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鏡月未央勾起嘴角淺淺一笑,邁開步子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站住。” 還沒走到宮殿前,身后就響起了一個沉穩(wěn)有力的聲音,聽著有些微的耳熟, 鏡月未央轉(zhuǎn)過身,目光從來人的胸前緩緩上移,掠過毛茸茸的氅領,觸上那堅毅而硬朗的下顎,高挺俊美的鼻梁,鋒芒逼人的眼睛,以及那斜挑入鬢的劍眉—— 當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顏再次映入眼簾,鏡月未央不免微微一怔,恍然若夢。 見鏡月未央不作聲,拓跋炎胤邁步往前走近幾步,停在鏡月未央跟前居高臨下看著這個大膽闖入東宮的外來者,看對方衣著與體貌,不像是北漠之人。 “你是什么人?” 早就聽說死二貨功成之后性情大變,忘盡前塵眷戀,但鏡月未央還是忍不住拽住那一點點的奢望,幻想著在他親眼看見自己的時候,多多少少,能有記憶,至少跟別人是不一樣的。 可惜,這個美好的愿景被男人滿是質(zhì)疑警戒的一句“你是什么人”給徹底打碎了! 唉……童話里都是騙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壓不住你,蹦出個葫蘆娃,葫蘆娃,一棵藤上七個瓜,風吹雨打都不怕,啊~啊,啊啊啊黑貓警長,森林公民向你致敬、向你致敬、向你致敬! 如果你的身邊有一個失憶的朋友,請不要大意地拍死他吧! “切!”鏡月未央挑了挑眉尾,仰著下巴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你又是什么東西?!” 既然你把我忘了,那我還記得你豈不是太吃虧了?!啊呸! 大概從來沒有被人斜著眼睛反問“你又是什么東西”,拓跋炎胤很明顯愣了一下,繼而眉峰蹙起,神情頗為不悅,連口吻都陰沉了下來。 “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這里?母雞啊!”鏡月未央聳了聳肩膀,沒好氣地胡編亂造起來,“小爺本來高高興興地在逛街,結(jié)果一陣風吹來,莫名其妙就把小爺帶到了這個破地方……怎么,你那是什么表情?!不信?。〔恍爬?!說實話小爺也不信!” “我信?!?/br> 拓跋炎胤目光沉然地看著鏡月未央,繼而緩緩吐出兩個字,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耍出什么把戲來。 “啊哈?!你信?!”這下輪到鏡月未央瞪眼睛了,“你是豬腦子?。?!這顯然是我瞎編亂造的啊!臥槽,還指望你能變聰明一些,沒想到尼瑪還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現(xiàn)在給你一塊糖吃你就會乖乖跟我走哦?!” 一番話說得極沒分寸,倘若換成別人,只怕眼下早已橫尸當場。 然而拓跋炎胤卻只是目光沉沉地看著跟前大呼小叫指手畫腳的女人,仿佛之前有過很多次都曾這般縱容她在面前這般放肆囂張。 “你……認識我?” 鏡月未央頭一偏,揮揮手:“不認識!” 因為情緒過于激憤,鏡月未央手一揮幅度不免過大,指尖掠過拓跋炎胤的臉頰差點在上面劃出一道傷口,拓跋炎胤當即作出自衛(wèi)的反應,伸手抓向鏡月未央的脖子。 他這一招大抵是條件反射,可是看在鏡月未央?yún)s異常不是滋味,心頭騰地冒出一團火,劈肩砍了他一記手刀,退開三步之外。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小刁蠻的女人有這樣駭人的身手,拓跋炎胤的臉色頓然變得冷峻而戒備,緊隨其后追了上去,試圖先發(fā)制人。 鏡月未央正窩火著,又見男人變了臉色,不免更加煩躁,然而轉(zhuǎn)念一想,要是兩人真的動起手來,肯定有人是要遭殃的,而這顯然不是她來此的目的。 這樣想著,鏡月未央隨手應付了幾招,即便脫身逃了開。 拓跋炎胤哪肯就這樣放了她,兩人圍著宮殿左轉(zhuǎn)右拐繞了好幾圈,眼見著就要抓住她,卻見她忽然間破窗躍進了房內(nèi)。拓跋炎胤趕緊追了進去,不料那女人動作倒是很快,埋伏在窗臺下就等著他跳進來好從身后攻擊他,再加上女人的身手不在她之下,等拓跋炎胤反應過來,女人已經(jīng)手持利刃抵在了他的腰際。 “殿下,發(fā)生了什么?” 聞聲趕來護衛(wèi)匆匆涌到門前,卻是不敢太過魯莽地闖進來。 鏡月未央握著匕首往前推了一推:“嗯?” 感覺到刀刃割破衣服就快觸上皮膚,拓跋炎胤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在開玩笑,一時間也摸不定她的底線,只得順著她的意思開口:“本殿無礙,你們都退下吧?!?/br> “殿下……?” 門外的護衛(wèi)還是有些猶豫。 “不要再讓本殿重復第二遍。” 拓跋炎胤沉下聲音,懾人的氣勢帶著王者與生俱來的霸道,令人無從抗拒。 這樣的拓跋炎胤是鏡月未央所不熟悉的,曾經(jīng)那個毫無道理寵著她讓著她膩著她的二貨真的已經(jīng)不見了嗎? 一想到這里,鏡月未央就控制不住憂傷起來。 聽到門外的人匆匆走離的聲音,鏡月未央隨即收起了匕首,在拓跋炎胤轉(zhuǎn)身之前閃速點了他的xue道。 “你要做什么?” “呵。” 鏡月未央抓起男人的衣襟,邪惡地勾起嘴角,輕笑了一聲,在男人莫名的目光下忽然猛地一推,徑直將拓跋炎胤推倒在一邊的床榻上:“你說呢?” 拓跋炎胤自認為北漠的民風已經(jīng)足夠開放了,卻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來得更要奔放,可更奇怪的是—— 他對這個女人卻沒有一星半點的抗拒。 明明這個身體,對女人都抗拒得要死,只要有女人靠近自己,哪怕還隔著半步的距離,就忍不住會覺得惡心。 “嘶啦——” 隨著布料撕裂的聲音,拓跋炎胤感到身上驟然一涼,身體頓時緊緊繃了起來,尤其是女人的手指撫過的地方,明明是微涼的觸感,卻像是被燭火燙過一樣,不由自主地戰(zhàn)栗起來,帶著一種異樣的反興奮感。 “嘖嘖,”鏡月未央噙著笑湊到男人耳邊,緩緩吹了一口氣,“還是你的身體比較乖。” “你……”拓跋炎胤看著那雙幽亮的眸子,宛如貓樣的狡黠,又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還有那一股不知打哪兒來的君臨天下般的自負——她這個樣子,哪有半點女兒家該有的矜持,分明就是調(diào)戲良家女子的花花公子! 他雖然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也不屑于曾經(jīng)那般輕浮紈绔的性子,可是身體卻不是他能控制的。 就算他的意識占據(jù)了這個身體,但卻不能完全控制住他,好像身體有著自己的喜好,不肯輕易地妥協(xié)。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鏡月未央的手沿著掌下那強勁有力而富有彈性的肌rou一路下滑,眉眼帶笑,像是在品嘗什么美味的食物,又或者是耍玩上等的美玉……“你的身體會告訴你?!?/br> 時隔幾年,二貨的身材倒是越發(fā)的好了,而且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敏感,按理說一個富有經(jīng)驗的男人只會有更好的自制力,而不會像他這般,明明心里有些抗拒,身體卻是興奮得不行……難道說,這幾年來,他一直都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鏡月未央不由漏了半拍心跳。 但北漠太子迎娶太子妃一事在鏡月鬧得沸沸揚揚,又不是能做假的事。 鏡月未央抿了抿嘴唇,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這兩年多,你都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果然,她是…… 聽鏡月未央這么一問,拓跋炎胤就是再蠢,也該知道她是誰了。 除了鏡月那位狂玩放肆的女君陛下,還有誰能如此膽大妄為,還有誰敢旁若無人地只身闖入皇宮,還有誰能讓這個身體記憶深刻,如此的念念不忘。 “你是鏡月未央?”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鏡月未央滿意的揚起眉梢,秀麗的容貌看起來狡猾得像只修煉了千年的老狐貍,眼睛卻是風情萬種,在燭光下有著驚心動魄的魅惑。 “碰到別的女人,本宮會吐。” 知道對方是誰之后,拓跋炎胤反而放松了起來,關(guān)于這個女人的資料他搜集了有整整一個倉庫,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很特別,也很吸引人。但如果就是那樣,他也只是僅僅覺得有趣而已,直到現(xiàn)在親眼見到她,拓跋炎胤才忽然間發(fā)覺……或許自己永遠也無法逃離這個情局。 對于這樣的答案,鏡月未央頗有些意外,在意外之后,自然是滿意非常。 就好像天上掉下了餡餅似的,有種撿到了便宜的rou絲的快感。 “那現(xiàn)在你豈不是很難受?” 看著男人隱忍的表情,鏡月未央?yún)s是玩心大起,同時也想好好地懲罰他,誰讓他這么輕易就忘了自己? 拓跋炎胤萬分苦逼地瞅了眼鏡月未央臉上促狹的笑容,知道她絕對不會那么容易放過自己,本以為咬著牙能忍過去——畢竟之前多大的疼痛都堅持了下來,沒理由會在這種地方敗下陣! 可惜,他終究還是太天真了。 這個女人不僅調(diào)情技術(shù)嫻熟,更是對他的身體了如指掌。 “唔……” 難耐的字節(jié)從男人口中溢出來,帶著忍無可忍般的克制。 “乖?!辩R月未央?yún)s是笑得愈發(fā)邪惡,“來,跟我念——蹂躪我吧,別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 ------題外話------ 不行了,寫到十一點四十,剩下一千明天補……還債真辛苦…。 32、三個難題 更新時間:20121114 23:08:32 本章字數(shù):6744 “你……” 拓跋炎胤強忍著焚身yuhuo,眉頭緊鎖,目露兇光,像是一只狂暴的野獸,卻苦于受制于人動彈不得,面上的神情千變?nèi)f化,最后才在鏡月未央的戲弄之下緩緩合上眼瞼,紅著臉動了動唇瓣,吐出幾個模糊的字節(jié)來。 “盡、盡情地蹂、蹂躪我吧……不要、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 “哈哈!”鏡月未央萬分無良地笑了起來,看著男人羞憤欲死的面容頓然心情大悅,暫且先饒過他不再繼續(xù)折磨,俯身輕輕吻了上去,“阿胤,你真是太可愛了,可惜沒有攝像機把這個段子錄下來……既然你都這么‘哀求’了,那小爺可就不客氣了!” 好開森??!不管這個男人變成了什么樣子,自始至終也都還是她的二貨嘛。 一夜貪歡云雨巫山,好似做夢一般,要不是床上地上凌亂得一塌糊涂,拓跋炎胤都要懷疑自己是做了一個春夢。 撿起枕頭上的一縷青絲,拓跋炎胤剔眉冷冷一笑。 好,很好!那個女人夠大膽,竟然敢在北漠皇宮,他的寢殿里——強上他!而且還敢在第二天一早招呼也不打就一聲不吭地走掉! 不管以前的那個拓跋炎胤是怎么對她的,這一回,他絕對不會輕饒了她! 穿戴好衣冠去上早朝,拓跋炎胤本以為可以見到那個女人,然而目光在入殿的一行鏡月使臣之中來來回回掃了不下三遍,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的半分影子。為首的人是個身材頎長的俊美男子,烏發(fā)朱唇生得好生俊俏,一雙靈秀的眼睛直視前方,不卑不亢,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比之前的那些個使臣多了幾分從容不迫的氣度。 “微臣參見北漠帝君,太子殿下。” 一夜尋不到鏡月未央的下落,小銀子縱然著急,但也知道分寸,不敢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跟著一起胡鬧,稍事休整后一大早就進了皇宮,商討兩國邦交情誼。 與此同時,也可以會一會那個多年不見的北漠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