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而且小少爺長得這么好看,有福氣,她也喜歡的不行呢。 “家里的孩子都皮實的很,不過也過的好。”奶娘說道。 李思雨聽人家說過,這些奶娘,自己的孩子喂不了奶,都是用米湯養(yǎng)活的,就為了每個月的那一份錢,然后養(yǎng)活一家子,所以李思雨對奶娘是有些同情的,有時候也會賞一些東西讓她帶回去。 在自己能力范圍內(nèi),幫著她一些,也不是求她的感激,只是自己樂意那么做。也算是結(jié)一個善緣。 今天發(fā)了豬rou,李思雨就對奶娘說道:“今天下午你把豬rou帶回去吧,好歹給孩子們吃一吃?!?/br> “奶奶,這不行,還沒有到我回去的時間呢?!蹦棠锩[手,她不會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是照顧小少爺。 李思雨道:“沒關(guān)系 ,這豬rou呢,就是最新鮮的時候吃,味道才最好,睿哥兒這里有我,我香則和睿哥兒單獨呆一呆?!?/br> 奶娘聽李思雨這樣說,才沒有再推辭,這家的主子奶奶真的是太好了,每次有什么東西,都會賞給自己一份兒,這次竟然還讓自己先回去,她的孩子們也能吃上這新鮮的豬rou了。 家里現(xiàn)在有了她這一份差事,雖然比以前富裕了很多,可是也是舍不得吃的,她想著這rou帶回去了,家里能夠美美的吃一頓,心里暖的很! “睿哥兒啊,今天就和娘呆在一起了?!笨簧蠠臒岷鹾醯?,所以屋子里一點兒也不冷,李思雨把睿哥兒的襁褓給打開了,他的小胳膊小腿就露了出來,穿的是小襖小褲,正在炕上打滾呢。 李思雨越看越有趣,現(xiàn)在睿哥兒已經(jīng)能看到遠(yuǎn)處的東西,只是還是嘴里只能發(fā)出‘哦哦’的聲音。 他現(xiàn)在正在被李思雨手上的撥浪鼓吸引著,眼睛盯著那撥浪鼓不放,手也想過來拿,只是等李思雨把撥浪鼓放在他手里的時候,卻是握不住,掉在了炕上。 最開始李思雨擔(dān)心睿哥兒的耳朵,所以就拿這撥浪鼓試,見他聽見這聲音有反應(yīng),這才松了一口氣。 當(dāng)父母的,最怕孩子有什么缺陷,只要孩子是健全的,哪怕長的不好看,那也是心里歡喜的。 睿哥兒見這喜歡的撥浪鼓拿不到手,張嘴就哭了起來,李思雨忙把他抱了起來,嘴里說道:“咱們睿哥兒是男子漢,怎么能老是哭呢?!痹谒趾鹾醯哪樀吧嫌H了好幾口。 大風(fēng)聽見哭聲進來,說道:“奶奶,讓奴婢來哄吧,您休息休息。” “沒事兒,咱們睿哥兒不哭了,看看,這不就是不哭了?果然是好孩子?!?/br> 大風(fēng)見小少爺果然好了,就出去找微風(fēng)去了,他們在隔壁的耳房里,隨時等待主子的召喚。 微風(fēng)見大風(fēng)回來了,就問道:“奶奶已經(jīng)把少爺給哄著了?” 大風(fēng)笑著點點頭,“看見奶奶哄孩子,真是很熟練。咱們小少爺有福氣?!?/br> 一般的主子奶奶,是不會親自哄孩子的,都是讓奶娘看著,等想見的時候抱一抱,這孩子就一下子長大了。夫人那時候,兩個小姐都沒有親自照顧過,更不用說像奶奶這樣,還和小少爺玩了起來。 “你什么時候有好事呢。咱們小少爺都這么大了,你也該有動靜了吧?!贝箫L(fēng)說道。 “瞧瞧你說的這話,你可是還沒有嫁人的黃花大閨女,說這話不臊得慌?!蔽L(fēng)說道。 “這有什么害臊的,我說的是關(guān)心你的話,難道不是嗎?你們成親也快一年了,也該有個孩子了吧,我還等著當(dāng)姨呢。”大風(fēng)說道。 “你要是真cao心,開始cao心你自己的大事兒吧,你和我也差不多,真沒有那個想法?總不能一輩子都一個人吧,你看看我,就是嫁人了,也是在奶奶身邊做事兒,還不是一樣?你也別和我害臊,你相中誰了,和我說一說,咱們也心里有數(shù)是不是?” “怎么說著說著又說到我了呢,剛在說你,你都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也該給南風(fēng)生一個孩子了?!?/br> “你今天是魔癥了還是怎么的,說這話干什么?好了好了,一切順其自然,我也不是菩薩,這事兒怎么能知道是什么時候?倒是你,你年紀(jì)可是到了,該想這個事兒了。” 大風(fēng)說道:“行行行,我記著了,真是個管家婆!” “本來我就是管家婆啊?!蔽L(fēng)對這個稱呼倒是覺得很合適,“我去廚房看看,給奶奶準(zhǔn)備的銀耳蓮子羹好了沒有?!?/br> 微風(fēng)也知道,大風(fēng)是看到小少爺心里有感觸,所以才對自己說了那些話,也是真的關(guān)心她。 微風(fēng)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的孩子是什么樣呢?想著小少爺可愛的樣子,要是自己也生了個兒子,是不是也一樣可愛呢。 又是到了快要過年的時候,睿哥兒已經(jīng)快三個月了,睡覺也沒有以前多了,精力旺盛起來,白天的覺多,晚上睡不著,李思雨就帶了他一個晚上,就覺得精力不濟。 慚愧啊,真是好久不干活兒,這體力都落后了,連帶孩子都帶不了。 林俊彥說道:“晚上你直接睡,我來帶?!彼粋€大男人難道還沒有一個小孩子的精力好?林俊彥自認(rèn)為這不過是小事一樁,很是信心滿滿,結(jié)果第二天起來,直接成了兩個黑眼圈,才知道這帶小孩子真不是個簡單的事兒。 那小子的精力旺盛的很,越是晚上越是興奮,本來大人白天都忙了一天了,晚上就容易入睡,林俊彥還要哄著兒子,這不一大半個晚上都沒有怎么睡,可不是就有了兩個黑眼圈? 李思雨看了真是心疼,這白天晚上的都不睡覺怎么能成? “你這個小子,怎么就和別人不一樣呢?”這時候睿哥兒是睡著的,而且還很香,“把你爹折騰的,不過也挺有本事的,以前見你爹都是一副運籌在握的樣子,如今是被你打敗了。” 后來和娘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胡氏忙道:“那晚上多準(zhǔn)備幾個人才好,不能讓睿哥兒他爹天天這樣熬啊?!?/br> “已經(jīng)在奶娘那邊安排了兩個媳婦,這樣可以輪著照顧,真沒想到小孩子這么難照顧啊。娘,以前你是怎么弄的?”李思雨真是佩服啊。 “也是多派人手,不過你們小時候可沒有睿哥兒這樣調(diào)皮?!焙闲Φ溃骸巴砩享敹嗍切岩淮?,玩半個時辰,然后一覺睡到大天亮。你也別擔(dān)心,這小孩子精力旺盛是好事兒,說明他身體好啊,你看看睿哥兒,是不是沒有生過病?” 李思雨聽了很是安心,有啥也別有病,這可是真理。 轉(zhuǎn)眼就到了除夕,今年果然是多了一個小家伙跟他們一起過年守夜,咿咿呀呀的說著大人們聽不懂的語言。 到這個世界都有幾年了,李思雨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現(xiàn)在很少想起以前在現(xiàn)代的事兒,如今這里有自己的父母,弟弟,自己也在這里成了家,也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骨rou,還有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丈夫。 李思雨正展望未來呢,結(jié)果卻從外面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在那留客亭的亭子里,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鐘縣令接到這個消息怕事情不好辦,就派人過來給林俊彥遞了消息。希望林俊彥這邊也派人去查看一番。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這還是余澤這邊第一個非正常死亡的人。 ☆、新釘耙 大過年的死人,真不是什么好事兒。 林俊彥走之前,把東風(fēng)他們都叫了過來,護著李思雨母子。 李思雨一直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才稍微瞇了會兒覺。到了醒來的時候,人還是沒有回來。 不過她讓人照常行事,不然大年初一的出現(xiàn)這種事兒,容易引起恐慌。 所以也是人來人往的拜年。一直到中午,林俊彥才回來,同時過來的還有李思雨的父親。 “爹!”難道爹也知道昨天晚上死了人? 林俊彥讓人都退了下去,問了睿哥兒的情況,李思雨感覺有些不尋常,就問道:“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李存安嘆氣,說道:“昨天在留客亭死去的人是你五房的二叔?!?/br> 五房的二叔?那不是李思慧的爹,李存嚴(yán)嗎? “他們不是被押解進京了嗎?”當(dāng)初那位姜副千戶出事了,李思慧也被壓著進京了,而這李存嚴(yán)最后也犯了事兒了,“不對,他是被送到更遠(yuǎn)的地方去了,怎么會來到咱們這邊呢?” 古代的消息是很不靈通的,當(dāng)初李存嚴(yán)走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全家搬到這余澤呢,要說這李存嚴(yán)知道自己家的消息,過來投奔的,那太有些不可思議了。 “現(xiàn)在到處過節(jié),各處的衙門都封印了,所以查也查不出來。爹的意思是先把人給入土為那了,你覺得如何?”李存安問道。 “那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李思雨不免問道。 “凍死的!”林俊彥說道。 現(xiàn)在為了不必要的恐慌,就只能定義為凍死的,他們?nèi)ゲ榭吹臅r候,這人身上也沒有外傷,而且身上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仵作查驗,也是因為受凍而死的。 “爹,真的是慧姐兒的爹?”李思雨還是不敢相信,這凍死了,人是不是有些變化,看不出來也說不定。 李存安道:“從小就認(rèn)識的人,爹怎么會看錯?何況,他的右手大拇指處還有一顆痣,正是他?!?/br> 以前是京里的老爺,現(xiàn)在卻落到了這個下場。 林俊彥說道:“岳父,現(xiàn)在要入土為安恐怕不行,尸體應(yīng)該還要在停尸房呆著,等十五過后,發(fā)公文問清楚那邊的情況后,才能入土為安。” 李存安嘆氣:“是我考慮不周,應(yīng)該如你所說的那樣?!?/br> 李思雨明白自家爹的心情,不管李存嚴(yán)這個人怎么樣,到底是一個族里的兄弟,不讓他入土為安,這心里總是過意不去的。 后來才知道在外人面前,丈夫和爹都沒有說出這李存嚴(yán)的真實身份,因為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專門針對他們,還真的是意外。 如果真的是專門針對他們,那這個時候,或者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人把李存嚴(yán)的身份給披露出來,想一想,千戶大人和李百戶的親戚,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余澤這邊,光想一想都能讓人不知道想到哪里去。 這個新年過的有些不太愉快,畢竟里面還有個死人呢。李思雨會客的時候,還是正常,像副千戶,還有所鎮(zhèn)撫,都知道那邊凍死了一個人,都覺得晦氣,但是誰也不會在別人家做客的時候說這些掃興的話題。 胡氏私底下和李思雨說道:“以為那幾家人,是一輩子不會和咱們再有交集了,誰知道又有事兒了?!边€是這么晦氣的事兒。 任誰大過年的遇到這種事兒都不會舒服的。 “娘,睿哥兒他爹,已經(jīng)私底下派人去那邊查探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的?!?/br> 明面上當(dāng)然是要等到正月十五以后,但是正因為知道了那人是李存嚴(yán),所以私底下去查更為重要。 因為這個事兒,元宵的時候,李存安和胡氏,還有賢哥兒都一起過來,主要是對李存嚴(yán)這個事兒有個交代。 李存嚴(yán)的尸體還留在縣衙的停尸房。胡氏也是覺得至少得入土為安。 半個月以來,還沒有人傳出那人就是李存嚴(yán),所以很有可能是一個巧合。 林俊彥說道:“我托人打聽了李存嚴(yán)現(xiàn)在在的礦場,那邊是有些情況。” 有些話他還真是不好說,但是不說也不行。 原來這李存嚴(yán)自從千戶千戶倒了臺,被打了板子之后,就和趙氏兩人被發(fā)配到更遠(yuǎn)的礦山去開礦去了。 這礦山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去了不死也脫層皮。但是這李存安和趙氏夫妻兩個,竟然能頑強的生存下來,原因就是,就是趙氏做起了皮rou生意,人到了那個境地,為了能過的好一些,這些都不算什么了。 李存嚴(yán)也不在意自己當(dāng)了綠帽子王八,趙氏以前能讓女兒給人家當(dāng)小妾,這種事兒也是早晚的事兒。 可是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腳?趙氏和那礦山的礦頭也有了那種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日子過的倒是比以前好多了,看李存嚴(yán)這個丈夫就不順眼起來,李存嚴(yán)后來日子就難過了。 “李存嚴(yán)最后得罪了礦頭,用他和趙氏的關(guān)系相威脅,礦頭就找了個機會,把李存嚴(yán)給逼得逃走了?!?/br> 這話他們都明白,那礦山管的那么嚴(yán),真的要逃走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能說明一點,是那礦頭故意讓這李存嚴(yán)逃跑的,因為這樣,抓到了那罪名就更嚴(yán)重了,是可以直接處死的。 “最后跑到這里,我猜著是那礦頭沒有抓到,所以天寒地凍的,才凍死在了那里?!北旧砩眢w就不好了,再加上路上一直在逃跑,擔(dān)驚受怕的。 也就是說這完全是巧合?真的是巧合嗎?李思雨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啊。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礦頭那邊抓不到人,對外面已經(jīng)說李存嚴(yán)已經(jīng)得病身亡。那邊礦山都知道李存嚴(yán)在幾個月前都已經(jīng)不在了?!?/br> 礦頭當(dāng)然是怕自己被說成是失職,所以對外宣稱是那樣,他說的話,別人誰會反駁?何況是這些干苦力的人,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死了就死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死好幾個人呢,完全不是個事兒。 “岳父岳母,如果是這樣,那這位李存嚴(yán)的身份就更不能說出去了,不然和礦山那頭就有了牽連。岳父岳母如果放心不下,到時候我打點一下,把人埋的位置好一些,你們看如何?” 胡氏道:“這樣就很不錯了?!币皇鞘亲约赫煞虻淖逍值?,她才不會管這些事兒呢,這些人都是懶骨頭,正道兒不走,偏偏是要走歪門邪道,如今有這個下場也是報應(yīng)。 何況如今趙氏已經(jīng)成了那樣,人盡可夫的,她怎么能有這樣的親戚,就是到自己面前,她都想扇 她嘴巴子呢,不管李存嚴(yán)如何,她也不能那樣作踐自己,而且還聯(lián)合外人害自己的丈夫。浸豬籠都是便宜了她! 且她更知道,這個李存嚴(yán)的身份,最好是無名之輩,當(dāng)作被凍死的人處理是最好,他們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也會給他燒紙錢的。讓他在陰間也是不缺錢花。 好好的安安分分不成嗎?非要這樣折騰,如今把命都給折騰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