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托付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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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回來做什么?”沈大夫人冷聲道。 沈歡面色一沉,轉身便走了。 沈戢在外頭,正好撞上出來的沈歡。 “大哥。”沈歡看向沈戢道。 沈戢打量了一眼她,低聲道,“妹婿呢?” “去父親那處了。”沈歡輕聲道。 沈戢微微點頭道,“我剛從外頭回來。” “二meimei的事兒?”沈歡雙眸微紅,掩面哭泣道。 沈戢是知曉這姐妹二人自幼便不睦,如今沈婧突然暴斃,這本就是讓他心存疑惑,倒是沒有心思在這處陪著沈歡假惺惺地傷心。 他接著道,“我去父親那處。” “嗯?!鄙驓g點頭道。 她雖然嫁入了蕭家,可是蕭硨待她,甚是冷淡。 除了新婚之夜,他們都是分房而睡。 好不容易到了回門的日子,卻又碰上沈婧死了的事情。 沈歡驚愕之外,更多的是覺得,沈婧即便死了,也要尋她的晦氣。 她心中本就對沈婧頗為不滿,如今人死了,她也沒有過多的傷心。 畢竟回門的衣裳,她是一早便準備好的,她自然不會因為沈婧的死,而換成素衣。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臉色便陰沉下來了。 一旁的嬤嬤丫頭自然不敢出聲,只是安靜地候著。 蕭硨也未料到沈婧便這樣死了。 他此刻有禮地坐著,抬眸看向沈貘,那眼神中溢滿了哀傷,可是這里頭有多少真情,他是知曉的。 沈大夫人是真的傷心,畢竟,沈婧是她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如今便這樣沒了,讓她怎能接受? 蕭硨低聲道,“還望岳父大人節(jié)哀。” “哎?!鄙蝓挠牡貒@了口氣。 沈戢前來,蕭硨起身。 二人互相見禮,便又相繼落座。 沈戢看向蕭硨,想要說一些喜慶的話語,不過如今的情形,到底不適宜。 故而便也只是閑聊了幾句,也是無關緊要的。 關于沈婧的后事,沈貘也只是說,一切從簡吧。 對于一個沒有用的棋子,沈家的女子本就多,死了一個沈婧,又有何重要的呢? 蕭硨也心知肚明,只是在一旁默不作聲。 偶爾也只是一一地答應著。 在沈貘這處便待了大半日,等回到沈歡的院子時,已經(jīng)到了晚飯的時候。 他看向沈歡,低聲道,“你怎的沒有去陪陪岳母。” “母親如今正傷心呢,我適才去看過了,她不想見我?!鄙驓g如實回道。 在蕭硨的面前,沈歡從來不會隱瞞什么,畢竟她嫁入蕭家之后,日后,能夠仰仗的也只有蕭硨了。 蕭硨微微點頭,倒是不太習慣與沈歡的獨處。 沈歡明白,蕭硨的心里始終裝著一個人,而他們在一起,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她很知趣。 只不過,這心里頭,偶爾還是會有些不痛快。 可是,蕭硨待她還是不錯的,最起碼,在外頭,給足了她面子。 她自然也不會真的與蕭硨鬧僵了。 她低聲道,“可是要用晚飯?” “不了?!笔挸尳又溃拔掖龝鋈ヒ惶??!?/br> “好?!鄙驓g爽快地應道。 沈貘待蕭硨了離去之后,看向沈戢道,“可查出來了?” “謝大夫人葬身火海,袁家二小姐也死了,聽說,與二meimei的死狀一樣?!鄙蜿粗蝓?。 “那便這樣吧?!鄙蝓渎暤馈?/br> “是。”沈戢明白,如今最要緊的乃是與凌家的婚事兒。 沈戢看向沈貘,“父親,三弟這幾日倒是不見回來?!?/br> “他向來如此?!鄙蝓又?,“你只管做好自己的就是了。” “是?!鄙蜿鬼鴳?。 沈戢年初的時候娶親了,意外的是,并非是四大門閥的女子,而是桓家的。 好在沈戢并非是沈家下一任的家主,而且,桓家雖然出了一個貴妃,倒也是士族,便也沒有異議。 沈戢心中頗有些不滿,倘若不是沈煜,如今凌家的小姐也應當是他的人。 沈戢如此想著,心中便也有了算計。 袁緋茉去了凌家。 韶華親自前往側門迎她。 二人倒是數(shù)落了許多。 “茉jiejie?!鄙厝A看向袁緋茉道,“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痹p茉擺手道,“不礙事?!?/br> “那袁二小姐?”韶華看著袁緋茉道。 “她?”袁緋茉雙眸一暗,“終究還是始料未及?!?/br> “茉jiejie,我們進去說吧?!鄙厝A知曉,袁緋琴死的突然,加之沈婧也死了,看來這背后之人是想徹底地隱匿起來。 否則,怎么可能將斷了所有的線索呢? 只是這背后之人到底意欲何為呢? 韶華不解,連帶著袁緋茉也沒有弄明白這其中究竟有何陰謀? “聽說茉jiejie的婚事兒與我只差五日。”韶華看向袁緋茉道。 袁緋茉低聲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韶華見她倒是不拘泥,可是那眼神閃爍,顯然是緊張的。 想起昨日哥哥去見了她,想來是說明了緣由。 袁緋茉性子灑脫,卻也是個識大體之人。 她笑了笑,接著道,“看來茉jiejie是知道原因了。” “嗯。”袁緋茉看著她道,“此事兒,倒是多虧了云meimei。” “茉jiejie客氣?!鄙厝A淺笑道。 袁緋茉接著道,“我此次前來,乃是特意道謝來的?!?/br> “看來茉jiejie還是與我見外了。”韶華不悅道。 袁緋茉擺手道,“怎么可能?” “若是茉jiejie還將我當成姐妹,便莫要如此?!鄙厝A低聲道。 “那我便不客氣了。”袁緋茉見她如此說,便笑道。 袁緋茉在凌家待了一日,用過晚飯才回去。 韶華回了院子,得知柳氏與老夫人不日便會抵京,欣喜不已。 “可都準備好了?”韶華看向鄭嬤嬤道。 “大小姐放心,都收拾妥當了。”鄭嬤嬤道。 “那就好?!鄙厝A微微點頭道。 鄭嬤嬤看著她,接著道,“大小姐,公主府如今沒有絲毫的動靜?!?/br> “慕容清月是何時回來的?”韶華淡淡地問道。 “前日?!编崑邒呖粗馈?/br> 韶華沉吟道,“她去何處了?” “一直待在南邊,一路上游山玩水的,自在的很?!编崑邒呷鐚嵒氐?。 韶華暗暗地思忖,她到底要做什么呢? 南宮淵的事情,如今也不過是暫時結束罷了,而慕容清月呢? 她如今也到了適婚的年齡,蕭硨已經(jīng)娶親,難道她要孤獨終老嗎? 她知曉,這是不可能的。 可是除了門閥,公主能夠嫁給的便是寒族了。 難道,慕容清月要? 韶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接著道,“席家如今情形如何嗯?” “如今席家由席大爺管著?!编崑邒呖粗?。 “我知道了?!鄙厝A在想,難道皇帝想要讓公主下嫁寒族不成? 她緩緩地坐下,沉思了良久,才說道,“這幾日,你留心一些?!?/br> “大小姐,這謝大夫人死了,沈家與袁家也出了事兒,袁家與沈家結姻,現(xiàn)在只剩下蕭家了?!编崑邒呖粗?。 蕭若如呢? 蕭家一早便出事了,可是在韶華看來,蕭家還不止如此。 既然現(xiàn)在蕭家沒有出事,難道不是與桓貴妃有關? 韶華仔細地回想著,覺得這其中還有什么她不知曉的隱秘。 她有心想要去墨居一趟,只不過,如今倒不是時候。 “先準備著婚事吧?!鄙厝A低聲道。 “是?!编崑邒叩吐暤馈?/br> 眼前最緊要的便是大婚。 韶華并沒有一個待嫁女子的局促不安,或者是嬌羞欣喜,反而顯得很是平淡。 不知為何,對于她來說,這樣的婚姻,不過是搭伙過日子罷了。 她不由得想起了前世來,鄭海生送她的地攤戒指,她卻覺得價值千金。 即便是后來,過得再艱辛,她從未覺得辛苦。 因為,那個時候的她,是真的將所有都付出了,而那個人,是她以為的可以托付終生的人。 可是現(xiàn)在呢? 她明知道,沈煜并非良人,一個可以利用你的人,談何終生? 她自嘲地笑了笑,一切的一切,到最后,還是要靠她自己不是嗎? 雖然,這一切對于她來說,并不明朗,非常艱難。 韶華只是自顧地想著,卻不知曉,有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她慌神了一會,似乎對于他總是突然出現(xiàn),已經(jīng)習以為常,也只是淡淡地挑眉,轉身便坐下了。 沈煜見她面對自己表現(xiàn)的如此自然,不知為何,只覺得心頭似是被一塊石頭壓著,堵得慌。 他走了過來,低聲道,“你該看明白了,你的對手并非是我?!?/br> “那又如何?”韶華淡淡道。 “難道你不應該與我……”沈煜話說一半。 韶華卻冷笑了一聲,“不必了。” 沈煜見她如此說,緩緩地坐下,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泛著如玉的白光。 他慢條斯理地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指尖蘸上茶水,在幾案上寫下兩個字,接著便起身走了。 韶華低頭看著那水漬,窗外的風吹入,漸漸地那字被風干,直等到最后消失。 一片海棠花瓣隨風落下,正好飄落了那字的上面。 她久久地才回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歸來? 如何歸來? 公主府。 慕容清月見拓跋玦突然出現(xiàn),她斜靠在一側,把玩著手中的馬鞭。 她斜睨著拓跋玦道,“怎么?終于想到我了?” 拓跋玦一身墨色長袍,宛若黑夜修羅。 他肅冷的臉龐上印刻著的是從未有過的冰冷。 這也是慕容清月許久不曾見過的拓跋玦。 她知曉,拓跋玦此刻正在壓抑著怒氣。 她愣了愣,這才道,“你這是為何?” “南宮淵終究是個廢物。”拓跋玦冷聲道,那聲音冰冷刺骨。 倘若南宮淵站在他的面前,怕是轉瞬間便已成為刀下亡魂。 慕容清月盯著他,臉上笑容漸失,將手中的馬鞭素手一甩,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湓诹艘粋鹊募苌稀?/br> 她緩緩地上前道,“南岳皇帝已經(jīng)有所察覺,倘若他現(xiàn)在動手,只能是玉石俱焚。” “連人都留不住。”拓跋玦沉聲道。 慕容清月這才了然,突然笑道,“莫非你說的是他未將凌云留下?” “哼。”拓跋玦轉身,便走了。 慕容清月見他怒氣沖沖地離去,嘴角噙著笑意,卻也不知曉他為何那般在意那個盛氣凌人的丫頭。 “公主殿下,摩崖道長來了?!鄙砗蟮逆九?。 “本宮知道了。”慕容清月雙眸一暗,轉身便出了偏殿。 摩崖見她過來,低聲道,“你外出一趟,可有收獲?” “嗯?!蹦饺萸逶曼c頭道。 “什么?”摩崖接著問道。 “美人兒啊?!蹦饺萸逶碌?。 摩崖知曉她有所隱瞞,接著道,“凌家,是你招惹不起的,你最好不要妄動?!?/br> “難道你也是為了凌云那個丫頭?”慕容清月斜靠在一側,斜睨著他。 摩崖看著她道,“我見過她,她……本就是故人?!?/br> “故人?”慕容清月想起拓跋玦適才怒而不發(fā)的神情,接著又看向摩崖,雙眸閃過驚訝,“難道?” “你明白就好。”摩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先走了,想來你的婚事也該有著落了。” “難道你就是為了此事兒而來?”慕容清月突然一個閃身,攔在了他的面前。 摩崖一身寬闊的道袍,墨發(fā)只用一根桃木的簪子挽著,道骨仙風,卻帶著脫俗翩然之氣。 可是在慕容清月看來,這個人,永遠都是一個無法看透的謎。 即便是她與他相熟,可是她卻從未看透過他。 慕容清月歪著頭看他,接著道,“你難道知曉,父皇要讓我嫁給誰?” “不知?!蹦ρ?lián)u頭道。 “倘若那個人……” 她以為自己很在乎蕭硨,非他不可,可是那日,她前去觀禮,看見他一身喜袍,笑得溫雅,她便知曉,那個在心里的人,早已經(jīng)遠離。 而她以為的,早已經(jīng)遠去。 她看向摩崖,接著道,“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 “我走了?!蹦ρ轮皇悄恳暻胺?,越過她時,并未停留。 慕容清月雙手環(huán)胸,目送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突然覺得他似是從未來過一般。 她默然轉身,回了偏殿,拿過一旁放著的酒壺,接著出了偏殿,飛身落在了屋檐上,斜靠著,仰頭望著皎潔地月光,仰頭灌下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