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章瑜卻一口咬定:“一定是她,她嫉妒我。宋遲,她是故意的,她要拆散我們?!?/br> 她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宋遲輕輕一抽,沒有如她的愿。 事到如今,宋遲心痛她的狡辯。他動了動唇:“我們早就散了,何須她來拆?!?/br> 章瑜面如死灰,什么是早就散了,誰來告訴她什么叫散了,他們還有暖暖,一輩子都散不了。 “你的意思,你不要我了?” “是你不要我的?!?/br>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章瑜哀求。 宋遲堅定搖頭,“晚了。” “你不愛我了?” 宋遲微微蹙眉,表現出了不耐。他是不屑于糾纏此問題,愛和不愛,也很難定義,他還是說:“我愛過?!?/br> 是的,他愛過,曾經想要攜手終老的,那時她根本就沒有那個想法,她的心太大。 也許正因如此,才促成他和章瑾的錯位婚姻。 章瑜眼眸中盡顯絕望,什么叫愛過?現在已經不愛了么。 她想問,為什么要對她這么殘忍。 她還沒來得及問,宋遲的助理抱著一個花瓶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尷尬地撓著頭問:“我來的不是時候?!?/br> 宋遲恢復了坦然,淡道:“進來吧,把這花弄好你就可以下班了?!?/br> 助理望了章瑜一眼,沒有說什么,很自覺地把花插好。然后,宋遲說:“順便,送章瑜小姐回家。” 助理點頭,“章瑜小姐,我們走吧?!?/br> “花是她送來的對嗎?!闭妈て嗳灰恍?,就知道,只要她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她慘然道:“你到現在才看清自己的心么,等她心灰意冷才看清,多可笑啊。宋遲,對她,你也晚了,所以我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注定得不到她的回應,得不到的。” 她凄厲的聲音,像是一把錘子,狠狠敲碎了宋遲的鎮(zhèn)定,他心神俱裂。 “一定要撕破臉皮?”他口氣很平靜,平靜的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 章瑜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這兩年來,她幾乎不敢提章瑾,那是雷區(qū)。今天,她不但提了,還拼命的去傷他。她搖頭,不停地搖頭,乞求他的原諒。只要他肯原諒她,她再也不提章瑾,什么都不要,只要還能站在他身邊,哪怕沒有名分,只要他偶爾還能想起自己來,她再也不敢奢求別的。她求他:“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要這樣對我?!?/br> 他失去耐心,音調冷的可以凍結寒冰,“送她回去?!?/br> 助理很無辜,扶起章瑜。章瑜搖搖晃晃站起來,哀怨地望著宋遲。 她想問,為什么男人可以忘的干凈徹底,為什么當初是她要求的,如今后悔的還是她? 為什么男人無情起來,會這樣可怕。 “章瑜小姐,老板需要休息,我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里,我沒有家,什么都沒有?!?/br> 助理看著她,有些惋惜,還是強行拖著她離開。 門輕輕合上,房間里瞬間安靜了。 宋遲只覺疲乏,手機在手里轉了轉,似有千言萬語想對那個已經放棄他的女人說,號碼都撥出去了,忽然沒有了信心。 電話通了,要說什么呢,說對不起?太輕了,還是說,想要愛她?后知后覺的愛?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可笑和荒謬。 響了兩聲之后,他遲疑著掛斷,接著關機。 沒有想到,他也有害怕的一天。 33、第六章:你若不走我若還在(四) 看到有宋遲的未接電話,起初也不在意,忙完了,她竟有些心慌,總覺得不對勁。在心底徘徊了許久,決定回電,不料他手機關機。 韓素也沒休息,她敲門,送來一杯牛奶,看她面帶郁色,有些吃驚,擔憂詢問:“工作不順嗎?!?/br> 章瑾回神,搖了搖首:“還好,沒什么所謂順不順的。媽,你一個人帶潔潔很辛苦吧,要不找個保姆來幫你分擔怎樣。” 前半句,韓素心里一喜,以為她開竅了,聽了后半句,韓素的心直直跌進了深谷。章瑾一直不同意宋遲他父母帶潔潔。韓素知道,章瑾向來主意大,若是決定了什么,論旁人如何勸阻也是勸不動的。脾氣還真有些像她年輕時,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別人我不放心,如果你真想幫我分擔,也讓她奶奶帶帶吧,畢竟他們是潔潔的親爺爺奶奶?!?/br> 章瑾略低頭,想了一下,點頭道:“你看著辦?!?/br> “這幾天有去醫(yī)院嗎?!?/br> “很忙?!闭妈獊G下這句話,就走出書房,“湯我不喝了,我洗澡休息,明天很忙。” 韓素還想說什么,她已經走進臥室,門在她身后關上。 隔日,把公事處理結束,想了一想,便約林霄一道去漳州看實際進度和現場工藝。 趕到漳州已經中午,兩人路邊小店隨便吃了個飯就去工地現場,這天的施工人員寥寥無幾,問了隊長才知道,好幾位工人因上次臺風,家里遭損失,請假回家。一時間,他也沒辦法去找來幾個合意的臨時工。 章瑾在工地上走了一圈,隊長一路陪同講解。工藝還過得去,章瑾在心里贊許,面上不漏聲色,平靜地聽著。 林霄偶有插話,言語中的信息是督促他們提快進度。 現場看過之后,天居然打起雷來,彤云翻滾,雨勢即將來臨。章瑾招呼施工隊的人員注意安全,就急急和林霄駕車回城。 這段路程,雖不遠,但有一段路十分難走,如果雨下的太猛,恐怕河水上漲,那段糟糕的路面無法通行,他們只能趕在河水漲前行過那段路。 人算不如天算,車還沒開出一公里遠的距離,磅礴的大雨傾盆而下。 前方目視不及五十米,路上車輛極少,大概都找地方躲去了。章瑾看了看雨勢,吩咐林霄往回開。 林霄說:“章姐,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我們今天大概得在這邊過夜了?!?/br> “先往回開,我記得前面不遠的小鎮(zhèn)有家酒店,我們就去那避雨吧?!?/br> 林霄撓撓頭,雖和她共事兩年,這樣的外出住店還是第一次。這樣一來,耳根經不住燙起來。他暗暗唾棄自己,覺得這個念頭太過齷蹉,齷蹉之余,又暗自慶幸有這樣的機會。 他們抵達酒店,哪知道這種天氣居然員滿,唯有一個套間。章瑾沒猶豫,果斷的要了。反倒是林霄,有些扭捏。 章瑾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登記后,就上了樓。 林霄慢慢地跟著她,渾身不自在。 進了房,章瑾很隨意地往電腦桌前一坐,招呼林霄去燒水喝,自己則用酒店的電腦查看郵件。 一忙,就忙到暮色襲來。 她站離電腦桌,伸了個懶腰,拉開簾子往外望去,天和地渾然一體,雨沒有停的趨勢。章瑾估算了下,今晚大概是回不去了,只得給韓素打電話說今晚在外忙,不回家。 韓素追問她,章瑾只得解釋去了漳州,雨勢太猛了,沒辦法渡江。韓素這才作罷。掛了電話,林霄已經叫來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