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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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我不敢動彈,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我,盯著中將冰冷的赤眼。 我的心懸到嗓子眼,可是五秒鐘后,它快速地掉了頭,轉(zhuǎn)身就跳向原非白,場中一陣大亂,銀奔早已射出銀針,奈何那中將速度太快,非白一閃身,中將咬了二個個東營武士,然后飛快地回到軒軒轅淑儀的手中,那兩個東營武士混身發(fā)黑,七竅流著黑血,軟軟地倒下來,身體僵成一團(tuán)。 “為何中將不咬你?她竟然不咬你?”軒轅淑儀有些訝異,她輕點(diǎn)著中將的大螯,中將則背對著我卷縮著身子,似是略略害怕。 宋明磊輕輕對她一笑,天狼星一般明亮的眼睛閃著狡黠的光,盯著原非白的鳳目:“長公主忘記了嗎,四妹乃是大理王的舊愛,他自然是算準(zhǔn)了一切,送來的毒王必不會傷害心上人?!?/br> 軒轅淑儀冷冷地哦了一聲,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墨隱有這樣的媳婦實(shí)在是好福氣啊。” 非白有禮地對軒轅淑儀略欠身,淡淡道:“多謝公主,駙馬有您這樣的媳婦也實(shí)在是他的福氣。只可惜對軒轅氏的江山社稷卻是一等一的災(zāi)難?!?/br> 軒轅淑儀假裝聽不到,只是伸出纖手整了整發(fā)髻,低聲柔笑道:“你來了也好?!?/br> 然后對宋明磊松了一口氣,笑道:“光潛果然神機(jī)妙算,他果然為她回來了,這下子可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了。” 宋明磊也笑了:“墨隱自然是交給公主招待了?!?/br> “麗太妃娘娘,還請快快交出傳國玉璽,娘娘放心,無論是誰登基,娘娘都會一世無憂地頤養(yǎng)天年?!彼蚊骼趯庌@淑儀使了一個眼色,立時一堆蝎子圍住了麗妃娘娘。 麗妃失血的嘴唇扯了扯,露出一絲嘲笑,艱難地說道:“除非……。” 軒轅淑儀翻了翻漂亮的妙目,冷笑道:“又要踏著你的尸體過去嗎?你已經(jīng)快死了。不過少受些痛苦罷了?!?/br> 麗妃搖搖頭,吐出一口鮮血,看著軒轅淑儀一字一句沉聲道:“我要知道淑孝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們?yōu)槭裁匆@樣對待她,你們是她的兄姐??!” 我很擔(dān)心麗妃的身體,非白早已對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遞給我一丸紅色的藥丸,溫和道:“這雪靈丸乃是止血解毒的圣物,本來是帶給你的,如今快拿去照顧太妃娘娘吧,至少能吊住她一時半刻的精神?!?/br> 我便極慢地對眾人舉起雙手:“大家請勿動手,先容我去照看一下麗太妃娘娘,若是娘娘歿了,玉璽便從此遺失,對大家都沒有好處?!?/br> 眾人倒沒有任何異議,幾十雙各懷鬼胎的目光犀利地看著我,我便慢慢走過去,那些蝎子很自然地爭先恐后地讓開了一條道,等我靠近麗妃時,又圍在了一起,但明顯比原來大得多,顯然,他們也想離我遠(yuǎn)一些。 我服侍著麗妃服下那顆藥丸,輕輕安撫道:“太妃娘娘請休息一下,保存體力要緊,淑孝公主會保佑您平安的?!?/br> 軒轅淑儀慢慢走近我們,高高在上地看了我們幾眼:“圓豬,你不覺得你女兒長得像只老鼠嗎?又瘦又小,堂堂一國公主,平時喜歡養(yǎng)老鼠那么臟的東西不說,連說話還打結(jié)巴,看見男人連頭都不敢抬,臉紅得就像紅頭蟑螂?!避庌@淑儀從鼻子里輕嗤一聲。“有時覲見父皇,都結(jié)結(jié)巴巴地連話都說不全?!?/br> 冰冷地憤怒漸漸涌上我的心頭,我的眼前滿是這九年來所見的亂世光景,慘痛點(diǎn)滴,我站起來,大聲對她喝道:“不管怎樣,淑孝公主也是你的庶妹,更何況死者為大,你怎可如此抵毀她?必竟當(dāng)初是她舍身換回了軒轅一族的平安,你可曾想過,如果不是她的犧牲,也許這盞皮燈可能就是由你做成的了!” “我們家的事,哪里輪得到你來說話?你這個雜役房出身的賤婦。”軒轅淑儀嘲笑道。 “你父皇尸骨未寒,卻這樣侮辱庶母?為何你美麗的容貌同你的品性如此地不相稱呢?!”我麻溜地回道:“你這出身高貴又怎樣?不過是披著錦袍的的蛇蝎魔鬼!” “夫人高貴的品性卻也與您的容貌毫不相稱啊?!倒是你的容貌同您的出身甚是相合。”她嘴角含笑,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 哈!這個冷血?dú)埧岬膼号?!我正待再駁她,非白卻慢慢走過來,輕拍我肩,歪頭對我微笑了一下,鳳目含著無奈而鎮(zhèn)定的笑意。 好吧!你想親自教訓(xùn)這個狠毒的惡女人你就來吧! 我暗中咬牙,忍住氣,回來麗妃娘的身邊,扯了下擺,幫她包扎傷口, 非白彎腰將身上的宮袍披在麗妃娘娘的身上,單腿給她行了一個禮。 他背對著軒轅淑儀平靜道:“淑儀公主,正是您那個老鼠般的結(jié)巴meimei,為了先帝的喉疾,親自在花園里種上杷葉、半夏,她時常為先帝親自熬藥,凡是汝家兄弟姊妹有病的,也親自照療,您可還記得,您十三歲那年來山莊坐客,不想夜半貪玩,身染麻疹,那淑孝meimei也不過十一歲罷了,卻親自到我這里來要了一些藥材,親自為您煎藥?!?/br> 軒轅淑儀對著非白的背影癡癡凝視,臉上一片癡迷,她只是冷毒地掃了我一眼,冷淡道:“哦,好像是有那件事,告訴你實(shí)話吧,非白哥哥,當(dāng)年淑孝只不過是拿這個借口去接近你吧?” 非白皺了皺眉,繼續(xù)說道:“公主原來是這樣想您meimei的好意嗎?她整夜為您煎藥,親自照拂,何來時間接近于我?最后您病愈了,她卻為您累倒并染上麻疹,仁孝之名,舉莊皆知,父王也以此教育我們兄弟之間要和睦相處。那時連我那不聞世事的四弟聽聞此事,都親自來探望淑孝meimei?!?/br> 我看了看原非清的滿臉疑惑,還有宋明磊深不可測的眼神,心想,兄弟和睦這擋子事在原氏,聽起來可真是天大的諷刺。 軒轅淑儀面色不變,垂下目光,淡淡道:“本宮明白了,聽說花西夫人曾是你的伺妾,曾經(jīng)伺候過大理王室,突厥王室,武安王當(dāng)年最愛的錦妃,還有你的生母,都是做粗活的下人,墨隱好像也是如此.” “英雄不問出處,軒轅宣祖早年還是養(yǎng)豬出身,太祖嫡妻,平寧平律公主之母,皇后李氏,亦不過是府中一個洗衣婦。淑儀公主您的母親亦不過宮女出身,不過為竇太皇太后同麗妃娘娘收為義女,方才得以進(jìn)入皇氏而已,誰的出身又比誰高貴些?”非白的鳳目滿是冷意,軒轅淑儀的臉微微一紅,輕咬銀牙:“那又怎樣?” 非白還是保持微笑,含笑點(diǎn)頭道:“確然,淑孝meimei心地純良,確同木槿有幾分相似?!?/br> 軒轅淑儀的俏目光漸漸浮上淚意:“故而,當(dāng)年你到王府,總會親自到花園里找淑孝說話,對我和淑環(huán)卻很冷淡,憑什么?” “就憑淑孝公主有一顆高貴的心,”非白斂了笑容,上前一步肅然道:“除此之外,淑儀公主,她還擁有您所沒有的另一樣重要的東西,也是軒轅皇室所有的兄弟姊妹中,甚至包括天資最高的太子殿下也無法擁有的,她是唯一一個繼承駕馭信鼠能力的軒轅族人?!?/br> “若是按照軒轅氏的祖訓(xùn),會得信武士技者,乃為我軒轅王嗣,傳承血脈,綿延萬代,她理所當(dāng)然是軒轅皇氏的王位繼承人?!?/br> “一派胡言,”原非清嘲諷道:“軒轅淑孝乃是公主,如何為帝?” “軒轅家族歷來女子主政居多,且有太后或姑舅長公主垂簾聽政的傳統(tǒng),莫忘了前朝有竇太皇太后把持朝近六十年之久,”非白朗聲道:“早年軒轅四帝,尊名諱軒轅儷姬,號陰宗陛下,乃是女兒之身,只是陰宗陛下改革前朝鄙陋太過急切,殺戮過重,這才引起舉國動蕩,內(nèi)幄宮變,至此女帝為軒轅氏所忌諱,只是祖訓(xùn)仍在,亦無有嚴(yán)令非男子不可繼位,庚戌國變前,先帝總帶著淑孝公生隨侍,甚至命她化妝成宮人隨侍重臣會面,頗有培育皇嗣之心,淑儀公主恐怕也是為了這個吧!” “舊時代的信武士之技已然失傳,信鼠亦滅絕,自然由如今的信武士幽靈蝎來代替守護(hù)軒轅家族,”軒轅淑儀昂首道道:“如今我既為信武士之母,自有能力繼承皇位,只不過,”她的眼珠狡猾地一轉(zhuǎn),露出一絲誠摯之光來,恭順而柔弱地對宋明磊和原清江欠身道:“本宮自知為婦人,當(dāng)輔佐教養(yǎng)幼帝,交由駙馬及宋侯輔政,復(fù)興皇室?!?/br> 麗妃娘娘無神的眼晴流下淚來,慢慢轉(zhuǎn)向面無血色的太子:“我終于明白了,你……原來是怕孝兒將來會同你搶皇位,所以,所以才害死孝兒的?!就為了這個?可是淑孝不過是個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啊,她怎么會同你搶奪皇位呢?” 非白無限感嘆地望向太子,略帶一絲嘲意道:“麗太妃娘娘,實(shí)話實(shí)說,微臣也猜不透當(dāng)淑儀公主、淑環(huán)公主姐妹倆命楚玉把淑孝公主踢下馬車,并無情地打斷她的腿時......太子殿下做如何想法......也許是為了王位繼承權(quán),也許是為了這世上少一個人知道您與他的秘密,總之殿下他。。。。。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也沒有做,什么也沒有說罷了?!?/br> 第二百一十五章 幽靈夜傾城(四) 太子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卻依舊挺直了脊梁,看也不看麗妃,只是冷冷對非白道:“太妃娘娘實(shí)在多慮了,墨隱,如今他們都打到門口了,你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八年前那段亂世的傷心公案么?” “如今好歹你算斷清了,可否還棲梧殿一個清靜?”太子挺直腰板,不奈煩道:“此時此刻,我等當(dāng)誅殺逆賊,為先帝報仇才是??!” “好像還沒有斷清,照武將軍,”一直不說話的蘭生,忽然發(fā)話道,“公債雖已了,情債卻依是霧里看花?!睆埖旅难壑辛粝聹I來,手中加了力道,右手已變成赤紅,在蘭生背后向心臟處抓來。 我們的眼一花,蘭生像泥鰍一樣一個縮身,然后一個鷂子反身,脫離了逼殺鏈,他退到原非白身后,同他背對背站定,緊抓短刃冷冷道:“麗太妃娘娘是個可憐之人,如今時日不多了,公子可否滿足一下她最后的心愿,讓她知道,究竟淑孝公主是如何慘死的?” 我心中一動,蘭生脾氣古怪,自來到原家,就多是沉默寡言,對名義上的宗主非白也相當(dāng)冷淡,我還從來沒見過他主動同非白說過這么多話,好像蘭生在同非白演一出戲,仿佛在努力拖延時間?是了!此時還算宋明磊搶得先機(jī),恐是敵強(qiáng)我弱,他們定是在等武安王大軍到來,彼時情勢彼將翻天覆地,一想至此,精神不由一振。 這時,麗妃的血止住了,可是臉上不正常的紅暈陡生,呼吸紊亂,滿面淚痕地看著非白,向他伸出一雙顫抖的手,好像要努力抓住他苦苦懇求,那目光中滿是不甘和希冀:“墨隱,求求你告訴我!” 非白看了眼蘭生,鳳目似乎有些詫異,再看向麗妃輕嘆道:“淑儀公主,你們把淑孝踢下馬車,可是淑孝公主還有個把宮人侍衛(wèi)跟從,為了不讓她能跟得上你們,也為了殺人滅口,于是你們殺了她身邊所有會武的侍衛(wèi),綠翹趕到時,你們已經(jīng)殘忍地打斷了淑孝的腿,割了淑孝的舌頭,任她自生自滅,綠翹是忠義之人,她一路救了淑孝南逃,不想還是被潘正越截到了?!?/br> “原某說出這些舊事,并非方才偷聽諸位皇室殿下的舊事,才作出的推斷,”“非白看著軒轅淑儀的俏容,肅然道:“淑環(huán)meimei遠(yuǎn)嫁前曾經(jīng)冒著生命危險前來暗宮探視我,她對我說,此一西去,必當(dāng)故土難回,只求再見我最后一面,于是她便說出了淑孝是怎么被你們逼死的,還有她告訴我,她同你長得一模一樣,你們的父皇一時心中難受,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選,于是便讓你們兩人抽簽,長者留下,短者遠(yuǎn)嫁,結(jié)果你陷害她抽到那支短的玉簽,被迫遠(yuǎn)嫁突厥,遠(yuǎn)離故土?!?/br> 蘭生冷冷地接口道:“軒轅淑儀,你從小心儀踏雪公子,軒轅世家收集情報乃天下一絕,你應(yīng)當(dāng)比誰都清楚誰是你當(dāng)時的競爭對手,其一便是如今的錦妃花錦繡,您截下花錦繡與踏雪公子之間所有的情信并銷毀,造成二人的嫌隙,再散步謠言兩人有染,令侯爺有殺花錦繡之心,不想花錦繡卻順?biāo)浦圩运]枕畔,成就了如今的花氏錦妃?!?/br> “第二個便是花西夫人花木槿,可能連你也想不到這亂世幫了你大忙?總算這亂世隔開了他們,想必你曾在心中暗暗高興!”蘭生的桃花眸閃著我從未見過的冷冷的銀光:“剩下的就是你兩個meimei,庚戌國變的逃難路上,你設(shè)計(jì)了淑孝替你們擋了追兵,這樣便去了第一個競爭對手,接下去便是你的親妹淑環(huán)了,這樣所有能嫁給踏雪公子的女孩中,最后就只剩下了你一個?!?/br>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想到,踏雪公子會為了花西夫人獨(dú)身八年,卻怎么也不愿意娶你一個堂堂公主,而你的父皇為了政治聯(lián)姻,最后卻把你嫁給了踏雪公子的哥哥,從此你過上了活寡婦的生活,也算是你這惡婦的報應(yīng)?!?/br> 場中所有人的臉色大變?!昂靡粋€大膽狂徒啊,”宋明磊的聲音冷如冰刀,瞟向張德茂:“當(dāng)初真該把你扔在火中燒成灰燼?!?/br> 蘭生的眼中已沒有了任何恐懼的神色,只是淡淡道:“你或許的確該如此?!?/br> 就連原非清也愣住了:“淑儀,你是為了三瘸子逼死淑孝公主?逼走淑環(huán)meimei,這是真的嗎?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嗎?” 宋明磊冷冷地喝了一聲:“駙馬莫要聽信讒言,公主自然是無辜的。” 原非白又看了一眼蘭生,瀲滟的鳳目閃過一絲笑意,卻又轉(zhuǎn)向軒轅淑儀道:“淑環(huán)告訴我,自從淑孝死后,她就天天晚上做惡夢,她說,其實(shí)不用抽簽,她也愿意遠(yuǎn)嫁突厥,因?yàn)樗龑?shí)在厭倦了每晚看到淑孝對她哭訴?!?/br> “那么您呢,淑儀公主?”非白走近軒轅淑儀,慢慢地淡笑道:“您夜晚可曾夢到過淑孝?” 軒轅淑儀打了一個冷戰(zhàn),目光出現(xiàn)一絲恐懼,轉(zhuǎn)瞬即逝。 “果然,什么也瞞不了你,”軒轅淑儀平靜了下來,微笑道:“非白哥哥,你總是帶給我驚喜呢!” “彼時,父皇要從我們?nèi)齻€里面選出一個嫁給你,非白哥哥,淑環(huán)只是抿著嘴樂,淑孝一歡喜就更結(jié)巴了,她們嘴上不說,我知道她們一個個都想嫁給你。我們的心里都?xì)g天喜地的,然后等到父皇說再要選一個遠(yuǎn)嫁突厥的原非玨,我們都傻了眼,然后便是竇太皇太后架崩,沒有容得我們多想,庚戌國變便來了,這是上天賜于我的機(jī)會,于是我便先從庶妹下手,故意讓她同麗妃分離,然后便可輕易下手,誰叫她和她娘都那么蠢,那么相信太子呢。然后是我那自以為是的妹子?!?/br> “不過,我沒有陷害淑環(huán),只不過以退為進(jìn),故意讓父皇知道淑環(huán)有多愛你,原意成全淑環(huán)罷了,最后父皇便讓長旺在那簽子里做了手腳,是父皇選中了淑環(huán)和親,而不是我?!避庌@淑儀滿面疲憊地說道:“不信,你們可以問圓豬。” 眾人皆驚,麗妃娘娘苦笑連連。 “父皇只是需要一個能政治和親的公主,而不是真要對夫家忠心的女兒,淑環(huán)若嫁給你,她定會把軒轅家所有的秘密全都給原家翻個底朝天!”軒轅淑儀俏目流出淚來,哀傷道:“不過還真想不到她會親自到地宮去看你,其實(shí)……我也一直想去看你,可是父皇卻逼我嫁給了你的哥哥非清,我雖不能與你長相廝守,能看著你也是好的?!?/br> 太子妃緊握手中寶劍,狠狠啐了一口:“不要臉的惡婦?!?/br> 原非清滿目的不信,走到公主面前,抓著她的雙肩,厲聲喝道:“淑儀,你到現(xiàn)在難道還愛著三瘸子嗎?” 軒轅淑儀無懼地看向原非清,冷傲道:“駙馬多慮了,如今自然以國事為重,本宮說出這一切,自然是為了成全麗太妃娘娘,好早些交出玉璽,也為了讓墨隱和花西夫人能死個明白,我等大事可成矣?!?/br> 宋明磊拉開原非清,對公主笑道:“公主高見?!?/br> 然后轉(zhuǎn)回頭,對原非清沉聲道:“大敵當(dāng)前,莫感情用事?!?/br> 星眸睨向鳳目,狠毒非常:“須知踏雪公子最擅洞查人心,巧使反間計(jì),以圖敵手分崩離析。” 月光透過高高的窗欞輕灑下來,印著滿地的血腥和冰冷的殘,照在原非白染血的素服上,卻凸顯一種異樣的圣潔,他從上方悲憫地看著軒轅淑儀,淡淡道:“非白平生最惡心地歹毒的女子,即便出身再高貴,樣貌再出色動人,于非白而言也不過是頂著一幅好皮具的粉紅骷髏罷了,同女子二字其實(shí)并無多大關(guān)系了。而非白可憐的親母亦是遭心腸歹毒的婦人暗算,故而原某是絕不會娶這樣的女子為妻,因?yàn)檫@便污辱了妻之一字了,只是即便如此……?!?/br> 非白整了整素袍,面向淑儀公主走近一小步,向她深施一禮,誠摯道:“非白仍要多謝公主多年來的垂青,正是因?yàn)楣鞯奶?,略施援手,非白在地宮的三年才得已從大哥和宋侯的手里活了下來?!?/br> 軒轅淑儀的臉微微地紅了,目光慢慢閃出一道奇異的光彩,那是只有女子面對心愛之人時才會有的光芒,只聽她柔聲道:“既然你知道那幾年我暗中助你,那么現(xiàn)如今,本宮雖同你做不了夫妻,可是顧念著往日的情份,希望你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我…..希望你能活著。” “你本是武安王最得意的兒子,可是如今為了這個賤仆,”她一指我,淡淡道:“卻失去了一切,只要你能說服圓豬交出玉璽,或許我可以說服宋侯讓你活下來。” 原非清額頭青筋崩裂,宋明磊如嘲似諷地看了原非白一眼,然后不著痕跡地拉開原非清,似在安撫原非清受傷的男性自尊,笑道:“公主的謀略與氣度,本侯佩服,軒轅氏必將大興于公主手中,原非白,你是天下智者,當(dāng)知如何選擇了。” “好說,”原非白并沒有理會宋明磊,只是淡淡道:“敢問公主,可是已有三月身孕了?” 軒轅淑儀略一尷尬,但仍是抿嘴一笑,瞟了一眼宋明磊:“是又如何,本宮腹中確已育有麟兒?!?/br> “那非白當(dāng)恭喜公主,宋侯,還有駙馬了?!?/br> 我敏感地捕捉到他是先恭喜公主和宋明磊,然后再是駙馬。 “您手中這幽靈蝎,若原某沒有猜錯,有一首領(lǐng),名蝎王,實(shí)為蝎后,哺育并統(tǒng)領(lǐng)群蝎,形同蜂王,而主人只須控制蝎后,便能命領(lǐng)群蝎,便是公主手中這只赤頭青螯的中將,不知原某所言可對?” “確實(shí)如此?!避庌@淑儀驕傲地仰頭答道。 “還記得嗎,淑儀meimei,”非白上前一步,無懼宋明磊的利刃,離軒轅淑儀二步之遙站定了,透過宋明磊和原非清,望向她柔聲道:“元武十一年,高士邱道長曾為我等講過道法,那時大哥,二姐,四弟,太子,前廢太子,還有公主們都在?!?/br>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獨(dú)立而不改,可以為天地母,道也,”軒轅淑儀喃喃道。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非白不稱呼軒轅淑儀為公主而是meimei,而軒轅淑儀好像也很喜歡這個稱呼,月光下的她,眼神一陣恍惚,似是淪陷在快樂的童年歲月之中,不知不覺地收了方才的凌厲跋扈,只是一味低眉斂容,水眸微凝,雪膚花貌,見之動心。 我不由心中一動,心想這時候的軒轅公主,才堪堪展現(xiàn)了皇室公主應(yīng)有的溫媚婉約,端莊高貴。 “淑儀meimei從小記性就好,”非白微笑地點(diǎn)了一點(diǎn)頭:“還記得嗎邱道長說過,萬物之道,此消彼長,相生相克,無有完宙?!?/br> “是故,你若還喚我一聲非白哥哥,”非白斂了笑容,再上前一小步,厲聲道:“那就信我之言,快快將手中的這只幽靈蝎踩死,你和你腹中孩兒的性命方可保矣,宋侯狠辣,駙馬懦弱,絕不會因你腹中孩兒,對你有半分憐憫之心?!?/br> 這時殿外上空忽然黑云密布,一道金光猛地伸出烏云,擊向大殿,緊跟著驚雷炸現(xiàn),仿佛硬生生地把軒轅淑儀從美夢中驚醒,嚇得她嬌容失色,向后退了一步。 宋明磊雙朔一揮,銀光閃出,非白長身向后翻身,躲了過去,金燦子大吼一聲,揮出一錘,生命鏈被打斷了,大家紛紛涌回各自的陣營,分成兩派。 非白冷冷道:“淑儀meimei可知,這世間再厲害的物種,都非完美之身,都有其自身的弱點(diǎn)和缺陷,這幽靈蝎壽命不過三年,蝎王可活十年,好在繁殖力強(qiáng)大,其繁殖全靠這蝎王,蝎王一旦成年便要生產(chǎn)一下任蝎王,必要尋找rou身宿主,那最好的宿主便是人體,說穿了便是以人rou撫育新任蝎王,而且必須為活人慢慢培育,最安全的也最健康的宿主,便是自己的主人,是故蝎王所選的主人皆為極為健康且易受孕的婦人,這種蝎王悄悄將卵產(chǎn)在婦人胎盤之內(nèi),開始時以胎兒為食,不易發(fā)覺,婦人會以為自己只是普通懷孕,食盡胎盤后,蝎王便以主人胃中食物為生,久而久之,蝎王愈大,食量便也愈大,再以主人內(nèi)臟為食,然后隨時光推進(jìn),蝎王漸次長大,那幽靈蝎的主人便在歷經(jīng)痛苦的十四個月之后,腹中的新蝎王撒破包衣,咬破主人的腹胸而出,咬死舊蝎王,一統(tǒng)蝎族,成長之后再緊跟著尋找下一任主人,循環(huán)往復(fù),生生不息,這也是為什么幽靈蝎愿意聽從主人的意愿,去蟄殺任何一個主人的敵人,因?yàn)楸Wo(hù)主人也就是保護(hù)自己的繼承人?!?/br> “三月前,東營兄弟報公主已經(jīng)懷上了原氏骨rou,然后,便有那名喚沿歌的南國少年為宋侯送來您手只這只幽靈蝎王,不過數(shù)月,她已經(jīng)產(chǎn)下數(shù)以萬計(jì)的幽靈蝎,并且已完全明白您的指令,全聽您一人指揮,只恐您腹中的胎兒早已變成了新幽靈蝎王的食物了,meimei現(xiàn)在需要立刻治療,否則性命危在旦夕?!?/br> “宋侯向來博覧群書,擅馴異獸,如果非白知道幽靈蝎的秘密,難道宋侯會不知道嗎?這也許便能解釋他為何如此放心地讓您來馴養(yǎng)這連他也無法控制的幽靈蝎王,因?yàn)樗钪@毒物的弊害,十四個月后,公主將痛苦暴亡,然后便可由駙馬繼續(xù)輔政,也就是您權(quán)傾天下之際了。” 宋明磊安撫軒轅淑儀道:“本侯看將軍是失心瘋了,公主千萬不要相信?!?/br> “普通婦人有了身孕,會有嘔吐癥狀,公主可是風(fēng)平浪靜,只是夜半偶有嘔吐,卻吐出一些褐色之物?惡臭難聞?”原非白繼續(xù)冷酷地說道:“那些不過是幽靈蝎的脫皮排泄之物!” “孕婦口味往往會發(fā)生變異,公主可是現(xiàn)在喜食生食?尤以帶血的動物內(nèi)臟甚至是腦子為食?恐怕宋侯常常給公主送些豬腦服食,不過公主可能不知道,或是假裝不知道,那是地地道道的人腦,因?yàn)橛撵`王蝎最喜食人腦?!?/br> 軒轅淑儀臉色猛了白了下來,玉手如狂風(fēng)中的樹葉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最后終于害怕地一扔手中的中將,跌倒在地狂嘔起來,吐出一堆血色的rou漿之物,中將在她周圍擔(dān)心地爬來爬去,不出一步之遙。不一會兒,更多的幽靈蝎從地底深處爬了出來,圍在軒轅淑儀的周圍,嚴(yán)密地將她同眾人隔了開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幽靈夜傾城(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