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無聊的自尊心
空蕩蕩的浴室和一地狼狽的內衣讓枇杷有種精神恍惚的感覺,仿佛蘇妍這個人從未出現過,這地上的衣物也是他出于“個人癖好”灑落至地的。十分鐘前他還在糾結與女孩獨處的尷尬,現在真的清凈了,卻又有種不真實的沖擊感。 他像是發(fā)了瘋似的在房間內到處找人,簾子下、被子里、床底甚至是門后面,最后只能傻傻的沖到走廊。盡頭的消防通道,突然激起了他之前的回憶。 是啊,既然電梯沒問題,為什么要走消防通道呢? 想清楚這個問題,枇杷卻沒有絲毫的感到輕松,作為曾經交手過的對象,蘇妍有少實力他是很清楚的,盡管難以與他們這種內功修煉者想比,可要撂倒幾個精壯大漢卻不在話下。而如果她真的遭遇了不測,只能說對手是不是有點太厲害了,這才幾分鐘? 即便是如今的練氣八層的實力,也讓枇杷難以拾回當初那種游刃有余的感覺,這或許就是上次輸給嘯天之后的長久陰影吧。 再次確認自己沒有找漏,枇杷急忙忙跑去前臺,絲毫沒有對老劉產生任何懷疑,著急的喊道:“老板,我的女伴不見了,你快打110?!?/br> “女伴?”老劉的丑臉臉蛋上出現了怪異的表情,他看著枇杷的目光仿佛是在看個精神病,嘴上卻盡可能禮貌的回道:“人,什么女伴?” “剛才跟我一起來的啊。”枇杷心急如焚的回道,到底怎么回事,他剛才不是還給兩人登記了身份證嗎才辦的入住手續(xù)嗎?怎么轉眼就不認識了? 如果是高蓬萊,此時即便沒有真正確認,也差不多猜到是什么情況了。而枇杷卻因為突發(fā)的狀況而失去了正常的判斷能力,只見前臺老劉嘆了口氣道:“老弟,如果是要女人,我倒是認識幾個相好的媽咪,要我給你號碼么?” 這句話宛如一盆冷水,讓枇杷頓時澆的渾身徹涼。對方的這話簡直就像是在說他有臆想癥。若不是枇杷知道自己因為修煉內功的緣故若真有精神疾病早就走火入魔,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是啊,怎么會有那樣的美少女陪自己做開房這種大膽的事情呢,雖說他并沒有那個意思。 不會,不可能的!剛才逛夜市,在內灘吹江風的絕對是真人,枇杷拋去了多余的想法,對老劉說了聲打擾了,便沖了出去?,F在他唯一寄托的就是剛才看到的從消防通道走下去的人,會不會跟蘇妍有關,如果是劫匪之類的人物,沒理由還留在旅館內的。 可沖去后,迎面而來的北風又把他吹懵了,這大晚上到底去哪兒找人呢,抱著不能傻愣著的心態(tài),大晚上的街道上穿梭著枇杷遠超頂級運動員的奔跑身影,即便是相比于二狗,他的輕功也是極為拿的出手的。 可即便效率提升了許多,他依然心懷不安,這簡直就是當初奈奈莉走丟那時的再現,毫無征兆,毫無線索,一籌莫展,只有自愿和非自愿這一個區(qū)別。動機的不同卻不會對找人有任何的幫助,枇杷甚至都難以找到個雜貨店打110,內灘往南的這個區(qū)域由于還沒拆遷改造,即便有店鋪這凌晨快兩點也不可能還開著。 撲通狂跳的心臟,粗喘著的紊亂氣息,枇杷的眼睛瘋狂的在空蕩蕩的老街區(qū)上掃蕩,卻毫無收獲。腦子混亂的像是被搗了漿糊,直到突如其來的絲絲涼意涌入,才讓他恢復了那么些理智。 高蓬萊的教導頓時從混沌中涌現而出,他已經不是那個簡單的小保安了,現在跟著的是大偵探做活,怎么能不用腦子呢?這段時間的學習雖說枯燥,卻也不能白雪啊。盡管還未梳理出正確的應對思路,枇杷至少意識到,現在依靠單個人是不行的,得找到幫手了。 任務從找人變成了找能打電話地方,而經過剛才的一番奔跑,他已不知不覺從浦江區(qū)來hl區(qū),這兒是個新的商盤,相比于旅館附近破破舊舊的周邊要高級很多,看起來很像是有24小時營業(yè)的便利店。 只是在找到那種店鋪之前,他有了些意外的收獲。 作為奈奈莉在被綁架事件后為數不多上心的事情,也是為了報答木玲和胡鬧的滴水之恩,在紅葉的協助下,原來的胡鬧按摩店休業(yè)了。取而代之的新店,則開在了離浦江區(qū)這居民較多的黃金地段,這邊是新拆遷的區(qū)域,花費了數十萬每平米的重金,本來是要轉手給出云集團旗下的某個電商實體店的,因為奈奈莉的要求,成為了“胡鬧按摩店”的新址。 不僅是店面換成了時尚發(fā)廊式的風格,作為對胡鬧他們兩人的幫助,出云集團對兩人的店鋪進行了投資和協助,除了正常的運營外,包括商標注冊、稅報、公司注冊等都給全包了。甚至還有額外的預算給木玲雇傭幾個幫手和學徒,讓店鋪的工作不只是依靠胡鬧一人完成??梢哉f,胡鬧按摩店煥發(fā)了新生。 若不是木玲和胡鬧一再推脫,附近的一套別墅房差點都要被送給兩人了,“對于投資我們很歡迎,這是合理的商業(yè)合作,可是我們不能拜拜接受別人的嗟來之食。”木玲是這么回復出云集團的投資人的,當然,店鋪由于改造過后不再適合居住,兩人在附近的居民區(qū)租了個一室一廳的小房,也算是比之前半商半住的環(huán)境強太多了。 開業(yè)那天正好還沒開學,奈奈莉這樣覺得出門麻煩無比的人,也還是如約而至,參加了開店儀式。雖說有些冷清,不過也算是正?!麄儍扇说牡赇伇揪褪鞘炙嚩噙^宣傳的。 枇杷不會知道這些,畢竟那時候他還在跟高蓬萊混各處辦案的日子。不過對于商標上紅色霓虹燈閃耀的“胡鬧”兩字,他不可能視而不見。 因為這是大師兄的的名字,而他似乎就開著按摩店。 這樣的吻合很難以讓人相信是巧合。 對于這位大師兄,枇杷的心情極為復雜,作為武當真派的弟子他是瞧不起大師兄的,目無師長,擅自行動這些在古代近似背叛師門的行動是可以直接清除掉的。換作現代社會即便不能那么做,也至少是個老死不相往來的結局。可上次若不是有胡鬧出手,身體里嘯天遺留的那些害人內力,換作這些精通現代醫(yī)學的醫(yī)生還真沒辦法下手。 救自己一命,是否就能將對大師兄的偏見一掃而光呢?在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枇杷對于此事是感到很受辱的,居然讓個叛徒救了自己。 不過,在想清楚這個糾結之前,他還是決意去求助大師兄。 不管怎么樣,蘇妍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高蓬萊多次囑咐他的“莫逞強”的教導還是發(fā)揮了作用,不管自己無論修行的多么得道,若是遇到不能解決的問題,就不要拘泥于面子,該求人還是得去求的。 于是,胡鬧按摩店內的那些新員工,看著個神情嚴峻穿著休閑西裝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初期他們以為是黑社會,畢竟大晚上也就這群人會有這個念頭。不過看清枇杷孤身一人,并且不像是要收保護費,他們也只是捏緊了手中的掃把等工具,等待著枇杷發(fā)話。 “請問,你們老板是叫胡鬧嗎?”枇杷有禮貌的向還長著青春痘的店員問道。 “額,他是叫這個名字?!?/br> “麻煩能聯系一下他來見我嗎?我叫枇杷…” 不管認不認得,至少不像是來找事的,員工們立即撥通了老板的手機,喚醒了在不遠處民宅內休息的胡鬧。而老板也很奇怪,聽說來者叫“枇杷”,也沒什么都沒問,只說了句我這就來。 十分鐘后,枇杷見到了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