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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婧眉伸手去接饅頭,手中一燙,饅頭險些落地! 她驚訝地朝著大夫人的胸口摸去,娘親,這么燙的饅頭,你居然塞在胸口?! 老夫人的人把外頭都給守死了,不塞在胸口,根本進不來!這祠堂這么冷,娘親當然要給帶熱饅頭!大夫人身子朝后一縮,將她避開。 上官婧眉心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死賴著湊上前去,扯著大夫人的衣襟道:娘親,你讓我看看,你胸口有沒有燙傷。 大夫人連連擺手:娘親皮粗ròu糙,沒有事的。 女兒不信,女兒要看一眼才能安心。上官婧眉執(zhí)拗說著,而后用力扯開了大夫人的衣衫。 大夫人無奈,只能松下手來。 上官婧眉湊上前去,她小心翼翼地將大夫人胸前的一層層衣裳翻開,露出最里面的褻衣來。怪的是,撲面而來的不是娘親慣有的體香味兒,反倒是一股人ròu被燙熟了的味道! 174.第174章九頭鳳釵 本書籍由整理 上官婧眉大驚不已,用力撕開了最里層的褻衣,大夫人紅腫犯黑的胸口便躍然眼前! 娘親,你的胸口上官婧眉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說不出話來。 大夫人遮掩好衣裳,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娘親趁著廚房沒人的時候偷溜進去的,擔心被人看到,便將剛剛出爐的饅頭塞在了胸口,這才 上官婧眉聽上,不禁低低啜泣。 大夫人面色一沉,冷聲呵斥道:哭什么哭?!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娘親吃得苦,你要刻在心上,他日找到了機會,要狠狠討回來! 上官婧眉一邊咬著饅頭,一邊含淚點頭:娘親放心!此仇不報,我枉為人女! 這一晚過得還算平靜,但第二天一早整個丞相府都沸騰了。 辰時,宮里突然派了人過來,說是德妃娘娘半個時辰要駕臨丞相府,請丞相府準備好接駕。 上官赟拉著那報信的曹公公問道:這位小兄弟,敢問德妃娘娘此行的目的 曹公公輕哼了一聲道:老奴聽說,丞相大人有位美若天仙的女兒,將五殿下迷得神魂顛倒的,又突然間嫌棄自己身份低下配不上五殿下,跟五殿下一刀兩斷了。五殿下茶不思飯不想,一個人在王府里都悶出病來了。德妃娘娘心疼兒子,所以要來見見府里那位。 曹公公語氣平靜,上官赟也聽不出是福是禍。 上官赟眉頭一蹙,將他拉到一旁,而后塞給他一定金子,小聲問道:公公長年呆在德妃娘娘身邊,想必能猜透德妃娘娘的意思。 曹公公接過那枚金子,眉目含笑,拍了拍上官赟的肩膀道:德妃娘娘說了,一個庶女自然是配不上五殿下的,但她畢竟是丞相大人的女兒,只要丞相大人肯照拂些,她的未來和整個丞相府的未來,將密不可分。 上官赟若有所悟地點頭:那丫頭的未來不是我照拂就能爭取來的,到時免不了要曹公公費心。 曹公公笑笑:好說好說。 德妃娘娘造訪,上官赟再也不敢馬虎,拉了大夫人、二夫人,親自到偏院,督促百里孤煙梳妝打扮。 百里孤煙臉上的紅疹雖然褪了些,但還是這兒一塊斑那兒一塊斑的,十分影響美觀。 上官赟便蹙眉道:你戴上面紗,若是德妃娘娘要看你的臉,你就說自己染了風寒,怕傳染給她,知道了么? 百里孤煙哼了一聲,點了點頭。 冰漪替百里孤煙梳了個現下最流行的墮月髻,鏡中之人顯得格外清麗,百里孤煙也十分滿意。 上官赟卻聲色一凜道:這頭上空落落的,德妃娘娘見了,還以為你在相府不受寵呢!阿蕓,派人去將你陪嫁的那支琉璃九頭鳳釵拿來,給二丫頭戴上! 琉璃九頭鳳釵?! 大夫人聽了,身形不由一顫,險些摔倒!那是母妃隨身戴了很多年的寶貝,臨出嫁才送給了她,現在老爺竟然要她將它讓出來給別人的女兒! 175.第175章德妃駕到 本書籍由整理 二夫人聽了,輕笑出聲道:九頭鳳釵?那不是大姐的寶貝么?大姐舍得給么? 上官赟回眸滿含深意地望了大夫人一眼,大夫人沉聲道:當然舍得。琬兒能入得了五殿下的眼,是相府之福。九頭鳳釵雖然珍貴,但若是能妝點琬兒的美貌,我更加欣慰。 上官赟滿意地點頭。 丫鬟甜兒將九頭鳳釵遞了過來,大夫人親自接過來,jiāo到冰漪手中。她明明滿心不舍,卻還要堆滿笑容。 百里孤煙淡淡瞥了她一眼,根本沒放在心上。 上官赟又命人將府上最珍貴的首飾全都搜羅了來,放在百里孤煙面前,讓她自己挑選。 百里孤煙歷經生死,根本不是愛財之人,便隨手挑了件看似普通的白玉手鐲。 一旁的二夫人便恨得咬牙咬牙切齒。 這回換了大夫人說風涼話,輕蔑笑道:這白玉手鐲不是meimei高價拍回來的么?聽說值十兩金子呢! 二夫人尷尬地扯了扯唇角:將來二丫頭若是飛huáng騰達了,這十兩金子根本不在她眼下。我呀,這是目光長遠 大夫人冷不丁地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百里孤煙還沒來得及換好新衣,德妃娘娘的轎子便已經到了相府門口了。 上官赟急忙催促冰漪道:手腳放利索一點兒,讓德妃娘娘等待,那可是大不敬! 是。冰漪被訓斥地咬唇。她一個人忙到現在,幫忙的人沒有也就算了,偏偏還要盯著她訓斥,也真是委屈的。 百里孤煙明顯感覺的頭頂一痛,知道冰漪心qíng不好,失手扯到了她的頭發(fā)。她便緩緩抬起頭來,幽幽對上上官赟的視線,gān澀地唇角道:爹爹,不是冰漪不想快點給我換衣。我是女兒家,你一直呆在我房里,她沒法子下手 這個時候,百里孤煙就是老大,她說什么便是什么。 上官赟二話不說,便讓人關上門窗,自己和一眾人在門外等候。 屋子里只剩下主仆二人,冰漪這才小小喘了口氣,多謝小姐,方才可緊張死我了。 有什么好緊張的。百里孤煙面無表qíng。 萬一奴婢一個失手,沒梳好小姐的頭發(fā),或者沒戴牢那些首飾,害得小姐在德妃娘娘面前出丑,不能贏得德妃娘娘的歡心,那奴婢就罪該萬死了!冰漪一臉緊張。 百里孤煙輕哼了一聲,反問道:為什么要贏得德妃娘娘的歡心? 她可清楚得記得,當年德妃對她做過些什么! 當年,百里孤煙從小就隨父親征戰(zhàn)沙場,立下戰(zhàn)功無數,深得皇太后的寵愛。德妃是五皇子宗政子焱生母,太子宗政昭顏的養(yǎng)母,卻不如淑妃得寵。為了幫自己的兒子爭奪太子之位,她百般討好百里孤煙,但當百里孤煙一步步將宗政昭顏扶持起來,她又因為親生兒子被比下去了而暗暗生恨 后來,若不是德妃命人在她藥膳之中下了慢xing毒,她的身子也不會一日不如一日。百里柔雪隨便設了個局,將她丟上陌生男人的g榻,她竟無力反擊,致使貞潔盡失! 她清楚地記得,那晚的夜明珠特別亮 176.第176章一事相求 本書籍由整理 已是初冬,德妃穿一身亮金色的小襖,下身則是配套的裙衫,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了一個雅致的同心結。高鼻梁,小眼睛,宗政宣的一眾妃子當中,她長得不算出眾,但勝在皮膚白,氣質佳。 曹公公牽著她的手,引她走下嬌子,到前殿的主座上坐下。 她手挽著一塊綺羅翠軟紗,鳳鬢之上cha著一支金步搖,一頭青絲梳成明月髻,繁雜雍容,額發(fā)上掛著露珠般大小的軟玉,瑩亮如雪。單看這隆重的妝扮,她不出聲,便已經氣壓全場了。 百里孤煙和一眾人跪在地上恭迎,口中高呼著德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心頭的恨也隨之發(fā)泄出來。 免禮。 德妃擺了擺手,曹公公便替她開口說話。 上官赟方一站起來,連忙就湊到德妃身畔,道:老臣準備了一些水果點心,德妃娘娘不如先進園子里坐坐。 德妃丹鳳眼微微一挑,眸光一寒,皮笑ròu不笑道:丞相客氣了,本宮今日來相府,不過是想見一個人而已。她環(huán)顧四周,而后聲音威懾道:誰叫上官婧琬? 百里孤煙連忙站了出來,跪到德妃面前道:臣女見過德妃娘娘。 她戴著面紗,腦袋又壓得很低,叫人看不清相貌。 德妃眉頭一蹙,挑眉道:抬起頭來,讓本宮仔細看看你的臉。 百里孤煙仰起頭來,一雙冷冽清眸直she人心。 德妃不由微微一震,只覺得這雙眼睛在哪里見過,那眼神熟悉無比。她勾起長甲,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茶,看似不經意問道:你的臉 百里孤煙單手護著面紗,咬唇道:回德妃娘娘,臣女偶然風寒,出了疹子,怕傳染給德妃娘娘,所以特意戴了面紗。 罷了!你就戴著面紗吧,等哪天你的臉好了,再進宮來陪本宮聊天。德妃笑笑。 百里孤煙沉聲道:是。 德妃上下看了看百里孤煙的打扮,見她穿金戴銀,身上的首飾全都價值不菲,便以為她在相府之中備受寵愛,心里頭對她還算滿意。 本宮今日來,是有一件事要求你。德妃一雙墨黑色寒玉般的雙眸直直望著她,帶著不容bī視的威嚴。 臣女不敢當。德妃娘娘有什么事盡管開口,臣女能做到的,必定竭盡所能。百里孤煙垂眸道。 德妃輕笑出聲: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本宮家的那位傻小子,最近也不知在跟誰賭氣,非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里,不肯吃飯,不肯上朝。陛下都在本宮耳邊數落了很多遍了,偏偏本宮也拿他沒轍兒。本宮聽說,平日里,丞相家的二小姐與焱兒走得近,你說得話,他愿意聽。所以,本宮這次特意來請你去勸勸他。 百里孤煙沉聲回道:多謝娘娘抬愛,但臣女只是個小丫頭而已,臣女說得話,五殿下未必會聽。 德妃無奈地搖頭,起身走到她跟前,撫了撫她的肩膀道:傻孩子,你不去試試,又怎么知道他不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