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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須臾過后,肅冼拉長了調(diào),露出一副恍然的摸樣。 “想起來了?” “嗯?!痹趯幓笣M是期冀的目光中,肅冼挑了挑眉,垂眸意味深長地望向?qū)幓覆仍谧约貉ケ成系哪侵荒_,并不言語。寧桓了然,諂笑了一聲,飛速地縮回了腳,穿上了鞋。 “你說嘛,究竟是誰!”寧桓追在肅冼身后問道。 肅冼停下了腳步,回眸看向?qū)幓?,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譏誚的笑意:“寧桓,知曉為什么王村的張老太能活一百歲嗎?” “王村為什么是張老太,為什么不是張老太。”寧桓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反問道。 “因為她從來不去多管閑事!” …… 二人匆匆用完早膳,小啞巴已在外備好了馬。寧桓跨上馬,回頭看向肅冼,問道:“楊家在哪兒?” “城南一直走便是了?!泵C冼的眸光還停留在身后趙婉娘那間客屋,聽寧桓問道只是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倒是一旁的王伯,蹙緊了眉,小心地在寧桓身側(cè)叮囑道:“那地方古怪,寧公子可要跟緊大人,千萬別亂跑?!睂幓嘎勓?,微微詫異,不過憶起肅冼曾經(jīng)帶著他去過的那些“古怪”地兒,他乖巧地連連點了點頭。 二人出了城,朝南走了約莫半日的功夫。四周的人煙變得愈來愈稀少,“咱們這究竟是要去哪兒?”寧桓問道。 “知道‘三不’地嗎?”肅冼撇過了頭。 “三不地?”寧桓搖了搖頭,好奇地問道,“那又是什么地方?我可未聽說過?!?/br> “你不知曉的事情多著了?!泵C冼嗤笑了一聲,他淡淡地解釋道,“‘三不’地就是所謂官不管、商不來、凡人不留的地兒。京城中那些上不了臺面見不得光的人和物都聚在那兒。” “到了?!闭f著,視線內(nèi)出現(xiàn)了一間破舊的木屋,孤零零地佇立在這片人跡罕見的荒野之中。木板胡亂地撐起整間屋子,唯有那兩扇緊闔的大門完好,淋漓著血色的紅漆。屋前種著一棵槐樹,稀疏的枝椏上掛著幾盞蒙著灰塵的燈籠,褪了漆的門楣上隱約可以看見“三不地”三字。山嶺寂靜,偶有風(fēng)刮過枝椏發(fā)出了“沙沙”的聲響,動物的哀嚎聲正在遠處此起彼伏地響起。 寧桓微微有些訝異,問道:“這是‘三不地’?怎是這樣一間簡單的破木屋?!?/br> 肅冼并無作聲,他翻身下了馬,走上前,往兩扇大門的縫隙中塞入了一張紙錢,隨后叩響了屋門。木屋內(nèi)忽地響起了一個嘶啞的聲音,緩慢地如一架老舊不堪的水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皝硪嗖痪埽ヒ嗖涣?,過路人有何事?” 寧桓微微一怔,沒想到這里面竟還有人。這時只聽肅冼回道:“尋人,做買賣。” 屋內(nèi)人默然了片刻,遂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怪聲,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開門的是個老頭,蜷縮的身體如同一只老猴子,渾濁的眼珠子透出一股陰惻惻的視線,上下打量著肅冼。他臉奇長泛著一股駭人的青色,嘴唇微微有些發(fā)紫,橫亙在臉上的褶皺就像是一張干癟的老樹皮,他張了張嘴,開口道:“原來是肅大人呀。”說著,他側(cè)開了半邊的身體。 門后仍是一片黑暗,那兩扇紅漆大門仿佛是一只巨獸的張開的大嘴,光明被吞噬在一片透著陰霾腐朽味道的濃黑之中。“三不鎮(zhèn)的規(guī)矩想必大人也是懂的。”老頭說道。 肅冼沉默得點了點頭,他回眸望向?qū)幓?,輕聲招呼道:“走了?!睂幓讣泵ο铝笋R,跟了上去。 隨著吱呀一聲顫巍巍的響動,身后的那兩扇門“砰”地一聲闔上了,黑暗撲面而來,隔絕了陰陽。寒風(fēng)鋪天蓋地帶走了周圍的氣溫,寧桓如置身于冰窖不覺地打了一個哆嗦。那老頭兒掌著一盞綠瑩瑩的燈籠,正不徐不慢地走在前方引路,寧桓與肅冼跟在他的身后。腳下的土地逐漸結(jié)實了起來,突然間,眼前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青石板磚鋪成的路面,林立的商鋪散布在兩旁,烏壓壓的人群中發(fā)出熙熙攘攘的叫賣聲。方才引他們進來的老頭已經(jīng)不見,如今二人身后只剩下一塊單薄的木頭牌子,黑漆的表面已經(jīng)斑駁脫落,只有正中的那三字隱隱約約有個輪廓,“三不地”,不知已經(jīng)佇立在此地多久了。時間還不過是晌午,這里的天色卻如黃昏般黯淡。 “讓開讓開!”身后響起了一大漢不耐煩得叫喚,寧桓急忙讓開了身。只見一個覆著白布的木推車的聲音咕嚕咕嚕地從身側(cè)經(jīng)過,微風(fēng)掀起了白布的一角,露出了底下女尸慘白的頭顱。 “別管,我們?nèi)フ覘铨R。”肅冼輕聲道。寧桓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點了點頭。 “小公子,買東西嗎?”身側(cè)響起了一聲嬌嬌滴滴的女聲,寧桓聞言抬起了頭。只見那臺板上擺著幾顆血淋淋的頭顱,眼瞼被剪去,一雙雙布滿血絲驚恐的大眼瞪向了寧桓,“這是我這里新到的人皮面具,小公子不看看,價格好說。” 那女子手上沾滿了血,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底下的砧板上。周圍透出的腥腐味令寧桓作嘔,“不……不用了?!睂幓缚目慕O絆地回道,縮回了肅冼身后,眸光落在腳尖上,這會兒再也不敢胡亂地朝著四周望去。 “他們是人是鬼?”寧桓小聲地問道。 肅冼瞥了眼周圍,目光落在了一旁的“人rou鋪子”。那壯漢嫻熟地砍下了一條人腿,身后的墻上還懸掛著幾具人尸。肅冼嫌惡地皺了皺鼻子,回道“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