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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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蒙詔同她沒什么共同語言,她情愿守身自盡,也不愿意離開西安城,自然對蒙詔的相救沒什么感激之情,對他也極是冷淡。 她說道:“好在他那時(shí)并未強(qiáng)迫我,我那時(shí)想過若是他敢碰我,我定要死在他面前?!?/br> 我聽得汗淋淋的,心想那我同段月容發(fā)生關(guān)系了,而且還失去了初夜,若是此事發(fā)生在初畫身上,她定是要自盡了啦,而我不但沒有自盡,還一路上同他假鳳虛凰地逃生。 如果回到西安,原家可會接受我這樣的人?會不會為了保全名聲而讓我自盡?又或許原家就是認(rèn)為我已被人玷辱了,加上非白又要尚公主,便不可能有小妾,索性便派人殺我?可是畢竟張德茂是宋二哥的人啊,而且非白給了他那塊玉瓏玦,可見他想讓我活下去的,可是,非白你還是已經(jīng)尚了公主,我又如何再能回去面對呢? 我柔腸百轉(zhuǎn)間,初畫繼續(xù)說下去,到了播州,她的傷勢漸好,可是由于對光義王的錯(cuò)誤估計(jì),加上jian細(xì)作亂,豫剛親王和蒙詔沒有守住播州,蒙詔只好又?jǐn)y著她隨光義王,一路敗去,往南進(jìn)入蘭郡的瘴野。 一開始是蒙詔護(hù)著初畫,然而到了瘴野,隨行的三萬士兵,卻因?yàn)檎味?,不斷死去,蒙詔自己和光義王也感染了障毒,日漸衰弱。 紫園的子弟兵,每個(gè)人體內(nèi)都種了一種毒素,以抗敵人投毒,所以初畫并沒有被瘴毒毒倒,到后來,反倒護(hù)著蒙詔同光義王,幫了不少忙,這么一來一去的,本以為會永遠(yuǎn)會困在這瘴毒之地的兩人,互相欽佩各自的為人,心中蒙生了濃烈的愛意。 初畫動容說道:“jiejie,初畫一直恨他帶兵攻占了紫棲山莊,焚毀了莊子,雖然他沒有□擄掠,可還是恨他的同胞殘害了這么多姐妹,殺了這么多兄弟,到現(xiàn)在初畫也是,可是他對初畫真的是很好,那時(shí)逃進(jìn)去的三萬大軍最后只剩下一萬人不到了,軍中的巫醫(yī)也染病死了,然而那時(shí)還是沒有找到解藥,蒙詔的身上也中了瘴毒,渾身發(fā)黑起泡,眼看要不成了,初畫心里卻難過起來,心想這也算是對他的報(bào)應(yīng)了,既是他受了懲罰,也算兩清了,”初畫的眼中流下淚來,“既是如此,初畫便對他好了起來,盡心盡力地服侍他,可他卻對初畫呼來喝去,還說不想見到我,初畫明白,他是想讓初畫不要管他,好離開瘴毒之地去尋一條生路?!?/br> 我的心也動了起來,好一個(gè)鐵骨柔情的漢子,不愧為南詔名將啊。 “在瘴野里沒什么好吃的,大家都挨著餓,有時(shí)急起來,連自己同伴的尸首都吃,”初畫打了一個(gè)哆嗦說下去:“因?yàn)槌醍嫑]有中毒,有些南詔兵便想來糟蹋初畫,然后再把初畫吃了?!?/br> “蒙詔躺在那里已經(jīng)只剩下半條命了,可是他還是拼死殺了那兩個(gè)將領(lǐng),救了初畫,初畫就把自己給了他,”初畫哽咽著說道,“初畫認(rèn)識一些草藥,以前在莊子里,凡是子弟兵都學(xué)過一些常識,那時(shí)柳先生教過我們,說是凡有毒物出沒的十步之內(nèi),定然是有解毒之物,這是宇宙萬物相克相生的道理,后來初畫冒死進(jìn)了瘴氣最深的瘴潭,附近總開著一種花,極似桃花,但花朵極大,顏色艷紅,瓣上有七星斑,初畫稱其為七星桃花,便采了些給一些中毒的兵士服用,果然生了效,于是解了大家的瘴毒,光義王便封了我為桃花夫人,說要讓蒙詔將來打回葉榆時(shí)再風(fēng)光地娶初畫一遍?!?/br> 初畫的臉又紅了:“可是,沒想到……” 我戲笑著:“沒想到蒙詔將軍卻等不到他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娶初畫了,就連蒙將軍的孩子也等不住啦!” 初畫的脖子也紅了,嬌聲喚道:“jiejie還像以前一樣愛捉弄人?!?/br> 她忽而又收了笑容,拉住我的手,感嘆道:“初畫以后是回不了故土了,初畫雖與蒙詔情投意合,可畢竟是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野合,現(xiàn)在又有了孩子,求jiejie,莫要輕視初畫啊?!?/br> “好meimei,人生得一知己足已,jiejie為你感到高興都來不及呢,怎么會笑你呢?!蔽亦溃骸癹iejie只是擔(dān)心自個(gè)兒,能不能回西安罷了。” 初畫一愣:“jiejie,為何還會想回西安呢?昨日蒙詔還告訴我說,段世子對他和多吉拉少爺說他與你二人甚是相愛,段世子說綠水要加害他,你為了救他,便主動獻(xiàn)身,解了綠水給他下的媚藥,一路上你對他死心塌地,且又百依百順,怕他吃苦,你便將他扮作女人,卻把自己扮作男人,好方便照顧他,保護(hù)他,對他百般呵護(hù),后來有了孩子,快一歲了,還說看在你對他救駕有功的份上,要帶你回葉榆,封你作側(cè)妃呢?!?/br> 我越聽,心中的火氣越升,他果然是要反悔,真可謂與虎謀皮啊。 還說什么我為了救他,主動獻(xiàn)身,為他解媚藥? 我對他死心塌地?百依百順? 我將他男扮女裝還是為了好花癡地照顧他,保護(hù)他,對他百般呵護(hù)? 還要封我做側(cè)妃? 還是個(gè)側(cè).......側(cè)妃? 段月容,做你的千秋大夢去吧! 我的臉皮有些抽搐,正要說實(shí)情,初畫卻憂慮地說道:“jiejie,你絕不能回西安城?!?/br> “jiejie可知,可知錦繡她……”初畫看著我,閉了口。 我淡淡一笑:“我知道錦繡喜歡白三爺?!?/br> 初畫一驚:“原來jiejie早就知道了。” 是啊,我若真的回去了,就算軒轅公主不介意我,原非白能接受我失了身,還能像以前一樣,在原非白身邊做個(gè)侍女,可總是要面對錦繡失落的心,而且我如何又能安于這一切呢? 她拉住我的手:“求jiejie還是莫要回西安了,錦繡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錦繡了?!?/br> 我的心中不悅陡升,冷冷道:“此話怎講?” “我知道錦繡是jiejie的胞妹,jiejie對錦繡疼愛無比,初畫接下去說的,jiejie定然不信,可是jiejie是難得的好人,也是救了初畫的恩人,所以初畫一定要說出來。”初畫說著說著,對我跪了下來。 我趕緊把夕顏放在地上,也跪下去,要扶起她,可是她卻拉住我,流淚道:“jiejie,你可知道碧瑩jiejie剛進(jìn)苑子不久,就被人栽贓陷害了……” 我的心緊了起來,看著她點(diǎn)點(diǎn)頭,“不是香芹做的嗎?我們小五義都知道的。” 卻聽初畫搖搖頭,說道:“不是的,木槿姐,把二小姐的玉佩放在碧瑩jiejie枕頭下面的是錦繡啊。” ☆、第七十六章 愁人千里夢 作者有話要說: 我如遭晴天霹靂,大聲說道:“你胡說什么,怎么可以這樣來污辱我的meimei呢?!?/br> “初畫知道jiejie你不信,以為初畫是在扯謊,可是這些都是真的,”初畫哀哀地說道,“初畫比你們小五義來得都早一些,所以紫園里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也比你們清楚些,紫園里每個(gè)女孩都想到二小姐那邊去伺候,因?yàn)槟菢泳筒粫艿搅壬钠畚炅?,可是錦繡一進(jìn)那個(gè)紫園,柳先生就看上她了,柳先生問夫人要了錦繡過來?!?/br> 我的眼淚猛地流了出來,只是咬著嘴唇看著初畫,我的心臟被重重地捶擊著。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二小姐沒有把錦繡留下來,卻留了碧瑩jiejie,錦繡受了柳先生的欺侮,卻不敢對任何人說,連對jiejie也不敢說,那個(gè)時(shí)候只知道哭,我那時(shí)便對她說,只要能想盡辦法到二小姐身邊來,柳先生就不會糟蹋她了,我對二小姐提了,可是二小姐卻說侍候的丫頭夠多得了,不用再添了,我便這樣回了錦繡?!?/br> “結(jié)果第二天,碧瑩jiejie就被人發(fā)現(xiàn)枕頭下面有二小姐的玉佩,我們那時(shí)都以為是香芹做的,便不敢說,二小姐沒有留碧瑩jiejie,于是碧瑩jiejie被攆到雜役房了,還氣得一身病,錦繡便順利地到了二小姐房里,錦繡比碧瑩jiejie乖巧得多,二小姐漸漸信任錦繡,后來連夫人也越來越喜歡錦繡了,珍珠jiejie同初畫要好,她讓我千萬小心錦繡,因?yàn)樗吹绞清\繡偷偷將玉佩拿到碧瑩jiejie的枕頭下面的?!?/br> “夠了,”我一下子站了起來,厲聲道,“既然你說是珍珠告訴你的,那珍珠是不是真看到的,這又有誰知道了?我不要再聽你說了。” 我上前抱起夕顏,扭頭就走,初畫也站了起來,繼續(xù)流淚道:“初畫知道jiejie不信,可是jiejie知道嗎,侯爺早就風(fēng)聞錦繡同三爺?shù)氖?,本來是想把錦繡送給三爺?shù)摹?/br> 我站住了,卻聽初畫說道:“可是錦繡卻拿著劍要以死明志,她說她此生非侯爺不嫁,還有那生生不離……是錦繡讓侯爺給jiejie下的。” 我渾身都在打顫:“那你又是怎么會知道這么多呢,初畫,這些不都是原家的秘密嗎?” 初畫淚流滿面:“不瞞jiejie,初畫的娘親是候爺?shù)囊粋€(gè)侍婢,候爺酒醉時(shí)寵幸了我的娘親,便有了初畫,秦夫人脾氣不好,我娘親不敢說出來,后來千辛萬苦地生下初畫,還是被秦夫人發(fā)現(xiàn)了,秦夫人便賜死了我娘親,秦夫人還想賜死初畫,所幸侯爺知道了,很是不悅,便悄悄將初畫交給了二小姐的奶娘,讓我同二小姐一同長大。紫園里只有侯爺,連夫人,二小姐和珍珠jiejie知道初畫的身世,所以主子們待初畫便好一些?!?/br> 我慢慢轉(zhuǎn)回身,也是流淚看著她,只聽她說道:“錦繡告訴我,她想報(bào)復(fù)柳先生,她說跟著三爺,將來只能做小,反正無論跟哪個(gè)主子都要做小,索性就攀了高枝,要做就做紫園里最大當(dāng)家主子的小,不定將來還能被扶正,她為了向候爺獻(xiàn)忠心,就對侯爺說了jiejie的文韜武略,她勸侯爺將jiejie許給三爺,她為了能籠絡(luò)侯爺?shù)男模怖瓟n著侯爺周圍的人,她花重金買來神武帝君的真經(jīng),獻(xiàn)給那個(gè)邱道長,投其所好,于是邱道長便對侯爺說錦繡是貴人轉(zhuǎn)世,她又讓邱道長對侯爺說jiejie你是國母之命,她知道奉定公子是候爺信任的人,便……勾引奉定公子……奉定公子便常常在候爺跟前說錦繡的好話?!?/br> 我再也無法忍受了,上前一步,揚(yáng)起手掌:“你閉嘴?!?/br> 我的手在空中被人截住了,卻見是半面紋身的蒙詔,經(jīng)過修整,人已比以前精神了很多,雙目噴著怒火,瞪著我。 “大膽蒙詔。”一聲暴喝,卻是門口站著的段月容,旁邊還站著多吉拉和佳西娜,三人的眼中都有著吃驚。 蒙詔松開了我的手,摟著泣不成聲的初畫,忍著怒氣對我說道:“夫人息怒,初畫有得罪您的地方,還請看在她懷有身孕的分上,原諒她了吧。” 段月容也沉著臉過來,抱了哇哇哭的夕顏,拉了我就要走出去,我卻一甩手,向初畫走上前一步:“你說的這些,候爺都知道?” 初畫點(diǎn)點(diǎn)頭:“她同奉定公子的事,初畫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初畫也不知道候爺是否知情,這些都不是我報(bào)給候爺?shù)?,候爺在各處都有眼線,就連三爺處也有……” “住口。”我的眼淚無力垂下,口中哀凄地說著,“你怎么可以如此詆毀我的meimei,她也曾同你在一起習(xí)文練武啊,你可知她是如何的信任你?!背醍嬕е齑?,滿眼的傷心委屈,淚流得更猛。 “jiejie若認(rèn)為是初畫告的密,要怪初畫,初畫也沒有辦法,可是上天明鑒,初畫沒有撒謊,錦繡和jiejie一樣懷疑初畫泄露了她的秘密,便好幾次對初畫下殺手?!背醍嫵堕_胸口,白嫩的肌膚上一道劍痕,我驚詫地后退一步。 初畫繼續(xù)說道:“后來侯爺也漸漸發(fā)現(xiàn)錦繡的為人,叫我特別留心錦繡,初畫冒死說出這些,就是因?yàn)閖iejie是這個(gè)紫園里難得的好人,jiejie如果回去,失貞的事肯定會被人說道,而且jiejie已經(jīng)為世子生了一個(gè)女兒,斷不能容于原家,錦繡為了自己的前程,也一定會害jiejie的?!?/br> 我對她冷笑道:“我不信你,你只不過是因?yàn)閻凵狭嗣稍t,所以你想離間我和我妹的關(guān)系,好讓我輔佐段月容,我根本不信,不信,不信……” 我連著說了十幾聲不信,然后對著段月容鄙夷一笑,口中的血腥又涌現(xiàn)了,段月容滿臉怒容,上前拉住我,好像對我斥責(zé)了些什么,可惜我聽不清,我的身體晃了一晃,倔強(qiáng)地甩開他的手,沖出門外,只是按原路回去,眼淚掉了一路。 行到一半,脅間劇痛,再也忍不住跌坐在一棵樹上,努力呼吸,喉中的血腥涌出了口,眼前漸漸一片黑暗。 恍惚間,有人給我嘴里寒了一粒藥丸,好苦,可是我卻醒不過來,只能感知很多人在我面前走來走去,時(shí)而有一雙紫眼睛焦急地看著我,我喃喃喚道:“錦繡,錦繡……” 晴空萬里下,浮云朵朵,我又回到了櫻花林中,我來來去去地尋非玨,卻始終不見人影,心中好生難過,卻聽到有人柔聲喚道:“木槿?!?/br> 卻見白衣少年坐在櫻花雨中,對我柔柔笑著,我滿腔心酸地奔過去,緊緊摟著他:“非白,我好想你?!?/br> 漫天的櫻花不知何時(shí)變成了殷紅的梅花,宛如滿腔nongnong的相思意,放開他時(shí),卻見那梅花落在他胸襟處,變成了紅色的鮮血,滲進(jìn)潔白的衣裳,甚是紅白分明,他的臉色蒼白,依然對我笑著:“木槿,你在哪里,讓我好找啊?!?/br> 我心中一駭間,一切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又陷入了無盡的黑暗,卻聽到有人說著漢話:“公子,這位姑娘的胸腹以前受過重創(chuàng),故而她的體質(zhì)不是一般的差,除非是華陀再世,恐怕所有的醫(yī)者都會同老朽下一樣的診斷,就算她這次醒過來,這樣的吐血迷癥還會繼續(xù),很難調(diào)養(yǎng),可能最多活到三十歲吧?!?/br> “你這庸醫(yī),如果治不好她,我讓你現(xiàn)在就掉腦袋?!边@個(gè)冷冰冰的聲音好像是段月容的。 我醒了過來,微微動了一下手,段月容沖了過來,盡量柔聲道:“你,你怎么樣……” 又有人給我嘴里塞了幾??嗖焕瓏\的藥丸子,我才完全醒了過來。 我調(diào)養(yǎng)了幾日,段月容常常抱著夕顏過來,坐在我身邊,陪我說話,可是我卻一言不發(fā),只是木然地看著前方。 我沒有再見到初畫,沒想到這一日,蒙詔卻過來看我。 他凝著臉又向我跪下陪著不是,我只是無力地?fù)u搖頭,讓他起來。 我問蒙詔初畫沒什么事吧,蒙詔這才松了臉色,有些難受地慢慢告訴我,初畫身體愈來愈差了,現(xiàn)在根本下不了床了。 我驚問怎么回事,他慢慢地告訴我,他和初畫在瘴毒之地吃不好睡不好,她本身的體質(zhì)也很弱,他們倆誰也沒有想到在那種地方會懷上孩子,初畫很高興。 可是蒙詔聽說過去住過瘴野的很多懷孕婦女不是容易滑胎,便是生出死胎,所以蒙詔出了瘴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初畫去看了大夫,果然大夫的結(jié)論不容樂觀,初畫本身進(jìn)瘴毒之地時(shí)身體是很弱,體內(nèi)雖有原家的抗毒丹護(hù)著,但這抗毒丹本身也是一種毒藥,以她的身體根本難以負(fù)荷這兩種劇毒之物在身體里的抗擊。 所以等她出了瘴野時(shí),其實(shí)身體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燈枯油盡了。 能撐到現(xiàn)在,可能只是為了腹中的孩子,大夫很遺憾地告訴蒙詔,不但初畫活不了多久,就連肚子里這個(gè)孩子十有□也是個(gè)死胎,既便能生出來,也會很快夭折,然而蒙詔又不敢告訴初畫,怕刺激了她,那樣初畫就真的立刻活不下去了。 說到后來,蒙詔的眼中滿是哀凄悲痛,無力的淚光隱現(xiàn):“若是早知如此,蒙詔便不會隨同世子出征西安,那樣蒙詔不會遇到初畫,初畫也不會受這樣的苦,不但可能要經(jīng)歷喪子之痛,還會如此早夭?!?/br> 蒙詔輕輕說道:“蒙詔從世子和初畫那里聽說過夫人與胞妹早年喪母,幼年就被賣到西安為奴,故爾夫人疼愛胞妹異常,初畫說的那些話,夫人肯定受不了,就請夫人看在初畫也是一生凄苦,加之可能……可能蒙詔明天就見不到她的份上,就原諒初畫吧?!?/br> 我心中的愧疚和震驚排山倒海地涌來,只能熱淚滾滾,泣不成聲,對著蒙詔連連搖頭。 這一日,我下了床,慢慢踱步來到初畫住的庭院,透過窗欞,卻見一個(gè)湖衣佳人,正坐在床上專心致致地縫制一件嬰兒的上衣。 我慢慢地來到敞開的門口,敲了敲門框,驚醒了初畫,她抬頭一見是我,便驚喜地抱著肚子要起來,我趕緊過去讓她坐下。 我有些不知所措,歉然說道:“前幾日,我一時(shí)激動,沒有嚇著meimei吧?!?/br> 初畫慚愧地紅著臉道:“jiejie說哪里話來,明明是初畫不對??????jiejie說得對,錦繡小時(shí)待初畫也是很好很好的,初畫實(shí)在不該這樣在錦繡背后說......?!?/br> 我搖頭笑道:“過去的事咱們不要再提了,初畫......最近可好,可是害喜得厲害?” 初畫的臉色微紅,搖搖頭:“寶寶很乖的,初畫沒什么難受得,只是有時(shí)候會腿抽勁,倒是累了蒙詔天天晚上要替初畫按腿呢?!?/br> 我不由贊道:“蒙詔將軍可真是個(gè)體貼的好丈夫?。 ?/br> 我拿起她正在做的小衣服,驚嘆連連:“好可愛,初畫做得可真得是好啊......?!?/br> 初畫的眼神滿是溫柔的愛意,開心地說道:“初畫以前在紫園里聽老人們說,剛出生的孩子一定要穿棉布衣裳,而且最好是穿長大了的孩子穿剩下的,”她滿懷希望地說道:“說是這樣,寶寶才能健康成長呢,jiejie的夕顏公主活潑可愛,初畫好生喜歡,jiejie能賞給初畫一些公主小時(shí)候的衣物嗎?” 我立刻拍拍胸脯打保票:“沒問題,我家夕顏倒還真是頑皮呢,等我回君家寨,給你送一打來。” 轉(zhuǎn)念又汗顏地一想,我給我家夕顏?zhàn)龅男阂掳?.....那袖子常常是一只長一只短的,好在夕顏從來沒有抗議過,這樣拿給初畫,會不會讓人笑啊...... 初畫卻滿心歡喜地道了個(gè)謝,眼中閃著柔情的憧景:“jiejie,你說初畫的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我猛然想起蒙詔說初畫可能不久于人世,那個(gè)孩子也可能是個(gè)死胎,不由得心中難受,但口中卻認(rèn)真說道:“你把衣服撩起來我看看?!?/br> 初畫乖乖地掀開薄被,把衣服提起,我裝模作樣的摸了摸,搖頭晃腦道:“老人們說,孕婦肚子圓圓的,是女孩,尖尖的便會生男孩,我摸初畫的肚子吧.....好像有些尖,我猜一定是個(gè)男孩?!?/br> 初畫喜孜孜地說道:“那可太好了,蒙詔說他一直想要個(gè)男孩呢?!?/br> 她對我點(diǎn)點(diǎn)頭,一付下了很大決心的樣子:“jiejie,若是這個(gè)孩子真是個(gè)男孩,初畫給他起名叫華山?!?/br> 我一怔,想起華山腰間那富麗堂皇的紫棲山莊,旋而明白初畫定是想家了,便笑著說這個(gè)名字好。 兩人又圍繞著孩子興高采烈地說了一會兒話,初畫忽而笑道:“jiejie可還記得永業(yè)二年的大年三十,我們幾個(gè)抽花簽子玩兒嗎?” ?。∧且荒暌寡绲萝熬?,我們小五義難得聚首,初畫和非玨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