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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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毕A理了理衣袖,這才隨著前來的丫頭上前。 因著她的席位相隔有些遠,沈老夫人也正在等著,而一側皇帝也轉(zhuǎn)眸看了過來,如此,眾人的目光便也落在了席華的身上。 席華挺直腰背,緩緩地往前走著,不遠處的水榭兩側的琉璃盞透著明亮的光,映照在她白皙的面容上,她身著著絳色繡著荷花的長衫,一步一步走來,微風拂面,宛若凌波仙子。 即便是見過無數(shù)美人兒的皇帝,此刻雙眸也閃過一抹驚艷,席華的容貌不算傾國傾城,卻也清麗脫俗,卻又帶著獨有的淡然之氣,尤其是那雙眸子,像極了一側的波光粼粼的湖面折射的皓月。 這份卓然之氣,即便是當朝的男子,也極少能夠與她比擬的。 席敬面上不顯,不過那雙眸子卻閃過一抹得意,只是淺淺笑著,坐在下首。 待席華拾階而上,身后的鄭mama也是不卑不亢地恭敬地捧著壽禮亦步亦趨地跟著,等行至沈老夫人跟前,席華先是給皇帝行大禮,而后便朝著沈老夫人恭敬地福身。 “原來這便是席家的丫頭啊。”沈老夫人上下打量著席華,眼眸中自然多了幾分的贊賞,倒是不像其他沈家人那般,隱藏著鄙夷之色。 席華垂眸道,“恭祝老夫人福壽綿延,百子千孫?!?/br> 沈老夫人抬眸看著她,接著說道,“好,好?!?/br> 席華便讓身后的丫頭將壽禮展開,乃是一副八尺的繡著雙面繡的百子千孫的錦屏。 沈老夫人什么稀罕之物沒有見過,但是能夠如此用心的卻是極少的。 “這可是你繡的?”沈老夫人緩緩地起身,行至那屏風跟前,笑吟吟地問道。 “正是?!毕A低聲道。 “想必是費了不少心血吧?”沈老夫人只是瞧著席華越發(fā)地喜歡,卻像是瞧著自己孫女似的握著她的手。 這是席華沒有想到的,也是在座的眾人也沒有想到的。 席華連忙垂眸,“只是對老夫人的一份心意?!?/br> “好,好啊?!鄙蚶戏蛉巳滩蛔〉刭潎@道,便笑著點頭。 沈歡也沒有想到席華竟然能獻出這樣的壽禮,但凡懂女紅的女子,都知曉要繡這樣的屏風,最快也要三年五載的。 如此,沈歡瞧著席華便越發(fā)地不喜了。 謝穎覺得席華搶了她的風頭,側眸看向沈歡,“還真是用心啊?!?/br> “哼。”沈歡冷哼了一聲,滿臉的不屑,“那又如何?那也不過是個庶族之女?!?/br> “我瞧著老夫人倒是極其喜歡的?!敝x穎繼續(xù)地添油加醋。 沈歡嗤笑道,“那東西,等尋了時候,我便給燒了。” 謝穎目的達到,便也不說什么了。 沈歡乃是沈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女,可是如今……瞧著沈老夫人滿臉慈愛地看著席華,這下子只覺得自己一向為之驕傲的東西卻被旁人奪了,而且還是寒門之女,這讓她越發(fā)地氣惱了。 沈歡如此一想,隱藏在袖中的手也跟著緊緊地攥著,恨不得將那絲帕撕碎。 沈老夫人讓一旁的嬤嬤拿了一個瑪瑙鑲嵌的黃梨木匣子,單單這匣子便非凡品,不過瞧著,倒像是一早便準備好的。 “這是老身特意送你的。”沈老夫人說著,便親自遞給了席華。 席華自是雙手接過,垂眸道,“多謝老夫人。” “去吧?!鄙蚶戏蛉烁吲d地說道。 “是?!毕A便捧著那匣子下去了。 沈老夫人便被嬤嬤扶著重新落座。 這廂,陳氏也未料到席華竟然能夠親自獻壽禮給沈老夫人,而且還得了沈老夫人送的禮。 而沈老夫人特意命人將那屏風擺放到了她自己院子正堂,這下子,沈歡想要毀了,怕是也不成了。 沈歡一聽,便越發(fā)地恨上了席華,那骨子里頭的驕傲與嫉妒,便這樣被激發(fā)了出來。 席華心中明白,這一下子,怕是會招惹不少人的嫉恨,可是那又有何辦法呢?即便她不出頭,最終也會被欺負不是嗎? 席華回到自己的席位坐下,并未打開那匣子。 陳氏看著席華,“可是打開瞧瞧?” 她如此說,其他前來的庶族的夫人們也便湊了過來,想要目睹一番。 席華卻知曉,沈老夫人既然親自給了,自然是另有深意的。 “如今可不成。”席華也是委婉地拒絕了陳氏。 陳氏見席華如此說,便也訕訕地笑了。 過了許久之后,陳氏才說道,“那等回去再瞧吧?!?/br> “嗯?!毕A也只能笑著應下了。 皇帝又陪著沈老夫人說笑了幾句,便起駕回宮了。 沈老夫人也乏了,便先回去了。 剩下的人便聚在一處說說笑笑氣來,也不過是觥籌交錯,推杯就盞。 席華正想著尋個清凈,便起身去旁處了。 沈家極大,而如今沈老夫人辦壽宴的地方,也是沈家素日只有在重大典禮時才能用的地方,便占了沈家一半。 席華自然尋了一個最角落的地方,如今正值秋季,也正是芙蓉花盛開的時候,她正隱藏在一處芙蓉樹下的石凳上躲著清閑。 “大姑娘,何時才能回去?”巧喜低聲問道。 “快了吧?!毕A也不知曉,只是遠遠地聽著那處傳來的歡笑聲,她拿出帕子放在自己的臉頰上,仰頭透過絲帕看著月色。 巧喜見她如此,轉(zhuǎn)眸看向巧鳳,“大姑娘瞧著倒是不高興?!?/br> “嗯?!鼻渗P也看得出來了,這也難怪,門閥大家的規(guī)矩當真是嚴苛,即便她們自幼也是老太太親自讓鄭mama教導出來的,可是到了沈家,便也越發(fā)小心著,生怕給大姑娘丟了顏面。 席華也只是覺得有些煩悶罷了,沈老夫人似乎很喜歡她,那東西也是一早便備好的,可是依著沈家的地位,如何能知曉她呢? 她也不過是個剛剛起來的寒門之女罷了。 席華這樣想著,便越發(fā)地覺得奇怪。 過了許久之后,便聽到不遠處傳來沈歡與謝穎的聲音。 “也不知曉她究竟是何處來的妖物,平白地讓我沾染了晦氣。”沈歡說話向來毒舌,也絲毫不給任何人留情面。 這廂,巧喜一聽,便有些忍不住要沖出去評理。 巧鳳連忙攔住了她,畢竟這里可是沈家,她們能入沈家,那可是皇上的恩典,倘若惹出事端來便不好了。 巧喜也是氣不過,這下反倒醒過神來了,瞧著謝穎與沈歡所處的位子,顯然是一早便瞧見大姑娘過來了,故而才在那處說這些子話,來激怒大姑娘,到時候大姑娘倘若真的上前理論,那最后遭殃的還是大姑娘。 巧喜連忙看向席華,便見她倒是像沒事人兒一樣自顧地仰頭欣賞著月色。 謝穎與沈歡的確是故意想要激怒席華的,只是二人不論說了多么難聽的話語,可是卻并未見席華有任何的動靜。 這二人一時間有些無趣,便也不說了。 只是繼續(xù)往前走,像是無意站在了席華這處。 沈歡瞧了一眼,嗤笑道,“我當是誰呢?!?/br> 謝穎并未看席華,順著沈歡發(fā)出輕蔑地冷哼聲,“怪不得這好端端芙蓉花都凋謝了呢,當真是喪氣?!?/br> “喪氣?”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席華自然也聽見了,只是那冰冷聲與常人不同,但是她卻覺得熟悉。 不過她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動作,用絲帕遮著容顏。 “原來是三哥?!鄙驓g聽見聲音,便轉(zhuǎn)身瞧見了自樹上翩然落下的男子。 只見他穿著一身冰藍紗的長袍,腰間佩戴著上好的白玉玉佩,玉帶束著腰身,不過卻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在沈家,也只有沈老夫人能夠瞧見這位沈家三公子沈煜的容貌,其他人是不曾見過的。 席華見有人如風一般落下,腳下踩著剛剛落下的芙蓉花瓣,而他宛若是隨風而來,帶著一股讓人迷醉的清風。 席華雖然閉著雙眸,可是卻也能夠感覺到此人身上傳來的翩然之氣,絕非凡品。 謝穎抬眸看著他,卻見他側著身,昏暗的光影折射出他俊朗的身姿,只是那張臉卻像是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似云霧般看不清。 沈歡在沈家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便是她這位三哥,此刻見他突然出現(xiàn),想著適才她與謝穎的話怕是都被他聽見了。 如此一想,連忙討好地說道,“三哥,您怎得沒有去陪祖母呢?” “五百遍?!鄙蜢系穆曇羟逖湃缬?,只是如此聽著,便猶如那泉水般沁人心脾,也不知他回眸一笑時,怕是繁花盛開,也不及他的風華。 “是?!鄙驓g也只能暗暗叫苦,卻也不敢忤逆。 謝穎倒是不解地看著沈歡,想要問五百遍什么?不過見沈歡已經(jīng)拽著她走了。 席華等沈歡離去之后,這才將臉上的絲帕扯下,正要開口,眼前只見一道白影晃過,卻不見那位沈家三公子。 巧喜與巧鳳是低著頭的,故而也不知曉他是何時離去的。 席華愣了一下,便起身,“回去吧。” “是?!鼻上矐?,便扶著席華起身。 等回了院子,遠處,便見謝詁看著前頭的那人,“倒是憐香惜玉的很?!?/br> “嫌吵?!鄙蜢蟻G下兩個字。 “的確很吵。”謝詁也承認,倘若不是沈煜出手,他也會出面的,可惜,被沈煜搶先一步了。 “那你為何不見那席大小姐?”謝詁卻又不解地問道。 “相見不如不見?!鄙蜢系卣f罷,便一轉(zhuǎn)身,斜靠在了另一顆樹干上。 只瞧著因著他的動彈,那樹上的芙蓉花猶如花雨般灑落而下。 席華正好側眸瞧見了那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轉(zhuǎn)身離去。 等到了席位上,陳氏也吃了一些酒,微醺地看著她。 席華垂眸道,“二嬸?!?/br> “倒是不曾像今日這般熱鬧過了?!标愂贤嶂^看著她,眼眸中皆是笑意。 倘若席楣也跟著過來,那便最好不過了。 席華知曉陳氏做母親的心,比起袁氏來,陳氏更像一位母親。 她抬眸看著不遠處席甄跟著席敬,小小年紀,卻并不怯場,反而臉上帶著淺笑,顯得甚是謙恭。 席華也只是淺笑著,過了一會子,等壽宴散了,席華正要走,便見不遠處有嬤嬤前來,正是沈老夫人跟前的嬤嬤。 席華上前,“嬤嬤可有事兒?” “老奴是請席大小姐前去一趟,老夫人正在等您呢?!眿邒呖粗f道。 席華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沈老夫人會在這個時候喚她過去。 嬤嬤看著她,“席大小姐請。” 席華便微微頷首,隨著那嬤嬤過去了。 走了許久之后,才到了一處院子,這乃是東邊的院子,待入內(nèi)之后,席華也猜出這里頭住的乃是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換了衣裳,此刻正斜靠在繡著福壽二字的團花引枕上,半瞇著眸子,一旁的丫頭正為她捶腿。 席華垂眸上前,恭敬地福身,“見過老夫人。” “原來是席丫頭啊。”沈老夫人抬眸笑瞇瞇地看向席華。 席華低聲道,“不知老夫人有何吩咐?” “你是不知的吧?!鄙蚶戏蛉顺A招手,示意她靠近。 席華緩步上前,便坐在了一側的圈椅上。 “我與你祖母乃是相識的?!鄙蚶戏蛉丝粗f道。 “原來如此。”席華有些意外,畢竟祖母從未提起過,更何況還是生家老夫人,這讓席華越發(fā)地覺得祖母給她往后鋪了很長的一條路。 沈老夫人看著她說道,“你那屏風老身收下了,你可還記得那血珊瑚手釧?” “乃是莫凡師太想送?!毕A低聲道。 “那東西你也且收著?!鄙蚶戏蛉宋⑽Ⅻc頭,“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br> “是?!毕A知曉沈老夫人言盡于此,自是不會再多說一句。 她雖然心中疑惑越發(fā)地多了,可是此刻也不能問沈老夫人。 等出了沈老夫人的院子,往回走的時候,便見沈歡正迎面過來。 這下子自是避不過了,她也只是停下腳步。 沈歡冷冷地看了一眼席華,嗤笑了一聲便從她身旁越過,直接離去了。 席華知曉沈歡是不屑于她的,畢竟門第觀念始終是跨越不過的。 等她出了沈家,坐在馬車上時,她才暗暗地松了口氣。 鄭mama連忙遞了帕子給她,“大姑娘,可是累了?” “嗯?!毕A點頭應道。 接著便將沈老夫人送給她的匣子拿了過來,低頭打量了一番,并未打開。 終于回了席家,席敬還未回來。 陳氏被江mama扶著回去歇息去了。 席華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一番之后,才去了書房,將那匣子打開,里頭是一只鳳鐲,她拿起盯著看了半晌,只覺得這東西大有來頭,而且甚是蹊蹺。 “這鐲子應當是一對的?!编峬ama看向席華說道。 “一對?”席華接著說道,“那另外一支呢?” “這鐲子是大有來頭的?!编峬ama繼續(xù)說道,“乃是沈家定親之物,原本是龍鳳鐲。” “什么?”席華連忙將那鳳鐲放回了匣子,“這又是何意?” “瞧著沈老夫人像是看中了大姑娘,想要定親?!编峬ama也覺得意外。 “定親?”席華這下越發(fā)地不解了,“與誰?” “誰拿著那龍鐲,便是與大姑娘定親的人?!编峬ama繼續(xù)說道。 “可是……”席華只覺得事情越發(fā)地像一團迷霧。 “大姑娘,沈老夫人將沈家定親的鐲子給您,而且是當著眾人的面,怕是這里頭有極大的緣故,只不過沈家乃是門閥之首,而大姑娘如今的身份,即便是沈老夫人應允了,那也越不過沈家的祖規(guī)。”鄭mama如實地說道。 “故而我才覺得古怪?!毕A便將那鐲子收了起來,“且收著吧,只當做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编峬ama低聲應道,“只是二太太問起來呢?” “只說是一對翡翠鐲子?!毕A直言道。 “是?!编峬ama了然道。 席華越發(fā)地頭疼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揉了揉發(fā)疼的眉心,便向后倒去。 鄭mama連忙上前扶著她,“大姑娘,時候不早了,您可是要歇息了?” “父親怕是今晚不會回來了,我先去歇息吧,明兒個再去給父親請安?!毕A想了想,便起身回了里間。 翌日一早,席華早早地便起身,自是去了袁氏那處。 因著前去沈家,席華得了沈老夫人喜歡,故而這消息也便傳了出去。 且不說士族的人如何看待席華,單單是這些庶族的人如今也都是上趕著要跟席家攀扯關系。 袁氏瞧著席華臉色不好,低聲道,“怎得這么晦氣樣?難不成沈老夫人喜歡你,讓你為難了?” 當著其他姨娘、姑娘的面,袁氏說出這番話,的確是有失規(guī)矩的,更顯得尖酸刻薄,畢竟席華可是她的女兒。 “母親這話說的可笑?!毕A只覺得與袁氏無法溝通,反倒不如直接回擊的好。 “原來我不在,你便是如此對待女兒的?!毕催@個時候卻突然走了進來。 “老爺?!睅孜灰棠镞B忙福身道。 袁氏也沒有想到席敬會突然出現(xiàn),這下子有些慌了,不過看著席華那張臉,不知為何,她這心里頭的火氣便越燒越旺。 “老爺,前去給沈老夫人賀壽乃是喜事兒,華姐兒的確……”袁氏還想為自己辯解。 “的確什么?”席敬冷哼了一聲,“沈家是什么樣的人家?你可知曉能入得了沈老夫人眼,日后即便是陛下,也會對她另眼相待的。” “是。”袁氏雖然不服氣,可是終究不想在這個時候惹怒了席敬。 席敬冷哼了一聲,接著說道,“我看你最近還是莫要出府了,好好歇息幾日?!?/br> 袁氏見席敬因著席華當著眾人的面,拂了她的顏面,當下便越發(fā)地不喜席華。 陶氏抬眸看著席華,也不知為何,這心里也越發(fā)的不是滋味兒。 席敏如今還在床上躺著,故而無法來給袁氏請安。 冷姨娘被罰去祠堂了,不過每日還是要來給袁氏請安。 而袁氏因著在席華那處討不到好處,自然將怒火發(fā)到了她們這些做姨娘的身上,弄得府上越發(fā)地武寧日了。 席華當然是清楚的,可是她也不愛搭理這些,只要沒有碰觸到她的底線,她一般是不愿意去理會的。 而且經(jīng)過上次席敏的事情之后,府上上下對她倒是越發(fā)地恭敬了。 如今也只有袁氏會給她找不痛快,可是袁氏終究是她的母親,她自是不能如何的。 席敬將席華叫去了書房,席華低聲道,“父親,您可是知曉祖母為女兒尋了怎樣的出路?” “沈老夫人送你的東西你好好收著便是?!毕匆膊辉付嗾f,“那東西日后是給你保命的。” “是?!毕A垂眸應道,“父親,女兒有許多的事情不明白?!?/br> “往后你便知曉了。”席敬看著她,“你可見過沈家的三公子了?” “沒有?!毕A的確沒有見過。 “哦?!毕措p眸微動,“日后你免不了出去,莫要忍著?!?/br> “是、”席華見席敬如此說了,也便不說什么了。 席敬想了想,“三丫頭的事兒,你理應那般,連自己的身份都看不清的人,不配做我席敬的女兒?!?/br> “父親,三妹那處?”席華見席敬如此說,想來席敬不會這般輕易地放過席敏。 “暫時不會如何。”席敬接著說道,“此事我自有打算,不過往后你也要多去其他府上走動走動?!?/br> “是?!毕A見席敬如此說,便知曉怕是席敬正在謀劃著什么。 “謝家的大小姐,你應當好好收拾了?!毕刺嵝训?。 “只是……”席華是有所顧忌的。 “不妨事兒?!毕纯粗f道,“那丫頭瞧不起你,便是不將我放在眼里?!?/br> “父親,這總歸是后宅的事兒?!毕A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的父愛,畢竟曾經(jīng)的席華是不曾感受到父愛的。 “你是我席敬的女兒,誰敢欺負你,便是在侮辱我?!毕纯粗f道,“華兒,你祖母自幼教導你的,你可是都忘了?” “女兒不會忘記?!毕A垂眸道。 “嗯?!毕袋c頭道,“那便好?!?/br> 席華便也不說什么了,等出了席敬的院子,回想著剛才他說道話,只覺得往后的路,怕是越發(fā)地艱難。 不過正如席敬所言,她既然有人撐腰,那又怕什么呢? 席華回了院子,便見席沅與席甄正在等她。 “大姐。”席甄看向席華,臉上起了紅疹,想來昨夜喝酒所致。 席華轉(zhuǎn)眸看向巧燕,“去熬湯藥來。” “大姑娘放心,奴婢已經(jīng)準備好了?!鼻裳嘈χf道。 “嗯?!毕A便也笑了笑,接著看向席沅,“大哥,怎么了?” “我想出去?!毕淇粗A說道。 “好啊。”席華點頭,“那午飯過后便去?!?/br> “大姐,我也去。”席甄笑呵呵道。 “你今日便留在府上歇息吧?!毕A看著席甄的那張臉,低聲道。 “不妨事的?!毕绶吹篃o所謂。 可是夕照國的多數(shù)男子,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那張臉,自是會好好護著,倘若臉上起了紅疹,必定不會出去丟人現(xiàn)眼。 可是席甄因著跟席華待久了,反而沒有了那樣的心思,只覺得這樣也無妨的。 而席華卻擔心席甄出去吹了風,弄得頭疼便不好了。 席華想了半晌,這才開口,“四弟,明兒個你隨我去鋪子如何?” “那好吧?!毕缰獣裕A說話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也只有面對大哥的餓時候,才會縱容著。 他轉(zhuǎn)眸看著席沅,一時間感慨萬千起來,早知曉如此,他也跟大哥學學才是。 席沅得意地看向席甄,而后又看向席華,“meimei,我要在你這處用飯?!?/br> “好。”席華點頭,便讓巧鳳去準備了。 席甄自然也留下了,三人在席華這處用過午飯,席甄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歇息去了,而席沅便跟著席華一同去了貴叔那處。 貴叔見席華過來了,連忙笑道,“東家,老奴這處正要傳消息過去呢?!?/br> “貴叔這處可淘來什么了?”席華笑吟吟地問道。 “大爺?!辟F叔朝著席沅拱手道。 席沅微微點頭,便自個熟門熟路的去尋了。 雖然這處是京城的鋪子,可是陳設是跟祖宅那處的一樣,故而席沅并不陌生,反而甚是熟悉的去了。 京城內(nèi)的東西自然比祖宅的齊全,故而席沅便鉆進去不出來了。 席華也無奈,只是任由著他自個喜歡。 這廂,貴叔將收到的消息遞給她,“大姑娘,請看?!?/br> “嗯?!毕A點頭,接著便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抬眸看著貴叔,“這消息倘若是真的,那么宮里頭想必是要發(fā)生大事兒了。” “五皇子不日便回京了。”貴叔看著她說道。 “那五皇子比起三皇子呢?”席華接著問道。 “五皇子與三皇子倒是不相上下,不過……”貴叔看著她說道,“如今陛下想要利用庶族壓制士族,想必又是一場爭斗?!?/br> “嗯?!毕A也是知曉的,故而點頭應道。 貴叔接著說道,“三皇子拉攏了沈家與謝家,而五皇子聽說已經(jīng)私下與蕭家達成了共識。” “蕭家?”席華想了想,“這蕭家是如何的?” “蕭家掌管著夕照國的商隊?!辟F叔接著說道,“與鄰國之間也有交涉,雖然沈家乃是門閥之首,可是論起財力,不及蕭家?!?/br> “沈家與謝家分割了政權,蕭家掌管著財力,袁家掌管著軍隊?”席華這下子明白了。 “袁家原本乃是文臣出身,只是后頭跟著先祖打了天下,漸漸地武將便多了,可是大姑娘是知曉的,這四大門閥是最不喜歡舞刀弄槍的,故而也都是崇文的,故而袁家有一段時間是被極度排外的。”貴叔接著說道,“只不過后頭發(fā)生了一件事兒,才讓袁家有了如今的地位?!?/br> “何事?”席華接著問道。 “如今的陛下能夠順利登基,全靠的是袁家在背后支持,可是當初袁家傷亡慘重,死了不少的族人,其中就有袁家的上一任家主,而殺死袁家家主的乃是……”貴叔看著她,“沈謝兩家的人。” “看來袁家跟沈謝兩家有仇?!毕A低聲道。 “正是。”貴叔低聲說道,“不過袁家是支持當今陛下的。” “你蕭家呢?”席華接著問道。 “蕭家與五皇子之間是因著五皇子的外祖家?!辟F叔接著說道。 “那我父親呢?”席華緊接著問道。 “如今的庶族能夠起來,乃是因著大老爺?!辟F叔接著說道,“而大老爺一早便是陛下的心腹,老奴猜想,此事怕是老太太也是知曉的,或者是一手安排的。” “祖母為何要如此做呢?”席華不解。 “此事老奴也不知曉?!辟F叔看著她說道。 席華便也不去多想了,只覺得眼下的事情越發(fā)地復雜了。 “東家,那沈家的三公子是個人物?!辟F叔思謀了一番,“不過您還是莫要與他親近的好。” “我并未見過他。”席華直言道。 “如此神秘的人,必定不是簡單之人?!辟F叔接著說道,“老奴也只想您這一生幸福安康?!?/br> “嗯。”席華淺笑著應道。 席沅選好東西,席華一瞧,整整三大箱子,小二將清單遞給她,她也只是給了貴叔。 貴叔收下之后,便讓小二抬上了馬車。 席沅高興不已,回去的路上始終掛著明媚地笑意。 席華只是笑看著他,這世上,也許只有大哥過得最是無拘無束的吧? 等回了席家,席沅自然興沖沖地帶著自己剛收到的寶貝去了自己的屋子。 席華則是回自個的院子,便見鄭mama拿著一樣東西過來。 “這是什么?”席華看了一眼。 “那耿姨娘有喜了?!编峬ama看著她說道,“不過胎位不穩(wěn),有滑胎的跡象?!?/br> “這么快?”席華想著耿姨娘入門也不過幾日吧。 “老爺?shù)弥讼ⅲ阕屓巳蕚洳丶t花了?!编峬ama看著她說道,“老奴拿了艾草過來,面的沾染了晦氣?!?/br> “哦?!毕A想了想,“看來耿姨娘在送來之前已經(jīng)……” “這老奴也打聽過了,是清白的。”鄭mama看著她說道,“是老爺?shù)囊馑?,只說他日后也無需子嗣,如今這樣便好。” “父親這是怎么了?”席華不解,想著之前冷姨娘有喜,父親可是極高興的。 不過如今一想,接著看向鄭mama,“可是尋到當初遞給大嫂紙條的那個道姑了?” “沒有?!编峬ama搖頭道。 “我總覺得此事不簡單?!毕A淡淡地說道。 “大姑娘難道認為是大老爺讓冷姨娘滑胎的?”鄭mama驚訝地看著她。 “嗯?!毕A點頭。 “倘若如此的話……”鄭mama嘆了口氣,“大老爺也太狠心了?!?/br> “此事本就蹊蹺?!毕A也不知曉席敬究竟是如何想的。 鄭mama這下也被弄糊涂了,故而也就不說什么了。 袁氏那處,這幾日心氣兒不順。 陳mama自是將席華的行蹤一五一十地稟報與她。 袁氏冷笑了一聲,“到底是不同的?!?/br> “太太,您也莫要與大姑娘置氣了,老爺如今只給大姑娘撐腰呢?!标恗ama小心地提醒道。 “那又如何?”袁氏挑眉,“那丫頭……罷了,我只是見不得她得意罷了。” “只是大姑娘也終究是您的女兒?!标恗ama低聲道。 袁氏也只是暗自苦笑了一聲,“早知如此,當初也便不應當……” 只是話說一半,終究還是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 袁氏只覺得滿嘴的苦澀,連忙將一旁的茶盞端了起來,拼命地灌了幾口,這才松快了一些。 陳mama當真是不明白的,之前以為袁氏只不過是因著大姑娘是老太太帶大的,故而對大姑娘并沒有感情才會看不順眼,可是如今看著,倒不是這么回事兒。 席楣因著沒有去成沈家,便大病了一場。 而二房隨著席敬去了沈家,加之席華被沈老夫人看重的事兒,在外頭也越發(fā)地有了臉面。 陳氏自是高興,這幾日便也順遂了不少。 府上倒是沒有出現(xiàn)旁的事情,出了耿姨娘滑胎,袁氏讓人準備了一些補品罷了。 那袁姨娘入了府之后,席沅壓根將她忘了個干凈,她日日苦悶,花一樣的年紀,自然少不得寂寞難耐。 故而也不知是誰下了套,與府上的一個小廝廝混在了一起,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等袁氏發(fā)現(xiàn)的時候,袁姨娘已經(jīng)壞了身子。 此事乃是丑事,袁氏自然不想節(jié)外生枝,便暗中將袁姨娘給處置了。 只說她得了一場大病,便直接送去了祖宅的祠堂里頭。 陶氏一聽,高興的很,不過眼神中夾雜著算計得逞的深意。 鄭mama將此事稟報給了席華,接著嘆了口氣,“大奶奶如此做,那可是缺陰德的事兒?!?/br> “陶氏終究配不上大哥。”席華連大嫂都懶得叫了。 鄭mama一聽,也覺得是。 “大姑娘,此事該如何?”鄭mama覺得陶氏日后怕是不會太安穩(wěn)。 席華想了想,接著說道,“此事不會做的滴水不漏的,母親那處想必也查到了?!?/br> “大姑娘的意思是?”鄭mama當下便明白了席華的心思。 “與我無關。”席華覺得這種事兒她也管不著,索性便讓她們自己斗吧。 陶氏也是憋屈的很,因著袁氏對她的處處緊逼,她才走到了這個地步。 而席沅對待她當真是太過于涼薄了,她有好幾次想要與他歡好,到最后卻被他不得待見,這讓陶氏心里便激起了怨憤,再加上她不能像席華那般,有顏面地出去見人,只覺得自己是被席家坑害了。 這下子,多年的怨氣一下子便爆發(fā)了,故而才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席華是明白陶氏的,可是終究還是因著陶氏自己作死,倘若不是她太過于小肚雞腸,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至于以后,且看她自己了。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袁姨娘的事兒袁氏就算做的再隱秘,到最后還是被陳氏知道了。 半個月之后,席敏終于能下床了,可是行動很不方便。 這些時日,她獨自想了很多,對于席華的怨恨也越來越重,她覺得倘若不是席華打了她,她也是有機會能去沈家的。 可是現(xiàn)在…… 冷姨娘在祠堂跪了半月,加上耿姨娘的出現(xiàn),席敏出事的連番打擊,憔悴了不少。 如今看著席敏,她也明白,倘若日后日子過得好,還是安分守己一些。 至于以前的那些心思,怕是早已經(jīng)被扼殺了。 席敏見冷姨娘消瘦了不少,連忙紅著眼眶,“娘,是女兒的錯?!?/br> “傻孩子。”冷姨娘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席華的身上。 席敏撲倒在冷姨娘的懷里,哭泣道,“大姐未免太狠心了?!?/br> “你要記得,你與她是不同的。”冷姨娘怪自己當初仗著席敬的寵愛,而讓席敏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故而才有了今日的禍端。 可是席敏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心思,卻也無法回頭了,自然將所有的怨恨都發(fā)在了席華的身上。 她眼里充斥著對席華的仇恨,“娘,你放心,終有一日,我會將我失去的都奪回來?!?/br> 可笑的是,席敏卻不知曉自己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冷姨娘見席敏如此,也只能暗自嘆氣。 而席敏已經(jīng)入魔了,即便是冷姨娘,也無法讓她走出來。 席華多少是能夠猜出來的,可是如今的心思也不在席敏的身上,畢竟對席華來說,席敏就算再如何,也終究不是她的對手。 她如今擔心的是自己往后的日子,不知曉沈老夫人到底與祖母之間有著怎樣的約定,猶豫祖母之間是怎樣的關系? 席華想及此,便覺得頭疼不已。 晚些的時候,席華收到了謝家的帖子,這次卻不是謝穎送來的,而是謝家的大夫人,謝穎的母親,長樂夫人。 席華盯著那帖子,頭疼不已,“看來又有麻煩上身了?!?/br> “大姑娘,謝家下了帖子,不得不去啊?!编峬ama看著她說道。 “準備準備吧?!毕A深深地吸了口氣,既然有父親撐腰,她也不能丟了自己的身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