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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木槿花西月錦繡在線閱讀 - 第106節(jié)

第106節(jié)

    宋明磊微搖頭:“無妨?!?/br>
    “你何索性殺了川北雙煞?”

    “你沒有聞到空中的火藥味了么?”宋明磊冷笑道:“他們既然敢到東庭地地界來撒野,必是帶了火炮,作萬全的應(yīng)對。”

    原非清一陣后怕,復(fù)又想起什么來,俊美的臉上微微扭曲了起來,咬牙切齒道:“這個該死的三瘸子,竟然勾結(jié)竇氏行刺于我?!?/br>
    “勾結(jié)竇氏……我們的這位三爺?shù)惯€不致于,”宋明磊笑道:“不過故意放他們進(jìn)來倒是真得,他也知道川北雙煞是奈何不了我們的,確然他想知道我們的實力,還有…….?!?/br>
    “還有什么?”

    “你且親自去看看公主和非煙那里?!彼蚊骼谌缜屣L(fēng)一般笑道:“我擔(dān)心他這是聲東擊西。”

    原非清微一沉吟,點頭道:“好,你且小心了?!?/br>
    他解下身上的大紅猩猩氈,給宋明磊披上后,細(xì)細(xì)地捱了捱,道了聲:莫要著涼,便大步離去

    宋明磊目送著原非清離去,笑容立時凝住,一側(cè)身,大紅猩猩氈滑在鮮血塵土之中,卻看也不看,只是對張德茂冷冷道:“原非白這是引開人馬好去找她,真正想不到,我們的這位駙馬爺還真乖乖地隨了我們的三爺?將所有的人馬調(diào)來保護(hù)自個兒?不想你也蠢成這樣?”

    張德茂跪在一地鮮血中,默然無聲。

    宋明磊嘆聲道:“德茂,你終是告訴姑姑她了吧?所以她讓你伺機(jī)除了她,不是嗎?”

    “主公息怒,”張德茂深深俯在血地之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咬牙道:“破運星斷不能留!”

    這時有個小個子的暗人踏月色而來,對宋明磊耳語一番,宋明磊的臉色卻微松了下來。

    “你起來吧,德茂叔,”宋明磊親手相扶,盯著張德茂的小眼嘆道:“反正你也想找破運星,且跟我來吧?!?/br>
    然后便轉(zhuǎn)身疾步走出流歆閣,不再同張德茂說話,張德茂默然地跟著宋明磊七折八拐,來到一處停了下來,抬頭一看,原來到了伙房。

    “喂!我給你弄那個仙露來啦,女施主。”黑暗中一個小沙彌提著一桶水哼哧哼哧的拐了出來,口里還大叫著,忽然看到三個混身是血的人影,立時嚇得手一松,一桶水就此灑了一半,然后人也嚇得攤在地上。

    張德茂正要點那小沙彌的xue道,伙房里竄出一條烏油光亮的黑犬來,親熱地圍著宋明磊打轉(zhuǎn),宋明大拍拍黑犬的腦門,柔聲喚道:“小忠乖?!?/br>
    黑犬乖乖坐了下來,守在門口,宋明磊輕步走進(jìn)伙房內(nèi),卻見一個白衫人影,烏發(fā)披垂腰際,彎腰正在鍋灶處東翻西翻,最后似乎從鍋灶里翻出什么來,開心地拍拍雙手,轉(zhuǎn)過身來,看到華服沾血的宋明磊,立時嚇得手一松,掉下一物來。

    宋明磊眼明手快,雙手一抄,半空中攬了過來,細(xì)細(xì)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原是兩個粗米饅頭,尚有溫意。而對面的人影卻在眼中閃過一絲贊嘆得近乎于崇拜的眼神。

    張德茂守在宋明磊身后,手中緊扣銀絲,如果眼前的女子稍有舉動,便立時命喪銀絲下。

    宋明磊凝神望著她,似千年萬載,再挪不開眼。

    她顯然受了驚嚇,微現(xiàn)蒼白的臉上沾著煙灰,嘴巴傻里傻氣地張著,寶石一般的紫瞳在宋明磊的臉上和手上來回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后視線還是落在宋明磊的手上,微微咽了一口唾沫。

    宋明磊的眼神柔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開口柔聲道:“餓了吧?!?/br>
    她似是細(xì)細(xì)地斟酌了一番,看著宋明磊手中的饅頭,輕輕一點頭。

    “怎么?”他又柔聲問道,明亮的銳目卻瞟向張德茂:“他們故意不給你東西吃么?所以出來找?”

    “孫悟空又來鬧天宮了,”她用力點著頭,狀似氣憤地說道:“人人都去趕他了,就沒有人給我送蟠桃,我就自己出來找了。”

    蘭生忍不住咭地一聲笑出來,張德茂手中寒光一閃,一根銀絲勒向蘭生的脖子,他立刻禁聲。

    宋明磊卻微微笑著,順著她問道:“那怎么想到廚房來找蟠桃呢?”

    她傻傻地看著他俊美的微笑一陣,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一指蘭生,老老實實地說道:“二郎神帶我來這里,說這里還有隔夜蟠桃?!?/br>
    宋明磊瞥了一眼縮在角落里嚇得尿褲子的“二郎神”,唇邊的微笑更如春風(fēng)一般和煦動人,他猿臂一伸,遞上饅頭。

    她顫著手接過來,然后立刻退后一步,張嘴咬上一個饅頭。

    蘭生緊張地看著那個怪異的女子,而她這回卻并未如他想像那般狼吞虎咽,只是不緊不慢地一口接一口咬著,紫瞳深如海,泛著平靜地光,卻始終盯著她眼前那個高大俊美的血衣華服之人。

    而他也是面帶微笑,更不帶任何煙火地一徑回望著她。

    兩只饅頭轉(zhuǎn)眼消失在她的嘴邊,她打了一個飽嗝,似是萬分滿足地愉悅道:“飽了?!?/br>
    然后似是噎著了,看著他直瞪眼,艱難道:“仙……露?!?/br>
    他微笑不變,向后一伸手,那修長的手指上的翡翠板指淌著綠瑩瑩的光,在蘭生看來正如毒蛇竹葉青的皮膚,只聽他頭也不回地喚了聲:“水?!?/br>
    張德茂一呆,但仍是立刻喚人取水來,蘭生只好抖著身子拿了個土碗,從水桶中舀了一碗水,遞上來,本想端給那女子,中途卻見宋明磊的看似溫和的笑顏,心中那股寒意陡生,只得將杯子遞給張德茂,不想翡翠板指在眼前一閃,那杯子被那宋明磊半路奪去了,就連張德茂也一呆,向后微退了一步。

    宋明磊拿著那碗水,放到嘴里淺抿了一口,才輕輕走向前,像是怕驚嚇了她,柔聲道:“渴了吧。”

    她舉手奪了過來,一飲而凈,宋明磊忽然挺身向前,她嚇著欲退,后面卻是灶臺,退無可退,手中的土碗掉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蘭生在外面也是膽戰(zhàn)心驚,欲站起來看看怎么回事,卻在張德茂的銳目下,重又退了開去。

    她的眼中滿是懼意,宋明磊的眼神不易察覺地一黯,手中卻抽出一方絲帕,輕拭她的嘴角:“都這么大的人了,為何還跟小時候一樣,這么不會照顧自己呢?”

    “我認(rèn)得你,”她愣愣地看著他,任由他擦凈她嘴唇,人卻漸漸地放松下來:“我認(rèn)得你?!?/br>
    宋明磊的俊顏似又蕩開了笑:“哦,我是何人哪?”

    她激動道:“你是龍君!青龍君!”

    蘭生心道:“還是一條剛殺過人的青龍哪?”

    ☆、第一百四十九章 清水育蘭生(五)

    朗月露顏,輕灑人間,帶露的木槿花骨朵苞漲著,在月光下閃著神秘的光彩,清香飄進(jìn)伙房時,燭心微微爆了一爆,竟然閃得那紫瞳女子的側(cè)臉一片恬靜嫵媚。

    蘭生微一愣神,伸頭看去,沒想到那個華服風(fēng)流人物,竟然亦有些失神地細(xì)細(xì)看著那個紫瞳佳人。

    許久,他終是滿懷憐惜地輕聲一嘆:“那你又是誰呢?”

    她滿面詫異地看著宋明磊,似乎對于他提出的這個問題很驚訝,“龍君,你怎么不認(rèn)得我了呢?當(dāng)初還是你把我?guī)Щ靥焱サ难?!?/br>
    宋明磊的眼神有著一絲悲戚,對于她的癡緾,再不回答,只是默然地低下頭,挽起她的那雙柔夷,輕輕替她擦著手上的鍋灰。

    她卻自顧自地挺胸抬頭傲然道:“我乃上天入地,無所不知,無所不能……?!?/br>
    她用了無數(shù)贊美的詞澡,堆徹一氣,幾乎讓人暈暈欲睡之時,卻聽她停了下來,猛喘幾口,繼續(xù)說道:“天界第一名將,白虎星君座下木仙女是也?!?/br>
    蘭生忍得辛苦,嘴角都快抽歪了,宋明磊連頭也沒有抬,像是早已聽?wèi)T了這樣的瘋言瘋語,只是專心地將那雙手擦得干干凈凈了才抬起頭來。

    “方才你聽見了嗎,”她興奮地瞅著宋明磊,反握住他的手:“方才我聽到了白虎大人的仙樂,你也聽到了吧,他正在找我哩…….咱們?nèi)フ宜??!?/br>
    宋明磊的臉色卻忽地微微發(fā)白,冷冷道:“都一個個杵在那里作什么,還不過來送姑娘回去?!?/br>
    張德茂這才過來,打了個響指,二個健壯的冷臉子丫頭過來,正要接過那“木仙女”,宋明磊卻反手一握她的手,頭也不回地拉著就走,蘭生眼尖地看到,她白嫩的手臂上一片紅痕。

    那木仙女卻似毫無感覺,只是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跟著,還不忘哈哈大笑著:“龍君接木仙女回家嘍,回家嘍?!?/br>
    經(jīng)過蘭生時,她猛然一手抓起蘭生的僧袍:“二郎神,二郎神,我們一起回家。”

    宋明磊停了下來,看了兩眼蘭生,嘴角裂開一絲弧度:“原來二郎神也降世了?!?/br>
    紫瞳木仙女點頭如搗蒜:“二郎神以前就對木仙女很好很好的,他還是龍君你的朋友,你不記得啦?”

    宋明磊怔怔地看了兩眼木仙女,思索了片刻,慢慢開口道:“二郎神幫過龍君對付大鬧天宮的孫猴子,對吧。”

    痛感從蘭生的手腕處傳來,低頭卻卻他的手腕早被她的指甲掐出血來,甚至能夠感到她的顫抖,他不由心中一動,耳邊卻是她輕脆的笑聲響徹夜空:“二郞神和木仙女一起回家嘍?!?/br>
    流歆閣里芙蓉帳暖,原非煙伸了一個懶腰,微微向床外挪了挪,紅木床上更顯冰冷,她懶懶道:“初信,好冷呢?!?/br>
    有個俏人影諾著,往銅鼎中加了碳,又輕手輕腳地往床里披上一層狐皮襖子,在原非煙的耳邊輕道:“信回來了,人的確在長公主的陵寢…….姑爺……也在那里。”

    原非煙的鳳目一下子睜了開來,閃過無比地冷意,立時睡意全消,只聽床外繼續(xù)道:“信說平時看守的人不多,很容易下手?!?/br>
    原非煙輕輕笑了起來,藕段般的手臂支起臻首輕嘆道:“初仁,我們是婦道人家,何必造傷孽呢?”

    原非煙像貓兒似地縮了身子,迷迷糊糊道:“去,把這個信兒讓哥哥的人知道?!?/br>
    “是,”床外的人影一閃而逝,唯見銅鼎火光隱顯,輕煙微籠,原非煙沉沉睡去,眼角猶似帶著淚珠。

    蘭生看到前面眾家仆手中掌著的羊角燈都纂著昊天二字,眼見眼前這位貴人如春風(fēng)和美動人,便立馬醒悟過來這可能是昊天侯親自到了,心中不免疑惑這莫非是昊天侯的家眷嗎?

    不及細(xì)想間,昊天侯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對木仙女柔聲道:“好,那二哥就讓這個二郎神跟咱們一起回家玩!”

    蘭生戰(zhàn)戰(zhàn)競競地被前面那個瘋仙女拖著,怎么也甩不開他的手,而她被前面那個昂藏的身影牽著手,樂呵呵地大聲唱歌,不久來到一座簡陋的竹居前。

    里面有三四個粗使丫頭出來,看到昊天候都驚慌地忽啦啦跪了一地。

    木仙女使勁甩開了昊天候的手,熟門熟路地拉著二郎神沖了進(jìn)去:“二郞神,我?guī)憧次业谋P絲洞?!?/br>
    剛進(jìn)了竹居,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滑了一跤,往地上一摸,原來絆倒他的是一顆拳頭大的東珠,發(fā)著柔和的光,蘭生從未見過這樣大而圓潤的珠子,不由抓在手里,就再也放不了手。耳邊又傳來木仙女的笑聲,愣愣地抬起頭,立時眼前一亮,掛著紫水晶的紅鸞帳簾千重萬垂,明亮地金磚上散落著各色小巧的珠寶珍玩,屋內(nèi)沒有燭火,各有四顆夜明珠鑲在四面粉墻的金花座上,木柱和屋頂都雕著一種紅色的十二瓣蓮花,他張著嘴巴站了起來,卻見花梨木桌上散落著幾個折散的西洋鐘表,紅小的零件灑了一桌,還有幾個零星的小機(jī)關(guān),他湊上前一看,一愣,竟然形似軍中的大弓弩,不過縮小了尺寸,如巴掌般大,皆用金銀制成,可謂巧奪天工,里面還扣著幾顆細(xì)小的珍珠和金豆子,像是作炮彈,蘭生細(xì)細(xì)摸來,只覺比軍中的弓弩作工更精巧,用手一按,那幾顆珍珠玉石立時彈了幾丈遠(yuǎn),且全都準(zhǔn)確地飛到中央一座花架,那架子上正穩(wěn)穩(wěn)地擱著一個翡翠玉盆,色沉碧淳,連清水寺方丈的玉歆也沒有這玉的成色好。

    那個木仙女本來趴在翡翠臺里,臉都要湊到里去了,蘭生發(fā)射的珍珠玉石正打到她的發(fā)上,她就迷惑地抬起頭來,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蘭生正傻傻地玩著黃金弓弩,就對蘭生神秘地招招手,“二郞神,快來呀。”

    蘭生正玩得有趣,只得戀戀不舍地放下黃金弓弩,躑躅地向前,剛到近前,忽然迎面濺出一潑水來,迸入眼中,蘭生揉著眼睛,心中駭然:這又是整哪門子的妖娥子來?

    待擦凈了臉,蘭生再不敢上前,木仙女便硬拉著他上前,對著翡翠臺拍拍,笑嘻嘻地說道:“阿朱阿紫,我不在家,你們乖不?”

    但見碧幽幽地玉盆里嘩嘩游著兩條一紅一紫瘦小的錦鯉魚,長長的胡須甩呀甩,對著木仙女和他大口呼吸著,玉盆底下還是雕著那重瓣紅蓮花,美綸美煥。

    木仙女就從懷里摸出半塊饅頭一點一點剝給他們吃,兩條鯉魚撲騰著接食物,又濺得蘭生一臉的水,木仙女又給逗得咯咯直樂,蘭生描了一臉?biāo)?,也不覺憨憨一笑。

    “在玩什么呢?這么高興?”蘭生和木仙女一回頭,但見一人似朗月清風(fēng)扶著珠簾笑吟吟地站在懸關(guān)處,正是那昊天侯。

    昊天侯已然換了身月白常服,頭發(fā)也松松地插了根銀簪子,身上少了幾分高居廟堂的威儀,倒像鄰家清徹似水的青年書生。

    蘭生這才想起到現(xiàn)在都沒來得及像昊天侯行禮,趕緊趴在地上,昊天侯朗笑著虛扶一抬:“二郎神不必多禮?!?/br>
    蘭生鬧了個大紅臉,正在分析當(dāng)時的情況,昊天侯卻不再理他,徑直走到木仙女那面,微微俯身,同她一道看著那一紅一紫兩條鯉魚。

    木仙女亂七八糟地講著阿朱阿紫的故事,什么阿朱搶了阿紫的食物,阿紫就生氣了,用嘴咬阿朱的屁股什么的,蘭生聽著聽著就打著哈欠,可是那昊天侯卻津津有味地聽著,嘴邊一直掛著清淺的微笑,不時點頭附合,眼神異常柔和,一點也沒有厭煩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昊天侯看了看天色,正要開口,那個木仙女忽然開口叫道:“咖啡,把牌拿來,我要玩牌?!?/br>
    一個面色偏棕的壯女仆冷著臉進(jìn)來,昊天侯施了個眼色,方才出去取了一堆花花綠綠地紙牌,木仙女便拉蘭生坐在他身邊,嚷嚷著給他講解玩牌的規(guī)則。

    “牛排,你來同龍君做對家。我同二郎神玩?!闭f著便坐在波斯羊毯上。

    又一個異常粗壯的黑臉大漢跑了進(jìn)來,昊天侯微微一笑,那人便恭敬地躬身坐在昊天侯的對面,四人席地開始了游戲。

    這種紙牌游戲叫做“升雞”,蘭生從未玩過,蘭生玩了幾付便掌握了要決,雖然贏少輸多,卻漸漸入了迷,木仙女不時的耍賴,偷看昊天侯的牌,后者卻總是微笑待之,從不拒絕,他似是非常熟悉這種游戲,捻熟地出著牌,然而那雙天狼星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放在木仙女身上,像是一輩子看不夠似的,又不停地問她渴不渴,餓不餓,眼中滿是寵愛。

    每贏一局,輸者便要從身上掏出一物,算是“進(jìn)貢”。

    輪到木仙女和蘭生輸了,木仙女只好使勁地搔腦袋,愁眉苦臉地沉思一陣,最后說道:“青龍君你什么都有了,木仙女的進(jìn)貢就算了吧?!?/br>
    蘭生心想,你也不傻呀。

    昊天侯朗笑出聲,好一陣才收了笑容,明明是輕松的語氣,目光卻似穿透木仙女一般:“木仙子賞我那黃金弓弩便成了?!?/br>
    木仙女看了他幾眼,然后滿面心痛地走過去,將黃金弓弩拿過來,不舍地遞于昊天侯。

    昊天侯彈了幾下,低頭思索了一陣,將那黃金弓弩遞給張德茂,然后回頭贊道:“木仙子果然是奇人哪。”

    木仙子依然笑著,蘭生卻發(fā)現(xiàn)她似乎笑得有些勉強(qiáng),目光也有了一絲焦燥。

    過了一會,在木仙女的作弊和蘭生的聰慧之下,兩人開始贏了,木仙女便得意地問昊天侯要進(jìn)貢,昊天侯便從懷中拿出璀璨耀眼的金鋼鉆手鐲來,親自握起木仙女的手腕,小心地戴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