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
葉辭怔了一秒,但又很快冷靜下來。他雖然身形偏瘦,鍛煉出來的肌rou也是實打?qū)嵉模苯佑脛艗昝撻_了裴遠的手。 “裴遠,我們干什么需要向你報備嗎?”葉辭皺著眉整理自己的衣領(lǐng),語氣還是一派淡然。好像她們兩人之間真的問心無愧一樣。 ……如果不是裴遠親眼看見溫珞從那間房間里走出來之后的樣子都要信了。 他當(dāng)時本來跟上去只是想問溫珞怎么認識殷恒的,結(jié)果等他找到她的時候就看見葉辭把她叫進了雜物間,他不知道平常看起來毫無交集的葉辭和溫珞會有什么聊的,但是時間越久他越覺得不對勁。 他告訴回來的寧江城溫珞在里面,站在外面看見寧江城把溫珞叫出來之后她的神態(tài)。也許別人不知道,但她和自己那么多次……每次結(jié)束了她都是這樣的! 他能和蕭何打鬧,是因為他知道蕭何和溫珞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他以為只有自己和溫珞有著微妙的關(guān)系。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性子,能聽溫珞的話已經(jīng)是很稀罕的事情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除了他,葉辭居然也跟溫珞有什么,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葉辭,你怎么能這么理直氣壯?”裴遠語氣里都是憤恨,“你知道她和我……!” 聽到他這話,葉辭立馬也想到了溫珞說過‘幫他解決’的人,手都控制不住地攥緊了。 其實他之前就有猜測,他是學(xué)生會長,所以在學(xué)校監(jiān)控少了一段之后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他知道或許那時候裴遠帶走的女生就是溫珞,但他當(dāng)時并不在乎,之后他也不愿去想。 雖然葉辭和裴遠看起來性格天差地別,在學(xué)生會里也不是經(jīng)常玩在一起。但其實和其他人相比,他們兩人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因為兩人背后的裴家和葉家,雖然平時看不出來,但他們的關(guān)系是最為堅固的。 但這不代表葉辭會忍讓他,他本來從溫珞把他一個人扔在雜物間之后腦子就已經(jīng)快要當(dāng)機了。他甚至當(dāng)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雜物間出來、怎么完成學(xué)生會的后續(xù)工作的。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撕裂般一樣痛,胸口窒悶,幾乎快要不能呼吸了。 葉辭冰冷的話語從唇齒間被他一字一句擠出來:“裴遠,你是在用什么身份來質(zhì)問我?” 裴遠的表情僵住了,葉辭也覺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極。他和溫珞從來都不是什么平等的關(guān)系,他是被溫珞強迫的、是被她利用完就隨手扔掉的。 他告訴自己應(yīng)該感到高興才對,他只是被逼著才會和溫珞廝混在一起的。 但是,就算再有所防備、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他都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心。 “你以為自己對她來說算什么?”葉辭語氣像是冰冷的利刃。他既是在跟裴遠說,也是在跟自己說,“你在這質(zhì)問我,她會多看你一眼嗎?” “說不定,她現(xiàn)在正和別人在一起,根本連一分一秒也不會想起你。” * 溫珞用另一只手掐了一把寧江城的臉,把自己的手指從寧江城的牙齒下拯救出來。 “我不需要你干什么?!彼樖职汛竽粗竿奈餮b上蹭了蹭,“走吧?!?/br> 寧江城不解地看著她語氣有些低落:“為什么?我比不上他們嗎?” 他想了想,把她的手牽起來放到自己的腹部:“我也有的?!?/br> 溫珞原本想從他那里直接接過小提琴的動作都略微停滯了一下。手被他帶著在他的腹肌上來回游走。 “和這個沒關(guān)系?!彪m然這么說,但她沒把手抽回來,保持著這個姿勢。 如果是別人隨便玩玩也沒事,但寧江城是寧江南的弟弟,雖然寧江南對他沒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是萬一她把寧江城玩壞了就不好了。 寧江城還不知道自己因為關(guān)系戶的身份痛失了什么,就像他也不知道他是因為關(guān)系戶的身份才被溫珞帶出來的一樣。 等寧江城快把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襯衣里了溫珞才把手從他手里抽出來。她伸手去拿他手里的小提琴,被寧江城躲了一下。 溫珞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拿來?!?/br> 寧江城立馬就乖乖把小提琴遞給她,看她直接邁開腿走了連忙跟上。 溫珞沒他高,自然腿也沒他長,他也不說話,就死死跟著她,于是在他跟她跟了兩條街之后溫珞已經(jīng)沒了耐心。 她轉(zhuǎn)身看著寧江城:“我喜歡聽話的人。” 寧江城執(zhí)著地問她:“那我聽話你能喜歡我一點,以后還來找我嗎?” 要是所有聽話的人溫珞都要喜歡一遍,她就什么都不用干了。但她還是毫不心虛地嗯了一聲。 于是寧江城果然乖乖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看著她攔出租車。 溫珞攔下一輛車,把小提琴放進后座之后打算坐進去。站在那里沒動的寧江城突然又對她說了一句: “……你不要騙我。” 已經(jīng)騙了他的溫珞毫不遲疑地關(guān)上了車門,跟司機報了一個地址。后視鏡里一身西服,身姿挺拔的寧江城還站在原地,他手上還綁著那個紅色的氣球,里面的鈴鐺叮鈴作響。 隨著車子的啟動,他的身影越來越小,溫珞收回視線之后就把一直在震動的手機拿了出來。 【蕭何:溫珞,你走了嗎?】 【蕭何:我怎么沒在會場看到你……】 【蕭何:你明天會來學(xué)校嗎?我有事想問你QAQ】 【蕭何: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 那他倒是問啊,溫珞無語地給他發(fā)了一個問號。 那邊的蕭何就像是每一次收到她短信時一樣迅速地回復(fù)了過來。 【蕭何:你已經(jīng)走了嗎?你剛剛小提琴拉得真好。】 【蕭何:其實,我是想問】 【蕭何:就是……】 太磨嘰了,溫珞直接給他發(fā)了一條消息。 【溫珞:明天下午?!?/br> 【蕭何:!??!】 【蕭何:那我明天下午跟你說,一定要來】 【蕭何:拜托拜托拜托拜托】 * 溫珞沒再回他了,蕭何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像心被泡在了酸水里一樣。 蕭何現(xiàn)在還沒辦法忘記朋友跟他說的話。 那人當(dāng)時跟他說溫珞是寧江城女朋友之后又補充道:“之前江臨安不是跑平民學(xué)校去了嗎?聚會的時候還給我們看了照片?!?/br> 蕭何不知道的是,那人沒說江臨安之前答應(yīng)的好好的分手給他們介紹,結(jié)果后來他問了一嘴差點被江臨安打了,所以他之后也就沒問過了。 蕭何的大腦簡直要攪成一團漿糊,他知道溫珞之前是從一高轉(zhuǎn)過來的。江臨安他也認識,雖然不算特別親近,關(guān)系卻也還可以。 溫珞怎么會是江臨安的女朋友?他知道江臨安出國了,那溫珞現(xiàn)在還和他在交往嗎?溫珞為什么會喜歡江臨安呢? 他想去找溫珞,結(jié)果碰到了一堆在休息室等她的人也沒看見她。發(fā)了那么多條信息給她才終于收到了她的回復(fù)。 短信里他怕說不清楚就要完蛋了,見面萬一溫珞生氣了他還可以想想辦法。 蕭何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熬到了第二天下午,別的事他都沒心思做,班上男生叫他去打籃球他也不想理。連午休都沒去學(xué)生會,就對著教室門口望眼欲穿。 他趴在桌子上不斷想著溫珞和江臨安的事,心碎了又拼起來,拼起來又繼續(xù)碎。 溫珞進來的時候看見他一臉生無可戀地死盯著門口,腳步都遲疑了一下。 她上午沒來上課,所以一般下午會提前一點來,因為午休時間從十一點一直到叁點,所以班上的同學(xué)基本不會留下來,她以往都是一個人坐在教室里做數(shù)據(jù)的。 蕭何看見她立馬撐著桌子站起來,他都在那坐麻了,走過來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 蕭何立馬又因為自己丟臉更加心碎了,他走到已經(jīng)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溫珞旁邊,支吾著不知道怎么開口。 溫珞打開了自己的電腦,她身體的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校慶也結(jié)束了。她預(yù)計數(shù)據(jù)應(yīng)該能在一個月內(nèi)完成,等交給寧江南讓公司研究室復(fù)刻出來,她的工作也就可以暫時結(jié)束了。 她今天至少被叁波人監(jiān)視跟蹤了,那個叫殷恒的家伙好像還在準(zhǔn)備對她動手。她早晚搞死他們。 蕭何不知道她的腦子里都是把人搞死的幾種辦法,在那里東扯西扯了半天,終于還是把話說出來了。 “就是,你之前不是一高的嗎?”他站在溫珞的旁邊低著頭看她的側(cè)臉,語氣有些僵硬。 溫珞嗯了一聲。 “那……你認識江臨安嗎?”蕭何小心翼翼地問她。 溫珞原本在鍵盤上敲擊的手停了下來,側(cè)頭看他:“誰告訴你的?” 蕭何看到她這個反應(yīng),立馬就知道那個朋友沒有騙他了。 難受、心悶、委屈齊齊涌上心頭。他甚至有點想哭。 就算他知道自己和溫珞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江臨安有什么好的?你為什么喜歡他?” 溫珞心情變得差了一點,她不知道楚原戚這個廢物居然直接跟別人說了,現(xiàn)在如果被江家注意到了會影響到她的進度。 “我…”她剛開口,一抬頭就被蕭何眼睛里快要落下來的眼淚硬生生止住了話。 蕭何眼睛紅紅的:“我以為你不喜歡我是因為我配不上你,但是江臨安他哪里配得上你了?!?/br> “你喜歡他哪里?我,我也可以啊……”他說著,居然就開始解自己襯衣的扣子了。 連溫珞都被他這動作弄得一愣一愣的:“這里是教室?!?/br> 蕭何把自己的衣服解開幾??圩又笥直镏鴼饬米约旱囊路?“你看,我身材很好的!” 溫珞意識到他好像搞錯了什么,他好像不知道她和江臨安已經(jīng)分手了。 看他一邊要哭不哭還要一邊搔首弄姿的,她有點好笑,問他:“你知道我們交往,還要勾引我?” 蕭何的動作僵了一下,但他很快又做好了自我安慰說:“他一個人去國外了……留你一個人,說不定在國外早就和別人勾搭上了。” “我們只是碰見的時機不對,你們只是交往,又沒有結(jié)婚,為什么不可以呢?!彼乜粗鴾冂?,“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好,我們可以不讓其他人知道……” 說著說著他又難過地不行,他蹲了下來把腦袋埋進自己的臂窩:“……你喜歡他什么???” 她喜歡江臨安什么?她根本不喜歡江臨安。 蕭何正難過,居然聽見頭頂上的溫珞笑出聲了,他不敢置信地紅著眼睛抬頭,就看見溫珞嘴角居然勾起了一個笑容。 她眼睛彎著,看著蹲在她腳邊的蕭何。 蕭何不知道她笑什么,但是她從來都是冷著臉,看她難得笑了都感覺自己沒那么難受了。但他還是嘟囔了一句:“我都要哭了,你還要笑…” 他這話像是撒嬌一樣,溫珞的笑很快又平復(fù)下來,她把手伸向蕭何的臉,掐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抬了起來。 蕭何愣愣地和她對視,甚至能在她的眼睛里看見自己的倒影。 溫珞的聲音很輕:“……你好像我哥哥?!?/br> * 在溫鈺發(fā)現(xiàn)他對自己的meimei有了超出兄妹以外的感情之后就變了很多。 他盡量不和溫珞單獨待在家里、不和她見面,卻又每次在溫珞靠在他身上的時候沒辦法躲開,而是隱忍又熾熱地抱著她。 溫珞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想讓自己卑劣的感情暴露之后看見溫珞厭惡的眼神,卻又期盼著溫珞發(fā)現(xiàn)之后可以不用再隱藏自己的愛意。 所以在溫珞選擇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之后,溫鈺就像是一株失去了水分的花朵,表面看起來好像沒什么,其實內(nèi)里已經(jīng)慢慢枯萎了。 溫珞也沒想到所謂的倫理會對溫鈺造成這么大的影響,對她來說血緣關(guān)系根本不算什么。她不懂為什么溫鈺會一直壓抑自己,甚至原本陽光開朗的性格都變了,總是掛在臉上的笨蛋笑容都變得牽強起來。 一直到她們在一起之后溫鈺才好了起來,但所謂的倫理依然折磨著他,他認為自己誘騙了自己的親生meimei,他總是害怕事情暴露之后世俗倫理會對溫珞有影響。 被這些東西折磨的溫鈺只能把溫珞對他的回應(yīng)當(dāng)做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靠著溫珞對他的愛意活著。 他總是會抱著溫珞和她撒嬌,明明都快一米九了還要把自己往她懷里蹭。連在床上抱著她用力頂弄著的時候都要委屈巴巴地問她今天為什么老是不理他。 他也會蹲在她的腳邊和她撒嬌,神情也和蕭何現(xiàn)在一樣。 “你還有哥哥???”蕭何不知道她為什么說起這個,但是也對她的親人很感興趣,“他幾歲???” “……”但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溫珞說:“他死掉了?!?/br> “???我,我不知道…”蕭何以為自己說起了什么不該提的話題。 “開玩笑的,我是獨生女。”溫珞松開掐著他下巴的手。 “哦……”被她這么打斷一下,蕭何感覺自己也沒那么難過了,反而因為自己被她捏了一下巴臉熱熱的。 “我和江臨安早就分手了?!睖冂筠D(zhuǎn)回頭對著電腦,語氣平淡地告訴他。 “?!”蕭何感覺自己瞬間復(fù)活了,一下就站起來跑到溫珞面對的那邊,撐著桌子語氣激動:“那,那我可不可以……” 溫珞繼續(xù)敲著她的鍵盤,眼睛微抬看著蕭何:“你確定嗎?” 她語氣微妙地問:“哪怕你知道,我的前任因為我自殺了也沒關(guān)系?” ——————————————————————————————— po18.biz (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