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他微一擺手,阻止了我進一步拉關(guān)系,套進乎,冷冷道:“原來,你便是非白心心念念的花木槿,聽說你把上面的莊子鬧得很是雞犬不寧啊?!?/br> 此人提起非白倒很是熟悉,且有種長輩對晚輩的感覺,看來是友非敵了,不過真沒想到啊,我的名聲在暗宮里是醬紫的?!比我相像中的還要糟! 我慢慢爬將起來:“晚輩正是花木槿,不過已離莊八年了,方才回來,實在不敢攪撓宗族?!?/br> 那個銀面具男呵呵冷笑了幾聲:“無論是莊上還是暗宮里人盡皆知,這八年來非白盡折騰怎么找你了。” “敢問前輩,這里是何處?” 那人指了指上面,我抬頭一看,上面是漆黑的嶙峋怪石,什么也沒有。 那個面具人一揮掌,那團長明幽燭一下子滅了,我的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須臾,周圍慢慢亮了起來,我的眼前全是一片紫瑩瑩的花海,巨大的銅像所在是一個直徑五米寬的幽譚,周圍布滿了燦爛盛放的紫色西番蓮花,而高高的頂上全是璀璨的紫晶石在閃閃發(fā)亮,印著冷艷的西番蓮,為洞中帶來一片濃重紫意的光明,只是異常的森冷幽野,那些紫光最耀眼處,來自于三個大塊的紫晶石雕拼出來的古字:紫陵宮。 我駭然,我怎么來到了暗宮最深處的紫陵宮了? “紫陵宮原名紫凌宮,凌霄的凌,而非陵寢的陵,軒轅紫蠡公主殉身后,莫名地發(fā)生了一場大地動,不但整個紫凌宮從此掩埋到了地下,就連紫棲山莊也毀于一旦,現(xiàn)在的莊子其時也是后來翻新的,所以后來就改成陵寢的陵了?!?/br> 那人的聲音雖掩在面具下,但聽上去甚是好聽。“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那人在面具下思考了一二分鐘,嘆了一口氣:“回去吧?!?/br> 我微微向他納了個萬福:“多謝前輩的不殺之恩,敢問前輩可否還我酬情和這先帝所賜的金如意?!?/br> 那人隨手一扔,把我的酬情扔在我的腳跟前,我趕緊收了起來。 “如果我是你,應(yīng)該把懷里的這只臭老鼠摔死,”那人指了指我的袖子,“然后將這把金如意獻給原家主人,那你便為原氏立了大功,他必將即刻立你夫婿為原氏世子以示恩賞,這樣吧!現(xiàn)任暗宮宮主馬上就會到這里巡視,他同非白相交甚厚,定可保你平安到上面邀寵,你夫也快過來了吧,你只須靜等原氏大軍前來收拾這一亂局即可。” 他又把那把金如意扔到我跟前,我再把金如意給收了起來。 “敢問前輩,為何要這么對傾城?”我對那人疑道。 那人再次點起一把火炬,那滿天紫晶又漸漸失去了光茫,只恢復平常山石巖洞的模樣,只有一團暈黃的光,好似厚厚云層中包裹的陽光,讓人感到一種略微的窒息。 那人的聲音很嚴肅:“軒轅皇族,乃遠古神族,極擅收集情報,查人隱私,其武器之一便是這信鼠,此鼠不似一般家鼠,極通人性,能識人語,又因體型巨大乃是萬鼠之王,可使其他鼠類對其效忠,自身又對主上忠心以極,可惜天不佑軒轅氏,傳至這第十世,這訓練信鼠的技藝已難以繼承,你手上的信鼠可能是最后一只?!?/br> “司馬氏擅建地宮,偏偏這信鼠其齒尖牙利,擅掘地洞,便是地宮的克星,故而毀去這最后一只,這紫陵宮便可萬世無憂?!?/br> “這把如意匙乃是盤古開天的一件神器,可開任何實鎖,這一頭可用于開啟紫陵宮,另一頭卻可打開軒轅氏金簋,里面盛放著他們平日收集的關(guān)乎朝代更替,天地變色的秘辛,然而那些絕不是你之流應(yīng)該打開的秘密,”那人淡淡道:“至少現(xiàn)在不能,而且知道得太多,對你和非白都沒什么好處,你還是回去吧?!?/br> 暗宮中人,一般都是話嘮,今天我再一次證明了這一點。 我之流,我暗想你又算是哪之流的。但是此人武功高強,還是先不要硬碰硬為妙,我便撇開傾城的生死問題,只是微欠身:“多謝前輩指點,敢問那神像可是原氏祖先?” 那人看了我兩眼,沒有理我,只別過頭去。從袖中取出一支略顯長大的毛筆,自顧自地沾了銅像下的紫川之水,在旁邊的地上練起字來。 我不由有些尷尬,但又一時不知說些什么好,便找了一個干凈之所,離他遠遠地坐下。 傾城溜到我懷中,瑟瑟發(fā)抖,我便輕輕撫摸他的皮毛,令他安靜下來,其實我也很害怕。 過了一會兒,就在我開始研究著西番蓮的花瓣時,那人忽地開口問我:“聽說你的胸前嵌有紫殤?” 我點點頭,很害怕他要像那些大夫那般驗身。 那人哦了一聲,又低下頭,繼續(xù)練著字,練著練著,筆畫一變,好像開始畫畫了,我略略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可以看到他的畫像,只是距離略遠,那水痕一會便干了,我看不真切,依稀可辯,他好像在畫一個女人。 我為了看清楚一些,不由自主地略略伸長脖子。 他卻頭也不回,卻忽地朗聲道:“你難道沒有聽非白提起那四大家族的傳說嗎?原氏的祖先乃是尊貴的九天神祗,不止原氏,明氏,司馬氏,軒轅氏亦皆為神將,皆為降妖伏魔才降臨人世,平定凡間大亂后,四大家族共同以此紫陵洞降伏此魔族?!彼噶酥改莻€銅像,“原氏天人寬厚,只處罰這個傳說中的魔族首領(lǐng),其余的紫瞳妖魔皆得寬恕,誠心順服,于是四神決定永留人間,鎮(zhèn)守這個大魔王,原氏先祖曾對后世留下了那三十二字真言,你若是那身懷紫殤之人……” 他的話音未落,風鈴聲忽起,那人側(cè)耳傾聽一陣,我的眼前又一花,只覺他把我扔進一人多高的西番蓮花叢中,我立刻幾欲被花香熏死。傾城鉆了出來,露出小眼,同我一起透過枝葉向外看著。 不一會兒,一個滿面金光的人走了進來,嚴格說來是他帶了一只金面具,那面具額上畫著血紅的楓葉。我暗想,原氏以梅花楓葉為族徽,這兩人面具額上的記號加起來正是原氏的家族族徽。莫非他們是原氏的長輩,可為何呆在這紫陵宮。 那金面人似一陣風一般來到銀面人面前,激動地說道:“你聽到了嗎,看到了嗎,有人開啟了圣石,我原氏祖先的本尊神像終于得見天日了,是時候了,這江山即將改朝換代了?!?/br> 第二百一十章 幻游紫陵洞(三) “我覺得你高興得太早了,”銀面人冷冷道,手里拿著那支筆,悄然畫了一朵牡丹:“就憑那個神像?” “那天人巨劍上確刻著元昌猿涕,雪催斗木?那三十二字真言果真自軒轅太祖時代便有了,”金面人興奮道:“合該軒轅家完了?!?/br> 銀面人拿著那支筆站了起來,冷笑道:“別忘了,當年軒轅家就是利用了這三十二字真言引得明家和原家自相殘殺?!?/br> 金面人陰□:“應(yīng)該是我們利用了這真言扳倒了明家的野心?!?/br> “只是這代價太大了,”銀面人沉痛道:“莫要忘記了,明氏家族里也有我們的朋友和親人?!?/br> “也許你說得對,那么,”金面人沉默了一陣,陰冷地哼了一聲:“如今,軒轅家也該為當年散播這真言付出代價了!” 他掏出一方紅絲帕,里面躺著一只死僵了的花蝎子:“你看看這是什么?” “這是幽靈殺人蝎,巨毒無比?!便y面人毫無感情地回答道:“這不像是軒轅氏所豢養(yǎng)的武士。” “好眼力,軒轅氏如今也只剩下信鼠罷了,哪里還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體面武技?”金面人冷笑數(shù)聲:“這倒像是南方過來的吧。” “我看正是信鼠技藝已失,軒轅家里又聘了高手,來馴養(yǎng)這些害人的蝎子來追蹤我們了。”銀面人淡淡道:“方才我放了紫川水閘,趁著漲潮放出了金龍,我以為他們大部為金龍所截,想不到還是有這么多泅水過來了,這馴養(yǎng)之人當真不簡單。” “不過這蝎子會結(jié)伴搭橋,泅游紫川后,居然能跑到你的門口了,戰(zhàn)斗力絕不在金龍之下,倒是個好武士,軒轅家中心之意,昭然若揭啊,”金面人忽地想起了什么:“按那真言所測,圣像是由胸懷紫殤之人開啟的,你可看見那花木槿跑到你這里來了。” “這里除了我之外,連半個人影也沒有,”銀面人依然淡淡道:“她應(yīng)被囚在倚霞閣里等著人前去救她,如何有這神通,倒跑到紫陵宮的地界來了。” 金面人定在那里看了一會銀面人,然后慢慢地哦了一聲,將那蝎子遞給銀面人,忽地在半道上向我所躲藏的方向射來,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眼看那只毒蝎子像利刃一般,一路削落無數(shù)的西番蓮花瓣,向我飛來,早有人出手按住我的嘴,將我壓倒在地,而那蝎子最后釘在我的前方的土地上。 那人輕聲在我耳邊噓了一聲,傾城在我懷中嚇得一動也不動。 “你的疑心病越來越重了?!便y面人慢條斯理道: “不是本座的疑心病,你當知道,我們本是一體,你心中所想,我自是知道,”金面人道:“而且,你向來說謊就很差,大哥。” “干嘛這樣活著?”銀面人出言譏諷道:“你不累嗎?” “怎樣活著便算是好了?這樣至少能讓我在陽光下好好活下去,而不似你,只能一輩子在這快發(fā)霉的宮殿里老死,就像司馬妖一樣?!苯鹈嫒岁幧卣f道。 銀面人倒也并不生氣,只是從面具下冷冷地嗤笑一聲,又坐回紫浮的銅像邊上,拿起筆來練字,而金面人卻向我們的方向行了一陣,奈何西番蓮太過茂密,眼看就要行到我們這邊,離我們一米遠處忽喇立起一人,替我們解了圍:“暗神見過二位先生。” 那人一身白棉袍,戴著白面具,正是暗神。 “你何時來的?!?/br> “方才過來,見先生們正講得凝重之時,未敢打擾?!?/br> “那快替我搜一搜,我分明感到有人?!?/br> 暗神裝模作樣的搜了一陣,然后便借故要出去,便放了一道機關(guān),那人便挾著我出了竄了出去。 到得另一道暗門之處,那人一下子把我放下,我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呼了一大口氣,抬頭一看,一個光頭青年在燭火下冷著臉望著我,他抹了一把汗,蹲下來,用那雙桃花眸在暗地看我:“你可好?” “蘭生?!”我喃喃地喚著他的名字,心中滿是詫異:“你如何來了這里?” “來尋你,”他簡單地說著,桃花眸中閃著一絲疲勞,“你出了這樣大的事,原家該回來的都回來了?!?/br> “哦,你夫原非白也回來了?!彼室庠诜蜃稚霞又亓丝谝?,眼神滿是嘲諷。 我假裝沒有聽到,問道:“他現(xiàn)在何處?” “他與于大哥在一處,正在商議如何躲過龍禁衛(wèi)進宮前來救你,你且放心,”他挑了一挑眉,斜眼看我:“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br> “這二人究竟為何,聽其所言,似是對四大家族舊事甚是了解,聽其談吐更像是原氏中人?!?/br> “原氏有兩位隱士謀臣,金閻羅,銀鐘馗,俱說已活逾上百年,乃是先祖時代軒轅紫蠡公主的守陵人,武功高絕,知一切秘辛?!碧m生冷笑著舉起火把:“傳說中正是一個練了無淚真經(jīng),一個練了無笑真經(jīng),到頭來雖成就天下無敵,卻永遠無法面對練功的過往,便在這里永遠守候紫陵宮了。這兩人向來一善一惡,一正一邪,一明一暗,不過你真是好狗運,先碰到了銀鐘魁,若是晚了半步,遇到的是金閻羅,就算是你夫到場,也救不了你。” 蘭生對我疲倦地嘆了一口氣,拿了火炬,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埋怨道:“你這人太不安份,沒地讓人擔心?!?/br> 我又問道:“你何是進來的,又如何進到暗宮來的?這里可是原氏秘地?!?/br> “我從暗莊潛入,本想悄悄把你從倚霞閣接出來,沒想到你平白地失了蹤,我看有老鼠的腳印,想你定是被軒轅家的信鼠引到地宮來了,便也翻入地下,正遇著銀閻羅開閘放金龍,便一路尾隨他而來,”蘭生冷冷一笑,傲然地邈視我道:“再說了,這原家還沒有我沒到過的地兒呢?” 我滿腹疑陡,正要問他有否去過紫陵宮,是何時去的種種問題,他卻忽然想起什么,在前面停了腳步。 蘭生回過頭來:“那暗神明明看到你了,卻不作聲替你打圓場?!?/br> “看樣子,你連暗神也收買了,”他疑惑道,“許是你同他談了什么交易了吧。” “您老可真看得起我哪,此地唯有西番蓮值錢,雖可入藥”我故意調(diào)侃道:“不過,我未及同他談妥西番蓮的價格。” “莫要輕信此人的任何話語?!碧m生不理會我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忽然嚴肅起來,牢牢抓住我的肩膀,桃花眸犀利地看著我:“不準靠近這個暗神,他是這里的地下之王,實實在在吃人不吐骨頭,乃是魔鬼的化身,萬萬不要相信此人,不要同他做任何交易,知道嗎??!?/br> 我極不喜歡他的語氣,好像他是我爹似的,須知,我這一世和前一世的爹都沒有對我這樣說過話。于是我轉(zhuǎn)過臉去,假裝在欣賞涌道一角滲出的一枝幼小的西番蓮,故意不理他,心想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想,他等不到我的承諾,忽然惱羞成怒起來,一下子把我按在墻壁上,一手掐住我的脖子,迫我看他。 他的俊臉猙獰著湊近我,眼珠子猛然變得血紅,仿若魔鬼一般,狠狠對我咆哮道:“我方才說的話,你聽清楚了沒有。” 我想他一定要對我傳達很重要的信息,可是這一吼實在把我嚇得不清,他的手越掐越緊,眼神亦愈加兇狠,讓我想起弓月宮中的魔鬼撒魯爾。 我開始害怕地奮力掙扎,他對我冷冷笑道:“你怕什么,你連段月容都不怕,你倒怕起我來了?!?/br> 然后更詭異的事情又發(fā)生了,在他的左肩忽然又生出一只帶著白面具的腦袋,乃是司馬遽?!我的腦中一時一片空白。 蘭生也感到了,可是沒有人敢動,那只面具下有聲音輕輕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樣對待一位高貴的仕女呢?!?/br> 我的眼前一花,蘭生被人大力地甩向空中,蘭生輕盈地在空中一轉(zhuǎn)身,再沖向司馬遽時,手中多了道銀光,是我的酬情。 酬情在蘭生的手中如銀龍一身,燦爛的銀光不時沖向暗神,可是暗神的手也沒有伸出來,卻像混身長了眼,恁是銀光再鋒利耀眼,卻不近他分毫。 “上古有一個傳說,人偶本是死物,奈何cao縱他的人偶師卻是個心靈手巧之人,故而手中的人偶亦變得傳神多情,于是那人偶也愛上了人偶師的心上人,”暗神忽地他的口氣變了,他忽地從白袖袍里伸一只手,探入銀光深處:“可惜再動人,他也不過是一只冰冷的人偶,更何況是像你這樣破敗的廢木頭,永遠也不要妄想?yún)s代替那人偶師的位置。” 暗神的衣袖如舞,在空中擊中蘭生的左胸,大力將他大背肩,摜倒在地,將他按倒在地,一手抓著酬情按壓他的脖勁:“快說,你是誰?本宮會有一千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br> “夠了,宮主,剛才是個誤會,請放了蘭生吧,非白遣蘭生來找我,想必他正急著到處找我呢,請讓我快回地面上去吧?!蔽衣灾钡馈?/br> “你是我什么人哪,你讓我放,我就得放?”司馬遽對我冷冷道:“再說了,西番蓮價格還沒定呢,憑什么我得聽你的?!?/br> 我一時語塞,略張著口這么看著他,他卻咭咭咕咕地笑起來:“可還記得我在梅林道說的,只要你應(yīng)允了,我便不殺他?!?/br> 我正思忖著如何打個馬虎眼先把蘭生給放出來,地上的蘭生卻猛地一腳把司馬遽踢了出去,大吼道:“她不是你們原家的玩物,你不要想毀了她?!?/br> “這兒輪得到你說話嗎?”司馬遽的白衣在火光下的涌道里如一陣蒼白的光影,像鬼魅一樣地飄忽不定,他興奮地怪笑道:“你這個連男人也算不上的蠢東西?!?/br> 第二百一十一章 幻游紫陵洞(四)完結(jié) “這兒輪得到你說話嗎?”司馬遽的白衣在火光下的涌道里如一陣蒼白的光影,像鬼魅一樣地飄忽不定,他興奮地怪笑道:“你這個連男人也算不上的蠢東西?!?/br> 酬情劃過一道銀光,蘭生的臉上一道深深的血痕,連皮rou都翻出來了,司馬遽再一次將他踏在腳下。 我這回真急了,擋在蘭生前面,使勁把他推開,還好他沒有還手,大聲說:“你干什么你,我答應(yīng)你就是,再打下去他還有命嗎?” “很好,”司馬遽收了戲謔之聲,嚴肅道:“契約已成,日后我等便是生死之伴,莫忘記你今日之言!” 我正暗自冷笑:“誰同你這個怪胎生死之伴。就在這時,一個溫和的女子聲音傳來:“阿遽,你在做甚?” 我們都回頭驚看,一個帶著白面具的紅衣女子,牽著一個帶著白面具的孩子,身后跟著兩個帶著白面具,滿頭灰發(fā)的武士,我認得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