樗穼ぶ笏械暮蠊?fù)責(zé),不管是好是壞。 “誒?言肆?”安諾突然出現(xiàn)在了轉(zhuǎn)角,小臉上有些詫異。 跟在身旁的安子祈愣了一下,抱著懷里生無可戀的小久脆生生的叫了一聲,“爸爸,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毖运凛p輕的應(yīng)了一聲,目光柔和的看向安諾。 安諾知道自己老爸的脾氣,既然已經(jīng)定下來了的事情,肯定就不會再找理由去為難言肆,只是今天言肆沒跟她說會這么早就過來,而且沒有給她打電話,出來之后看見兩個人坐在一起,難免有些好奇。 她大步走了過來,“你們在聊什么呢?”說完她又看了言肆一眼,“你過來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安諾徑直走到了言肆身側(cè)坐下,雙眼放光的看著側(cè)前方的父親。 “沒什么?!卑参闹穸似鸩璞攘艘豢诓瑁恼f道,“說你們拍婚紗照的事情?!?/br> 他從容淡定的樣子,言肆也神差鬼使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之前不是定了地方了嗎?山上的海上的?!卑仓Z偏著頭想了想,“而且,婚紗也沒這么快做出來吧?” 雖然黎若的速度很快,因?yàn)橹皇窃谒母遄由霞庸櫳?,但是剛把向晚的那套做出來,自己的也不是急的來的?/br> 而且,距離結(jié)婚還有那么長時間呢,也不急在這一時吧? 安文竹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的也是。” 然后他就起身走了,安諾坐在沙發(fā)上目瞪口呆。 “……你們?!卑仓Z擰著眉,機(jī)械的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言肆,半信半疑的問他,“真的是在談婚紗照的事?” 言肆看著她這一臉糾結(jié)的神情,低低的笑了一聲,“嗯。” —— 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事情也都步上了正軌。 兩個人領(lǐng)了證之后,安諾又住回了言肆家里,但是小祈就經(jīng)常在這里呆兩天,那里呆兩天,跟林一蘭和湛藍(lán)的關(guān)系也日漸親密了起來。 在國外的時候小祈還能有小朋友一起玩兒,回國之后跟別人沒什么接觸,自然也就只能天天跟著大人一起,所以言肆干脆就送他去了幼兒園。 反正年紀(jì)也到了,而且在家礙手礙腳的。 雖然他很愛這個兒子,畢竟中間缺失了三年的相處和陪伴,但是關(guān)愛歸關(guān)愛,他這種向來占有欲很強(qiáng)的人,是很不喜歡被打擾的。 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行。 尤其是安子祈還總是會冷不防的冒出來,打斷他和安諾的事。 言肆對于這個兒子又愛又氣,平時有些調(diào)皮,卻很快的就能反應(yīng)過來要怎么去討好,就算是有時候脾氣上來了,安諾也會在第一時間護(hù)著他。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距離容紹和向晚的婚期也越來越近,眼看時間都到眼前了,安諾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結(jié)婚的日子正好在七夕的前一天。 “哇,后天就是七夕誒!”安諾興沖沖的舉著手機(jī)給言肆看,“晚晚他們就在七夕的前一天結(jié)婚,要是往后推一天不是更好嗎?” 言肆站在落地窗前,安諾就這樣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他,一臉的驚奇興奮。 “老一輩的人都不贊同在七夕結(jié)婚?!彼皖^看了她一眼,輕輕的解釋著。 “為什么?”安諾不解,七夕節(jié)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是更好嗎? 言肆抬起頭眺望著遠(yuǎn)處的光景,夕陽的余暉從外面灑了進(jìn)來,兩個人的衣服上都好像被鍍了一層金色的光。 安諾偏著頭看了他一眼,才慢悠悠的轉(zhuǎn)過了身去,看著外面的景色揚(yáng)起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這樣的光景真的很撩人,至少在日落黃昏,夕陽西下的時候,身邊陪著的人都是彼此深愛著的,尤其是外面景色宜人,又寧靜淡雅。 “因?yàn)?,牛郎織女的愛情,結(jié)局并不算好。”言肆伸手擁住了她,臉頰貼在她的耳側(cè)蹭了蹭,聲音低啞,“老人都很忌諱。” “也是?!卑仓Z咂了咂嘴,“兩個相愛的人一年才能見一次面,結(jié)局只能算是凄美。” 言肆不吭聲,圈在她腰間的手緊了幾分。 安諾想了想,突然覺得不對,“等等,你怎么這么清楚?” 言肆低低的笑了一聲,倒是很老實(shí),“做過功課?!?/br> 在他決定要跟安諾共度余生之后,早就在心里盤算著所有的一切了,事無巨細(xì)到了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自己親自去問去查,連百度都沒放過。 “噢——”安諾意味深長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側(cè)過頭來揶揄的看著他,“你這是早有預(yù)謀?” “算是?!?/br> 他的毫不否認(rèn),讓安諾甜滋滋的蹭了蹭他的下巴,“那你準(zhǔn)備怎么陪我過七夕?” “剛不還說結(jié)局凄美?現(xiàn)在又要過了?” 安諾扭了扭身子,哼哼了一聲,“那結(jié)局是結(jié)局,可畢竟還是情人節(jié)啊,還是說,你不準(zhǔn)備陪我過?” 她也不是非要過這樣的節(jié)日,反正都是念念都有的東西,但是今年于她而言,始終還是不一樣。 這是第一個,她真真正正跟言肆在一起了之后過的情人節(jié)。 以前兩個人也呆在一起,她也隨口開玩笑似的提過,但是兩個人依舊是在家里吃了飯,就聽她漫天遍地的侃侃而談了。 過去的很多時候,都是在她的聲音中度過的。 并不聒噪,反而很充實(shí)。 言肆忽然抱緊了她,“你想怎么過?” 安諾舔了舔唇,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去看電影,去游樂場,然后還有燭光晚餐玫瑰花什么的!” “……” 女孩子喜歡的果然都是這些東西。 見他不吭聲,安諾不樂意的轉(zhuǎn)過頭去嘟起了嘴,“不愿意?。俊?/br> “沒有?!毖运量粗菑埐粣偟男∧槪瑥澲叫α诵?,“后天我陪你?!?/br> 他好像……還沒有去過游樂場,更不用說燭光晚餐什么的了。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有浪漫情懷的人,更不用說給她一個驚喜或者是制造一個浪漫的約會,可是安諾也并不需要他變成那樣。 安諾咧著嘴朝他笑了起來,軟糯糯的回了一句,“好呀?!?/br> 本來她之前不安分的在自己懷里動來動去就讓言肆有些心神不寧了,偏偏她又這么好哄,甚至不需要自己多說點(diǎn)什么,就這樣軟膩膩的應(yīng)了下來。 加上今天小祈不在家,和腦子里浮現(xiàn)出的那天她試婚紗的場景,一瞬間身體就像是被點(diǎn)燃了。 沒等安諾回過頭去繼續(xù)欣賞夕陽,言肆就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閉著的眼睛遮住了里面的情動,安諾卻從這樣一個深吻中感受了出來。 言肆幾乎是沒有給她任何的喘息時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熱吻,比之前的吻更加的瘋狂熱烈,克制著的溫柔也逐漸隨著耐心消散。 安諾想要轉(zhuǎn)過身來抱著他,可是卻被他禁錮著無法動彈,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他越發(fā)明顯的反應(yīng)。 她紅了臉,卻又被他強(qiáng)勢的吻帶著沉淪了進(jìn)去,無處安放的雙手只能撐在了玻璃上,冰冷的玻璃卻讓她更能體會到言肆的熱烈。 …… 言肆?xí)蝗晃撬?,也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是這樣未免有些太瘋狂了,安諾腦子里繃著一根弦,卻又被他禁錮的動彈不得。 言肆喘著粗氣,沉沉的應(yīng)了一聲 他啞著聲音,卻又像是溫柔的警告和提醒,“你現(xiàn)在是我老婆?!?/br> “……”安諾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卻咬緊了下唇。 可是言肆卻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好脾氣和耐心,一遍又一遍的引誘著他叫自己。 叫老公。 安諾被逼到走投無路,只能遂了他的愿 可是叫了他也沒停下來的意思。 安諾毫不否認(rèn),自己早就想嫁給言肆的,但是卻從來沒想過要在結(jié)婚之后就改變兩個人的稱呼,雖然自己很喜歡甚至沉迷于言肆叫她老婆的時候。 可是!她是真的叫不出口。 總覺得怪別扭的……頂多就是在外面遇到了朋友或是長輩,介紹一下兩個人的關(guān)系。 言肆對此非常執(zhí)著,哪怕是知道她是真的愛自己,卻還是想聽她嬌柔的叫自己的聲音,那種讓人真的心滿意足又血脈噴張的稱呼。 “你瘋了嗎?。俊卑仓Z氣惱的裹緊了被子,看著外面已經(jīng)黑了的夜空,臉上又紅又燙,“明天還要去參加晚晚的婚禮呢!” 言肆挑眉,飽食饜足之后很愉悅的彎著唇,“那又如何?” “我……”安諾語塞,瞪圓了眼睛。 “我有分寸,不會有痕跡的。”言肆的聲音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不信你看看?” 他確實(shí)有分寸,那些曖昧的痕跡都是衣服剛好能遮住的,念在她明天是要做伴娘的份上,他這次就放過她了。 至少脖頸和鎖骨上沒有。 他這樣一種‘我今天放過你了下一次你得還回來’的表情,安諾往后縮了縮,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有些時候,言肆的商人本性真的是暴露的極為徹底! “倒是你?!毖运恋勾蛞话?,那修長的手指不偏不倚的指向了他脖子上的那個紅痕。 安諾:“……” 她癟著嘴,感覺心里萬馬奔騰,臉頰卻越來越紅,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脖子上的痕跡。 視線再往下一點(diǎn),更多。 這個時候,她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言肆眼眸帶笑的看著她,也并不著急讓她回答,安諾憋了半天,差點(diǎn)連呼吸都忘了,猛地扯起被子將自己的頭都蓋了起來。 隨后才傳來了她甕聲甕氣的聲音,“我餓了!” “……” 她心里突然慌了一下,趕緊又補(bǔ)充了一句,“肚子餓了!很餓!” 她真是怕言肆到時候又胡亂理解,有時候論流氓程度,她可能真的比不上言肆。 畢竟她只是說說而已,言肆一直都是行動派。 看著把自己完完整整裹起來,甚至將兩面都壓得死死的女人,言肆失笑,緩緩坐起了身。 安諾其實(shí)跟看上去的根本不一樣,不管過去了多久,她還是能像個少女一樣,看上去青春懵懂,卻又讓他心動。 “除了肚子,還有別的地方可以餓嗎?”他不著急起身,而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一動不動,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安諾在被子里都快給悶死了,結(jié)果等來的是他慢吞吞的開口說的這句話。 她就知道—— 聽到他的話之后,安諾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吃的。 折騰了這么久,她是真的餓了,而且渾身又沒有力氣,感覺整個人腰酸腿軟的。 “好了?!毖运粮┥碓诒蛔由先嗔巳啵妹剿^頂?shù)奈恢?,聲音溫柔如水,“起來吧?!?/br> “……”安諾不動。 言肆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開始穿起了衣服,“我去做飯?!?/br> “嗯!”安諾重重的應(yīng)了一聲,卻依舊裹得跟條蟲似的,沒準(zhǔn)備放過自己。 言肆將衣服扣好之后,才走過去伸手猛地拽掉了她的被子,“想悶死自己的嗎?” “不是!”安諾驚恐的看著他,胸口一涼,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 言肆沒搭理她的眼神,扯掉她的被子之后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走向了浴室。 “你干什么???”安諾差點(diǎn)就要尖叫了。 他卻很淡定,一臉你想多了的樣子,“抱你去洗澡,再去做飯?!?/br> “我自己可以洗!” “我沒準(zhǔn)備幫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