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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王府嫡女在線閱讀 - 第122節(jié)

第122節(jié)

    因此現(xiàn)在她們也沒有多問,而是堅定的點頭。

    “是,小姐,放心吧,我們一定盡快辦好。”

    “恩,去吧?!?/br>
    等二人走了以后,凌汐涵才轉(zhuǎn)頭對凌汐晴道:“二姐,繡了多少手帕了?”

    “唔…這一個月來,已經(jīng)快有三百張了,夠嗎?”有時候她真不明白三妹的腦子里裝的什么,怎么能想出這么多稀奇古怪的圖案,說什么是動漫人物??雌饋砩鷦佑中缕?,比起從前那些繡花鳥的手帕卻是要好看多了。

    “夠了”凌汐涵眉眼一揚(yáng),“今天晚上就拿去給紅顏閣的姑娘們,人手一條,剩下的都拿去打廣告。這段時間辛苦二姐了,等到我們的手絹暢銷以后,我就多找些繡娘來幫你?!北緛硭窍雽⑦@些動漫人物繡在衣服上的,但是感覺好像又有些不倫不類,便退而求其次,繡在手帕上也不錯。

    凌汐晴微笑著點頭,“這點事倒還難不倒我,不過三妹?!彼樕_始鄭重起來,“你還是不要呆在紅顏閣了,雖然現(xiàn)在紅顏閣已經(jīng)被你改造得不算是青樓了,但是你好歹也是郡主,大家千金,整日呆在紅顏閣里于你的名聲不好。還有那個落天祥,我總覺得他對你心懷不軌,你可要當(dāng)心了?!?/br>
    凌汐涵目光微微一暖,“放心吧,二姐。我每十五天才唱一首曲子,況且我都戴了面紗,那些人不會發(fā)現(xiàn)的。至于落天祥嘛,他不會將我的身份拆穿的。就算拆穿了,我也不怕。反正我又沒做什么殺人放火的事情,別人能將我怎么樣?”

    凌汐晴放下繡架,看了看漸漸黑沉的天色,嘆了口氣。

    “三妹,那你就不在乎太子的感受么?”

    凌汐涵一愣,凌汐晴又嘆息道:“沒有一個男人愿意自己心愛的女人整天對著其他男人笑,對著其他男人吟詩誦月,暢談古今?!彼抗饽诹柘嫒萆希邈频碾p目幽幽清泉流過。

    凌汐涵故作漫不經(jīng)心,“二姐,我跟他還沒到那種地步?!彪m然凌汐晴的話對她心靈的沖擊不小,但是她卻不想表露出來。

    凌汐晴又是一嘆,“三妹,你不用在我面前掩飾。”她頓了頓,目光清泠如雪,聲音淡然溫涼?!拔抑滥阆胍驂郝湮谋?,可是不用這么急于求成。落天祥,他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我怕你會吃虧啊。”

    凌汐涵淡淡一笑,“二姐,你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有事的?!?/br>
    凌汐晴張了張嘴,終是無奈嘆息,“罷了,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我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了。”她看了看外面越來越暗沉的天色,道:“你今晚還要去紅顏閣嗎?”

    “嗯”

    紅顏閣,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琉璃紗燈朦朧搖曳,薄紗在風(fēng)中漂浮,迷醉的燈光和絲竹管弦之聲不絕于耳。一樓大廳內(nèi)燈紅酒綠,觥籌交錯,談笑嘻樂。舞臺之上千嬌百媚的舞女扭動腰肢,眼波盈盈嫵媚,風(fēng)情萬種。

    紅樓內(nèi),琴聲裊裊,清越動聽的歌聲如潺潺春水流過,凝神細(xì)聽的男子半閉著眸子,沉醉其中。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變幻,到頭來輸贏又何妨。日與月互消長,富與貴難糾纏,今朝的容顏老于昨晚,眉間放一字寬,看一段人世風(fēng)光,誰不是把悲喜在嘗。海連天走不完,恩怨難計算,昨日非今日該忘。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鳥飛去了,縱然是千古風(fēng)流浪里搖。風(fēng)瀟瀟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愛恨的百般滋味隨風(fēng)飄…”

    送走了落天祥,凌汐涵坐在窗前看著天空中那一輪明月發(fā)呆。一襲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絲用發(fā)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雅致玉顏上未施粉黛,傾國傾城,雙頰邊若隱若現(xiàn)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整個人好似隨風(fēng)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清泠似雪霜的眸子霧蒙蒙一片,似有迷茫覆蓋。腦海里回蕩著剛才落天祥臨走時說的話,“姑娘近日的琴聲不若以往那般流暢清潤,反倒是多了些嗚咽之感。”他黑眸深邃若幽譚,嘴角揚(yáng)起溫和的笑容?!肮媚锟墒窃谒寄钅硞€人?”

    思念?這兩個字在凌汐涵腦海里轉(zhuǎn)過,落天祥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腦海里立刻就閃現(xiàn)一張風(fēng)華絕代的容顏。那代表著什么?雖然她從未經(jīng)歷過,但也并非完全不懂。難道…

    一個念頭還未轉(zhuǎn)完,空氣中忽然多了熟悉的氣息。她猛然回眸,海月明珠下,佇立著一白衣男子,眉目如畫,傾國絕世。一雙浩瀚若大海的鳳目淡淡的看著她,不溫不涼,完美的薄唇微微上揚(yáng)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在朦朧燈光下,男子清冷的容顏有一種說不出的妖冶和邪魅。

    凌汐涵微愣,“你怎么來了?”他不是應(yīng)該在無憂城嗎?怎么會突然跑到這兒來?然而不可否認(rèn)的是,在見到他的一瞬間,她心中竟然劃過淡淡的驚喜。

    蕭霆軒看著她,目光淡漠溫涼,鳳目漆黑深邃,一眼望不到底。那一片深沉黑幕下,涌動著波濤詭譎的暗芒。

    凌汐涵有一種感覺,他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

    可是她不明白了,他生什么氣?在跟誰生氣?

    所以,疑惑的她,走到了蕭霆軒面前。

    “喂,你怎么…”

    話還未說完,對面的男子陡然將她抱在懷里,低下頭,不由分說的攫住她的紅唇。吮吸、啃咬…毫無溫柔可言。

    “唔…”凌汐涵瞪大了眸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他怎么了?為何竟會這般…

    見她不專心,男子在她唇瓣上狠狠一咬,血珠從紅唇溢出。凌汐涵悶哼一聲,怒瞪著他。

    蕭霆軒卻不管不顧,一手抱著她的腰肢,另外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腦勺,不帶一絲情欲的吻著她的唇。凌汐涵則是拼命的閃躲著,奈何男女之間懸殊太大,她怎么也掙脫不開。憤怒的她,張開唇齒,狠狠的咬破了他的舌尖。蕭霆軒這才放開她,嘴角妖冶的血如同曼陀羅花,在那雙妖涅清透的鳳目中綻開,魅惑而妖嬈。

    凌汐涵一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冷冷抬眸,卻在觸及到男子清冷似寒霜的鳳目時頓住了,甚至忘了生氣。

    蕭霆軒冷淡的看著她,波瀾不驚的鳳目浮現(xiàn)淡淡的譏誚。

    “你倒是長本事了,竟然敢在這種場合賣藝?!彼龐魄逋傅镍P目剎那間暗沉如海底暗礁,沉沉的怒火毫不掩飾的暴露在凌汐涵面前。凌汐涵錯愕的同時,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他這是…在吃醋?

    腦海中又回想起今天下午凌汐晴說的話,再看了看蕭霆軒的臉色,確定他確實在憤怒,在吃醋。

    她忽然覺得好笑,眼中閃過玩味兒。

    “誰說我在這兒賣藝了?你哪知眼睛看到了?”她不過是彈彈琴唱唱歌,然后再順便調(diào)教調(diào)教紅顏閣的姑娘而已。

    蕭霆軒看著她,目光深沉如練,鳳目瞥見她脖子上的玲瓏玉石,眼底暗沉之氣剎那間消失,臉色卻仍舊是冷冷淡淡的。

    “這次就算了,以后不許在這種場合唱曲作樂?!彼曇舻唬瑓s透著不容置喙的霸道。

    凌汐涵不服氣,“憑什么?”

    “就憑你是我的女人?!笔掱幠樕宓?,云淡風(fēng)輕卻又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我的女人,自然就不能隨便對其他男人撫琴高歌,夜半私語?!?/br>
    凌汐涵被他前面那句話說的驚愕,再聽到后面那一句,她立刻瞪圓了雙目。

    “什么你的女人啊?誰是你的女人了,還有,什么夜半私語???你最好是給我說清楚?!?/br>
    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生氣,她嬌顏酡紅,氣呼呼的瞪著眼前氣定神閑的男子。那濃密撲扇的睫毛如蝶翼雙飛,瀲滟水眸漆黑透亮,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絕美嫵媚。

    蕭霆軒皎月長眉一挑,薄唇微微上揚(yáng),目光淡淡瞥過她脖子上的水晶玉石。

    “收了我的信物,你就是我的女人?!彼P目微光漾開,邪魅的光澤流動。忽而湊近她,聲音低魅而蠱惑?!澳阋遣怀姓J(rèn),我也不介意提早讓它成為事實。”他目光微微瞥過她胸前飽滿的圓潤,再掠過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鳳目中似有氤氳迷霧閃現(xiàn)。

    凌汐涵被他那樣的目光看得又羞又怒,“你——”

    “我如何?”蕭霆軒反問。

    “你…你流氓,你思想不純潔?!绷柘藓薜牡芍矍皟A國妖孽的男子,氣呼呼的說道。

    蕭霆軒鳳目一瞥,“我要是流氓,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還用等到今天?”

    凌汐涵氣結(jié),不再糾結(jié)于這個問題。

    “少廢話,你剛剛說什么?什么夜半私語?誰夜半私語???你給我說清楚點?!?/br>
    “云州誰人不知,紅顏閣的花魁映波清傲如梅,眼高于頂,卻獨(dú)獨(dú)對落天祥青睞有加,只為其一人彈琴唱歌?!彼f到這兒,鳳目微微冷冽,語氣仍舊淡然如風(fēng)。

    “這你要怎么解釋?!?/br>
    被他那樣淡若清風(fēng),卻壓迫至極的目光看著,凌汐涵莫名的有些心虛??赊D(zhuǎn)念一想,她又沒有做錯什么,干嘛要心虛啊?于是她立刻抬起下巴,“是又怎么樣?人人都知道,映波一曲陵音值萬金。只有落天祥才愿意,也有這個資本聽映波彈琴。”

    蕭霆軒不涼不熱的斜睨著她,“你倒是有理了?!?/br>
    凌汐涵哼了一聲,“本來就是。”

    “就為了十萬兩黃金,你不惜自毀名聲,在這兒做花魁?”蕭霆軒又是生氣又是好笑,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做什么?這個地方可不是她的家鄉(xiāng),雖然大傾國民風(fēng)開放,女子也可以出去工作。但是她好歹也是堂堂的郡主,開青樓就算了,當(dāng)花魁也罷??墒撬尤辉诎胍谷鼤r常跟同一個男子促膝長談,就算他們之間只是知己良友,清清白白,可是外面那些人可不這么認(rèn)為。

    “你不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嗎?”他無奈的嘆息道。

    凌汐涵微愣,而后撇撇嘴。

    “別人說什么與我何干?”她不屑道:“你大老遠(yuǎn)的跑來,就是來教育我的?”

    這丫頭,還真是特立獨(dú)行。

    他懶懶的走到黑漆彭牙四方桌旁,執(zhí)起掐絲琺瑯三君子的茶盅,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最近江湖上不太平靜?!彼攘艘豢诰姐y針,淡淡道。

    這她倒是不太清楚。

    凌汐涵跟著坐到他對面,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問:“怎么不平靜了?”

    蕭霆軒斜睨了她一眼,目光深幽。

    “江湖上出現(xiàn)了一個白發(fā)狂魔,四處殺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不少武林中人死在他手中。我剛剛收到消息,他最近會來云州?!?/br>
    凌汐涵挑眉,“干我何事?”只要不犯到她頭上,她才不會管別人的死活。

    蕭霆軒無奈的搖搖頭,“因為他是沖映波而來。”

    厄?凌汐涵剛喝了一口茶,聽聞這句話后,愣住了。

    “沖我?”她揚(yáng)眉,“我好像沒有得罪江湖中人吧?!?/br>
    “你卻是沒有得罪江湖中人,可是…”蕭霆軒目光幽幽從窗外夜空輕掃,落在凌汐涵清水出芙蓉的容顏上,鳳目掠過一道異樣的光芒。

    “半個月前,你可是彈奏了一曲《笑紅塵》?”

    “對啊,怎么了?”

    蕭霆軒意味不明的看著她,“十六年前,母后也彈過這首曲子。”他鳳目深邃黝黑,藏著不為人知的情緒。

    凌汐涵雙目睜大,“你的意思是,那個人實際上是沖著皇后而來?”

    蕭霆軒默然點點頭,“十六年前,母后參加武林大會,打敗了江湖群豪,成為了武林盟主,自然也結(jié)下了不少的仇家?!?/br>
    “那么你口中的那個殺人狂魔是來找皇后報仇的?”

    蕭霆軒神色微暗,“或許…”

    “或許?或許什么?”凌汐涵好奇的問,忽而想到什么,說道:“對了,江湖上出現(xiàn)了這么個殺人狂魔,那身為武林盟主的皇后是不是也要重出江湖?”

    “嗯”蕭霆軒隱在燈光下的容顏微微暗沉,“母后已經(jīng)出宮了?!?/br>
    嘎!凌汐涵愕然,“皇上放心?”

    蕭霆軒淡淡而笑,“父皇會派人保護(hù)?!?/br>
    順便監(jiān)視吧!這句話凌汐涵沒有說出來。不過依她對元傾帝的了解,只怕是不放心皇后一個人出宮的。最關(guān)鍵的就是,皇后蒞臨江湖,就得跟很多男人在一起。依元傾帝愛吃醋的性格來看,派人保護(hù),也有監(jiān)視的成分吧。

    遇上這么個男人,也不知道是該說皇后幸運(yùn)還是不幸。

    她暗自搖頭嘆息的時候,蕭霆軒已經(jīng)將古怪的目光投了過來。

    “丫頭,你這一臉惋惜感嘆的樣子,是為誰?”

    嗯?凌汐涵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情緒外露了,不由得撇撇嘴。怎么她在蕭霆軒面前總是會不自覺的將情緒些在臉上?什么時候她的防備降低了?不,或者說,她在蕭霆軒面前根本就下意識的收起了防備,只因為她相信他?可以這樣解釋嗎?

    搖搖頭,撇去腦海中的思緒。

    “那個殺人狂魔是誰?你有辦法對付他嗎?”

    蕭霆軒搖搖頭,有些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這個人的身份很神秘,我還沒有調(diào)查得出來。他的武功…亦正亦邪?!彼龆}默不語,神色有些沉重。

    “也就是說,你沒把握勝過他嘍?”凌汐涵明了,單手支著下巴?!斑B你都不是對手,那這個人還的確夠強(qiáng)大的?!痹掚m如此,可是她卻一點都不害怕。

    蕭霆軒側(cè)目看她,見她意態(tài)悠閑的樣子,不由得微微笑了笑。

    “好了,不要再想這些事了。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蛘?,這件事并沒有我們想象得那樣復(fù)雜?!?/br>
    凌汐涵戳了他一眼,“不想就不想,反正皇后就快來了,這事兒可是作為武林盟主的職責(zé)。我嘛,只要好好經(jīng)商就行了。別的事我一概不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