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著再也不來見壞女人的裴遠排了一個星期才見到了溫珞一面。

    這還得多虧了他爹，因為溫珞差點……其實差很多，但是危險程度相當(dāng)于差點死了這件事，溫珞之后研發(fā)的智能攝像頭和警用機器人以一個可怕的速度通過了上層的審批，超過了智腦的進度，直接開始在溫珞生活場所附近進行測試投放。

    沒辦法，差點失去一個不愿意帶警衛(wèi)的天才科學(xué)家這件事讓人沒辦法再拿腔作勢，畢竟溫珞活著她們少分到百分之九十九的利益也比溫珞死了她們一點都分不到的好。

    所以溫珞在沒有第二個仿生機器人可以用的時候，只能自己去開會和負責(zé)總指導(dǎo)了。

    而靠爹的裴遠就擁有了跟溫珞見面的機會——負責(zé)送瘸了一條腿的溫珞去元首府，也就是他家。

    裴遠的人生在此刻簡直達到了巔峰，畢竟前有媚女又綠茶的寧江城，后有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忽然很受溫珞寵愛的蕭何，絕對不當(dāng)舔狗的太子爺只能靠著他的身世上位，硬生生來回接了溫珞兩個星期，在跟江臨安打架的時候都格外有底氣罵江臨安是小叁。

    “咚咚”兩聲，警衛(wèi)員敲了敲車子后座的擋板：“裴少，到了?！?/br>
    然后裴遠的警衛(wèi)員就看見‘絕對不當(dāng)舔狗’的太子爺本人，抱著坐在他腿上的溫珞一個勁把頭埋在她肩膀上蹭蹭：“咬我一口嘛，就咬一嘛，求你了……”

    溫珞面無表情地推開裴遠的腦袋：“滾。”

    裴遠哼了一聲，乖乖地把她從車里給抱出來了，還是跟之前去游樂園那次一樣，溫珞坐他手臂上。

    其實溫珞的腿差不多已經(jīng)恢復(fù)了，短短一個月骨折就康復(fù)這件事差點讓柳岸想要把她解剖了看看是什么構(gòu)造，但溫珞總不能告訴她自己從小就這樣，甚至還因此跑去當(dāng)了個地下拳王。于是干脆再養(yǎng)一會。

    也有可能是她被抱來抱去習(xí)慣了，懶得走路。

    在醫(yī)院的時候是蕭何抱——因為她的廚子里一個手斷了，一個腦子有問題。而蕭何在上次哭完之后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明天就沒事了’，每天繼續(xù)勤勤懇懇地給溫珞帶飯，哪怕溫珞沒吃也從沒落下過。只是，沒再提過有關(guān)溫鈺的話題了。

    可能溫珞的良心尚未泯滅，也可能她還是死性不改地認為蕭何是溫鈺，總之她確實有對蕭何好一點。

    至于出門的時候……她也就是這種時候會出門，所以基本都是裴遠抱的她。

    在元首府把元首兒子當(dāng)坐騎超酷的好吧，每次看見元首的表情的時候，溫珞都樂的想坐在裴遠頭上了。

    裴遠也樂得很，他爸訓(xùn)他，他轉(zhuǎn)頭就忘了。繼續(xù)美滋滋地跟溫珞貼貼。

    不過這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在裴遠跟著溫珞進了元首會客室的時候，元首的氣壓就rou眼可見地低。

    “坐吧，溫小姐?！?/br>
    連溫珞都察覺出來了。因為元首對她的稱呼要么是讓她有點惡心的‘小姑娘’，要么是正兒八經(jīng)的‘溫珞’，溫小姐這個叫法基本是在溫珞讓他兒子跪她的時候叫的。

    不過元首還是很沉得住氣，先說了正事。

    “經(jīng)過一個月的調(diào)度，在城南的警局已經(jīng)全線開始試用警用機器人，配套的智能攝像頭也都在運行?！彼恼Z氣沒什么波瀾，“但我仍然希望你可以接受國家調(diào)度給你的專用警衛(wèi)隊。她們平?；径际潜阋聢?zhí)行任務(wù)，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也不會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你可以放心。”

    “不要?！睖冂蠛敛华q豫地拒絕，“既然機器人都上線了，人類就可以被淘汰掉了?！?/br>
    哪怕過了這么久，元首還是會因為溫珞的反人類言論而頭疼：“這怎么可能輕而易舉淘汰？國家為了你的安全將警局提前配備機器人，就代表警局額外多出了警力，以后如果一直沒有解決……”

    溫珞把手上的杯子‘啪’地放下：“什么叫為了我的安全？你要是擔(dān)心人類就業(yè)問題就不用機器人，你就滾回原始社會當(dāng)酋長算了?！?/br>
    旁邊元首的秘書長輕咳一聲：“溫小姐?！边@是在提醒她注意對元首的態(tài)度呢。

    溫珞犯了個白眼，轉(zhuǎn)頭對守在她旁邊的裴遠說：“我煽你爹?！?/br>
    裴遠：“……”

    元首：“……”

    “是我說話方式有問題?！痹赘杏X每次和溫珞聊一次就是在治療低血壓，氣得他額頭突突直跳，“我只是希望之后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情。”

    “我的機器人不可能出問題。”溫珞冷哼一聲，“只要你們不偷工減料，城南以后就不會漏掉任何犯罪者。”

    她意有所指道：“機器是不會包庇有錢人的?！?/br>
    “相信自己的能力是好事，只不過不要自大?！痹椎故潜容^贊賞溫珞這一點，“但是在你康復(fù)之前，警衛(wèi)隊還是會保護你的安全的，其余的等你康復(fù)之后再議?！?/br>
    “那個診所不正規(guī)，必要的時候還是到B市軍區(qū)醫(yī)院會診一下?！彼f出前面這句話，卻是在引出后面的，“你現(xiàn)在，和那位姓柳的醫(yī)生走得近？”

    溫珞就瞅他一眼，沒回答他：“管好你自己?！?/br>
    “是叫柳岸對吧?！痹仔α寺暎缓笳Z氣嚴肅道，“希望你可以注意邊界，我記得沒錯的話，她是柳風(fēng)清的學(xué)生。有些事情是不能夠隨意觸碰的，你以后也少和她接觸些。不然到時候不可能像現(xiàn)在一樣對你這么寬松了?！?/br>
    他這話讓溫珞狐疑地打量了他一會。溫珞想起來，柳岸似乎說過，她的老師是做什么實驗惹到上頭的人才跑路，至今下落不明的。

    難道元首是在用這件事敲打她？

    溫珞還沒想明白，元首就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好了，話就說到這里。接下來的，是我私人想跟溫小姐說的?！?/br>
    元首的秘書們很有眼色的鞠了躬就離開了，裴遠撇撇嘴也跟在她們后面，卻又被元首喊了回來。

    “裴遠，過來?！?/br>
    最后一位出去的秘書好好地帶上了門，而裴遠莫名其妙地走回來：“干什……”

    “跪下?！痹椎孛畹馈?/br>
    “……什么？”裴遠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了眼溫珞，隨即蹙眉，“憑什么，我不跪！”

    元首冷眼看他：“你老子的話都不聽了，也對。不然你也不會瞞著我跑去結(jié)扎?！?/br>
    結(jié)扎兩個字一出，裴遠的表情就難看起來了：“我愛結(jié)就結(jié)，用得著跟你報備？”

    溫珞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喝茶，就好像不是她哄騙裴遠去結(jié)扎一樣。

    但元首這樣的人物，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自己兒子的性子，直接找上始作俑者。

    “溫小姐，我從第一次和你見面就說過。我不會干涉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你要怎么樣我確實管不著，但我裴敬是元首，我的兒子以后也會是元首，你們注定不合適?！?/br>
    裴遠對于自己父親這么跟溫珞說話很生氣：“怎么不合適，我結(jié)扎是我的事情！”

    “你是我的兒子，你以后會接任我。如果你一輩子沒有孩子，你告訴我，裴家以后會落到誰手上？”元首同樣生氣，但語氣卻仍保持平穩(wěn)。裴家一向是單傳，溫珞說自己絕了裴家的育那是沒有開玩笑的。

    “——那我不當(dāng)你兒子了！”裴遠朝他吼，“你找別人接任你吧！”

    “裴遠，你沒有裴這個姓什么都不是?！痹紫啾戎鲁练€(wěn)冷靜許多，“你不是我的兒子，你就沒有現(xiàn)在的一切。你以為你還會像現(xiàn)在一樣有資格跟我說話嗎？你不是我的兒子，你以為你憑什么能接近她？”

    “你連接近你喜歡的人都要靠著我兒子的身份，你又有什么資格跟我說你為了喜歡的人不當(dāng)我兒子了?！?/br>
    這段話讓裴遠一下臉色就白了，因為他也知道，元首說的是對的。溫珞本來就不是世家出聲，她沒有什么虛名，只有能遠勝虛名的真材實料。但如果他沒有了虛名，甚至，他可能都不會認識溫珞。

    看戲的溫珞津津有味地喝了一口茶，內(nèi)心還對元首產(chǎn)生了些許贊同。沒想到元首下一句話把話題拋到了她身上。

    “溫小姐，其實我知道你有著遠大的目標(biāo)。你的實力也足夠你去實現(xiàn)，但你沒有想過事半功倍的方法？”元首從溫珞對面的椅子微微起身，動作有條不紊地給她倒了一杯茶。

    這位站在權(quán)力巔峰的元首看起來長相格外俊逸，一身元首服穿在身上都帶著沉穩(wěn)的壓迫感。

    他微笑著說：“或許比起我的兒子，你可以考慮一下我?！?/br>
    溫珞：“……？”

    裴遠也瞪大眼睛，沖過來直接用手把元首遞給溫珞的茶打翻了：“爸！你什么意思？！”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今年叁十七歲，之前曾經(jīng)有過一任伴侶。”裴敬淡淡地瞥一眼裴遠，輕描淡寫地跟溫珞示好，“我的上任伴侶在生下裴遠后因病去世了。我和她雖然沒有感情，但我很尊重她，一直未曾續(xù)娶。如果你愿意接受，你就是國母，以后裴家會是你的勢力，元首黨派的所有世家都會聽你的號令，至于你想做的事——我會盡可能幫你實現(xiàn)的?！?/br>
    “而我的兒子到能實現(xiàn)這一點時，或許是十年，或許是二十年。沒有人知道會需要多久?！彼麠l理清晰地給溫珞梳理著自己的‘優(yōu)點’，“這個國家也沒有能比我給你更豐厚條件的人了。只要你愿意，我相信你想做的事情會比現(xiàn)在簡單許多?！?/br>
    簡稱，吃軟飯唄。溫珞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不得不說，元首的條件確實很吸引人，特別是一個毫無背景的鳳凰女之類的。

    “你怎么可以說這種話？！”裴遠不敢置信，“她比你小了二十歲！”

    “現(xiàn)在是十九歲?！迸峋创驍嗨?，“她已經(jīng)成年了，既然你可以決定你想要的，那她為什么不可以？”

    “我——”

    “她是天才的研究者，你就只是一個靠著我名頭的紈绔。”裴敬絲毫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你覺得你哪里配得上她？就因為你為她結(jié)扎了？難道她身邊有多少人你自己不清楚？你為了她放棄裴家，她到底喜不喜歡你，你自己不知道？”

    接二連叁的打擊讓裴遠面色蒼白地低下了頭。他知道裴敬說得對，他除了這個身份一無是處，溫珞甚至都不喜歡他。

    “那么，溫珞，你是要選擇我，還是要選擇我那個一切都是從我這獲得的兒子？”裴敬的語氣里有著勢在必得。

    確實，他的條件非常豐厚。但是溫珞為什么要選一個生了孩子的老男人？

    “……我為什么要在你們兩個人里選？”溫珞冷漠地注視著裴敬。

    “當(dāng)然，你不選也可以。”他俊逸的臉上掛著微笑，“但是我想，你沒有不選我的理由?！?/br>
    溫珞直接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把那杯茶往裴敬身上一潑就轉(zhuǎn)身往外走。

    在裴敬以為她要直接離開的時候，她走到了裴遠旁邊。

    裴遠抬起頭看她，他的眼眶已經(jīng)通紅了，但是眼底還是有不自覺的希翼。

    “真沒用?！睖冂笸鲁鋈€字。

    裴遠眼底的光瞬間暗了下來，他又垂下頭，他也不想讓溫珞看見他沒用的樣子。

    但沒想到，溫珞又說：“走了?！比缓笠矝]等裴遠，直接準備走出去。

    裴遠不敢置信地抬起臉，他看著溫珞的背影愣了兩秒，隨即眼淚落了下來，被他胡亂擦掉。然后跑了兩步追上了溫珞。

    “等等?！迸峋窗欀己白∷齻?。

    溫珞和裴遠都回過頭來看他，溫珞依然是那副面癱的樣子，而裴遠此時就像是一條護主的忠犬，憤怒地盯著他。

    裴遠：“你還想怎么樣？!

    ”你確定你要選他？“裴敬并不和他說話，”在我看來，你對他可不像有多喜歡的樣子?！?/br>
    溫珞并沒有理會他這個問題。

    ”我討厭別人逼我做選擇?！八币曋峋吹难劬?，”你能坐在這里，說出這些話，是因為你現(xiàn)在還站在權(quán)力的最高處。“

    “我不會和你走同一條路，但是你要搞清楚?！?/br>
    裴敬看見了她冷漠眼神下的慍怒，還有藏不住的……野心。

    溫珞轉(zhuǎn)身拉住裴遠的胳膊，回頭對著裴敬一字一句說道：

    “你沒有資格要求我選擇你，你也不配讓我選擇你。”

    “以后真正站在最高處的人會是我，也只會是我?！?/br>
    說完，她帶著裴遠走了出去，只剩下坐在椅子上的裴敬。

    裴敬從抽屜里拿出一根煙，點燃，放進嘴里吸了一口。

    他吐出了一口煙，最后她的眼神像是燃燒著的火星，她的野心根本隱藏不住，或者說從來沒想隱藏過。而裴敬也很清楚的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或許裴家的元首真的會落于她人手中，但不會是因為裴遠結(jié)扎了。而是整個世界都會被她改變。

    真是了不起，他現(xiàn)在的確沒有任何辦法。他不可能對她下手，這不是單純的感情問題——他還真不至于喜歡一個小姑娘到跟自己兒子搶人，他也沒辦法能對她下手。她要留著裴遠，無論是人還是心，他都不能在她手底下?lián)尰貋怼?/br>
    想到裴遠最后那亦步亦趨跟著溫珞的樣子，裴敬靠在椅子上，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

    比起考慮良多的親爹，裴遠現(xiàn)在都能喊溫珞當(dāng)親媽了，一出門跟著緊緊跟著溫珞，等到溫珞一上車就抱著溫珞不撒手。

    “溫珞，我不會像是他說的那樣沒用的。我以后當(dāng)了元首……不對，給你當(dāng)元首好不好?！辈蛔鎏蚬返奶訝敎I眼汪汪的，“我這輩子都會聽你的，我們明天就結(jié)……”

    他結(jié)婚兩個字還沒說出了，溫珞反手就是一巴掌：“給我滾下去。”

    裴遠捂著臉委屈地看溫珞：“你干嘛打我，我們不是……”不是要私奔嗎？

    “就你？”溫珞冷酷至極，“我什么時候說讓你跟我一起走了?！?/br>
    裴遠：“不是你拉著我走的嗎？？”

    溫珞當(dāng)然不可能是要裴遠這個賤東西了，除了氣元首，她還有別的用處。

    “我問你，你知道柳風(fēng)清嗎?！?/br>
    “……”裴遠悶悶地說，“不認識?！?/br>
    “那你應(yīng)該可以進你爸的書房吧？”溫珞思考片刻，“你去把資料偷給我?！?/br>
    柳岸雖然不經(jīng)常提到柳風(fēng)清，但是柳風(fēng)清是她的老師，而當(dāng)初也是柳風(fēng)清在診所照顧了溫歆。如果可以有些線索，或許柳岸可以找到她失蹤的老師。

    裴遠意識到了溫珞這是要他當(dāng)間諜背刺他爸，他短暫的經(jīng)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大落特落。

    “我不要，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嗚嗚嗚，他還以為終于等到他的春天了。

    “你偷了我就帶你走?！?/br>
    “——我才不會再當(dāng)你的舔狗了！！”

    溫珞坐在車子后座玩著智腦，車門就忽然開了，沉著臉的裴遠坐上了車。

    他身上還穿著平時在家里穿的軍裝外套，看起來有些痞氣，配上此時兇狠的狗狗眼格外有反差感。

    兇狠的狗狗從外套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溫珞腿上：“給你！”

    這次是最后一次當(dāng)舔狗了！

    *

    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大概就是在裴遠哼哼著又黏到溫珞身上蹭蹭，然后被溫珞直接照著后脖頸一下給打暈了。

    仗著后排拉了隔板為所欲為的溫珞假裝自己要下車買吃的，然后直接一溜煙甩開元首的警衛(wèi)隊走人。

    在元首那里浪費了很多時間，天都黑了。反正她只是假裝腿瘸，溫珞決定干脆回家找mama吃飯算了。

    她拿著那份裴遠偷出來的文件，一邊用智腦撥通了溫歆的號碼，一邊打開看了看有沒有可以給柳岸的消息。

    第一頁就是柳風(fēng)清的照片，乍一看溫珞都有些疑惑，因為柳風(fēng)清看起來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是一個，嗯……看起來年齡很小的普通女生？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柳風(fēng)清的證件照會是這么久之前的，按理說她應(yīng)該和易漣的母親是一輩的。

    “喂，珞珞？”手機的對面?zhèn)鱽頊厝岬呐?，“怎么啦，在醫(yī)院有什么事嗎？”

    溫珞一邊翻柳風(fēng)清的資料一邊回溫歆：“今天出去了，晚上我想回家吃飯?！?/br>
    之前溫珞一直不太了解柳風(fēng)清，沒想到這一看她的履歷還真是驚人，完全可以說是醫(yī)學(xué)界的泰斗了。就是不知道這個泰斗為什么研發(fā)的藥品會有‘不zuoai就不能解除的春藥’這種東西。

    “好呀，mama本來打算做你喜歡的咕咾rou送到醫(yī)院的，你回來我們就直接吃好了?！?/br>
    “嗯?！睖冂笠恢崩淠拿佳鄯潘上聛?，帶上了一些溫柔的意味，“mama，我好想你，好想早點回家?！?/br>
    “mama也很想你！那就早點回來吃飯吧，晚上外面不安全，等你回來我們再聊?！?/br>
    “好……”

    溫珞的話還沒說完，下一秒，隨著她翻開下一頁資料，她的眼睛驀地微微瞪大。

    在柳風(fēng)清實驗中的最后一項，上面寫著——“克隆技術(shù)與雙雌生子的運用”。

    在這之后，柳風(fēng)清就因為這項實驗失蹤了，后面沒有具體的日期，只有大概的年份。距離現(xiàn)在，剛好是十八年前。

    溫珞立刻看了一眼智腦，然而溫歆的通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真的假的。

    溫珞的內(nèi)心簡直可以說是波濤洶涌，但是在抬頭看見漆黑的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時又平靜了下來。

    果然還是回家吃飯最重要，反正就算這個世界再爛，再差勁，她的mama和她的朋友都是她能接受這個世界的理由。

    至少現(xiàn)在也沒那么爛了吧。

    “美女，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啊？”

    突然有一只手攔在她的身前，一個高大的少年擋住了她的去路，他背后還跟著幾個同樣高壯的男生。

    溫珞把資料收好，抬眼看著對面的男生們。然而這次沒等她動手，街邊的攝像頭忽然閃起了紅光。

    【檢測到違法意圖，調(diào)用城西C區(qū)X-21號警用機器人?！?/br>
    ……

    幾分鐘后，溫珞的身前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群被拷住沒有辦法動彈，只能罵罵咧咧的人。

    過來回收警用機器人的警察氣喘吁吁地趕過來：“沒事吧，傷到了沒有？”

    “沒事?！睖冂罂戳藞鲎约貉邪l(fā)的機器人暴打人類的場面不僅沒事，心情還挺愉悅的。

    “好，沒事的話就跟我去警局做下筆錄吧?！本煊行┍福半m然你沒報案，但是這個警用機器人目前是試運行，政策是必須要錄入經(jīng)過的?！?/br>
    制定了這個政策的溫珞猶豫了一下，走到那個警用機器人旁邊，用手環(huán)朝著上面的接口對接了一下。

    原本待機的警用機器人忽然亮了起來。

    【您好，我是Zero，我已進行全程錄像，可以代替主人配合調(diào)查?！?/br>
    警察：“？？？”

    溫珞跟她出示了一下自己的憑證：“警用機器人項目的總指導(dǎo)，你可以相信我的機器人?！?/br>
    警察也沒想到自己出個警還遇到大佬了，目瞪口呆地在機器人和溫珞身上來回看了幾遍，才說：“呃，嗯，有錄像應(yīng)該就可以了。那，您先忙?！?/br>
    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警官，相信有了警用機器人，她這樣的好警官會比以前那種低分錄取的廢料多得多，而希望不會被性sao擾的溫珞所要塑造的世界也會更加完善的。

    溫珞揣著那份讓人很在意的資料離開了小巷。

    回家吃飯吧。她想，今天也是艱難求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