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少年1
書迷正在閱讀:星河機甲師、開局甩了扶弟魔未婚妻、快穿之rou文女配生存手冊、甜妻娶一送一:總裁要點臉、友好鄰居是反派[綜英美]、五條悟只有十厘米[主咒回]、寒門嬌寵、墨色生香、明德無間之捕神郡主與丑郡馬、入骨情深:總裁的秘密情人
“周兄,你易容了吧?”溫客行忽然笑著說。 周絮如同未聞,一動不動。 溫客行也不在意,笑了笑,瞥見一旁默默無語的張成嶺,忽然說:“張家小公子?!?/br> 張成嶺一驚,連忙說:“我叫張成嶺,大俠叫我成嶺就行了?!?/br> “可千萬別叫我大俠,”溫客行輕笑阻止,“我此生和俠字犯沖?!?/br> 和俠字犯沖?張成嶺茫然不解這是何意。 溫客行輕笑,說:“我看你身上有傷。小可家傳一點兒淺薄醫(yī)術(shù),你若不嫌棄,我大可……” “不用,我沒事。”張成嶺一驚,臉上帶著慌張,連忙拒絕。他的傷口可不能讓別人看見,那里面有爹爹塞的東西。 溫客行仿佛沒有聽到張成嶺的拒絕,或者聽到了也不在意,站起來,欲要過來給張成嶺看傷。 周絮忽然站起,擋在溫客行與張成嶺之間,說:“他都說了,不必了。” “不要諱疾忌醫(yī)嘛,周兄?!睖乜托行Φ煤芸∶溃绻贻p女子見了定要臉紅?!斑@孩子要是傷勢惡化死了,我倒是沒事。只是周兄,你的祖宗十八代在地下可就……”他笑了,抬步。 周絮伸手擋住。溫客行突然出手。兩人以極快的速度過了幾招。張成嶺心中茫然,卻知若不是周叔阻攔,溫客行必要過來的。 周絮和溫客行僵持,淡淡地說:“溫公子,若是你別有用心,不妨直接劃下道來,不必費事作態(tài)。若君是友非敵,則請勿相逼?!?/br> “好的?!睖乜托幸恍κ帐?。 如此這般之后,終于又可以坐在火堆旁邊。溫客行特意挨著周絮坐,見他的酒葫蘆空了,笑著拿出自己的酒壺遞給他。 周絮瞥了溫客行一眼,伸手欲拿,卻拿了空。周絮道:“溫公子?” 溫客行收回手,輕笑:“我這一晚上管殺又管埋的,你還張口閉口地溫公子,是不是太見外了?” 周絮扭過頭去不答。 溫客行笑笑,將自己酒壺遞給紫衣少女阿湘,道:“你有傷不宜喝冷酒。阿湘,把酒熱熱。” 阿湘接過酒壺,取出一個精致的溫酒器,開始溫酒。她愛說話,嘴里不停:“伺候您老人家窮講究也就算了,還要伺候這兩個大小傻?!?/br> 張成嶺見了,走過去乖巧地說:“湘jiejie,我來吧。” 阿湘見他還算識趣,便將溫酒器給了他。 張成嶺接過溫酒器,小心地放在火上溫酒。他偶爾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溫公子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著周叔,那眼里的光芒似乎有些熟悉。 忽然,溫公子突然伸手,摸了一把周叔的臉! 張成嶺吃了一驚,拿著溫酒器的手都抖了一下。 周絮也吃了一驚,猛地抓住溫客行“做惡”的手,瞪了溫客行一眼:“溫公子?” 溫客行卻不在意,反而疑惑:“這觸感是皮rou,怎么摸起來像是你自己長的?” 阿湘抿嘴低笑。張成嶺張大了嘴。 周絮無語,道:“正是在下、不才、自己努力長上去的。”言語之中頗有兩分咬牙切齒。 “不對呀?!睖乜托胁唤?,笑著抽回自己的手,“我這些年看人從未看錯過。你骨相如此清俊,必是美人?!?/br> 美人?張成嶺忍不住看了周叔一眼,見他依舊渾身邋遢,哪里像美人? 阿湘忍不住了,說:“主人,你上次指著一個村姑的背影,贊她生得好一對蝴蝶骨,必是美人。結(jié)果呀,轉(zhuǎn)過頭來一看,比擠眉弄眼的豬頭rou還油膩?!彼贿呎f一邊比劃,讓人覺得甚是可笑。 張成嶺忍不住笑了,見溫公子有些掛不住臉,連忙又收回了笑容。 溫客行不悅道:“你懂什么?那人先天本是個美人,后天潦倒,變得氣質(zhì)猥瑣,不算我看走眼?!鳖H有自辯之意。 “至于周兄嘛?!睖乜托袑⒛抗庥洲D(zhuǎn)到周絮身上,笑容興味,“我暫時還看不出破綻,但你一定易了容?!?/br> 周絮接過張成嶺溫好的酒喝了一口,才對溫客行輕輕一笑:“美嗎?” 溫客行笑笑,意味深長:“完美?!彼娭苄跤行┎荒蜔銓⒁暰€轉(zhuǎn)向張成嶺,問:“張公子,先頭追殺你的那群人,戴的鬼面是青崖山鬼谷的標(biāo)志。這群惡鬼絕跡江湖這么多年,鏡湖派是怎么惹上他們的?” 張成嶺一臉茫然,誠實回答:“我不知道?!彼_實什么都不知道,到現(xiàn)在為止,他還覺得像一場夢。 “你不知道?”溫客行輕輕莞爾,含有三分嘲諷。他見張成嶺稚嫩的臉上一臉茫然,便知他確實什么都不知道,不過是個天真無知的少年罷了。 溫客行轉(zhuǎn)向周絮,問:“周兄,你總知道鬼谷的厲害吧?平白無故攤上這么一大樁子事,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來龍去脈?”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敝苄跻荒樕⒙?,“不過猜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張成嶺一愣,他們家到底是為什么突然遭此橫禍?他不知道,難道周叔知道? 周絮隨意站起來,繼續(xù)道:“江湖上的事,無非就是貪嗔癡三個字。鬼谷銷聲匿跡多年,談不上仇。秋水劍素來潔身自好,與世無爭,也貪不上癡。那就只有貪了?!?/br> 周絮站在那里隨口說著,頗有幾分指點江湖的味道:“青崖山鬼滅了鏡湖派,想必是貪圖什么東西?!?/br> 張成嶺一怔,想到爹爹塞到他傷口里的東西。 溫客行卻笑了,道:“不知道周兄有沒有聽過一句童謠:‘五湖水,天下匯,武林至尊舍其誰?’這首童謠在過去數(shù)月傳遍了江南,人人都知道這是五湖盟在爭奪武林盟主而造勢。但是就在前幾日,從越州卻傳來了奇怪的下半闋……”溫客行講到這里,忽然停住不說了,讓張成嶺不由一愣。 “咳咳?!睖乜托型蝗惠p咳了兩聲。顧湘愣了一下,連忙說:“主人,是什么呀?” 啊?張成嶺有些茫然。 溫客行這才慢慢站起來,微笑著吟誦:“‘彩云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誰與悲?’” 這是什么意思?張成嶺一臉茫然。 周絮卻失笑,道:“這青崖山鬼有什么可悲的,哪一個不是惡貫滿盈,走投無路才遁入鬼欲的?” “周兄說得沒錯,”溫客行一邊說一邊慢慢走到周絮身邊,“但這‘青崖山鬼’四個字,指的不是群鬼,而是二十年前在青崖山伏誅的大魔頭容炫。相傳,這個姓容的魔頭,身后留有名為‘天下武庫’的武學(xué)寶藏,那里藏有各大門派失傳已久的至高武學(xué),能令任一凡夫俗子無敵于天下。而開啟這武庫的鑰匙,被稱之為‘琉璃甲’?!?/br> 張成嶺一愣,想起爹爹塞到他傷口里的東西就是叫“琉璃甲”。 “令人無敵于天下的寶藏?”周絮嗤笑,“這種江湖怪談,騙騙村野漁夫罷了。溫公子,你也信?” 溫客行輕輕一笑,反問:“怎么,周兄不信?” 周絮輕輕嘆息,道:“寶藏,神兵利器,武功秘籍,仙丹靈藥……每過些年頭,總要編些什么東西,讓江湖上的人,爭爭搶搶死個七七八八,方才皆大歡喜。可笑?!?/br> “如何可笑?”溫客行問。 “不可笑嗎?”周絮反問,“這些寶藏,其實都有一個名字,叫不勞而獲大法。簡單點兒說,貪欲罷了?!?/br> 溫客行微怔,然后輕輕笑了,道:“想不到周兄竟然和我有相同的看法。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阿湘忽然拍掌站起,一臉恍然大悟:“哎,我才琢磨過來剛剛你說的話。按理說,那些去搶的人,定是知道自己武功不好,才想不勞而獲??伤麄兌贾雷约何涔Σ盍耍€去和別人搶東西,那還不是嫌命長啊。”說到這里,她一臉得意,“主人,我看這人間比我笨的多的去了!” “還是顧姑娘聰明。”周絮夸贊。 “嗯哼?!卑⑾嬉荒樀靡庋笱蟆?/br> 張成嶺聽得怔愣,也不知道該做何感想。溫客行忽然問他:“張公子,你覺得呢?” 張成嶺此刻的思緒紛亂無比,也覺得周叔說得對,只是想到傷口里的琉璃甲,想到他們鏡湖派因為這塊琉璃甲遭受了無妄之災(zāi),心里又一陣悲戚。他聽到溫客行如此問,思緒繁雜,只得回答:“我、我不知道?!?/br> 溫客行緊緊盯著張成嶺,似乎想從他茫然的臉上找到什么。 周絮忽然說:“小憩片刻吧,天都要亮了?!闭f完,走到一旁,準(zhǔn)備休息。 張成嶺見了,連忙走到周絮旁邊,靠著他就地躺下。他被迫經(jīng)歷此夜,心頭雜亂無比。一會兒心傷李伯之死,一會兒擔(dān)心鏡湖山莊里的父母兄長,一會兒又想著山莊里的下人不知道會死傷多少,心頭繁雜,好一陣子才睡著。 張成嶺再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亮了。他連忙起身,看到身上蓋著一件衣服,臟兮兮的,卻是他睡覺時唯一的溫暖。 這件臟衣服自然是周絮的。張成嶺訥訥的將衣服還給周絮,感激:“謝謝周叔?!?/br> 周絮將衣服接過來,隨意披上,道:“準(zhǔn)備走了?!?/br> “好?!睆埑蓭X連忙跟上。 周絮轉(zhuǎn)向一直盯著他的溫客行,道:“天色已明,多謝兩位。今日相逢,有緣……”也不用再聚。 “有緣……自會相聚?!睖乜托形⑿?,俊美無雙。 周絮不理,帶著張成嶺徑直出了破廟。 溫客行在他身后說:“周兄,何必等到他日?你要帶這孩子去太湖,路途迢迢。我正好有一艘畫舫。我呢,也想領(lǐng)略一番太湖風(fēng)光。我們不妨一起走水路去,豈不舒坦?” 周絮腳步不停,很快聽不到溫客行說什么。 張成嶺默默跟上。從鏡湖到太湖,若是走路,至少要三五日,若是走水路,一日便到了,而且輕松舒服。但是他此刻茫然無主,只能跟著周絮走。因為他知道,此時唯一真正為他好的,只有一個周絮,只有他身上泛著柔和的綠光。而俊美的溫客行公子和美麗的阿湘姑娘,身上泛的都是淡淡的黃光。 他此刻唯一能相信的,只有周叔。周叔看起來像個邋遢的乞丐,其實卻是個重信重義的大俠。 張成嶺跟著周絮走路去太湖,路途遙遠,路上也遇到了許多人。張成嶺發(fā)現(xiàn),許多人的身上泛的都是黃色,也有少數(shù)人身上泛的是綠色。他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身上泛著綠色的人對每一個人都很好,這些人應(yīng)該就是好人、善人。 也有極少數(shù)人身上泛著淡淡的紅光,張成嶺問過周叔,周叔說那些人是盜匪或者強盜。 紅光表示有惡意,綠光表示有善意,那黃光表示不善也不惡?張成嶺有些明白了。他又趁著休息研究了一個那個突如其來的“翔鸞舞柳”,也沒什么用,只是一小段內(nèi)功心法,運行之后,可以讓傷勢好轉(zhuǎn)些許。只是他的內(nèi)力淺薄,每天只能用一次“翔鸞舞柳”,用夠了一千次,可以獲得下一段內(nèi)功心法。 張成嶺腹部的傷勢,因為連續(xù)趕路,沒有絲毫好轉(zhuǎn)的跡象。某天他試著運轉(zhuǎn)了“翔鸞舞柳”,果然好轉(zhuǎn)了一點點,尤其是疼痛大大減輕。他大為驚喜,此后每天都為自己運行一次“翔鸞舞柳”,以減輕腹部傷勢的痛苦。 只是他如此做了之后,內(nèi)力幾近于無。他此值少年間,體力不足,加之天氣逐漸炎熱,走不了多久便覺得身心俱疲,嗓子冒煙。 周絮時刻注意著張成嶺,見他走不了多久便露出疲態(tài)卻默默堅持著不說。他不由搖頭,頓了一下,道:“我累了,前面休息一下?!?/br> 張成嶺連忙點頭,到了休息處,卻發(fā)現(xiàn)早有人到了那里,正是一身紫衣的美麗阿湘姑娘和他的主人,俊美的溫客行公子。 他們正在悠閑的喝茶乘涼。 溫客行見到他們,笑道:“周兄,沒想到咱們又有緣相聚了。大熱天的,喝杯茶解解暑啊?!?/br> 溫客行此話一出,不說周絮,便是張成嶺也覺得無語。這一路行來,和他們至少“有緣”了十幾次,便是今天,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有緣”了。 又“有緣”過幾次之后,張成嶺已經(jīng)習(xí)慣了溫客行的出現(xiàn)。這位溫公子似乎頗為富足,一日之間也要換兩三套衣服,每套都精致華麗。阿湘姑娘似乎帶著一個超大的包裹,里面點心酒水衣服茶水甚至溫酒器等家伙什全都有,讓張成嶺既疑惑又羨慕。 只是這日到了晚間,張成嶺再也忍不住了。他跟著周絮走了兩日,身心俱疲,恨不得就地躺下。周絮便帶著他去投客棧,哪知問了之后,全說沒有客房了。到了最后一家客棧,小二也說沒房,讓他們?nèi)e家去投。 張成嶺忍不住問:“還有客棧嗎?” “沒了?!毙《卮?。 “沒有你讓我們?nèi)ツ睦??”張成嶺有些生氣。 周絮道:“柴房,柴房也行。我們旅途勞頓,只求有個過夜的地方?!?/br> 小二還未回答,客棧樓上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喲,這不是周兄嗎?” 又是溫客行公子。張成嶺忍不住看向周叔,如果周叔是位絕世大美人,溫公子的舉動還能解釋,就像個登徒子糾纏大美人,他見過的。 ※※※※※※※※※※※※※※※※※※※※ 前兩天沒更你們懂的,一下子更新了四集,連續(xù)刷了好幾遍,可是今天就覺得很慘了,快樂何處尋? 啊啊啊啊,我絮!?。。。?!我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