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謝穎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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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枝低著頭,躊躇不已。 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倘若真的試了,萬一被戳穿了呢?倘若不試,那罪名便落實了,到時候…… 巧鳳抬眸看了一眼桃枝,也知曉眼下不論桃枝試與不試,都被逼入了兩難的境地。 她感激地看著韶華,當(dāng)即便跪在了地上。 桃杏眼瞧著大事不妙,想要提醒桃枝,不過礙于沈老夫人在身側(cè),便小心地側(cè)眸看了一眼沈歡,待對上沈歡眸底的冷意,連忙低頭不敢出聲。 韶華接著說道,“且不說巧鳳魯莽,直說你知曉這多寶瓶乃是御賜之物,自然會小心謹(jǐn)慎一些,這腳步也必定會比往常要慢一些,如何能夠疾步而來呢?” 桃枝連忙跪下,“謝大小姐,奴婢……也是擔(dān)心有紕漏,故而才加快了腳步?!?/br> “那適才你加快了腳步,依著巧鳳素日的步子,加之周遭人所見,巧鳳也不可能碰上你?!鄙厝A理直氣壯地說道,“適才你也驗證過了?!?/br> 桃枝支支吾吾起來,半晌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韶華幽幽地嘆了口氣,轉(zhuǎn)眸看向鄭嬤嬤。 鄭嬤嬤附耳說了幾句,接著便退了下去。 韶華抬眸看著她,嘴角勾起淡淡的淺笑,“不知適才沈大小姐去了何處?” “這乃是沈家,我去何處何須向你稟報?”沈歡挑眉,壓下心底地慌亂,反問道。 韶華挑眉,接著看向沈老夫人,“老夫人,韶華帶來一個人,乃是沈家之人,請老夫人定奪?!?/br> 沈老夫人見韶華面露沉靜,雙眸微斂,便知曉韶華想必是尋到了證據(jù),否則也不會表現(xiàn)的如此淡定。 她斜睨了一眼沈歡,深知沈歡的性子,暗自嘆氣,點頭道,“帶來吧。” “是?!鄙厝A側(cè)眸看了一眼鄭嬤嬤。 鄭嬤嬤微微頷首,過了一會,便見一人被帶著過來。 沈歡轉(zhuǎn)身一瞧,雙眸閃過一抹殺意,暗暗后悔,早知如此,當(dāng)時便不該心軟,只管將她打殺了才是。 “奴婢見過老夫人、大夫人?!蹦茄绢^跪在地上恭敬地行禮,瞧著兩頰雙眼紅腫,嘴角還帶著血跡,發(fā)絲凌亂,連帶著身上的衣裳也是污濁,不難看出,她適才是受了怎樣的折磨。 她渾身顫抖,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嚎啕大哭,只能強(qiáng)忍著,許是嚇傻了,整個人瞧著有些木訥 桃枝與桃杏對視了一眼,暗叫不妙。 沈歡隱藏與袖中的手緊緊地擰著絲帕,渾身僵硬,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看著那丫頭。 “老夫人,這丫頭原本是沈大小姐跟前的丫頭,也不知怎得,要被發(fā)賣出去?!鄙厝A低聲說道。 “這是怎么回事?”沈老夫人抬眸看向沈歡,畢竟沈歡即便是沈家的大小姐,卻也沒有發(fā)賣丫頭的權(quán)利,即便有看不順眼的丫頭,也只能交給沈大夫人去處置了。 她私自發(fā)賣丫頭本就奇怪,而且這丫頭瞧著滿目驚恐,想必是犯了大錯。 沈歡連忙跪在地上,“回祖母,這丫頭手腳不干凈,孫女適才也是因著這丫頭偷了東西,才匆忙過去的?!?/br> “手腳不干凈?”沈老夫人盯著那丫頭,疑惑道。 那丫頭連忙抬眸看著沈老夫人,“老夫人,求您救救奴婢吧。” “老夫人,這丫頭原先叫。春紅,乃是您跟前的丫頭,后頭瞧著她辦事穩(wěn)妥,才特意賞給了大小姐?!鄙蚶戏蛉烁暗膵邒叩吐暤?。 “哦?!鄙蚶戏蛉诉@才想起來,只是因著年歲有些久了,便也忘記了還有這回事兒。 “老夫人,奴婢求您了?!?/br> 原來這丫頭原本是叫。春紅,乃是沈老夫人跟前的二等丫頭,因著沈歡瞧著她乖巧伶俐,便將她求了過去,沈老夫人也便做了這個人情,后頭到了沈歡那處,才改了名字,叫做桃紅的。 桃紅也是一時失手才釀成大錯,這下子,也不敢狡辯,只不過心里頭卻也害怕被發(fā)賣了,日后怕是要受盡無窮無盡的苦楚。 “既然原先乃是老夫人跟前的丫頭,想來也不會是那等子手腳不干凈的?!敝x老夫人跟前的陳嬤嬤低聲說道。 沈歡倒是將這茬給忘記了,抬眸看著沈老夫人,當(dāng)即便低下頭。 沈大夫人瞧著,原本以為沈歡這小計謀會得逞,未料到韶華竟然能夠輕松地化解了,而且還反將了一局。 她雙眸瞇起,閃過一抹刺骨的冷意,接著便又恢復(fù)如初。 韶華輕易地捕捉到了沈大夫人眸底的寒意,她微微垂眸,靜默不語。 沈老夫人不可能應(yīng)承下來,倘若答應(yīng)了,豈不是在打自己的臉? 自個跟前的丫頭手腳不干凈?說出去豈不是笑話? 桃紅連忙扣頭,“老夫人,奴婢……” 不過沈老夫人也明白,此事也該點到為止了,否則再鬧下去,只怕會丟了沈家的顏面。 她垂眸冷視了沈歡一眼,抬眸看著韶華,“既然此事并非是巧鳳所為,這也是沈家的家事兒了?!?/br> 韶華也并非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畢竟沈老夫人已經(jīng)發(fā)話了,倘若她在繼續(xù)糾纏不放,到時候也會落得一個得理不饒人的罪名,日后怕是連沈老夫人也不會待見她。 她便低聲道,“老夫人,時候不早了,韶華便先回去了。” “好?!鄙蚶戏蛉艘娚厝A如此通透,自是滿意地點頭。 謝老夫人因著韶華的這般舉動,甚是得意,便與沈老夫人又說了幾句,便帶著人走了。 韶華坐在馬車內(nèi),巧鳳當(dāng)即便跪在了她的跟前。 “奴婢謝大小姐救命之恩?!?/br> “你是我的丫頭,我如何能讓你受委屈?”韶華輕聲道。 “大小姐,這沈大小姐也忒陰毒了些?!鼻上侧街觳粷M地說道。 “這也不過是湊巧罷了?!鄙厝A接著說道,“不過此計倘若真的成了,的確陰損。” “是奴婢不小心。”巧鳳自責(zé)道。 韶華擺手道,“日后小心一些便是。” “是?!鼻渗P低聲應(yīng)道。 巧喜看著她,“大小姐,日后這沈家還是莫要再去了?!?/br> “自是不能的?!鄙厝A淺笑著搖頭。 鄭嬤嬤擔(dān)憂地看著她,“大小姐,這沈大夫人本就對您不滿,如今沈大小姐算計不成,反倒將自己折了進(jìn)去,日后怕是會對您懷恨在心?!?/br> “她本就無心與我交好,倘若不是看在沈謝兩家如今的形勢,我自然不會如此放過她?!鄙厝A低聲說道。 “大小姐,日后還是萬分小心才是?!编崑邒咛嵝训?,“您莫要忘記了,再過幾日便是賞花節(jié)了?!?/br> “嗯?!鄙厝A微微點頭,算來距離上次的賞花節(jié)已經(jīng)一年了,而她入京城也有近兩年,在謝家也快半年了。 她拿過一本的書卷看了起來,想著糧草之事也不知后續(xù)如何了? 等回了謝家,她送老夫人回去,便徑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邊關(guān)最南邊的一處鎮(zhèn)子上。 坐落著一處府邸,乃是三皇子所居之處。 沈鈺自正門入內(nèi),傳過游廊,入了正堂,又越過垂花門,便到了東院。 外頭的宮人恭敬地朝著他行禮,而后便請他入內(nèi)。 不遠(yuǎn)處的床榻上,躺著一人,便是三皇子,他身上蓋著錦被,發(fā)絲松散地散落在枕間,咳嗽聲此起彼伏,面色蒼白地嚇人。 沈鈺緩步上前,瞧著與素日無異,倘若知曉他性子的人,不難看出他帶著幾分地慌亂來。 他行至床榻旁,床幔掀起,掛在金鉤上,他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看著躺在病榻上的三皇子。 “我時日無多了。”嘶啞的聲音乃是強(qiáng)撐著發(fā)出的,氣若游絲,也不過如此。 “當(dāng)真不告訴她了?”沈鈺有些猶豫。 “告訴了又能如何?”三皇子苦笑了一聲,“如今不是有你?” 沈鈺眸底閃過一抹悲傷,嘆了口氣,“哪怕是……” “倘若我健全,必定會與你爭上一爭,可是如今,終究是敗給了天意?!比首拥托α艘宦?,“好在有你?!?/br> “你……”沈鈺不知該如何勸慰,只覺得如今太多的話語皆是蒼白無力。 三皇子捂著唇,“莫要與她再提起我了,來日相見,也是你罷了?!?/br> “我知道了?!鄙蜮暶靼祝幢愕搅藦浟糁H,他也不曾對她有任何的奢望,哪怕是一點都不曾有過。 “我不如你?!鄙蜮曉俅蔚亻_口。 “能活到如今,我足矣。”三皇子勾唇淺笑,燦若星辰。 沈鈺從未見他猶如地笑容,素日的他因著身中劇毒,不能有太多的情緒起伏,連發(fā)怒都要小心翼翼,更別提那笑容了。 如今的他卻笑得這般地溫暖,如沐春風(fēng)也不過如此。 倘若那個丫頭能見他最后一面…… 他看著三皇子,“你放心便是?!?/br> “有你,我很放心?!比首又皇寝D(zhuǎn)眸看著窗外。 今兒陽光明媚,那一株桃花也盛開了,一如他第一次見她時的那般燦爛,她的一顰一笑皆已印入心中,從未再無人踏進(jìn)過。 “我也該走了?!比首虞p聲道。 外頭突然吹入一陣清風(fēng),那桃花隨風(fēng)而入,一片片地散落在屋內(nèi)的毯子上,似是在送他一程。 不知過了多久,沈鈺才回過神來,放眼望去,已是滿地桃花。 他轉(zhuǎn)眸看著三皇子,接著便冷聲道,“可都準(zhǔn)備好了?” “是。”兩道黑影落下,冷聲道。 “送三皇子?!鄙蜮暺鹕恚Ь吹毓蛟诹怂拿媲?。 那兩道黑影也是一同跪下,鄭重地扣頭。 沈鈺等三皇子的尸體被帶走之后,他起身,入了一側(cè)的密室內(nèi),等再出來時,已然變了面孔,褪去了臉上的面紗,變成了三皇子的模樣。 此事韶華當(dāng)然不知,她一直擔(dān)心三皇子,卻永遠(yuǎn)不知,三皇子已經(jīng)離去。 許多年之后,韶華得知真相,也只是唏噓不已。 謝歡等韶華回來時,便歡喜地趕了過來。 自然也聽說了韶華在沈家險些被算計了,當(dāng)即便憤憤不平地數(shù)落了沈歡一通,見韶華氣定神閑,渾然不當(dāng)回事兒,也只能無奈地嘆著氣。 “大姐,你便這樣放過她了?”謝歡不滿地嘟囔道。 “她如今也必定會受到責(zé)罰?!鄙厝A低聲道。 且不說韶華這般說了,只說待韶華與謝老夫人離去之后,沈歡依舊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沈老夫人嘴角地笑意頓時收斂,變得冷厲嚴(yán)肅。 沈大夫人如今可是極少見過沈老夫人發(fā)怒了,如今瞧著,心下一沉,看了一眼沈歡,便知曉這下子,沈歡怕是要被責(zé)罰了。 她原本是要求情的,可是……瞧著眼下的情形,倘若她求情了,沈歡會被責(zé)罰的更重,反倒連帶著她也被數(shù)落。 沈老夫人冷視著地上的桃枝與桃杏,桃紅,“事情是如何的,還不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否則……即刻杖斃?!?/br> 沈老夫人厲聲道,那聲音宛若鐘聲,震耳欲聾,使得沈大夫人也不敢造次,慌忙領(lǐng)著其他人都跪下了。 沈歡嚇得直打哆嗦,更別提那幾個丫頭了。 當(dāng)即便也不敢狡辯,斷斷續(xù)續(xù)地將事情的原委都道了出來。 沈歡不敢抬頭,卻也將今兒個這筆賬算到了韶華的頭上,只想著日后討要回來。 沈老夫人怒不可揭,先是訓(xùn)斥了沈大夫人教導(dǎo)無方,接著便將那三個丫頭都拖了下去,既然御賜之物乃是春紅所為,當(dāng)即便將她送去了府衙,桃杏與桃枝則是挨了板子。 沈歡被送去了祠堂面壁思過,禁足三月。 沈大夫人也責(zé)令抄寫佛經(jīng),一月之內(nèi)不得出去。 連帶著賞花節(jié),沈老夫人也不許沈歡前去。 沈歡心里憋著委屈,卻也不敢發(fā)作,只好強(qiáng)忍著。 沈婧見沈歡不堪重用,也只能暗自搖頭。 安靜地跟著沈大夫人回了院子,抬眸看著沈大夫人面露陰沉,她走了過去,“母親,大姐此舉,著實不太光明,即便算計了謝韶華,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br> 沈大夫人見沈婧如此說,冷視道,“難不成你也覺得母親的手段不光明?” 沈婧上前挽著沈大夫人的手臂,“女兒怎敢?不過是覺得大姐……著實不敢在今兒個算計?!?/br> 沈大夫人也知曉,沈歡是cao之過急了,她重重地嘆了口氣,“賞花節(jié),你定要搭出風(fēng)采才是?!?/br> “母親,大姐的婚事兒?”沈婧知曉,原本沈歡是要許給謝家的,只不過如今的情形,謝家怕是不會同意此事了。 沈婧早已心有所屬,不過礙于如今的身份,不敢直言。 “如今還不是時候?!鄙虼蠓蛉嗽居兄缘乃阌?,不過因著謝韶華的出現(xiàn),被打亂了,只覺得謝韶華是她命中的克星,與她那死去的母親一樣,倘若不除去,她永無寧日。 沈大夫人想起謝韶華的母親來,便越發(fā)地厭惡謝韶華了。 沈婧也看得出沈大夫人對謝韶華充滿敵意,她默不出聲,只是安靜坐在沈大夫人的一側(cè)。 沈歡待在祠堂里頭,原本是要讓她反思的,可是沈歡越想越覺得憤懣,對謝韶華便越發(fā)地仇恨了。 謝家因著謝韶華的到來,表面上看似平靜,可是暗中卻也掀起了不少的風(fēng)浪。 二夫人與三夫人對韶華頗為不滿,上次之事,雖然并非是韶華所為,卻也是因她而起,二夫人大蕭氏只覺得韶華來歷不明,乃是十足的災(zāi)星。 袁緋茉遠(yuǎn)去邊關(guān),韶華便也再未去過袁家了。 袁陌塵親自護(hù)送袁緋茉前去,如今還在途中,不過袁緋茉隔三差五也會送回書信報平安,這聯(lián)系到底也是沒有斷過。 謝歡如今越發(fā)地跟韶華親近了,卻也惹來了三夫人小蕭氏的不滿,只想著讓謝歡回去。 這一日,小蕭氏前去老夫人那處請安,特意提起了此事。 老夫人瞧著謝歡一副不情愿的樣子,便也明白了謝歡的心思。 “歡丫頭如今腿腳還未痊愈,待在華姐兒那處是最好不過的?!崩戏蛉说吐曊f道。 小蕭氏便也不敢再提起此事了,只盼望著謝歡的腿能夠早日好起來,早些回去。 大夫人特意留在了老夫人這處,謝歡便隨著韶華回了院子。 直等到晌午之后,鄭嬤嬤匆忙趕了回來。 “大小姐,大夫人求了老夫人,讓二小姐回來了。”鄭嬤嬤低聲稟報道。 “什么?”韶華還未開口,謝歡已經(jīng)激動地開口了。 鄭嬤嬤看著她,也只是低頭不語。 謝歡氣憤難平,倘若不是謝穎,她也不會遭受這樣的磨難,她心中對謝穎怨恨萬分,她巴不得謝穎待在家廟一輩子不回來呢。 謝歡冷哼了一聲,“我去尋祖母問個清楚。” 韶華知曉謝歡對謝穎的恨意,只不過老夫人能夠被大夫人說動,想來這里頭還有旁的緣故。 她自然不能讓謝歡如此地沖動了,反倒壞了事兒。 韶華連忙制止道,“四meimei,切莫激動?!?/br> 謝歡抬眸看著韶華,“我如何能夠不激動?她回來,我只看見她,便會……” 韶華正要開口,便見陳嬤嬤過來了。 巧鳳看著她,“大小姐,陳嬤嬤說老夫人喚您與四小姐前去一趟?!?/br> “嗯。”韶華微微點頭,看著謝歡說道,“四meimei,既然是祖母應(yīng)允了,想來也是有緣故的,不若我們先前去?” “嗯?!敝x歡如今最信任的便是韶華,心中雖有怒氣,卻也強(qiáng)行忍了下來。 等到了老夫人那處,謝歡滿臉委屈地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嘆了口氣,“歡丫頭,穎丫頭雖然犯了大錯,這些時日也反省過了,你大伯母苦苦哀求了許久,我于心不忍,便應(yīng)允了?!?/br> 謝歡斂眸,想要反駁幾句,卻被韶華阻攔了。 韶華走上前去,“祖母心善,四meimei是明白的?!?/br> “那便好?!崩戏蛉藫?dān)心謝歡鬧事兒,這才特意喚她過來說清楚。 看著韶華的時候,也帶了幾分地贊許。 等韶華回去,越發(fā)地難受了。 韶華見她如此,便低聲道,“總歸是要回來的,日后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四meimei,她的性子如今變得如何,我不知曉,不過你這些時日,到底是平和了不少?!?/br> “大姐,我……”謝歡低頭,心里頭憋得慌,便突然落了淚。 韶華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如今腿腳好了,倘若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只管等著她回來,你好好出氣便是?!?/br> 謝歡愣住了,抬眸看著她,“當(dāng)真能出氣?” “嗯?!鄙厝A點頭,“你放心吧?!?/br> 謝歡知曉韶華不會哄她,勉強(qiáng)破涕為笑,不過這心里總歸是不舒服的。 謝穎是趕在賞花節(jié)之前回來的,先是回了院子換了干凈的衣裳,便隨著大夫人去了老夫人那處請安了。 謝昶得知謝穎回來乃是老夫人應(yīng)允的,便也并未多言。 只是將韶華喚了過去,與她說了幾句,日后這謝家,隨便她如何,謝昶都會護(hù)著她。 韶華心里明白,便也笑著應(yīng)下了。 謝穎在家廟這些時日,素衣素食,日子過得好不憋屈,好不容易回來,她自然不想再回去。 只是每每想起謝韶華在謝家如此得意,便對謝韶華越發(fā)地恨上幾分。 她并不后悔當(dāng)初將謝歡推下去,只覺得是謝歡活該,反而還連累了她,后頭又知曉謝歡與謝韶華越發(fā)地親近了,便對謝歡也恨上了。 這些謝歡是不知曉的,不過韶華卻明白,謝穎這樣的人,一定會尋著機(jī)會報復(fù)的,不過經(jīng)一塹長一智,謝穎如今怕是不會像往常那般沖動了。 大夫人怕是沒少在謝穎在家廟這些時日磨煉她的性子,更是暗中提點了她不少。 謝穎穿著桃紅色衣衫,臉色瞧著憔悴了不少,不過那雙眸子卻透著悔恨,還帶著不同于往日的盛氣凌人,反而是恭順謙和。 老夫人瞧著,倒是欣慰了不少,也只是嘆了口氣,便讓她去謝歡那處請罪了。 謝穎乖順地應(yīng)了下來,特意拿著自己抄寫的經(jīng)書去了韶華的院子。 謝歡心氣不順兒,瞧著謝穎是哪哪兒都不痛快。 謝穎卻是笑臉相迎,更是悔恨不已地說了許多的話。 “四meimei,當(dāng)初是做jiejie的不懂事兒,這才害了四meimei,這些時日我更是悔恨萬分,jiejie這廂與你賠不是了?!敝x穎說著便直接朝著謝歡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