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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笛子前天我還好好的放在少爺的書桌上,怎么跑去床上了?”丫鬟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么?”寧桓一驚,“這東西前天就在這了?” 丫鬟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忙道:“這短笛放在少爺的外袍口袋中,送去清洗的時候我便將它放在了少爺的書桌上從未動過?!?/br> 寧桓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外袍正是他去燕宅時候穿的那身,那短笛是什么時候落在了他的口袋里。 “你大白天的見鬼了?”門口響起了一聲清冷的聲音,來人正是肅冼。寧桓見狀,慌忙地將短笛藏在了袖子中。 “沒……沒事,只是方才起床有些急頭暈罷了?!彼b作一副鎮(zhèn)定模樣地抬起頭,“你來找我可有什么事兒?” 肅冼在床邊上找了個椅子大咧咧得坐了下來:“宣紙鋪子那老板的來歷我查到了?!?/br> “你查到了!”寧桓揮退了一眾小廝和丫鬟,示意肅冼趕緊說下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肅冼的嘴臉上露出了一副嫌惡的表情“那宣紙鋪老板本名苗雨,原是巫毒神廟的一名守廟侍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勾搭上了錢冕,偷了巫毒神真身相和他一同回京?!?/br> 肅冼想到了什么,他勾了勾嘴角,幸災樂禍的補充,頗有一副不嫌事大兒的摸樣:“不過聽說來時的路上二人同榻而眠了好幾日,不知這個鎮(zhèn)南王看了她的真身會有何感想?!?/br> 寧桓聽肅冼這么一說,想到了夢里見到的情形,眉毛糾結地整個兒都擰了起來:“你可問到了如何處置那妖女?” 肅冼搖頭,眼神略有些閃爍,連神情都變得有些遲疑:“我?guī)熓逭f當年并非是他殺了那蟲身女人,具體他也道不清楚,只是給了我一個地址,說讓我去那兒找人?!?/br> “那咱們現在就要去搬救兵嗎?” 肅冼聽到“救兵”二字嫌棄地眉毛都糾了起來,他輕哼了一聲:“不是我,是你。” 第21章 寧桓睜大了眼睛,一臉不解,指著自己:“你說我?” “明天錢冕就要面圣,雖宮里一切都已經布置妥當了,但為防意外發(fā)生,指揮使大人還是喊我提早進京輪值。他從懷中他掏出一張紙,“這是他住的地方,一會兒我讓銀川和你一同去?!?/br> 寧桓想了想,點頭道:“也好?!泵C冼看上去確實趕時間,和寧桓交代了幾句后便起身離開。 身后兀地出現了一道白影,寧桓一轉身,正巧和這個面帶腮紅懸在半空的紙人撞見。寧桓嚇得一個趔趄,直接倒在了床上,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銀川,看著紙人一副不善的表情,心道一聲不妙。唉,這紙人姑娘怕是得生氣了。 果然銀川斜睨了一眼床上的寧桓,冷聲道:“幾天沒見,連眼神都不好使了?” 寧桓的嘴邊扯出了一抹笑,解釋道:“這不是因為姑娘今日換了口脂,又換了胭脂,一時沒認出來,還想著哪家姑娘跑我房里了?” 銀川哼了哼兩聲,臉色明顯好轉了許多。一個晃身,跑到了寧桓房里的鏡子前:“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這可是京城近日最流行的款式和顏色?!?/br> 寧桓看著銀川,心里一陣苦笑,有沒有換胭脂,寧桓是真的沒看出來,他純粹是瞎猜的,不過聽聞京城里的那些姑娘們都喜歡這么被夸,你要夸她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她們說不定還會反過來罵你輕浮。 真不真寧桓不知道,反正御滿樓的說書先生是這么講的。 銀川瞅了一眼寧桓:“還不走?”寧桓糾結得看了一眼懸在半空中的紙人,心道你要是這么出去了還不得嚇死一眾人。 銀川看懂了寧桓的表情,仿佛看傻子般的上下打量著寧桓:“說你蠢不會是真蠢吧?本姑娘一介靈體怎么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尋常人眼中!你只管自己往前走,我自會有我的方法跟著你?!?/br> 肅冼告知的地方離這兒并不遠,只是東拐西彎顯得有些偏僻,寧桓問了好些人后才勉強找到了那地兒。綠色的藤蔓爬滿了整面圍墻,寧桓這幾日見慣了那些詭秘的地兒,瞧見這眼前的尋常人家反而有些不自在了。他輕輕叩了叩門,“有人在嗎?”門后粗重地發(fā)出吱嘎一聲,邊上拉開了一道縫,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老頭兒從里頭伸出了腦袋,“找誰?” “我找苗先生,請問他在嗎?”寧桓問道。 老頭兒渾濁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眼寧桓,不耐煩地道:“先生不見人?!闭f著要關門。 寧桓急忙上前抵著門道:“我真的有要緊事兒,麻煩您進去通報一聲?!?/br> 老頭并沒理會寧桓:“說了不見就是不見?!?/br> 寧桓沒想到一個老頭兒的勁兒能有這么大,他使出了渾身的勁兒才堪堪留住了一條縫兒,“哐當”有什么東西順著他的袖口掉落在了地上,寧桓一看發(fā)現正是早晨里落在他被衾上的短笛,只是他現在顧不了這么多了,一心一意只想讓那老頭兒給自己開門。 沒曾想那老頭兒見了地上的短笛,竟一時間表情聚變,松開了抵住大門的粗糙大掌,整個人直挺挺地跪在了那根短笛面前。寧桓愣了半天沒回過神來,只聽那老頭兒抬起頭聲音顫抖地道:“巫鬼神的短笛你是從何而來?” 寧桓見他一臉凝重,也不好瞎編亂造,只是道:“說起來你可能也不信,這東西一直跟在我身邊扔也扔不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