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有錢能使磨推鬼
馬油是個實用主義者,雖然是出云集團本部的重要高層,卻開著奧迪a6這種老而經典的大眾車型。與公司內其他高層都是一色的高檔跑車相比,他著實是一股清流。 開便宜車,不過這不代表他不愛惜自己的車子,至少這次撞車讓他在驚嚇之余,還是有些心疼的。整個車前框都因為碰撞而毀掉了。 “哐當!”那是電影里才有的巨大撞擊聲效。 不過如果說要說還有什么令他更加憂心忡忡的話,那就是撞車的對象,那是一對中午騎車從學校往家趕的母女。 撞車那瞬間,他腦袋一片空白,這顆在商場中能夠像計算機一樣準確評估任何復雜項目,對于任何投資都有著最高數(shù)學邏輯計算的腦袋,徹底當了機。 只有當剎車停下來的時候,巨大剎車聲停下的聲音反差,才讓他從巨大的震驚中醒過來,接下來這顆聰慧的大腦開始思考的就是“明天難道要上頭條了嗎:出云集團高層撞死一對母女,出云集團已將其停職”這種新聞了。 他甚至都不忍把視線往那輛電摩托,直到微瞇著的視角似乎沒有看到任何紅色的跡象,才敢睜大眼睛,從蹦出的巨大安全氣囊旁邊看過去。 電摩托如他想象的一樣,碎的七零八落的在那兒,完全變?yōu)榱艘慧玷F碎片,視線的遠處有人徹底嚇傻了,有人因為關心而奔跑過來。 可無論怎么找,都找不到車上的人,馬油頓時慌了,心想難道人已經撞飛了嗎?如果是這樣,那么不要說什么人還活著,能留個全尸就已經不錯了。 肇事逃匿,他不會做這么蠢的事情,那樣就徹底挽回不了錯誤了,馬油一方面內心無比糾結的為剛才開車加速而懊惱,一方面已經開始充分思考到底怎么才能夠降低自己的罪過了。 所以雖因為巨大的碰撞他自己也有點暈,不過理智告訴他,這時候應該趕緊下車,去找傷員。只是他微微發(fā)抖的走下車,攙扶車體四處張望。 那些投來復雜眼神的人們,已被馬油自動的忽略了,他并不好的視力通過這副金絲眼鏡在四處掃視著任何動作不自然的人形物體,或是鮮紅色。 人呢?轉了好幾圈后,馬油都沒能找到電摩托上的人。 剛才的的確確是次劇烈的碰撞,那件曾經被稱為電摩托的碎片告訴他這一切并不是幻覺,可另一方面他又找不到傷員,這令馬油心狂跳之余,又空蕩蕩的感到迷茫。 直到一聲哭泣才把他從大腦無限的思考中拉回來,順著視線,他看到了一個穿著黃色外套的男人站在電摩托不遠處的馬路中間,正在將一個的女孩放下來。旁邊則坐著個同樣驚神未定的婦女。 兩人的視線剛好對上了,馬油與那個外賣小哥。 坐上警車的時候,除了哆哆不休的婦女和還在啜泣的女孩,馬油和外賣小哥都沒有說話,仿佛兩座沉默的山。 “謝謝你啊,年輕人。”婦女在車上除了向開車的警官訴說剛才是怎么怎么可怕,就是向外賣小哥不停的道謝著。這個有著一張清凈臉蛋的外賣小哥,則不動聲色的撫摸著女孩的頭,稍微微笑的對婦女點頭示意。 一直到警局內,坐下為止,馬油都沒弄懂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這兩人沒事,這個外賣仔又是誰?叫他過來干什么? 出事路段是hl區(qū),他們自然會被送到華龍公安局。盡管那位婦女隨意穿越馬路在先,馬油超過那個路段最高速度上限也是不爭的事實,然而,他并沒有收到懲罰。 區(qū)公安局長劉弊,認得這位出出云集團總裁紅葉的得力大將,又或者,整個海州市有幾個官僚不認識他呢?自然不會因為只是超速了一丁點兒而讓他受到懲罰的,出云集團每年貢獻的稅金已經占到了海州市幾乎一成的年收入。 最重要的是沒有人員受傷,所以沒人愿意去得罪這位財神爺。 所有人都只是錄了個口供,馬油就被告知可以走了,而外賣小哥還在被文化。 有錢能使鬼推磨,連馬油都忍不住苦笑了。稍后公司會有人來幫他吧后續(xù)的事情擺平的,當務之急去參加那個會議。 而他路過的一眾審訊室中,就包括了枇杷那間。 被兩個警察帶回來后,枇杷被安排到了最深處的審訊室,那一般都是審重犯的。 “老實交代!打傷了劉氏集團員工的是不是你?” 這已經是眼前這位比警察更像是流氓的審訊官第三次發(fā)問了,桌對面的枇杷一言不發(fā),死死看著他。 被押進來的時候,枇杷本來還想著這下怎么辦,居然犯了法。結果在進局子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劉阿卡和他老子劉弊。 “很能打是吧?能斗得過國家機器嗎?”劉阿卡見是枇杷,忍不住上來,挑釁的說了兩句。 劉弊像個大領導那樣,邁著傲慢的步子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枇杷,然后問劉阿卡:“卡兒,就是他?” “對,老爸,就是這貨,還敢動我的人?” 看到一個警局大官和流氓頭子劉阿卡交談親密,枇杷有些不解的問:“這位警官先生,你是…” 因為他被幾乎是半跪著拖進來的,旁邊押送他的一個警察便朝他腦袋狠狠踢了一腳,這下能夠把人打的腦震蕩的一腳雖然對枇杷造不成什么傷害,卻足以惹來他的極大憤怒。 這個領口凌亂痞里痞氣的警察,是劉弊給劉阿卡安排的小弟,并非科班警官出身,他不屑道:“這是劉局長,長點眼睛,熱水不好,惹我們劉公子。” “帶下去審吧?!?/br> 劉弊對這種小人物不感興趣,原來聽劉阿卡描述的這人是有多牛逼,于是還擔心會不會暴力抗法呢,結果也是個稍微壓一壓就慫的屁民,虧他白擔心了。 別人讓劉弊辦事,都是要花大錢的,劉阿卡卻能把還在外地開會的他給拉回來主持這件事,都因為劉弊太過于溺愛這個兒子了,以至于他要玩社會幫派,劉弊雖然反對,卻還是暗地里支持他的。 所以什么審訊,都是走流程,隨便喊了個人過來,也是安排給劉阿卡的敗類警官,不管枇杷如何解釋,安給他的故意傷害罪都是免不掉的。 “不說話是吧?”這個敗類警官看著枇杷一副抗拒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站起身,然后一巴掌朝枇杷拍去。 暴力招供已經淹沒在歷史長河中很久了,現(xiàn)在都是被嚴禁的,不過這個敗類很清楚,只要事后想辦法把監(jiān)控給剪輯一下,就不會穿幫,才敢這么肆無忌憚的對枇杷使用暴力。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枇杷盡管被拷住雙手卻靈巧的躲了過去,因為沒拍中,這個敗類的身體失去平衡。 枇杷借機用肩膀狠狠撞在他的肚子上,用暗勁把他撞飛了。 敗類警官平時也不鍛煉身體,下盤自然不穩(wěn),滾出去的夸張的像動畫里那樣,滾了好幾周才停下來。 他七葷八素的搖搖頭,感覺到鼻子有一股熱流,用手一摸,發(fā)現(xiàn)流鼻血了。 只是皮外傷而已,枇杷也是看不慣他用粗而已,借力打力罷了,如果真要用上真正的暗勁,這個禿頭的敗類警官直接就會被這一膀給直接打碎內臟而死。 “你敢襲警?”敗類警官氣急敗壞的按了一下警戒按鈕,滴滴滴的聲音隨即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