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她是我未婚妻【第三更】
“加入我們。”蘇賢凝望著徐龍淵的眼眸,慎重道。 徐龍淵不解:“你們?” “目前而言,這個勢力沒有名字,沒有名氣,不算上你勢力之中也僅有兩人。這不是結(jié)黨營私,也不是背叛宗門,更不是限制捆綁,因為我們的舞臺在整個遠古大陸,而不在這里。”蘇賢的手指敲擊著石桌,仿佛在敘述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但蘇賢的最后一句話,卻與徐龍淵胸腔中的豪情壯志產(chǎn)生了共鳴。 “就是加入你們這么簡單?蘇師弟不怕徐某得了好處就卷鋪蓋走人?”徐龍淵調(diào)侃道。 蘇賢聽聞徐龍淵的話語,微微一笑,輕松道:“徐青山武帝的后輩,沒那么不堪吧?更何況,我給得出,自然也收得回。徐師兄考慮一下?” 陡然間,蘇賢身上的氣勢更盛,凌厲冷冽,這讓徐龍淵更加確定蘇賢所言的真實性。 他給得出,自然收得回! 但是,徐龍淵一身正氣凜然,聲音雄渾,起身抱拳道:“若真是如此,蘇師弟于我乃是再造之恩。徐某傾盡一生都難以回報,又豈會做出人行徑?徐某一生行事,無愧于天地,無疚于本心,徐某愿意加入,以報蘇師弟的浩蕩恩德。” 聞言,蘇賢笑吟吟道:“就這么把你自己給賣了?不后悔?” “蘇師弟若是信任徐某,徐某自然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毙忑垳Y錚錚道。 “好!待唐烈回來,我們暢飲一杯。至于功法,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br> 此刻,蘇賢也不禁放聲大笑,徐龍淵的加入,無疑又將這略顯破爛寒酸的勢力壯大了一分。 只是一個剎那,蘇賢修長的食指淡淡在徐龍淵的眉心一點,徐龍淵驀然覺得腦海中演繹著三千大道,灰暗神圣的文字如游離在外的粒子,緩緩的在大道秩序下聚攏,最后形成了一篇黑耀閃爍的神秘功法。 四階功法,《大道劫難身》! “這部功法,乃是為武帝遺脈量身設計的絕世功法,當然只是拿來在武王境之前修煉的,屬于過渡功法。畢竟,跨過武王這道天塹,那就是天高任鳥飛?!?/br> 這部功法,自然是青羽交給蘇賢的,十萬年來青羽游歷大陸,經(jīng)過滄海桑田,卻也見證了無數(shù)后輩的心血和奇跡。 據(jù)青羽所言,《大道劫難身》便是古棄所創(chuàng)。 古棄大帝,一萬年前的絕世天驕,妖武雙修,均問鼎帝境,乃是大妖紀元最閃耀的妖孽! 甚至,有妖修大膽地猜測,古棄是十萬年來唯一一個有望超越遠古三大帝的人。 而正好,古棄就是遠古遺脈! 大道劫難身對大多數(shù)武者來說是雞肋功法,但對于遠古遺脈者來說,那就是驚世之寶! “大道有難,故存遺脈。浩劫天降,故為天選。遠古遺脈者,武脈粗壯驚天,乃大道之寶……” 徐龍淵只望了一眼,便如陷入了詭異漩渦中,無法自拔。 一個時辰后,徐龍淵才意猶未盡地從這玄之又玄的功法中掙脫出來,贊不絕口道:“玄妙!靈妙!神妙!古棄大帝真乃天縱之才,只此一眼,我便認定這是最適合我修煉的功法。” 徐龍淵如獲至寶,歡愉之情早已溢于言表。 “徐師兄,你可是已看了一個時辰了?!碧K賢戲謔道。 徐龍淵一怔,一望驕陽所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再次對蘇賢連連道謝。 暫時沒資源又如何? 有這功法,徐龍淵有自信在十年之內(nèi)突破武王! 因此,徐龍淵望向蘇賢的眼神變得更為尊敬,眼前的少年仿佛是一團迷霧,總給他一種道不明說不盡的神秘感。 但徐龍淵認定了一點,那就是蘇賢對自己沒有惡意。 只此一點,便夠了。 縱然是刀山火海,墜淵渡海,徐龍淵都會義無反顧。 …… 正午之時。 “我回來了?!碧屏铱觳綇耐庾吡嘶貋?,雀躍道。 剛?cè)朐郝?,唐烈便看見了石亭?nèi)相談甚歡的蘇賢兩人,不由輕咦一聲,恭敬道:“徐師兄好!” 徐龍淵聞聲,扭頭看見唐烈,猜測道:“他便是我們勢力中的第二個成員?” “正是?!碧K賢笑點腦袋,“正式介紹一下,唐烈。” “徐龍淵。” 接下來的幾分鐘內(nèi),唐烈和徐龍淵坐在石亭內(nèi)干瞪著眼,只有蘇賢一邊抿著茶一邊笑而不語。 從兩人的眼神中,蘇賢能看出一個類似的疑問。 “奇怪,我有帝妖獸圣毒鼠,那不知徐師兄有何秘密呢?”唐烈心底琢磨著。 “蘇師弟定不會招無用之人,眼前的兄弟定有過人之處,不知是什么呢?”徐龍淵笑容溫和而蘊藉,但腦海中也在思潮翻涌。 忽然,蘇賢的腦海里收到了一聲傳音,他的神色莫名古怪了起來。 “宗主傳我去第二峰,你們倆接著聊。你們各自有各自的秘密,這個秘密關乎了你們的性命,信任對方與否都是你們自己的決定,說與不說,你們自己選擇,我就不過多干涉了?!?/br> “但是記住一點。我絕不允許勢力內(nèi)袍澤互殘。若有,休怪我無情?!闭f完,蘇賢便起身離開了第三十峰。 只留下唐烈和徐龍淵兩人大眼瞪眼,面面相覷。 “徐師兄,來來來,不要拘謹,咱們喝茶?!?/br> “哎,唐師弟,我們真是相見恨晚吶!來,跟為兄說說,你有什么特長?” “特長?這點還需明說嘛?”唐烈一副你懂的神情。 敦厚的徐龍淵猝然無語。 …… 青丘門第二峰,乃是宗主獨家之地,未經(jīng)允許,擅闖者必受重罰。 第二峰上,山巒迭起,瀑布高懸,嘩啦啦地沖刷而下,滋潤了山峰上的眾多妖植,紫綺木雄壯林立,秋媚花爭奇斗艷,山林之間,妖獸和睦相處,就連黑暴虎都性情溫和。 蘇賢一踏入第二峰,便覺妖氣氤氳,山峰之上,必有一座三階聚氣大陣兀自運作。 宗主大殿坐落于第二峰的山巔,雄奇威嚴,由銀輝巖堆砌而成,高達數(shù)十丈,從遠處看,就如一條銀色綢緞,在洶涌瀑流邊熠熠生輝。 大殿之內(nèi),裘滄負手而立,顯然已恭候多時。 當蘇賢一臉從容地走進大殿,裘滄那張不茍言笑的臉龐上終是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只是,蘇賢望見這笑意,總有點不踏實的感覺。 蘇賢在來的路上曾捫心自問,裘滄為什么找他? 思前想后,蘇賢也只想出一個答案。 青丘祖狐! 換位思考一下,倘若蘇賢是青丘門宗主,某一天莫名其妙的天降兩尊妖宗,然后二話不說闖入了青丘門中的一處神秘之地,最后拿走了某樣東西,蘇賢能不懵嗎? 現(xiàn)在蘇賢心想的是,保佑裘滄不至于太氣急敗壞,切莫憤怒得一下子手刃了他。 畢竟,丟的是帝妖獸青丘祖狐?。?/br> 說的難聽點,這秘密還是蘇賢賣給月錦瑟的。 青丘門要是追究起來,那蘇賢絕對是那個當之無愧的——罪人! “蘇賢,明人不說暗話,想來你也知道今日本宗主找你何事吧?”裘滄笑問道。 蘇賢有點納悶,怎么這笑容中找不出一點殺意呢? 莫非是最高境界的笑里藏刀? 聽到問話,蘇賢連連點頭,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樣,滔滔不絕道:“宗主,其實我還有很多種方法驗證玄天龜他只有一成血脈,我知道你們懷疑事實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但其實……” 越聽下去,裘滄的臉色就越黑。 都這個時候了,還裝傻? “停停停。蘇賢,我且問你,那兩位妖宗,你認識否?” 聞言,蘇賢故作恍然狀,緊接著想都不帶想的,信口開河道:“噢?你說她們?。∥沂斓煤喼辈荒茉偈炝税?!先說那個老的,她是我背后勢力的同盟勢力的奴仆,脾氣可能不太好,畢竟歲數(shù)大了。你再想那個年輕點的,氣質(zhì)如何?高貴吧!你猜的沒錯,她就是我未婚妻,兩人遠道而來看望我的……” 裘滄愣了,接下來面龐上一青一白,額頭上都快出現(xiàn)黑線了。 這貨究竟說的是真是假? 為什么怎么聽,都像是在吹牛逼? “咳咳。她們是誰本宗主并不感興趣,妖宗也不是本宗主可以觸犯的,本宗主只想問你,那座古怪大陣之中,究竟藏著何物?” 此刻,裘滄恢復了不茍言笑的面容,神情肅穆莊嚴,眸似深海,凝望著蘇賢。 嗡! 大殿之中,氣氛緩緩凝冰,蘇賢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 之前無論是玩笑抑或是事實,裘滄都不在意,沒有一點計較的意思。 但現(xiàn)在,才是步入正題之時。 蘇賢很想說一句:“身為青丘門宗主,五階葬妖陣中有著什么你心里沒點逼數(shù)嗎?” 可是這么說太不禮貌了,蘇賢眼波平靜,和剛剛吹逼時的樣子判若兩人,道:“宗主心里難道沒有答案嗎?” 聞言,裘滄內(nèi)心一震,那雙歷經(jīng)歲月的瞳孔陡然一縮。 答案,他自然是有的。 不過,裘滄更希望蘇賢親口告訴他。 “青丘祖狐?”裘滄說這四個字時語氣微顫,極不自信,又極為緊張。 青丘祖狐,它所象征的意義太過恐怖龐大,饒是裘滄,都難以從這四個字的威嚴下保持鎮(zhèn)定。 蘇賢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得到答案,裘滄的眼中竟閃過一絲劫后余生的喜悅,喃喃道:“沒想到青丘史上的傳說是真的,此地以前真的是青丘祖狐的統(tǒng)治地域?!?/br> 待裘滄慢慢冷靜下來,蘇賢問道:“宗門難道不怪罪于我?” “為何要怪罪?”裘滄臉上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出賣了宗門的利益?!碧K賢目光不搖,誠懇道。 聽到蘇賢所言,裘滄微微一怔,竟莫名有些感動,問道:“你真的是這么想的?” 可是,下一秒,蘇賢的回答又讓裘滄暴跳如雷,原本心間的那一絲感動瞬間蕩然無存。 “那肯定不是??!我覺得我是不是太偉大了,甚至可以說是宗門的功臣,如果我沒把這青丘祖狐的消息透露出去,然后讓我未婚妻來收了它,那日后等這個秘密曝光,青丘門作為這場風暴漩渦的中心,必然招致滅宗之患!” “畢竟,一只帝妖獸,足以攪得這塊大陸風云巨變。” “所以啊,雖然我冒死幫助宗門逃過一劫,但是我低調(diào),我謙卑,我不說我有功,我要說我有罪,這樣才能愈加凸顯我的偉大,襯托我的不求聞達,彰顯我的用心良苦,讓宗門看到我的一片赤誠之心……” 蘇賢才說到一半,便見裘滄的牙齒已咬得咯咯直響,拳頭緊握,大殿之內(nèi)殺意如霧,磅礴莫測,像是轟鳴雷霆不斷炸響在宗門大殿里。 意識到了不對勁,蘇賢訕訕一笑,終于是閉了嘴。 “說真的,我!從未!見過!像你!這么!厚顏無恥!之人!” 若不是蘇賢說的真是有幾分道理,幾近與他所想不謀而合,裘滄當場就想把蘇賢這恬不知恥的東西大卸八塊,讓他四分五裂,肝腸寸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