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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謹言在線閱讀 - 第181節(jié)

第181節(jié)

    舒了口氣,李謹言放下茶盞,開口道:“少帥,雪這么大,是不是安排人到各處看看?我聽說城外的一些村子里,有些房子屋頂都被雪壓塌了。”

    這些事,李謹言還是從廣播里聽到的。

    自從關(guān)北無線電廣播公司成立,收音機幾乎成了北六省家家戶戶必備的物件。

    廣播電臺的輻射面越來越廣,廣播內(nèi)容也越來也豐富。

    從最早的戲曲,評書,相聲,到后來的時政新聞,讀報,再到西洋音樂和新興起的歌星歌曲,甚至還有幾部電影改編成的段子,每天定時在廣播里放送。家里的老人孩子,放工的工人和忙完了手頭事的農(nóng)戶,最喜歡的事就是一家圍在收音機旁,聽聽又有什么新鮮事。

    見識到廣播的“威力”,有些商家還起了在廣播里打廣告的主意。如今在報紙上發(fā)廣告已經(jīng)不再稀奇,在廣播里卻是獨一份。

    第一個做這件事的不是李謹言,而是一個開煙花爆竹廠的商家。進入臘月,采辦年貨的人愈發(fā)多起來,商家不愁沒錢賺,卻也互相競爭著。這個煙花爆竹廠的老板還是首批和官銀號借款辦廠的人之一。雖說在廣播里打廣告的花費要多,可回頭賺到的卻更多。

    一人的成功引來多人效仿,很快,廣播里的各種廣告就多了起來,倒也讓聽喜歡聽廣播的關(guān)北人,又聽到了另一種“熱鬧“。

    大雪壓塌民居的事情,是關(guān)北時政新聞最新報道的,文老板的報社,囊括了《時政新聞》,《名人》,《趣談報》等多份國內(nèi)知名報刊,尤其是《時政新聞》,已經(jīng)成為北方發(fā)行量最大的報紙,足以和上海的《申報》一別苗頭。

    《名人》的發(fā)行量稍遜一籌,但增加英文版之后,已漸漸有走向國際的勢頭,不久前刊登的一篇某國知名經(jīng)濟學家的專訪,在國內(nèi)國外都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國人關(guān)注的是華夏的報紙,竟然會專門報道一個外國人。而諸如幾家外資銀行的主事者,看到這篇報道后,額頭卻冒出了冷汗,怎么這篇專訪里的部分內(nèi)容,和他們即將實行的計劃如此相似?

    再看被專訪者的署名,一個專注于學術(shù)的經(jīng)濟學教授,人還遠在另一片大陸。這讓他們更無法確定,到底是計劃泄露,抑或只是一個巧合。

    實際上,這篇專訪是白寶琦和任午初聯(lián)手安排的,提問的問題也是兩人擬定的,那個被采訪的教授確有其人,和任午初還有一點的交情,整篇采訪都是以電報的形式完成,遠在大洋彼岸的學者并不知道即將在華夏打響一場金融戰(zhàn)爭,只是覺得奇怪,這些問題,任同樣能夠解答,而且比他更加專精,為何會找上他?

    不過當看到寄來的《名人》,見到上面刊登的關(guān)于他的專訪,又拿到了那張價值可觀的匯票之后,這個疑問也就不是需要深究的問題了。

    李謹言最近也在研讀一些經(jīng)濟類的書籍,白寶琦和任午初雖然沒有繼續(xù)對他按頭喝水,卻也沒打算放牛吃草。在這兩位看來,李謹言有天分,否則也不會把生意做到這么大,差別就在于他沒“上過學”。不過看樓少帥平日的表現(xiàn),把李謹言送進學校甚至是到國外留學,肯定是不可能也不現(xiàn)實的,為今之計,只有他們多費些心思,把珍藏的書籍,多年心得寫下的筆記交給李謹言,讓他自己“鉆研”。

    這事沒得商量,任午初暫且不論,白寶琦可是他的舅舅,舅舅發(fā)話,不聽行嗎?樓大總統(tǒng)見著他這個大舅哥都發(fā)憷啊。

    專業(yè)類書籍雖然艱澀,筆記卻很易懂,一段時間下來,李謹言也是受益匪淺,許多以前沒注意到或是想不通的問題,如今再看都能迎刃而解。這讓白寶琦更加堅信,他的外甥媳婦是個可造之材,也由此開啟了李三少人生中最刻苦的一段學習生涯。

    不過這些暫時都不是那么重要,此刻最重要的還是安排人到城外的各處村莊走訪,查看是否有災情發(fā)生。這事李謹言本可以自己做,考慮之后還是決定讓軍政府或者該說樓少帥出面。

    入冬以來,除了還在遠東作戰(zhàn)的第二師,穩(wěn)定海參崴和伯力等地的新編第十九師,在朝鮮的第三師,進入西伯利亞扎根不走的戍邊軍和新編第十五師,其余的部隊大多無事可做,就算每天出cao訓練,這些大兵們還是閑得身上長草。

    甚至有人詢問上峰,是不是和第二師換換?他們打了這么多日子的仗,立下的軍功一籮筐,也該換換了吧?

    可惜上峰一直沒有下令,大兵們只能繼續(xù)每天長草。

    如今干脆安排他們?nèi)ゴ迩f走訪,幫忙村民掃雪修葺房屋,不失為一個“除草”的好辦法。也可以對外表明,北六省的大兵不只會打仗和拆房子,修房子兵哥們一樣拿手。

    一番話說完,李謹言嘴有些發(fā)干,正想喝口茶,卻被樓少帥捏住了下巴,溫熱的唇落在他的額頭和嘴角,低沉的嗓音傳入耳際,“我的。”

    什么?

    “你的字,只能我來取?!睒巧賻浡晕⒗_兩人的距離,漆黑的眸子里映出李謹言的影子。

    不是在說修房子嗎?怎么又扯到這件事上了?

    天才和凡人的腦袋,果真是兩種構(gòu)造。

    北六省的大兵扛起鐵鍬和掃把,開展軍民魚水情的活動時,西南的兵哥們總算是等來了期盼已久的槍聲,只不過事情的發(fā)展和他們預想的有些出入,子彈的確是飛過來了,也是從緬甸那邊飛過來的,可那些在前邊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菠蘿頭,和丟了指揮刀一身泥水的英國人是怎么回事?追在他們身后那群當?shù)厝擞质窃趺椿厥拢?/br>
    他們本以為駐印軍會大發(fā)神威,這樣才更方便他們“自衛(wèi)”,可被趕過來的卻是英國人和印度人……這該怎么辦?上峰沒交代過啊。

    逃跑中的駐印軍看到華夏大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們這邊沖,在他們看來,被后邊那群人追上就是死路一條,被這些華夏人逮住,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

    三千的駐印軍,毫無知覺的踏入了當?shù)厝嗽O下的陷阱,茂密的叢林,各種可怕的毒蟲和簡陋卻致命的陷阱,成了他們的地獄。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槍聲成為了催命符,他們甚至無法判斷出攻擊來自哪個方向。

    那名帶他們走進陷阱的俘虜被英國人殺死了,他死前的笑容卻像是在嘲笑英國人的愚蠢,貌似在說,他在地獄等著他們。

    三千駐印軍死傷慘重,受傷和被俘虜?shù)娜藬?shù)超過一半,幾門火炮都被繳獲,沿途槍支彈藥丟了一地,之前還認為這只是一次枯燥旅行的英國軍官,不只丟了指揮刀,連軍帽都跑掉了。

    “停下!”

    華夏大兵們舉起了槍,槍口正對前方。印度人聽不懂華夏語,卻能看到指向自己的槍口,英國人同樣聽不懂華夏語,只能大聲用英語喊著救命,在發(fā)現(xiàn)一名華夏士兵能聽懂他的話后,嘰里咕嚕又是一連串,那個扛著上士肩章的兵哥貌似聽懂了,點點頭,用略有些生硬的英語說道:”放下槍,雙手抱頭蹲下!”

    英國人和印度人照做之后,華夏士兵對追在他們身后的當?shù)厝锁Q槍示警,對峙片刻,那些人終于退了回去。

    危險解除,英國人又恢復了一副傲慢姿態(tài),好像剛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扯破嗓子叫救命的不是他一樣。

    兵哥們冷眼看著,很快,上峰的命令下達,那名會說英語的上士笑著對英國人說,他和他軍隊會被毫發(fā)無傷的送回印度,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華夏軍隊會一路護送。

    乍聽這番話,貌似合情合理,但英國軍官總覺得這其中有不對勁的地方,到底哪里不對,剛剛經(jīng)歷過生死考驗的英國人,一時之間很難想明白。

    英國領(lǐng)事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云南軍政府,龍逸亭龍大帥笑得一臉熱情,好像和英國領(lǐng)事有了多少年的交情一樣,拍著胸脯保證,會安全的把“友邦”軍隊送回印度。

    英國領(lǐng)事同樣覺得不對勁,希望能派人去通知印度境內(nèi)的英軍,讓他們來“接人”,可龍逸亭明顯不會改變主意,若是不答應,難道讓這些軍隊自己回到印度嗎?他們不可能繼續(xù)同緬甸人作戰(zhàn),更不可能向一群土著投降。被華夏人繳械,成為華夏的俘虜,英國人更不愿意。雖然這已經(jīng)是事實……

    當然,英國領(lǐng)事也可以自行給駐印軍發(fā)電報,但中途若再出現(xiàn)問題,或是被華夏“誤解”為對他們的戰(zhàn)爭行為,事情將很難解決。

    最終,英國領(lǐng)事還是接受了龍逸亭的“幫助”,一千多名解除武裝的印度人和英國軍官,被“完好無缺”的送回了印度。期間不是沒有當?shù)厝说奈溲b勢力在一旁窺伺,但有華夏人在旁,他們一直沒有動手。

    讓英國軍官和領(lǐng)事都感到驚訝的是,華夏軍隊的確只是把這一千多駐印軍送回去,除此之外什么都沒做,“護送費”也沒要。只有隊伍中的華夏大兵們明白,他們想要的東西,例如爭議地區(qū)沿途的地形,駐守的兵力,進攻所需的火力等,都已經(jīng)深深刻在了他們的腦子里。

    雖然這與龍逸亭最初的計劃有些出入,但沒關(guān)系。經(jīng)過這次失敗,英國人肯定會卷土重來,到那時,才是他們真正動手占便宜的時候。龍逸亭不只要拿回被緬甸賴著的國土,還給四川的劉撫仙發(fā)了一封電報,英國人私下里鼓搗出的那條麥克馬洪線,也該好好說道說道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月中旬,一列火車駛出關(guān)北火車站,車頭的煙囪冒出滾滾黑煙,拉長的汽笛聲驚飛了停在枝頭梳理羽毛的麻雀,紛紛振翅飛起,樹枝上的積雪,也因這些小東西的動作撲簌簌下落。

    火車上滿載著軍火和物資,一部分老舊被淘汰的步槍和手槍將從云南廣西運出國境,另有北方兵工廠生產(chǎn)的步槍,機槍以及十門75mm口徑火炮,將在西南幾省內(nèi)部消化。

    云南督帥龍逸亭的部隊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或許該感謝那些驕傲的英國人,在“護送”駐印軍返回印度的途中,兵哥們記住了沿途每一處可用來進攻防守的有利地形,回到云南的當天,兩名混在隊伍里裝成大頭兵的參謀,和幾個有軍校背景的軍官,就聯(lián)合繪制出一副詳細到不能再詳細的地圖,在地圖上,他們甚至標出了最佳的進攻路線。

    如果英國人知道這一切,是否會氣得吐血?

    除了龍逸亭,劉撫仙也開始調(diào)動軍隊,他的行動比龍逸亭隱秘得多,西藏噶廈政府里一共四名噶倫,有三人先后派遣使者同劉撫仙取得聯(lián)系。川軍自清時便駐藏,很多西藏貴族和僧侶也傾向華夏,有了這些人在暗地幫忙,即便有人一門心思的投靠英國人,劉撫仙也照樣能把那條英國佬擅自畫在地圖上的所謂“國境線”徹底去掉!

    關(guān)北運來的大批軍火,更是讓劉撫仙和龍逸亭如虎添翼,駐印軍的實力他們已經(jīng)見識過了,就算有英國人指揮,就算擁有大量的火炮和步槍,這些包著菠蘿頭的阿三,戰(zhàn)斗力仍有待商榷。

    兩人對自己手底下的兵了解甚深,不說一對二,一個對一個,保準揍得阿三們哭爹喊娘。

    西南自古民風彪悍,西南大兵們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一旦上了戰(zhàn)場,他們的表現(xiàn)足以讓世人瞠目!

    在另一個歷史時空中,日軍侵華期間,獨四川一省就輸出青壯四百萬,甚至有了后來無川不成軍的說法。廣西的狼兵自古有名,滇軍比之二者,同樣毫不遜色。

    軍閥混戰(zhàn)時期,這些大兵曾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同胞,而現(xiàn)在,歷史拐了個彎,當這些西南的虎狼和雄鷹將鋒利的爪子,嗜血的獠牙對準外人時,他們的敵人必將徹底明白,華夏士兵,西南大兵,與這樣的軍隊作戰(zhàn),代表著什么。

    被英國人“指揮”“領(lǐng)導”的菠蘿頭成了這些大兵第一個鎖定的獵物,這是他們的榮幸,也是徹頭徹尾的不幸。

    現(xiàn)在,大兵們都在等待,等著英國人再一次帶著菠蘿頭進入緬甸,再一次踏進緬甸人設置的陷阱,也一腳踩進華夏人早就挖好的坑。

    不過,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格外漫長,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上一次的損失嚇到了,一直到一月下旬,英國人也沒有什么動靜。

    守在邊境的兵哥們?nèi)找才危挂才?,盼望著那群熟悉的菠蘿頭再次出現(xiàn),可每每都很失望。

    換崗時,被替換下來的幾個兵哥并未馬上離開,而是走到一邊,從軍裝口袋里拿出一根香掛在鼻子下邊聞著,還叼在嘴里,就是沒有點燃。

    “阿黑哥,你不是煙癮又犯了吧?”

    這個煙癮指的不是香煙,而是之前西南幾省都在種植的大煙。

    “不是?!北缬职褵熓掌饋恚霸缇徒淞?,大帥可是下了嚴令,再有抽大煙的就趕出軍隊,你可別害我。”

    “嘿嘿?!闭f話的兵哥笑了兩聲,抓抓頭,“一時嘴快?!?/br>
    “嘴快也不行?!蹦脽煹谋缒樕话?,“你當被叫什么雙槍兵好聽???看看那些北六省來的,臉上不紅?”

    另一個兵哥不說話了。

    實際上,幾次押運軍火南下的兵哥,其中有不少原屬桂軍第六十一師。之前北六省軍隊改制,擴編,從各師里抽調(diào)老兵填補新編師,第五十六師和第六十一師都被調(diào)出一部分,這些兵哥故地重游,身上的變化讓不少昔日的同僚瞪圓了眼珠子。

    新式的軍裝,膠底布鞋,見都沒見過的帆布武裝帶,大檐帽,還有身上背的槍,那可真是……尤其是他們拿出的香煙和罐頭香腸,還有那些用油炸過的面,都讓這些兵哥長了見識。就算他們現(xiàn)在的生活比以往都好,兩相一對比,還是高下立現(xiàn)。

    幾個原桂軍大兵在老鄉(xiāng)跟前格外的爽氣,一會就散出去一整盒的香煙,另有人取出成袋的糖果,給家里有孩子的帶回去甜甜嘴。

    這幾個兵哥所在的新編師參加過外蒙的戰(zhàn)斗,幾乎每個人都立過戰(zhàn)功,最不濟也有個戰(zhàn)場補貼,聽到他們只是上一次戰(zhàn)場,就能拿到這么多大洋,其他的大兵眼珠子都瞪圓了。

    “不是誆人吧?”一個兵哥咂咂嘴,“真是宰一個就得兩塊大洋?”

    “當然不是,”說話的原桂軍一擺手,“我這還算少的,知道我上頭一個排長拿了多少嗎?”

    說著,他攤開了一個巴掌。

    “五塊?”

    “五十!”

    見眾人的下巴都掉地上,一個大兵被煙頭燙到都沒知覺,他才拍了拍身上掛的沖鋒槍,”就這個,當時我們排長帶頭,一梭子下去,對面的老毛子都倒了,一個不剩!這還不算,你們不知道,打那幫日本人的時候才叫……”

    這個原桂軍的話,聽在這些大兵的耳朵里一點都不真實,可他拿出的煙不是假的,他顯擺的大洋不是假的,這讓扛槍幾年的老兵心底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平平都是當兵,這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

    “還有,我勸弟兄們一句,那個大煙能不碰就不碰,之前抽的也想法子戒了吧,這不是好東西,害人吶……”

    北六省如今辦學成風,軍政府教育局不只官方辦學,同時鼓勵民間辦學,連軍隊中也開辦了夜校,就算大字不識一個的大頭兵,上過幾次課也能把自己的名字寫出來,心里也比以往透亮許多。

    尤其是在《軍人》這部電影上映之后,關(guān)北劇院的幾支放映隊,輪番到到各個師的駐地去“擁軍”,兵哥們大多是真正在戰(zhàn)場上廝殺過的,對電影里那個北國戍邊軍的經(jīng)歷和情感更能產(chǎn)生共鳴。

    保家衛(wèi)國,守土衛(wèi)民,把華夏土地上的侵略者和強盜全都趕出去!

    在電影放映結(jié)束后,幾個師長團長的辦公桌上,壘起了一疊的請戰(zhàn)書,無他,都是為了上戰(zhàn)場,就算是不能和第二師第三師這樣的老資格換地方,那戍邊軍和新編師總行吧?

    兵哥們戰(zhàn)意高昂,訓練場上殺氣沖天。長官們開始撓頭,軍隊不愿意打仗,軍官發(fā)愁,大兵們嗷嗷叫著要上戰(zhàn)場,也讓人發(fā)愁啊。

    沒辦法,這些請戰(zhàn)書又被送到了樓少帥的案頭,樓少帥看過之后,回答只有一句話:“不用急,有仗打?!?/br>
    于是,兵哥們的戰(zhàn)意更高昂了,連之前撓頭的軍官們都熱血澎湃了??稍谏蠎?zhàn)場之前,他們和這些西南大兵一樣,都只能等,等著戰(zhàn)機的來臨,等著上峰命令的下達。

    邊境上,換崗的大兵們說了幾句話,就各歸其位了。

    的確,他們羨慕這些北方大兵,可羨慕歸羨慕,他們也不會妄自菲薄,如今大帥下令禁煙,以往種大煙的田地都陸續(xù)改種糧食,除此之外還陸續(xù)開辦了不少工廠,他們相信自己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光羨慕別人是沒用的,說到底還要靠自己。只要這次大帥的計劃能順利,把那些地方搶回來,功勞也絕對小不了。

    滇軍們在等,等著英國人帶著印度人殺來,桂軍們在等,等著一直沒動靜的法國人在越南搞出點動靜來。北六省的大兵們也在等,等著樓少帥下達作戰(zhàn)的命令,川軍們同樣在等,等著信號彈滑過長空,攻擊的哨聲吹響,進攻的吼聲響徹高原。

    子彈已經(jīng)上膛,刺刀已然擦得雪亮,洪流已經(jīng)滾滾而來,只等著沖破堤壩那一刻的到來!

    一月二十六日,發(fā)誓洗刷恥辱的英國人,再度集結(jié)起五千人的軍隊,五十門火炮,浩浩蕩蕩開向緬甸,配合英國人的進攻,法國人的殖民地越南境內(nèi)也響起了槍聲。

    西南幾省的督帥得到消息,立刻按照原定計劃,開始一場史無前例的聯(lián)合作戰(zhàn),滇軍,川軍,桂軍,連同之前一直被各方勢力忽視的黔軍,也向世人展示了強悍的一面。

    這場由西南幾省軍閥發(fā)起,奪回邊境土地的戰(zhàn)爭,被后世稱為“護國戰(zhàn)爭”。另一時空中,同一時間,同樣是在西南,也爆發(fā)了一場護國戰(zhàn)爭,只不過那場戰(zhàn)爭是內(nèi)戰(zhàn),而這個時空中的戰(zhàn)爭卻是外戰(zhàn)。不是為了反對某人復辟,也不是軍閥和上位者各為私心武力相向,而是為了奪回曾被外國強盜侵略的國土,為了讓華夏民族的脊梁徹底挺起!

    后世對這場戰(zhàn)爭的評價很高,甚至蓋過了同年發(fā)生在遠東的幾場戰(zhàn)斗,因此引發(fā)了一場長達二十多年的爭論。作為爭論焦點的樓氏后人,和其他幾位參與到這場戰(zhàn)爭中的軍閥后人,對此卻是一笑置之。

    無論世人如何評價,他們只需要知道,自己的先人曾經(jīng)為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做過些什么,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功過是非,世人評說,又能代表什么?

    西南的槍聲響起,在英法兩國同殖民地的反抗勢力絞殺成一團時,華夏大兵們越過國境線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入之前蓋好戳的爭議地區(qū),幾乎沒有花費太多力氣,就占領(lǐng)了這些地方。這還不算,在實際占領(lǐng)之后,根據(jù)四川督帥劉撫仙的建議,幾省督帥聯(lián)合給樓大總統(tǒng)及中央政府發(fā)了一封電報,電報中稱,華夏軍隊受到不明武裝勢力的襲擊,死傷慘重,只能被迫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