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嗯……硯澤,我想錯了嗎?” “不要在乎對錯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罷!”根據(jù)她一向懵懂無知的模樣,今日的事,或許真是她無心所為。最重要的是,沒想到妻子這么得老太太喜歡,得好好加以利用:“老太太今天肯為你出頭,想必很喜歡你,你以后在她面前能不能說點我的好話,少說我的不是。” 她道:“我說你陪我爹出城又為我家干活的……這些算好話吧?!?/br> 蕭硯澤這時瞧見金翠一雙魚泡眼咕嚕咕嚕的盯著他,不悅的道:“我有跟少奶奶說,你出去?!卑呀鸫浯虬l(fā)后,他與妻子并坐在床上,他摟著她的肩膀,溫和的道:“什么出城干活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就不用說了,你只需跟老太太說我對你好,” 虧他好意思說,他何時對她好過:“我不知該說哪件不該說哪件,你告訴我,我全按你說的說?!?/br> 他一愣,腦海里過了一遍,似乎還真沒發(fā)現(xiàn)自己哪里對她好了,刻薄的話倒是沒少說。 寄眉故意追問:“硯澤,你怎么不說話。”心虛了吧。 “……”他道:“別管以前了,我以后對你好些?!?/br> ☆、第十九章 這幾日相處下來,寄眉對丈夫的性子多少有幾分了解,他這么輕易的就許諾對她好,她是不會相信的。但她配合他,笑的甜蜜:“硯澤,其實你一直對我很好,你的意思是以后會更好么?”說的蕭硯澤不好意思的抓抓臉頰:“嗯,對你也不算很好,畢竟有的時候會數(shù)落你?!?/br> 原來你也知道?!她仍舊笑意盈盈:“不怪你的,歸根究底是我不好,是我沒有裹腳?!彼@么一說,越發(fā)說的蕭硯澤尷尬了,縱然臉皮再厚,也抗不住。 他道:“我以后不拿你的腳說事了,沒裹就沒裹吧,這輩子也改不了了?!边@句話更像是在勸說自己接受一個娶天足妻子的事實,掩蓋不住的失落,但偏要裝出不在乎的樣子:“我不提了,你也不再有心結(jié)了。” 她溫婉一笑:“相公,你真體貼?!?/br> 蕭硯澤受之有愧,不過誰人都愿意聽好話,妻子這樣說,他聽的順耳愉快,對她的態(tài)度更好了些:“今天實在累了,咱們早些休息罷。”把金翠叫進來侍候寄眉漱洗。 他今日拿婳兒出了火,這會并不是很強烈的想對妻子做什么,不過還是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了一句:“那個,你月信還沒走吧?!?/br> 她納悶,怎么他這么關心自己的月信:“沒有?!?/br> “哦——那你可要注意身子,不要著涼了。”說著,略帶掃興的拉過被子,躺下閉眼歇息了。一想到明天里外有許多事要忙,他這雙眼睛仿佛就被漿糊粘住了,困的根本睜不開。正昏沉著,隱隱感到妻子的小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他不耐煩的道:“你摸什么?還不睡?!本吐犉拮雍軣o辜的道:“我分不清方向了,摸摸你的頭朝哪一邊,我好尋到枕頭?!?/br> “……”他睜眼果然看到一個黑影呆坐在那兒,一把拽過她,拉進懷里,帶著幾分被攪擾睡意的暴躁:“這回分清了罷,給我睡!” “硯澤,你又要抱著我睡呀。” 一個‘又’字,叫他想起了前幾晚的掙扎,此時她身子綿軟溫暖,抱在懷里,總覺得的從身體內(nèi)漸漸向外涌燥熱的悸動。蕭硯澤便推開她,讓她睡到一旁去:“不抱了,你自己睡吧?!?/br> “好吧?!彼p聲道。 妻子的聲音似乎有幾分失落,難不成她挺期待的?蕭硯澤本性難移,慵懶的調(diào)笑道:“……我要教你的事,還沒告訴你呢,你別急,等你方便了,我就告訴你?!?/br> 寄眉道:“硯澤,你實在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去問八嬸她們,叫她們告訴我?!?/br> 他再笑不出,趕緊撐起身子警告她:“不許去外面胡說八道!但凡是咱們倆在床上炕上談論的事,統(tǒng)統(tǒng)不許外泄,叫我知道了,有你好看的?!?/br> 她小聲嘟囔:“又兇我……” 若是以往,蕭硯澤免不了暴躁的吼她一句:我就兇你怎么著?!但今日不知為何,只覺得她乖巧,讓他吼不出來,反而無奈的道:“我怎么是你兇呢?唉,隨你怎么想,我睡了。”臨睡前,看了眼她的方向,仿佛感覺到妻子還在噘嘴生悶氣。待了一會,伸手把人摟過來,發(fā)現(xiàn)她沒掙扎,仍舊很乖順,這才安心的睡去了。 第二天,寄眉醒來,聽金翠說蕭硯澤早就走了。她抱著被子,嘆道:“不知晚上還回不回來了?!?/br> 金翠覺得大少爺不會回來,他得去看外面養(yǎng)的那幾個粉頭。但以為少奶奶不知他養(yǎng)粉頭,她不想多嘴傷她的心,便道:“他在哪兒都待不長的,四處亂轉(zhuǎn),回來不回來,日子照樣過?!?/br> 對喜怒無常的丈夫,她不敢有太大指望。不過,幫他偶爾在老太太面前說幾句好話,她還是愿意的,他心氣順了,不找她麻煩,她就有好日子過。 當夜,蕭硯澤沒回來,寄眉知道他又在外面玩了,她也放心了,他有他的花花世界,她過她的清閑日子,互不攪擾。 隔日,陰雨綿綿從早上就淅瀝瀝的下,寄眉沒法出門,就和金翠在屋里下棋消磨時光。兩人才擺好棋盤,就聽小丫鬟道:“大少爺,您回來了。”接著簾子掀起,有人帶進來一股潮濕的涼意。 蕭硯澤身后還跟著兩個小丫鬟抬著一方紅木雕花棋盤,他也拿著一個匣,等丫鬟們把棋盤放定,他打開匣子,從中取出里兩個棋盒。他抓住妻子的手往一個棋盒里放去:“我叫人給你做了新棋盤和棋子,你平日沒別的消遣,這些常陪你消磨時間的玩意,最好用些精致的。 見了大少爺,金翠早就起身站在一旁,這時見他取出的棋子,白子瑩潤如玉,黑子漆黑潤澤,一個個亮锃锃的十分漂亮,像裝了兩盒寶石。她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棋子,不覺得往前走了一步。 “少奶奶,這棋子可漂亮了。”金翠實話實說。 “嗯,我摸到了?!奔拿夹Φ溃骸岸家粯訄A,底面也平整?!蓖灞P上落了一子,聲音清脆悅耳。 蕭硯澤坐到她對面,胳膊杵在棋盤上,笑瞇瞇的道:“喜歡嗎?” 寄眉頷首:“喜歡?!?/br> “我記得上次,咱們倆個要下棋就沒下成,正好我今日沒事,咱們擺一局?!闭f著執(zhí)黑子先走了一步,落下棋子后,見寄眉不動,這時就聽金翠把他落子的地方告訴了寄眉。 他恍然大悟,寄眉下棋其實是用不到棋子的……什么樣的棋子對她都一樣。她眼睛瞧不見,棋子的走數(shù)記在腦子里,說白了,棋盤上擺的棋子,是給金翠這個康健的人看的。 他一下子沒了心情,難得給她買點東西,卻發(fā)現(xiàn)是徒勞,冷聲道:“還是你跟金翠玩吧?!?/br> 他送給寄眉的這副棋子,是產(chǎn)自云南的云子,乃是棋子中的佼佼者,珍貴難得,價值昂貴。送她如此貴重的玩意,當然是希望她把玩的時候,念著自己的好,如今發(fā)現(xiàn)她派不上用場,他灰心失望,撂下棋子,轉(zhuǎn)身進臥房休憩去了。 仰躺了半晌,陸寄眉也沒進來跟他賠不是,蕭硯澤便坐起來怒氣沖沖的往外瞅,心里罵她愚蠢不知事,不懂討人歡心。正埋怨她,忽然聽到金翠小聲道:“少奶奶,您小心腳下?!?/br> 他意識到是寄眉來,趕緊躺下,結(jié)果用力太猛,后腦硌在枕頭上,疼的直咧嘴。在她進門前,背過身子臥好。 這時感覺寄眉的手在他身上輕輕的摸,他哼道:“摸什么?” “你沒睡么?”寄眉笑道:“我尋思過來給你蓋被子?!?/br> “叫丫鬟過來就是了,你費什么勁,摸摸索索的,我還以為是賊?!?/br> 寄眉溫柔的笑道:“我總要力所能及的做些妻子分內(nèi)的事?!?/br> 蕭硯澤道:“這里用不著你,你回去跟金翠下棋去罷。哦,對了,你用不著棋子,給你買了也是白買,我一會就拿走?!?/br> “……”她阻攔他:“我雖然看不見棋子,但一想到是你給我買的,我就從心底高興。別的棋子就是一萬副,也比不上你送我的這一套。估計丈夫是想讓她‘感恩戴德’,她這么說應該沒錯。 蕭硯澤心情順暢多了:“哼,那你怎么才過來跟我說?” “……”唉,真是把自己當回事啊,所有人都要圍著他轉(zhuǎn),幸虧發(fā)現(xiàn)的及時,若是再冷落他一會,怕是就得跳腳發(fā)脾氣了。寄眉小聲道:“我想先讓你休息一會,我現(xiàn)在不是來了么,所以你別生氣了?!?/br> 他不屑的笑:“誰生氣了?” 寄眉便露出舒心的笑容:“太好了,我一直害怕惹你生氣?!庇中÷暤溃骸拔易毂坎粫f話,我長這么大,對我好的人屈指可數(shù),我眼睛不好,沒法侍候你們還這些恩情,只希望我不犯錯惹你們生氣,讓你們愿意和我在一起,不要討厭我……” 她垂首低語,模樣楚楚可憐,看的蕭硯澤莫名心酸,拉過的手攥在掌中:“你嫁給我了,以后都是好日子,我答應對你好,可不是說說的?!逼?,見她容顏清麗,順嘴問:“你月信走了么?” 寄眉搖頭:“沒走凈呢。” “……”蕭硯澤失望的長吐一口氣。 妻子癸水還在,他沒法下手,所以晚上沒留在她這兒。翌日剛從外面進后院,婳兒就跟了上來,蕭硯澤對她笑道:“天氣陰沉沉的,你在這兒做什么?!?/br> “等您呀,我的爺?!眿O兒神秘的道:“我聽人說,太太們知道您給少奶奶買云子的事了,埋怨您亂花錢呢,說一個棋子就一二兩銀子,實在是太過了……爺,您想想應對的話吧?!?/br> 他沒覺得自己有哪里錯了。逢年過節(jié),該送禮品的時候,家里頭的人,他誰也沒落下過。如今不過送了點東西給寄眉,就說他亂花錢。 蕭硯澤不服氣的想,偏要給陸寄眉買金屋銀山,看你們誰管得著! ☆、第二十章 陰雨滴滴落落下了幾日,終于放晴。寄眉探望老太太回來,沒急著回屋,和金翠多在外面透了會風。因為眼睛的關系,她沒法走遠,就近在小花園里閑坐。才待了一會,就碰到一并來園里散步的八嬸梁氏。 剛才在老太太那里已經(jīng)見過了,梁氏追出來找寄眉,只為了吐苦水。原來蕭硯澤的八叔整日不著家,梁氏以為他不喜歡自己,就用嫁妝給他買了個妾,勾他回來繁衍子嗣,誰知這人三天新鮮,那妾很快也玩膩了,又出去鬼混了。 大家族里的媳婦不易做,替丈夫養(yǎng)育子嗣是第一重要的,丈夫無子,里外的人全責怪她,妯娌們不管是自己生的,還是姨娘養(yǎng)的,總之膝下皆有子,這樣她的壓力就更大了。梁氏跟寄眉泣淚道:“我看硯澤最近還經(jīng)常回家,給你買這買那,對你越發(fā)好了,你可得珍惜些,把他攏住,千萬別再放出去,否則指不定跟他八叔似的,再不回來了。” 寄眉安慰梁氏:“我跟硯澤提一提,看他知不知道八叔在哪兒,若是見著了,叫他回家看看。” 梁氏絕望的恨道:“這對叔侄從不在一起玩樂,硯澤專在外給粉頭安置房屋,養(yǎng)起來供他一個人取樂。你八叔則是惡狗不挑食,專揀勾欄里的爛貨吃!”說完,見寄眉的丫鬟金翠瞪大一雙銅鈴眼,她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或許寄眉還不知那幾個粉頭的事。 寄眉早猜到蕭硯澤在外面有女人,不過他到底置辦了幾個卻不清楚,如今八嬸提及了,便好奇的想問個清楚:“幾個粉頭?” 梁氏尷尬的道:“瞧我這張嘴,一著急就胡說開了,我不聊了,屋里頭還有事得忙。寄眉呀,你也早些回去罷。小花園里有賊風,小心著涼?!闭f著,帶著自個的丫鬟,一雙小腳一扭一扭的疾步走了。 金翠嘟囔:“難怪八爺不回來了住,舌頭太長。” 寄眉苦笑道:“八嬸不說,咱們爺那樣的,怎么可能在外面不養(yǎng)個把女人?!贝钪鸫涞氖制鹕硗约旱脑鹤幼撸骸霸绱蚵犌宄ξ矣泻锰帲龠^段日子,他或許要給其中得寵的謀名分,抬進門做妾?!?/br> 金翠嫌棄的直咧嘴:“倒也是,他能做得出。不過納妾得您同意,您不同意,他也沒轍,鬧到老太太那去,說他收粉頭娼|妓做妾,非得給他幾棍子不可?!?/br> “我哪有那么大能耐阻攔他納妾,據(jù)說駙馬爺還有妾室呢。”寄眉笑道。主仆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進到院內(nèi)后。金翠就見一個看屋的小丫鬟挑簾子出來,滿面憂色的道:“少奶奶,您可回來了,爺?shù)饶幸粫恕!?/br> 呀,竟然又回來了!寄眉納悶他為何最近頻頻回家來,難道真是履行對她好的諾言,可是丈夫?qū)嵲诓幌袷强献袷刂Z言的人。她一踏進屋,就聽蕭硯澤道:“娘子真是矯健啊,一大早出去才回來,旁的女人可沒你能逛游。步子穩(wěn)就是好,走多遠都不知道累。” 又在暗里諷刺她天足了,寄眉的好心情頃刻碎粉碎,循聲往他在的方向瞅了眼,低聲對金翠道:“我腳疼,先進屋給我揉揉腳。”冷落下蕭硯澤往屋里去了。 蕭硯澤一早回來等陸寄眉,左等右等她不見人影,這才說了她一句,她就老大不高興的耍脾氣,竟敢不搭理他。他便追過去找她算賬:“陸寄眉,最近給你好臉色,你就找不著北了是不是。” 寄眉坐到床上道:“好不好臉色的,我又看不見。我記得你說過不再拿我的腳說事了,怎么還數(shù)落我!” 蕭硯澤記起這茬了,好像真的答應過她,于是面露窘態(tài),強辯道:“我什么時候拿你腳說事了?說你步子穩(wěn),就是說你腳大了?嘁,就愛胡思亂想?!背鸫涫沽藗€眼色,讓她出去,然后自己坐到妻子旁邊道:“你去哪兒了?怎么才回來?!?/br> “從老太太那出來后,跟八嬸在小花園聊天,多坐了一會?!奔拿冀o蕭硯澤臺階下:“我不知你回家來了,要不然早趕回來了,哪能讓你等我?!?/br> 蕭硯澤心里原諒寄眉了:“行了,咱們不說這個了,說正經(jīng)的。天氣熱了,我在外面得了兩把消暑的扇子,全送你?!?/br> 她聽丈夫那邊有開關匣子的聲音,接著手里被塞了一把團扇,她摸得出來這扇子跟以前用過的不一樣,扇柄清涼潤澤,材質(zhì)絕不一般,扇面薄如紗,輕輕一搖,送來沁涼的風:“……很貴吧?!?/br> “并不是十分貴?!辟F不在價,而在這扇子出產(chǎn)自蜀地,是大名鼎鼎的蜀扇,宮里的娘娘一個人也沒幾把。蕭家是戶部掛名的皇商,與別的大商戶熟識,才弄了兩把。尋常的金銀玉器沒什么珍貴的,各地產(chǎn)的珍品才值得入手。 丈夫口中的‘并不十分貴’,她相信一定是個叫人瞠目結(jié)舌的數(shù)目,擔心的道:“我怕使不好,用壞了好東西。” “好東西壞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不用,它也不能下崽。” 寄眉笑著對他道:“你熱不熱?我就給你扇扇風。”團扇搖著,為他去熱。 蕭硯澤見她笑靨如花,不禁內(nèi)心躁動起來,手扣在她腰上,湊近她道:“寄眉,咱們從你家回來也有七八天了吧,這段日子可真難熬……” 吃不準他要做什么,她靜觀其變:“難熬?” 蕭硯澤覺得她懵懂無知的模樣,很招他喜愛,挑起她的下巴,在她臉蛋上親了下:“有件事一直拖到現(xiàn)在還沒做成,當然難熬了。你現(xiàn)在不懂,一會就叫你懂了。” 她不吭氣了:“……” 將團扇奪過來,擱到一旁,硯澤慢慢解她的衣裳:“我這幾日忙著招待來玩的白家公子,昨天把他們送出城了,今日能歇歇。我哪都不去,專在家陪你,你說好不好?” 寄眉按住他的手,略略皺眉:“……現(xiàn)在還是白天吧,怎么就要脫衣裳睡覺了?”晌午飯還沒吃呢,怎么就要歇了。 蕭硯澤沒心思等到晚上,準備白日宣yin,便騙寄眉:“太陽早下山了,怎么能是白天?!” 寄眉斬釘截鐵的道:“你騙人。” “我騙你?”一旦說謊就要撐到底:“咱們倆個中間到底誰是盲的?外面月亮都要升起來了,你時辰過亂了,快點糾正過來罷?!?/br> “……”她不信:“不可能,我……嗚……”嘴巴又不舒服的被他吻住了,寄眉忍了一會,待他氣喘吁吁的吻過了,她抿了抿嘴道:“硯澤,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時辰?” 蕭硯澤跳下床去將門窗都關了,一邊寬衣解帶一邊笑道:“你管是什么時辰,只記得一刻值千金就對了?!迸伦约好钜煌ㄔ侔状睿吹蛊拮雍?,火急火燎的伸手在她下面摸了下,見干干凈凈的,果然該死的癸水已經(jīng)滾蛋了,他忍不住高興的笑了笑。 連哄帶騙的對妻子道:“就不用金翠進來了,我?guī)湍忝撘律眩銊e動。”寄眉不知他要做什么,緊張的繃著身子,不一會衣衫凈褪,只剩下襪子還穿著。 蕭硯澤猶豫片刻,沒有去脫她的襪子,就怕看到丑陋的東西壞了興致,直奔要緊的地方去了。與她攪舌吞津的深吻片刻,笑瞇瞇的去探她下面是否濕潤,誰知摸到那里毫無起色,干干爽爽的,沒有點半能接納他的跡象。不過蕭硯澤頗有些見識,雖然失望但也不著急,慢慢搓揉她:“眉兒,咱們慢慢來,今晚上我都是你的。” 寄眉愈來愈怕了:“我難受,咱們別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