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讀書少的代價
早在半個月前,毛齊天就和吳涯約定好,在毛齊天付出一只妖獸重傷的代價以表誠意后,他只會困住蘇賢最強的那只妖獸,剩下的交給吳涯來解決。 若吳涯在幻音玀被限制后還無法擊敗蘇賢,那毛齊天可能就要自己出手了。 如今,場面的狀態(tài)與毛齊天計劃的相差無幾。 當暴虎蝎將那一節(jié)節(jié)幽黑色猶若鎖鐮的鋒利毒尾甩來時,蘇賢眼中涌現(xiàn)了一抹微不可查的輕蔑之色,不退反進,身形暴掠而出,頂著毒鐮蝎尾便朝吳涯沖去,氣勢凌厲。 斬首戰(zhàn)術(shù)! 吳涯哪不知蘇賢的心思,臉上似有一抹譏笑,在暴虎蝎甩出蝎尾之時就讓它擋住了蘇賢的去路,而一道可怕呼嘯的勁風刮過,這一擊蘇賢已躲無可躲,只能硬撼。 “大陸壁壘!” 蘇賢輕喝一聲,手掌一探,在身體側(cè)面豎起了一道冰藍色屏障,屏障上赤紅色流光涌動,明明薄得如一張紙,卻又給人一種穩(wěn)如山岳之感,堅不可摧。 轟! 蝎尾重重一擊甩在了大陸壁壘之上,陡然間爆發(fā)出了一聲巨響,卻見那冰藍色屏障僅僅如水紋般蕩起了一層漣漪,紋絲不動,赤紅色光芒凝聚到了被毒鐮蝎尾擊中之處,散發(fā)著一股可怕的威嚴。 暴虎蝎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的攻擊竟撼動不了對方的防御,而就在剛剛自己短暫的停滯之時,借著這個時間的空隙,那道黑色身影已如靈蛇般掠過了自己,直接沖吳涯殺去。 暴虎蝎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無視,不由一陣氣急敗壞,氣勢洶洶地就追了過去。 原來,蘇賢壓根兒就沒想跟暴虎蝎打,用大陸壁壘抵擋下暴虎蝎的攻擊后,在它因攻擊而不得不停頓的瞬間,一下子便繞過了暴虎蝎,剎那間威脅到了吳涯。 望見這一幕,吳涯面色陰沉,蘇賢倚仗著玄天龜根本無懼于自己的攻擊,又仗著自己武靈境的修為,偏要近身偷襲,揚長避短,真是好算計。 “我又豈能如你所愿?藏天鷲,偷天換日!” 吳涯暴吼了一聲,只見藏天鷲的翅膀竟猛漲了數(shù)倍,似有遮天蔽日之力,從半空中俯沖而下,勢要將蘇賢包裹在其中,而吳涯則身形微移,運用著挪移秘術(shù)不斷變換自己的方位,不讓蘇賢貼近自己。 武修最忌諱的就是戰(zhàn)斗過程中碰不到妖修,一直被妖獸牽制著。 而吳涯的目的正是在于此。 見狀,蘇賢身形一頓,背后一道幽藍色的光芒閃爍,直接踏空而出,兩人皆是放棄了追逐吳涯,反而是轉(zhuǎn)身踩著騰蛇仙游步,像極了一個愣頭青向藏天鷲迎去。 “嗯?吳涯,快讓藏天鷲撤去,他在詐你!”毛齊天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見蘇賢和月銅傀居然如此果斷地沖向了藏天鷲,腦海中似有清流涌過,一絲明悟劃過,連忙提醒道。 聞聲,吳涯大驚失色,心里恍然大悟,卻也感覺到一絲蛋疼,原來蘇賢本身就不是想直接斬殺自己,而是等著自己丟卒保車,緊接著扭頭就沖向了藏天鷲,形成包夾之勢。 可是,就算猜到了蘇賢的想法,吳涯也無應對之法,畢竟不讓藏天鷲保護自己的話,那最終被斬首的還是自己。 如今,讓藏天鷲撤去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一切全部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卻驚得吳涯出了一層冷汗,只能保佑藏天鷲能接下蘇賢和月銅傀的攻擊了。 蘇賢的黑眸之中閃過一道冷冽之色,讓月銅傀直接閃到了藏天鷲的頭部下方,而自己則是撞入了藏天鷲偷天換日的巨大陰影里,驟然間,蘇賢的右手雙指涌現(xiàn)出一股濃郁的冰魄寒意,靈活地點在了藏天鷲的胸前。 一秒之內(nèi),連點十下,而且是十下大成的凝冰指! 偷天換日之外,吳涯和毛齊天皆是目光幽冷,緊張地盯著似乎占了上風的藏天鷲,卻不知凝冰指主不在攻,僅是起冰凍之效,因此沒有浩大聲勢,全部都發(fā)生無聲無息中,聲音弱不可聞。 霎時間,吳涯似是感知到了藏天鷲的異狀,臉色驟變,陰寒冷峻的面龐上布滿了凝重。 此刻,藏天鷲全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動,被一股寒冰之意凝固,龐大身形盡數(shù)僵硬,如臨極寒之地,失去了動彈的能力,緩緩下墜。 “藏天鷲,快回來!” 察覺到了不對勁,吳涯眼疾手快,身后妖宮浮現(xiàn)飄向了藏天鷲,想要將藏天鷲收回妖宮之內(nèi),讓暴虎蝎頂替其位置抵擋蘇賢。 然而,吳涯原本就只有二階神念,加上鎖神血樹林的壓制,如今他對妖宮的cao控可謂用極其緩慢來形容,光以這個速度,妖宮飄到藏天鷲身邊就需要數(shù)息之久。 數(shù)息之久能干嘛? 接下來,蘇賢給出了答案。 在陷入冰凍狀態(tài)后,藏天鷲還是藏天鷲嗎?分明就是一只待宰的綿羊。 嘭! 月銅傀從偷天換日中鉆出,身形一閃便躍上了藏天鷲的腦袋,一拳拳轟砸而下,而蘇賢則找到了藏天鷲的要害之處——心臟。 蘇賢咧嘴一笑,露出了森然的笑容,屈指凝拳,二象之力猝然爆發(fā),一拳拳不留余力地捶在了藏天鷲完全失守的心臟部位,猶如;兩頭囚體象兇猛踐踏一般,殘暴兇狠。 嗚嗚! 數(shù)息之間,藏天鷲的心臟轟然碎裂,心臟處儼然被砸出了一個血窟窿,猙獰可怖,隨之藏天鷲眼眸逐漸黯淡,氣息消散,當妖宮到來時,它已墜落在地,再無機會回到自己溫暖的巢xue之中。 “藏天鷲!”吳涯眼瞳一縮,見自己的一座妖宮竟如坍塌般瞬間粉碎,淪為廢墟,口中不由傳來一聲悶哼,嘴角溢出了鮮血。 吳涯的其中一枚神念種子已經(jīng)破碎,因此吳涯也受到了創(chuàng)傷。 見此,毛齊天原本淡然從容的笑容已完全收斂,眼瞳似乎縮成一個黑點,緊盯著從偷天換日中沖出的蘇賢,冷厲道:“吳真?zhèn)?,按照約定,你有必要喚出第三只妖獸了。” 聞聲,吳涯身軀一震,目露瘋狂之色,咆哮道:“蘇賢,這是你逼我的!本想將它留作我的底牌,但現(xiàn)在你給我去死吧!” “出來吧!血爆獸!”隨著吳涯一聲冷喝,身后一座血色妖宮緩緩浮現(xiàn)。 可是,場中異變突起,蘇賢和月銅傀從兩邊化為殘影已沖向了無獸保護的吳涯,暴虎蝎因離得太遠,只能擋住其中一道身影,因此必定有一道身影遺漏會威脅到吳涯,引得吳涯和毛齊天臉色劇變。 “出來你個蛋蛋!玄天領(lǐng)域!”蘇賢冷笑一聲,嘲弄道。 嗡! 蘇賢身后的冰藍色妖宮中,一道可怕的波動震蕩而出,宛若漣漪輕泛,整個場地都被籠罩在了一個充滿了恐怖威壓的領(lǐng)域之內(nèi),除蘇賢和月銅傀外,其余所有之物的速度都暴減,就連暴虎蝎此刻都追不上兩道身影中的任意一道。 這一刻,吳涯終于驚慌了,心底寒氣上涌,卻依舊掙扎著:“挪移秘術(shù)!” “挪,你能挪哪去?” 一道冷笑聲響徹在吳涯耳邊,蘇賢和月銅傀竟已到了身邊,騰蛇仙游步催動到了極致,可吳涯發(fā)現(xiàn)自己連動一下都困難,別說什么挪移了,這慢得跟走路有何區(qū)別,什么都躲不開。 嘭!嘭! 蘇賢和月銅傀兩道身影各是一拳,沒有一點留情,吳涯的胸口瞬間被洞穿,鮮血狂涌,眼瞳仍保持著猛縮的狀態(tài),卻也嗚咽的機會都沒有,血爆獸更是被限制在妖宮之內(nèi),連腦袋都鉆不出來。 嘭! 蘇賢似乎還嫌臟,一腳凌厲踢出,吳涯的身形如炮彈般彈射而出,轟然墜落在百米之外,一命嗚呼。 兩拳穿破身軀,死相慘不忍睹! 但是,由于暴虎蝎還在,蘇賢索性讓月銅傀將吳涯的神念也給震散,這樣暴虎蝎腦中屬于吳涯的那顆神念種子也隨之碎裂,暴虎蝎便也被剝奪了性命。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與吳涯的戰(zhàn)斗中,蘇賢從頭到尾都牽著他走,攻擊思路和配合全是天衣無縫,吳涯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解決了吳涯,蘇賢悠悠轉(zhuǎn)身,眼神冷冽地凝望著毛齊天,手掌一松,還有淋漓的鮮血滴落在赤血泥上。 啪啪! 毛齊天面色陰沉地鼓了鼓掌,隨后強行擠出了一點笑容,佯裝淡定道:“蘇真?zhèn)髡婺丝〗?,完全不是吳涯這種廢物可以比的。實話說吧,慕真?zhèn)鞲鎮(zhèn)饕恢卑踩粺o恙呢!” “怎么,現(xiàn)在知道錯了?”蘇賢冷哼了一聲,甩了甩手上的血液,嗤笑道。 “錯說不上,我只是想換個好點的合作對象罷了。否則,對上姜焱和夏云霄,我們這些真?zhèn)鞯茏記]有一點勝算,更沒得在這個傳承遺跡中分得什么利益?!泵R天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攤了攤手道。 聞言,蘇賢幽黑眼眸中的冷意微微收斂,身上氣勢一懈,臉上露出了一道干凈的笑容。 見蘇賢似乎沒了再打的意思,毛齊天點了點頭,笑著再次贊賞道:“蘇真?zhèn)骶褪锹斆魅?,我相信我們的合作將會很愉快?!?/br> “我先給你看個東西吧?”蘇賢沒有理睬來自毛齊天的恭維,而是誠懇道。 “什么?”毛齊天摩挲著下顎,眼睛一瞇,露出了好奇之色。 蘇賢揚了揚頭,示意毛齊天往上看,聲音幽幽,道:“既然你有布道猿,想必一定了解它的克星破道猿吧?” 聽到蘇賢的話,毛齊天眼瞳微縮,卻仍裝著鎮(zhèn)定之色,悠悠抬起了腦袋。 可下一幕,讓毛齊天臉色一黑,再也無法保持淡定。 半空之上,那一直被困在獸道陣中的幻音玀竟悄然一變,變出了一只神似布道猿的猿猴,這只猿猴同樣身上有一個灰色衣兜,通體灰毛,幾乎是和布道猿在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可唯一不同的是它的眸子是金色的。 灰眸布道猿,金眸破道猿! “怎么可能?不可能!怎么是破道猿?幻音玀呢?這怎么可能?”親眼目睹了這一幕,毛齊天的胸腔中掀起了萬丈驚濤,狀若癲狂,難以置信地盯著蘇賢喃喃道。 蘇賢嘴角一勾,眸子里充斥戲謔之色,挖苦道:“毛真?zhèn)鳎阕砸詾樽x過一點書所以就喜歡賣弄?” “勾結(jié)吳涯埋伏我半個月,現(xiàn)在一笑而過說合作就合作,是你腦子不好還是我腦子不好?” “連真假幻音玀都分不出來,你是什么玩意兒,也配跟我合作?” “我早就說過,你們一個都走不掉!那到底是我的話不夠有威懾力,還是你毛齊天對自己很自信呢?” 每說一句,蘇賢的語氣便冷一分,身上的氣勢就越強盛一分,到最后說完,蘇賢的眼神已經(jīng)徹底冷冽了下來,渾身妖力如刀鋒般旋轉(zhuǎn)繚繞,武靈二階的氣勢更是盡數(shù)爆發(fā),一股磅礴威壓霎時降臨了這方地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