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決裂,再也不見
宋瑾僵直著身子,呼吸進鼻息的每一口氧氣,都如同淬了毒一般,落進她的肺腑,蝕骨鉆心。 宋瑾撕裂的對蕭天凌痛徹心扉的吼道;“一次又一次,我在你編織的美夢里鼓起了所有的勇氣,讓自己走出心底的卑微好好的和你在一起,因為我覺得你還是愛我的,所以我不想放棄。 你說你不會娶霍清雅,給不了我名分,我以為,是我的身份配不上你,但只要你愛我,我也心滿意足甘愿做你的情婦。 我唯一沒想到,你盡然有未婚妻? 如果我不知道這個秘密,你是打算瞞我到底嗎?再次把我玩弄的遍體鱗傷后再轉(zhuǎn)身和你那未婚妻結(jié)婚把我像垃圾一樣的丟掉? 蕭天凌,你還有心么?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對我這么殘忍?” 說到最后,宋瑾哭的氣結(jié),幾欲窒息。 和蕭天凌同居的這些日子,有多甜蜜就有多傷人。 那一幀楨一幕幕的美好畫面在腦海里一一回蕩,是那么的諷刺,和綿延不絕的痛楚。 她痛聲哭泣的嗚咽聲,和那一臉絕望的悲傷,仿佛一個千斤重的鐵錘,一下一下的砸在了蕭天凌的心頭上。 他一把丟棄手中的煙頭,雙手抓住宋瑾的雙臂,幽深的眸子里急邃涌流,心疼無比的幾欲解釋;“不是!宋瑾,我沒有...” 蕭天凌剛一開口,就被宋瑾怒聲打斷;“夠了!蕭天凌,我不想再聽你花言巧語的任何解釋?!?/br> 蕭天凌神情一僵,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般,濃眉驟然緊促,那深不見底的黑眸滿是心痛。 宋瑾抬手抹了一把淚眼汪汪的眼,瞳孔緊縮的望著蕭天凌倒印著自己面孔的幽深黑眸,傷心欲絕的咬牙憤恨道;“你走吧!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殺了你。蕭天凌,來生,愿你我再不相見....” 蕭天凌的身形驟然僵住,只覺得胸腔像是被什么東西劇烈撞擊著般,疼痛難忍。 他雙目驚愕的對視著宋瑾那雙,充滿了怨恨,排斥,絕望的淚眼,幽深的眸子里閃過無數(shù)起伏交雜的暗流。 宋瑾憤惱的揮開了蕭天凌抓著她手臂的手,渾身顫抖的盯著蕭天凌咬牙切齒道;“蕭天凌,你給我滾!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滾!”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花季盛開的那一年,她被愛情懵逼了雙眼,選擇保他犧牲自己。 四年的牢獄之災(zāi),出來后,面臨卻是他了無音信的背叛和拋棄。 她好不容才用了兩年的時間,熬過了那漫長痛苦的七百多個夜晚。 卻沒想到,那深入心臟的疤痕,方方才有點愈合的跡象,他又毫無癥狀的闖進了她的生活里。 他怎么可以這么殘忍無情? 她好不容易才走出疼入骨髓般的深淵,為什么,同樣的戲碼還要再她身上上演一遍? 她受夠了,再也不想嘗試那種無止境的痛苦了,他不明白嗎? 她本來還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他為什么要再次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里,還非要招惹她? 恨!宋瑾真的好恨好恨。 怒火攻心,宋瑾腦袋猛地的一陣抽疼眩暈,眼前突然一黑,本就虛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后跌靠在床頭。 “你怎么了?” 蕭天凌見狀,神色驟然一緊,抓住宋瑾的雙臂,下意識的將她拽進往懷里拉,卻被宋瑾毫不領(lǐng)情的一把推開。 “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有多遠滾多遠,以后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 蕭天凌伸出去想要抱宋瑾的手緩緩收回,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不停的震顫著,無比艱難的扯了扯唇畔,輕柔的聲音里夾著一絲破碎的低??;“好!” 宋瑾癱靠在床頭,腦子眩暈的厲害,眼前一片漆黑。 她看不見蕭天凌的身影,空洞的目光淚眼婆娑的盯著那一隅,心疼如刀攪。 再不相見! 蕭天凌默念這四個宛若利劍般鋒利的字眼,眼眶瞬間火燙,頓覺一陣刺骨的寒冷將他緊緊包圍。 他起身,神情冷鷙頹然地一步一停的走出病房,那挺拔高大的身軀再不似昔日那般狂肆不羈,仿佛丟了至真至愛的瑰寶一般,魂不守舍。 門外,上了趟洗手間出來的阿文,聽見房內(nèi)宋瑾撕心裂肺的吼聲,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湊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宋瑾再和蕭天凌吵架。 阿文主動拉開房門,心疼的跟在蕭天凌身后,濃眉緊促道;“蕭哥,要不,就告訴您和大小姐訂婚的原因吧?” 蕭天凌身姿微微一僵,繼而走進電梯直下一樓。 直到上了車,蕭天凌身姿頹廢的靠著車背,單手覆蓋著雙眼,聲音破碎低?。弧安挥?,她手術(shù)正在恢復期,情緒不能太波動,大腦受不得刺激?!?/br> 兩道晶瑩的液體浸濕了蕭天凌的手指,浸透他的指縫順著臉頰滾落而下。 腦海里回蕩著宋瑾怒吼的每一言,每一語,蕭天凌只覺得胸腔仿佛被利刃一刀一刀的凌遲著一樣,分不清是刀劃破rou體的疼痛,還是割破胸腔扎透骨架的疼痛,密密麻麻的緊緊相連。 阿文透過后視鏡注意到蕭天凌滾落而下的晶瑩液體,忿聲道;“蕭哥,您一心一意為宋小姐,她卻不理解你,值嗎?” 值嗎? 當然! 蕭天凌仍舊用手掩著那雙早已濕透的眼,沉沉的呼了口氣,語氣凝重。 “阿文,當初我爬著那些慘死的尸首從鬼門關(guān)里走出來,支撐我活下來的唯一信念是她。她除了我,什么都沒有,我走了,誰來保護她?” 蕭天凌硬噎著嗓音,停頓了幾秒鐘,再次開口,低落的語氣難掩心疼;“當初我出了事兒,她心甘情愿的執(zhí)意為我頂下罪名,我蕭天凌這輩子不愧對任何人,唯獨虧欠的人只有宋瑾!” 阿文沉沉的嘆息一聲;“既然這樣,何不和宋小姐坦白一切?她那么愛您,一定會理的!” 橘黃色的路燈明滅不定的籠罩在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蕭天凌用掩面的那只手抹了把濕潤的臉龐,眸色血紅的看著車窗外。 扯了扯薄涼的唇,落寞道;“她那個性子,告訴她只會讓她心疼,徒增煩惱罷了!我答應(yīng)蕭老的遺愿,必須要做到,還清蕭老的人情,我就自由了! 這場硬仗危機四伏,我不告訴她,是不想,萬一我出了意外,她會接受不了,就這樣吧,盡我所能的保護好她,就夠了....” 自這日過后,除了小艾時不時來和宋瑾這枚掛架寡人躥個門嘮嗑兩句,蕭天凌和霍梓俊都沒再來看過宋瑾。 而宋瑾更加不會把她受傷的事情告訴她唯一在乎的親人宋濤。 大部分時候,宋瑾一個人看著窗外的天空發(fā)呆,每一天,幾乎都是熬過去的。 而霍家也沒人來看望霍清雅。 邵玉蘭身體不好,不能遭受刺激, 小艾對宋瑾說,霍梓俊不但邵玉蘭隱瞞了霍清雅受傷毀容的事兒,還對導演下了封殺了這一條消息的命令,并提醒宋瑾要她小心點兒別說露了嘴。 而霍清雅的腿傷沒什么大礙,面部的美容手術(shù)恢復的也還不錯,看不出來什么痕跡。 所以,霍清雅受傷的事兒,能隱瞞就隱瞞。 這一晃,就過了大半個月。 霍清雅最后一次美容手術(shù)后,恢復修養(yǎng)了一個星期就出院趕往劇組。 這部戲因為這次的爆裂意外,其它人員的傷勢大多也都養(yǎng)的差不多了,能回劇組的就回劇組開工了。 而霍清雅的傷勢比較嚴重,已經(jīng)耽擱了近一個月,劇組就先拍了配角的戲份。 但這一個月下來,配角的戲份基本都快拍完了,而這部戲的上映時間就定在明年假期。 所以,霍清雅耽誤了一個月的戲份,導演也急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