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護人
寧江南從秘書那知道溫珞出事的時候正在公司跟人談事情。 之前她對于顧家兄弟鬧掰了之后顧洲不怎么出現(xiàn)在她眼前這件事挺幸災樂禍的,結果顧煊出了意外之后顧淵和顧洲暫時停止了窩里斗,顧淵一下沒辦法完全掌控顧家,于是顧洲接手了一部分——她懷疑顧洲就是故意惡心她,不然為什么跟顧氏的對接都由他來。 一對曾經(jīng)的未婚夫妻也沒有什么愛而不得或者恨入心扉的火藥味,就是單純的互相嫌棄,反而顯得氣氛更僵硬了。 “顧煊之前沒有把簽的證明書給你?”顧洲有些懶散地靠著椅背,語氣淡淡地問道。 寧江南覺得他看著和以前不太一樣。格外的蒼白冷淡,無論干什么都事不關己的樣子。 “怎么?”她沒回答,顧煊卡著最后一道形式純粹就是想從她這扣點好處,但她短時間內(nèi)又不可能結婚,那紙證明值不了那個錢,商人利益肯定就先拖著了。 沒想到拖著拖著,把顧煊給拖死了,真是燒了高香啊。 “你帶律師來作廢?!卑腙H著眼著眼的顧洲在面前的文件上簽字,“我不想在這種事上浪費精力?!?/br> 寧江南倒也不吃驚,因為除了最開始的時候顧洲是無所謂的,之后就和她一樣對這個婚約不喜歡了——顧洲之前還用很賤的語氣說他喜歡的是別人,不可能跟她結婚的。 至于那個人是誰,她也很清楚。 顧洲定了個時間:“下周一你到顧氏來?!?/br> 果然,寧江南就知道他要犯賤。下周一是六月二十八,溫珞的生日。 “顧總還真是會挑日子。”寧江南似笑非笑地譏諷他,“看來那天肯定沒有約吧?!?/br> 顧洲也扯了一下嘴角:“寧總有約?那真不巧?!钡珱]說改時間的事,沒辦法跟溫珞過生日所以無能狂怒膈應寧江南的心思非常明顯。 寧江南這個總裁跟著公司市值一路水漲船高,就算長她一輩的人也會客氣些,也就是顧洲這種半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能口嗨一下了。但是寧江南又不需要任他,直接懟回去了。 “你要是這種……” “寧總!”門外的秘書忽然敲了敲門后推門而入,快步走到寧江南旁邊低聲跟她說了幾句。 寧江南淡定的表情沒有變,但心情卻隨著秘書的話一點點沉到谷底。 “行,下周一。我現(xiàn)在有事,這次合同留到下次簽訂?!睂幗现苯诱玖似饋?,“我有急事,顧總自便。” 寧江南萬萬沒想到對面的人是顧洲的好處是她不用有什么禮貌,直接讓秘書收好東西就急匆匆走了,也沒看見身后顧洲意味深長的眼神。 忙得每天除了應酬就是開會的寧江南總裁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詐騙了。秘書跟她說溫珞出事了,結果溫珞不僅看起來好好的,甚至還在喝奶茶。 “哦?!焙饶滩璧臏冂笳谝巫由贤媸謾C,看她來了才揮揮手,“寧江南你來了?!?/br> 她人都走到這里了當然來了,寧江南抓著她的手把她拎起來看了一圈:“你哪出事了?怎么到醫(yī)院來了?” “……”溫珞無辜地眨眨眼睛,“我沒出事啊?!?/br> 寧江南:“啊?” 恰好這時會易漣從旁邊醫(yī)生辦公室推門出來了,她手上還拿著一份報告,看見寧江南之后冷著臉走過去。 易漣和寧江南自然是認識的,以前寧江南對她還是叫尊稱,現(xiàn)在托溫珞的福也算成了半個同事——溫珞還跟寧江南強調(diào)了一下非要形容的話易漣算是外包負責人,她的心還是寧江南的。 然而比起溫珞這個總是摸魚的人,易漣跟寧江南的關系意外的不錯。就像是寧江南和殷桃一樣,雖然私下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但是在各自領域勢頭強勢的女性自然容易在行為處事上互相欣賞。 不過有一點易漣非常沒辦法理解寧江南。 “你來了?她的體檢報告?!币诐i把手上的報告遞給寧江南,“她被綁架之后被迫參與了一場黑幫血拼,聯(lián)系到了我這邊?!?/br> 剛剛才被溫珞說沒事安撫下來的寧江南驚了,擰著眉翻那份報告:“又被綁架了?!怎么樣?沒事吧?” 這個又字非常精髓,寧江南不只是溫珞認識時間最久的朋友,她還擔任了溫珞二號監(jiān)護人,所以她早就發(fā)現(xiàn)溫珞會因為男人層出不窮的骯臟手段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雖然她相信溫珞的手段,但還是忍不住擔心。 溫珞順勢賣慘:“只是有點受苦而已?!?/br> 可給寧江南心疼壞了,語氣頗有天涼王破的強硬:“誰做的?你告訴我,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禁得起折騰?” 易漣:“?” 她對于‘小胳膊小腿’產(chǎn)生了些許質(zhì)疑:“那些黑手黨不是死就是重傷,只有她毫發(fā)無損?!?/br> 溫珞:“誰說的,我的衣服就臟了?!?/br> 寧江南的重點比較奇怪:“那易上將你怎么不帶她去換衣服?” 易漣:“……” 她不理解的就是寧江南為什么在溫珞的事情上變得毫無理智,每次談公事必須繞開溫珞這兩個字走。因為萬一提到“溫珞想要怎么做”,那寧江南就咬死了一定要那個方案。理由就是“溫珞一定是對的,我們這邊無條件支持她”。 易漣覺得她唯一能拒絕溫珞的就是溫珞想要把她的機器人型號命名為菠蘿X-1。 要不是溫珞認為這件事不適合通知溫歆、易漣也不想見溫歆,她絕對不會在溫珞的私事上找寧江南來的。因為易漣認為溫珞養(yǎng)成現(xiàn)在的性格絕對有她mama和寧江南對她太過溺愛的原因。 在易漣心里,溫珞就像是一個仗著自己有資本就隨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喜歡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做的小孩子——她確實厲害到想做什么就都可以做到,在甚至真正的合作之后易漣發(fā)現(xiàn)溫珞比自己之前想象的還要更優(yōu)秀,可是易漣認為她絕對能更好。 哪怕受益人是自己,易漣還是對于溫珞因為易漣以前幫過她mama就合作這一點頗有微詞,然而寧江南也沒也半點插手的意思,問就是“溫珞的東西她想給誰就給誰”。 簡單來說,易漣對于溫珞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在,可是她又管不了溫珞,還得想辦法送個人看看能不能把溫珞那些亂七八糟的需求堵上一點。 “我的廚子被撞斷手了。”被恨鐵不成鋼的溫珞還在面無表情地跟寧江南抱怨,“好沒用?!?/br> “蕭何?”寧江南因為最近很忙還停留在上個版本,“他跟你一起來的?” 溫珞搖搖頭,指了指易漣:“新的,她把她侄子給我,我們一起被綁了?!闭f著還要嫌棄一句,“再來晚點就能給他收尸了?!?/br> “你好意思說?”易漣也很嫌棄,溫珞做事非常離譜,搞完事就把給她的定位關了。于是她找到地方之后只能派人在一地的尸體里挖溫珞,結果最后發(fā)現(xiàn)溫珞早就逃離了案發(fā)現(xiàn)場。 “不是我,藍逸說不定就死了,我為什么不好意思?!睖冂螽斎缓靡馑颊f,因為她走了就去救藍逸了。 “你不是說是另一個人救的他?不管怎么樣這件事易家確實要謝你?!币诐i也是個能屈能伸的大女人,“但是你為什么要關定位?” “……” 溫珞假裝沒聽見,四處看風景。 當然是因為她對于易漣的效率感到了不滿,所以就不想理人。 “好了,易上將。”寧江南出來拉偏架,摸了摸溫珞的腦袋,“溫珞肯定是有她自己原因的,既然她不想說就算了?!?/br> 溫珞還非常理直氣壯地點頭:“嗯。” 和聽話懂事還很有上進心的易澄對比起來,溫珞可以說是被女寶媽和女寶友寵愛得無法無天,讓易漣額頭青筋都控制不住跳了跳。溫歆到底是怎么養(yǎng)的女兒? 猜到她肯定腹誹自己的溫珞:“哼?!?/br> 叫十個監(jiān)護人來也沒用,沒有女人可以拒絕溫珞——除了讓人討厭的易漣。 * “對,他父親剛死,我父親是他親叔叔,但是我父親和我母親一起在精神病院療養(yǎng)。我應該是他最近的親屬了。”江臨安慢條斯理地對醫(yī)生梳理了一下他的身份,然后問道,“他現(xiàn)在在搶救?” 醫(yī)生松了口氣,讓旁邊的護士把東西給他:“是的,病人已經(jīng)送進去搶救了,這是他身上的東西,暫時就交給病人家屬保管……” “啊,已經(jīng)在搶救了?”江臨安語氣很遺憾,“沒什么好救的,我不會簽病危通知書的,讓他去死吧。這些東西等他死了我會燒給他的?!?/br> 醫(yī)生:“???” “你覺得他不應該去死嗎?一個搶別人女朋友的賤人?!苯R安的笑容忽然消失了,“你們救他干什么,你們也是小叁?” 看著他身后帶的一群黑壓壓的保鏢,醫(yī)生冷汗都下來了:“不好意思,這個事情不由醫(yī)院決定。我還有事……” 怪不得父母都是神經(jīng)病,這兩個神經(jīng)病生出來的也不太正常! 江臨安冷冷地看著醫(yī)生趕忙帶著那群護士走了,伸出手從被護士放到旁邊的隨身物品里拿起一個沾了血的項圈,舉起來看了看。 雖然被主人精心地收了起來,但是因為傷口的血浸透了衣物,所以上面還是染上了一些血漬,讓原本就做工不仔細的項圈顯得有些破舊。 江臨安瞇著眼睛,手指在項圈角落印著的一個“楚”字上摸了摸。 隨身帶著項圈……他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看那個楚更不順眼了,干脆直接丟在了地上。 “給我扔了。他也配?”江臨安對著身后的保鏢吩咐道,“剩下的,等他死了給他燒了,也算我這個當堂弟的一片心意。” “——要是沒死,就讓他死了再燒給他?!?/br> ———————————————————————————————————— 霸道總裁寧江南(溫珞后援會會長版):溫珞說什么都是對的。 冷酷軍閥易漣(溫珞黑子版):偶像行為,粉絲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