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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木槿花西月錦繡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陽兒?陽兒?好熟的名字??!......

    我的心中咯噔一下!

    第一個反應是我在夢中,而且很有可能是個惡夢。

    第二個反應我在和可怕的原青舞的兒子說話,可是陽兒的小手拉著我,力大無比,身子前傾地拽著我走去,不時興奮地回頭看我,那一張小臉笑得如陽光一般燦爛。

    我無法抗拒地來到一座橋跟前,果然是原青舞,一身素稿地站在陽光下,卻洗凈鉛華,在那里溫柔地向陽兒招著手,看到我,有些驚訝,卻仍然友好地微笑著向我點頭,全然沒有了在地宮里的戾氣,我愣愣地被那個陽兒硬拖過去,他伸手拉住原青舞,原青舞笑著說:“好陽兒,乖,我們一起走吧?!?/br>
    “我要木槿跟我們一起走?!标杻菏箘抛е?,我干咽著唾沫,已是嚇得魂不附體,原青舞的笑容消失了,看著我和陽兒有著一絲憂慮。

    “陽兒,莫要胡鬧,”遠處走來一個高大的身影,那人在陽光的背光下,我看不太清他的樣子,只依稀間感到那男子的眉宇間盡是磊落灑脫,一派俊朗,原青舞滿臉幸福地喚了聲:“明郎。”

    明風揚拉著原青舞,模著陽兒的頭,聲音醇厚動聽:“花木槿小姐還不能跟我們一起走,陽兒,你也不能和爹爹娘親一起去啊?!?/br>
    “不要,我要和爹爹還有娘親在一起,我要和木槿在一起,”陽兒大哭了起來,原青舞也掩面而泣,那男子卻輕嘆一聲,輕輕掰開陽兒拉著原青舞的小手,將他的小手塞到我的手中,然后拉了原青舞走向那座橋。

    明風揚走到一半,終是忍不住回過頭來,向我揮著手,滿是深沉的愛憐,濃郁的不舍,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似乎越過了我的身后,似乎是在同我身后揮手。

    我扭頭,卻見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粉衣女子,靜靜地站在我身后,正對著前方緩緩揮手,絕世美麗的臉上掛著一絲哀傷而釋然的笑容,我不由得拉著陽兒倒退了三步,這個女子的容顏同非白畫的謝夫人遺像竟然一模一樣。

    她看到我,也溫柔地笑了,那笑容如朝陽初展,月華初放,令人無可自拔地沉溺在這一腔柔和的笑意中,我竟感到無限的溫暖,我再回頭,明風揚和原青舞都不見了身影。

    “木槿,你不要離開我啊,”陽兒對我抽抽答答地,他似乎有點害怕謝夫人,不停地向我身后藏,我拍拍陽兒的頭,想了想,拉著陽兒給謝夫人納了個萬福:“謝夫人好。”

    謝夫人似乎看到我很高興,柔和地笑了笑,摸摸陽兒的頭,并沒有說話,可是陽兒似乎還是很害怕她,一縮膀子又躲到我身后。

    謝夫人也不生氣了,只是看了我一眼,轉(zhuǎn)過身來向前走著,我拉著陽兒跟著她,不停地往前走,身圍的景物變了,我們來到那面綴滿西番蓮的飛天笛舞浮雕墻前,她微微一笑,遞給我一塊娟子,我愣愣地接過來,正是我在情冢里看到的,挌在花梨木圓桌上的那幅繡品,那幅繡好了的并蒂西番蓮,娟子的一角系著一塊瑪瑙玉環(huán),我有些納悶地看著她,她瀲滟的目光那樣的親切,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又似明鏡照亮了我的靈魂,那聲音就像是三月里的雨絲,綿綿地淌進我的心里:“多謝木槿了?!?/br>
    她謝我什么?我正要發(fā)問,忽然陽光被烏云隱去了,紅梅花痛苦地發(fā)黑調(diào)謝,那園子猛然消失了,謝夫人對我溫笑著,眼中流下淚來,然后消失在那片飛天浮雕的高墻之前,我回頭,手中的陽兒變在了一株妖異的紫色西番蓮花。

    一片黑暗向我襲來,周圍景物又變成了滿是濃霧的西林,這一回西林里面所有的大樹上都緾繞著粗大的藤蔓植物,那藤上吊滿了詭異的紫色西番蓮花,忽然一支藤蔓纏繞著我的膝腿,我無論怎樣掙扎,也無法掙開。

    我大叫著醒了過來,混身上下濕得如同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耳邊忽地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姑娘醒了?”

    我抬頭,只見一人穿著一件普通棉白衣服,瘦瘦小小,臉上帶著一個白面具,和暗神那個的白面具一模一樣,只不過要小了一大號,做功也次了一些。

    想起暗神,我打了一哆嗦,抵頭才發(fā)現(xiàn)我全身j□j著泡在一眼溫泉中,我啊地叫了一聲,向下縮了縮,那個帶著白面具的孩子開口說道:“姑娘別害怕,我也是女孩,這是能治病的溫泉,您被魔音功震傷了,本身也有些頑疾,得再泡一個時辰,方能出來。”

    這是一個極其簡陋的石室,但是

    “你是誰?我怎么會在這里???”

    “您叫我琴兒就成了?!毙∨⒋鸬溃骸笆前祵m的侍婢。是宮主將您帶過來的?!?/br>
    “哦,那巧了,我們是同行,也是個丫頭,我叫花木槿,”我友好地伸出手,想同她行個握手禮,拉拉近乎,沒想到那女孩立刻撲通跪下:“姑娘想要什么,只管說,可是您混身都得泡在溫泉之中,不然就前功盡棄了?!?/br>
    我訕訕得收回了爪子,“請問你家宮主是什么樣的人?”

    “我家宮主是這暗宮的主人?!鼻賰汗郧傻鼗卮鹬?,可是聲音依舊冰冷而沒有任何感j□j彩。

    我瞠目地看著她,這和沒回答一樣,可能是她也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解,補充道:“地面上莊子里的大爺稱他作暗神?!?/br>
    哦!還是和沒回答一樣。

    “請問他為什么這么好心地要為我療傷呢,還有琴兒有沒有看見那個和我一起進來的白三爺?”我再接再厲。

    “宮主說您是非常重要的人,一定不能死,至于白三爺,奴婢沒有見過?!?/br>
    嗯?我詳細敘述了原非白的長相,可是琴兒只是搖頭說不知。

    其實想想估計也是白問,可能暗神不準這個丫環(huán)說出來,會不會非白有什么危險了呢?

    “琴兒,你們在暗宮的為什么一定要帶個面具?。俊?/br>
    “這是暗宮老祖宗的規(guī)矩,我們五歲起就帶面具了?!?/br>
    “那你是在這里出生的嗎?”

    “嗯。”

    “那什么人可以看你的面容呢?”

    “我的爹娘,宮主,還有未來的夫君?!毙∨⒈涞穆曇魸u漸有了一絲天真憨直。

    這多多少少有點女圣斗士的意思,除了自己喜歡的人,別人都不能看!

    我笑嘻嘻地說著:“琴兒,是你幫我脫得衣服吧,謝謝你啊?!?/br>
    琴兒搖搖頭道:“不是我?guī)凸媚锩摰靡路?,而是宮主幫您脫的?!?/br>
    我嗆在哪里,臉不由自主地陰了下來:“你家宮主是男是女?”

    琴兒的聲音竟然隱隱有了一絲笑意:“宮主自然是男的?!?/br>
    非白這小屁孩雖然是很討厭,但他總算還是個守禮君子,占有欲也強,他分明不會讓別人來動我,而且剛才那暗神私自點了我的xue道,莫非是利用我挾制非白,這琴兒說是溫泉有治療作用的,講不定有什么可怕用途。

    看了看四周,一旁放著一件換洗的衣物,我動了動腳,有一條腿能動,我恢復了笑臉:“琴兒,我口渴了,你給我點水喝,好嗎?”

    琴兒規(guī)規(guī)矩矩地轉(zhuǎn)身去為我取水,我噌地一下單腿竄出水面抓了衣服就向門口沖去。

    還沒出門,已站在那里動不了, 琴兒跪在那里,聲音帶著無比的驚慌,不停地磕著頭:“小人知錯了,宮主饒命,宮主饒命?!?/br>
    我的眼前站著那個酷愛化裝舞會的暗宮宮主,臉上的白面具冷如冰,他的素手一揚,那個琴兒軟綿綿地倒了下去,白面具下流出了觸目的紅色,我驚怒交加:“你將她殺了?”

    那白面具冷冷一笑:“誰叫你騙她沒看緊你呢。”

    然后他猛地打橫抱起了我,走回了那個溫泉,然后將我粗暴地扔進了進去,我嗆了幾口水,剛剛爬將起來,沒想到那白面具也跳進水里,一把撕了我身上的衣服,我捂著光身子逃到了池子的另一頭蹲下,恨恨道:“禽獸。”

    對面的白面具緊跟著欺近,拉開了我護胸的雙手,緊緊貼在我的身上,他身上的白衫早已被水浸透了,糾結(jié)的肌rou在溫泉下泛著紅色,抱著我的手臂上西番蓮紋身淡淡隱現(xiàn),他的手粗暴地撫著我的肌膚,我感受到他灼熱的欲望,屈辱的淚再也忍不住地往外冒,本能地叫道:“非白救我?!?/br>
    話一出口,自己心中也是一驚,是這幾天和原非白一起經(jīng)歷了太多了嗎?所以會不自覺地呼喚他的名字了?

    “你果然跟你meimei一樣水性楊花啊,我還一直以為你心里想得是原家那個四傻子呢?”白面具的聲音滿是譏屑:“朝秦暮楚,現(xiàn)在已將心放在那原非白身上了??!?/br>
    “你這個喜歡帶面具,穿孝服的變態(tài),你以為你是暗神就能隨便cao控別人的生死了嗎?”我恨恨叫道:“這個女孩才幾歲,你就殺了她,你不是人。”

    “還有,你不準你污辱我meimei,你這個禽獸!”我憤怒地一把揮去,暗神竟然不閃不避,那臉上的白面具就被我打了下來,落在溫泉里,冒著泡地沉了下去。

    我一下子驚在哪里,那是一張因為常年沒有陽光的極其蒼白的面容,面上滿是深深淺淺的疤,其中最深的一道刀疤,從眉際開始,一直深深地刻到唇上,一雙栗瞳,如鷹目銳利,印著我的驚慌的面孔。

    “害怕嗎?”他的口氣滿是嘲諷,微一咧嘴,那道刀疤更如蜈蚣在他臉上爬行,年青的臉分外猙獰:“看慣了踏雪公子的天人之顏,心中可是為我這張臉嚇得發(fā)抖。”

    我也學他嘲諷一笑:“我二哥身上的疤可以開個疤痕展覽館,小放的臉上腦袋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共有二百六十多道,我大哥都一天到晚光著身子向我們炫耀身上有多少光榮的槍傷,刀傷,我們幾個都背地里說大哥其實是不敢在燕子軍里露的,就你也好意思拿你這張臉來嚇女人。”

    ☆、第五十四 章 歸舟客夢長(二)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去要過easter復活節(jié),不好意思,海飄雪可能無法更新了,下面的精彩章節(jié),請大家下周一來看吧:)

    有位朋友問我在新西蘭哪里,我在akl,嘻嘻!

    暗神那張刀疤臉明顯得一滯,我惡意地刺激著他:“你什么時候改行當媒婆了,老是管我的感情去向,做什么?還有我妹子又管你何事?你莫非從第一次見到了我,便喜歡上我了?”

    “你當真是不怕死了,還是被那兄弟倆給慣得真不知道自己長什么德性了,除了上面這些個腦子不正常的原家男人,你以為誰還會喜歡你?”暗神哼了一聲,雙手爬上了我的脖子。

    我也冷冷一笑:“那你是喜歡上我妹子了吧,可惜我妹子就是不喜歡你,所以你昨天故意對我和白三爺見死不救了,后來白三爺計殺了原青舞,你又過來抓住我好挾持白三爺吧,”暗神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那張臉真像地獄來得一樣,眼中那駭人的殺機涌顯,我的心中大驚,難道我則才激他的話真是說中了,他果然是愛上了錦繡?我不由轉(zhuǎn)個話題問道:“白三爺在哪里?”

    長久的沉默,就在以為我就要死在這個池子里,死在這個奇怪的宮主的懷里時,他終于開了口:“花氏姐妹果然仗寵持嬌!你不要以為有原家老三護著你,就狂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他冷冷地放開了我,我立刻蹲了下來,抓了那撕破的衣衫,擋住重要部位。

    暗神重又帶上面具,打了個響指,立時進來兩個戴面具的人,一匆匆地抱起地上的小琴,另一個忙著收拾地上的血跡,兩個人都連大氣也不敢出,我看見那個抱小琴的人在小琴身上疾點了很多下,小琴的手微微動了一下,那小琴應該還有救吧,我的心下微微松了一下:“我要見白三爺?!?/br>
    暗神的白面具看著我:“你如果再跳出這個藥池溫泉,別說是你家三爺,我保準你這輩子再也不要想見任何人?!彼D了頓:“這個藥池溫泉,非當家人不能用,放眼整個原氏,只有你家主子獲準待過,你家主子為了讓你能進這個池子,他......?!?/br>
    “他怎么了?”我急聲問著,可是他卻冷冷一笑,沒有回答我,出去了。

    我喊破了嗓子,沒有人再來伺候我,也沒有人進來過,只有池邊妖異的西番蓮靜默地看著我。

    暗宮又換了另外一個帶面具的女孩來對我的物理治療進行加護,三天里,這個女孩除了幫助我用飯,方便,就只是逼著我進那個池子,那個暗神也沒有出現(xiàn)過,我試著同那個女孩說話,可能是有了前面那個女孩的教訓,她沒有同我說過一句話。

    這三天的溫泉生活,使得我在今后的人生里,只要一看見溫泉就想吐,一看見面具,頭皮就發(fā)麻。

    三天后,我終于解了禁,換上了一件粗麻的普通衣物,柱著拐棍走出了石室,一出石門卻見我在一個滿是熱氣的石洞之中,一眼活泉淙淙冒著熱氣,想是那藥池溫泉是從這眼里引進去的,我走出洞外,卻見身在一個小庭院中,抬頭望向那許久不見的明媚陽光,不覺有種想哭的沖動,世間是正常人,誰不想堂堂正正地生活在這美麗的陽光之下呢,想起那些在暗宮生活的人們,不禁疑惑叢叢,從伺候我的女孩到那個暗宮宮主都是武功修為極高的人,原家為何要蓄養(yǎng)這些武功高強的人在暗宮呢?他們又是如何將這些人永遠留在了暗宮呢?

    我放眼望去,整個院子滿眼都是大朵大朵盛放的西番蓮,一片紫色的海洋,想起那暗神宮主手臂上的西番蓮紋身,心想其實就算不做謝夫人那個夢,我現(xiàn)在都對這西番蓮也沒好感了,這時那個不說話的女孩給了我一碗黑乎乎的東西,我木然地看著她,她悄悄在我的手心里畫了一個三,我一喜,低聲道:“你認識白三爺?”

    她微點頭,然后指指那碗黑乎乎的藥,我二話沒說,一飲而盡,天!這是什么呀,怎么比我以前吃過的任何一種藥都要苦啊。

    我苦著臉還給她空碗,正要開口,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是那個暗神,我緊緊捏著拐棍,心中著實害怕。

    他手中拿著一包東西,看了我半晌,扔下一句:“跟我來。”便轉(zhuǎn)身走了。

    我跟著他后面慢慢走了許久,久到我的小腿開始感到疼痛,他忽地停了下來,我們來到了突圍前的暗莊,過往的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現(xiàn),我拄著拐棍的手有些抖。

    “你自由了,”暗神遞來張紙:“這是你家......白三爺叫我給你的,從此以后你脫了奴籍,同你的哥哥meimei一樣,不再是原家的奴仆之身了。”

    我接過那張紙,打開一看,竟然是我的賣身契,我呆在那里,只聽暗神說道:“原非白私調(diào)燕子軍入西安城,雖然解了西安之圍,但致使候爺被困洛陽,三天前,原非白留了韓修竹鎮(zhèn)守西安城,自己同你大哥前往攻打洛陽,他讓我給你這張賣身契,還拖我?guī)г捊o你,既然你的心中只有原非玨,你同他終是緣淺情薄,這個就算是主仆一場,作個念信吧?!?/br>
    他遞給我一卷畫軸,我打開一看,正是那幅他答應要送我的盛蓮鴨戲圖。

    “至于生生不離的毒,他說他現(xiàn)在著實手頭沒有解藥,等他有一天拿到了,無論何時,無論姑娘在何處,天涯海角他一定雙手親自給姑娘奉上?!卑瞪裾f到這句話時,口氣中竟有一絲嘆息。

    這不是我夢寐以求的自由嗎,為什么我拿著我的賣身契,心中卻如此難受,一點不感到高興呢?是因為這七年做慣了別人的奴仆了嗎,身上竟有了奴性了嗎?還是這自由來得太過突然了?

    暗神又給了我一個包袱:“他本想親自護送你前往于將軍處,只是如今家國遭難,風火連年,洛陽亦非安全之處,故而請姑娘前往河南府宛城的威武鏢局躲......?!?/br>
    我冷冷打斷了他:“他既然給了我自由,為何還要管我的死活呢?”話一出口,我呆住了,我在說些什么,我到底是怎么了?暗神并沒有什么話,只是對我微欠身:“姑娘前途漫漫,請多多保重了。”

    等那暗神走遠了,我坐了下來,靜下心想了想,打開那重重的包袱,只是些尋常的衣物,卻是以男式居多,心中不由一動,原非白是要我打扮成男子前往宛城嗎?

    他在包袱里裝了很多金銀,又讓我感到這個原少爺不怎么擅于幫人跑路,難道不知道帶些銀票會比金子銀子什么的更安全輕便嗎?轉(zhuǎn)念又一想,看來是事出突然,他臨時才為我做準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再往里翻,有兩個小包,一個打開來竟然是些桂花糕,我掰了些往嘴里送,那甜味直沖我的腦門,讓我想起來那日他與錦繡月桂院私會,他,錦繡和我三人如何驚險,又是在那天我吃到了世上最好吃的桂花糕以及最可怕的毒藥。

    我的鼻子莫名其妙地發(fā)著酸,又打開另一個小帕子,那帕子正是情冢和夢中所見的西番蓮花樣帕子,只不過同夢中不同,那西番蓮只繡到一半,帕子一角沒有像夢中所見地勾著玉環(huán),那帕里包著兩樣東西,一支完好的東陵白玉簪,還有我送給非白的護腕珠弩:長相守。

    我呆呆拿了那白玉簪看了一陣,握在手中,只覺那玉簪子的冰涼直沁我心。

    我默然將自己的頭發(fā)梳了個書生髻,用白玉簪子簪了,然后束了胸,換上了男子的長衫,最后帶上那長相守,我走向下山的路,忽然想起那暗神說過的,如果非白拿到生生不離,那無論我身在何處,他必雙手奉上,這是什么意思,如果他真是要棄一個女人,如何還會管她死活,還說什么天涯海角,意思是說他還會來找我,那又何來自由之說?

    他不讓我去找大哥,因為他們要去攻洛陽,為什么不帶著我一起去,他以前不是明明很喜歡讓我?guī)退麏Z取天下的嗎,我煩燥地想著,不知不覺走在往回的路上。

    轉(zhuǎn)念又想起非玨,心想這是多好的機會去找非玨啊,管他什么負心的原非白,我又走下山,沒走幾步,又停下來反思,我怎么可以認為原非白是負心的,人家不是原來就喜歡你meimei,借你不過是移禍江東罷了。

    不行,我又往回走,好歹勞工合同解除也得有人事部長親自找你談,來告訴你為什么解聘,給你出一封解聘信,如果你需要還可以要一封不錯的推薦信,他原非白是什么人,以為踏雪公子了不起了嗎,就可以這樣派個邪乎的暗神代表來將我給辭了,若是其中有隱情,我更要找他談談,他到底想對錦繡怎樣,還有這次洛陽之行,會不會是有兇險,所以連大哥那里都不讓我去投靠。

    我來來回回幾次,最后主意一定,于是向暗宮方向中走去,還沒走到同暗神分手的近前,一個白影已竄出來,把我嚇了個半死:“你跑來跑去的,到底想干嗎?”

    咦?怎么是這個暗神,那他根本沒有走,更覺得其中有文章,我定了定神,清了清喉嚨:“請暗神大人引見,我要見原家白三爺?!?/br>
    “你這女人怎么比你妹子還喜歡對男人死纏爛打,明明人家三爺都不要你了,卻還在死纏爛打?!?/br>
    “我不是想纏著三爺,洛陽此行十分危險,木槿感念同三爺主仆一場,想助三爺一臂之力,也是為了同家兄實現(xiàn)結(jié)拜時的誓言,木槿已經(jīng)失去了一位兄長,不想再失去第二個,請宮主成全。”說到后來,想起宋明磊,我早已是淚盈滿眶,咽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