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徐曉銘無辜的問他:“秦先生,何謂用餐不文明?” 秦建宇說道:“打嗝就是不文明。” 徐曉銘點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比缓笏执蛄藗€兩人都能聽得見的飽嗝,他只好繼續(xù)無辜地望著秦建宇。 秦建宇:“……”他就知道徐曉銘是故意的,是的,他就是故意的! 怎么可能一個大夫連這個小問題都處理不了。 事實上,徐曉銘也是故意的,反正秦先生也不會真正的生他的氣。 再次被氣飽的秦建宇快速買單帶著徐曉銘離開餐廳。 這一次,他很慶幸沒有再遇到一些亂七八糟愛胡亂攀親帶故的人。 餐廳國際廣場主樓的第三層,由于人過多,他們選擇走樓梯。 徐曉銘說道:“秦先生,飯后往下走會容易胃下垂,以后我們還是少走樓梯吧?!?/br> 走在前面的秦建宇說道:“你不說話我也不會忽略你的存在,徐曉銘,不要每次都在我把事情做完后你在提醒!” 徐曉銘回道:“哦,好?!?/br> 每次都是這種氣死人的態(tài)度,秦建宇有了揍徐曉銘的沖動。 不過,秦建宇并沒有動手。 因為現(xiàn)在的他遇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男人,這人不是誰,正是前段時間他心心念念著要追求的有名鋼琴家范鴿。 而今天主動角色似乎轉(zhuǎn)了過來,范鴿居然會主動跟他打招呼,在他的印象中,范鴿每次都是等他開口他才開口。 范鴿在一樓的前臺站著,回過頭的時候看到了秦建宇,他后面還跟著個年輕的男孩,他們在對話,臉上雖然沒有笑容,但是讓人感覺很和諧。 不知不覺中,范鴿心里就憋著一股氣,于是他走過去:“秦總嗎?” 剛走到最后一個階梯的秦建宇一抬頭就看到了含笑望著他的范鴿:“真巧,你什么時候回國的。”他記得昨天還是前天周庭就有提醒過的,但忘記了。 事實上,他們見的次數(shù)并不多,距離上一次見面吃飯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那時候秦建宇與他吃飯目的是為了追求他,不過鑒于對方的情況,他們并沒有進一步發(fā)展,連要追求對方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再一次見面,秦建宇對他的感覺似乎沒有那么強烈了,他的眼里也沒有那么強烈的愛慕,似乎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范鴿輕笑道:“秦總,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派人拿給你的演奏會邀請函沒有收到嗎?” 想起了周庭下午跟他的說的事,秦建宇隨手把張金貼甩在桌面,似乎應(yīng)該是那張。 不過,他說道:“當然沒有,你的演奏會我一定會去的?!?/br> 范鴿說道:“那秦總一定要來?!?/br> 秦建宇說道:“自然。”說完后他覺得這兩個字有點詭異。 現(xiàn)在的秦建宇對主動與自己搭話的范鴿還是有點好感,奈何他身后還跟著個拖油瓶小大夫,于是他只能疼痛說道:“今天還有點事,改天我們再出來喝一杯?!?/br> 范鴿點頭說道:“好的,等秦總你的電話,可不要忘記了?!?/br> 秦建宇又道:“自然不會?!?/br> 站在一把的徐曉銘默默地打了個哈欠。 今天給病人施針配藥上藥消耗了不少體力,現(xiàn)在吃飽喝足他就開始發(fā)困了,壓根沒有記住他們在聊些什么,直接打第五個哈欠,他的手臂就被秦建宇抓住了。 范鴿必然是注意到徐曉銘的存在,不過看他還是個年輕的男孩,又沒什么禮貌,于是直接忽略他的存在。直到秦建宇拽著他的手臂離開,他才覺得這男孩對秦總來說似乎很重要,是他的什么親戚嗎? 被拽著走的徐曉銘困困地問道:“現(xiàn)在要回家了嗎?” 秦建宇回道:“當然,你不是困了?!?/br> 徐曉銘無力地點點頭,爬上車后,他歪著腦袋就睡著了,任秦建宇怎么叫都沒有醒。 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范鴿有種緊張感,之前對秦建宇態(tài)度若即若離只是為了讓他上勾,現(xiàn)在,他有點擔心秦建宇現(xiàn)在對自己的態(tài)度,難道他之前的態(tài)度是錯的? 回到秦建宇家,徐曉銘迷迷糊糊地跟著他回家,然后倒在沙發(fā)上不想起來了。秦建宇強烈建議他到客房里睡,可是徐曉銘似乎就鐘愛這張長沙發(fā),怎么勸怎么趕都不走,每天晚上就要睡這里,說不過他的秦建宇每次看他睡這里就有了把他弄回房間的沖動。 當然,他也僅僅是想想,沒有行動過。 秦建宇去房間拿出徐曉銘每天疊好的毯子蓋在他身上,并將廳里的空調(diào)調(diào)到最適溫度。徐曉銘住他家的這段時間,好像都是他睡得更早,沒想到他還要被人照顧,真是慚愧,徐曉銘直接睡下,那么今晚的泡腳水就唯有自己去泡了,至于針炙少一天是沒有關(guān)系的。 回房間洗完澡后,秦建宇自己到廚房學著徐曉銘平日的樣子給自己燒泡腳水,這個事情并不難。十五分鐘不到,他就坐在徐曉銘睡覺的沙發(fā)對面安安靜靜地泡腳,手上還拿著本印著他照片的商業(yè)雜志,雜志太無聊,他便把書扔到茶幾上。 從秦建宇的角度看,可以完全看到徐曉銘的睡姿,他的雙手平和在小腹上,呼吸均勻,鼻翼一張一合的,睡姿乖巧,睡相很平靜,與平日總愛氣他的那個小大夫相差甚遠。 不過,都是挺安靜的。 秦建宇就這樣盯著徐曉銘的臉把腳泡完,然后他鬼使神差的把筆記本電腦帶到大廳來,處理完手上頭緊急的審批后,也抱出自己的枕頭和被子另一張沙發(fā)上躺好,他也想嘗試一下在大廳睡覺的感覺。 遙控關(guān)掉大廳的燈,月光穿過玻璃照射在徐曉銘的臉上,這種恬靜讓秦建宇的心怦然亂跳,但他一點怒氣都沒有,奇怪了。 最近睡覺的時間很早,晚上十點后幾乎不接電話,秦建宇似乎都開始習慣這樣的節(jié)奏了,好像感覺還不錯。 一覺睡到天亮的徐曉銘醒來時就看到對面的秦建宇腰間掛著被子,大半部分被子掉到地上,更郁悶的是他還看到秦建宇的裸露在外的胸膛,他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秦先生只習慣穿著只內(nèi)褲睡覺,這樣睡在大廳真的沒有問題嗎? 完全清醒的徐曉銘還是好心地把被子拾起來,并給秦建宇蓋好,然后他就去漱洗了。 早晨七點,秦建宇睡醒。 徐曉銘已經(jīng)晨運完開始咬包子,他叨著包子站在秦建宇面前說道:“秦先生,你下次不要睡大廳了?!?/br> 秦建宇把旁邊的睡衣套上說道:“沒看到我是陪你睡大廳嗎?” 徐曉銘為難地說道:“可是秦先生你睡覺都不穿衣服,還喜歡光著屁股。” 秦建宇頓了下,咬牙切齒道:“……我在家里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徐曉銘接著說道:“可是我覺得你這么大個人光著屁股走來走去真不好?!?/br> 秦建宇冷哼一聲,然后抱著被子和枕頭回房間去了。 留下徐曉多在原地繼續(xù)啃他的小包子,他又沒有說錯,秦先生也特小氣了點,果然還是等告訴秦先生不能放棄治療。 徐曉銘帶著飽滿的情緒上班,而秦建宇則是黑著臉上班。 前者是員工,后者是老板,各有各的情況。 徐曉銘來得早,異樣的眼光并不多,就連趙征也平靜地看他。 徐曉銘自覺的向趙征承認自己犯的錯誤:“趙老師,我昨天沒有經(jīng)過您的同意私自給病人施針下藥了。” 態(tài)度良好,知錯能改,趙征在心里默默的評價,不過他表面還是說道:“我知道,這個病人你要給我好好的跟,要是出什么問題我也兜不住你。如果病人無礙并且可以出院后,你就自動給我在藥庫里呆一個星期,沒有我的同意哪里都不許去?!?/br> 徐曉銘心里其實是開心的,趙征這么說其實并不是在罰他,要知道他的本職工作就是整理藥庫,除了開心他還有點感激。 徐曉銘鞠躬說道:“謝謝趙老師,我這就去看病人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 其實病人的情況他心里有數(shù)。 趙征昨晚就接到來自老沈的電話,把徐曉銘當天所做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一遍,剛開始他是驚訝多于憤怒,之后越想越多,他便連那一絲絲憤怒都沒有了。 不得不說,徐曉銘真是個人才,僅僅靠著針術(shù)就把燒傷病人的痛止住。 看來,他要快點把徒弟叫回來了,有壓力才會有動力。 心里頗好前往病房查看病人情況的徐曉銘還不知道趙征的徒弟即將到來。 會面臨著怎么樣的挑戰(zhàn)他是一點都不知道。 ☆、第19章 電話 第19章電話 記錄完江城昨天的情況,又檢查他身上的燒傷,徐曉銘在他還沒有醒過來之前把扎在他身上的針全都都撥掉。藥膏里面本來就含有了麻醉的成份,他暫時還不會感覺到痛,等他的傷全部結(jié)疤后,徐曉曉才把他的痛覺打開,那時候患者就可能會承受長rou的痛苦。 不久后病人就悠悠轉(zhuǎn)醒,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許湛研,而是朝他露出淺淺微笑的徐曉銘。 “你醒了?先喝點水?!毙鞎糟懘┲氖撬趯嶒炇业墓ぷ鞣故怯悬c大夫的范,他把吸管輕放到江城的嘴里。 江城喉嚨很干,也很配合的喝起了水,心里有疑惑想問出來,不過徐曉銘的笑容倒給了他一些安慰,至少他現(xiàn)在沒有感覺到之前那種快死掉的痛楚。 喝完半杯水,江城終于問出自己的疑惑:“你,是醫(yī)生?” 徐曉銘淡然地說道:“是的,你可以叫我曉銘,按他們的話應(yīng)該是,我是你的主治大夫。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江城的臉一半被燒毀,現(xiàn)在在別人眼里是猙獰可怕的,不過徐曉銘是一視同仁,并沒有表現(xiàn)出對他傷勢的過分表情,他見過太多,江城這樣的傷勢雖重,但還沒到不能治療的地步。 轉(zhuǎn)到自己的身上,江城說道:“我什么感覺都沒有,我的身體是怎么了?” 徐曉銘說道:“不著急,我昨天給你施針暫時讓你失去痛覺,你身上的燒傷都已經(jīng)給你上了藥膏了,前期是每天涂一次,一共五次,后期是每兩天一次。第一次過后你的痛覺就會恢復,而且你身上的rou會重新長回,屆時你可能要忍受三天的長rou之癢痛,千萬不要用手撓你的皮膚,任由它長?!?/br> 江城愣了愣住說道:“我燒成這樣還能治?” 將杯子放在床頭邊的徐曉銘問道:“燒傷是可以治好的,它只是皮rou而已,你的臉也不用擔心,如果你想恢復我也可以給你制藥膏去掉余下的傷疤?!?/br> 聽完之后江城繼續(xù)發(fā)愣,良久后他才說道:“謝謝,我以為我快要死了。” 徐曉銘淺笑道:“相信我吧,江先生。” 在他說完后,站在門外許久的許湛研終于走了進來,他走到床沿深情地望著江城,說道:“我相信徐大夫會給我們光明的未來?!?/br> 徐曉銘插了句:“你們的未來不需要我給,自己創(chuàng)造吧,世界上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彪m然不知道他們家里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但是徐曉銘卻覺得這樣講是沒有錯的,至少當前情況下,他意指的是江城的燒傷。 兩人的世界自然容不下他這個多余的大夫,交待一些近段時間的注意事項和進食問題,徐曉銘便離開了病房,他回到了試驗室。 以他現(xiàn)在的情況,肯定不能在外面多呆,人多起來,他就能感覺到大家看他的時候發(fā)出的異樣眼光。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昨天的沖動,自己也不會招來這些眼光,可是他又不能見死不救,最見不得的是明明自己可以治卻不出手。 當然,最后他還是出手了。 趙征仍然讓他繼續(xù)干喂小老鼠的工作,并沒有對他區(qū)別對待。 站在他的角度上考慮,徐曉銘剛來醫(yī)院不久,一不是他的學生,二不是他的徒弟,他想偏袒徐曉銘都找不到借口,所以他現(xiàn)在保持著沉默的態(tài)度。 當然,他都是在幫著徐曉銘的,他的年紀也開始大,想轉(zhuǎn)移后幕后去做其他事情,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直到他見到徐曉銘,他似乎看到機會已經(jīng)在向他招手。 上午的時間,徐曉銘除了喂小白鼠和記錄結(jié)果之外,更多的時間都是在配制新藥,趙征現(xiàn)在已經(jīng)初步看到他開始展露出來的能力,一是表示開心,二是不確定,不是那句話,他不知道徐曉銘的中醫(yī)知識到底有多深,他不了解這個孩子。 不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曉銘,你配制出來的藥給我看一看?!?/br> 徐曉銘直接答應(yīng)了:“好的,趙老師,您幫我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 事實上,他知道自己的藥根本就沒有問題,徐曉銘懂得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寄人籬下,也明白一些做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