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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卿嘆了一口氣,他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br> 他慢慢說道:“當年不管怎么說,都是師父拋棄了你,傷害了你,這是事實?!?/br> “所以你恨我,這是人之常情,阿淵,我理解你。” “你當初是對我算不上好,但是師父真的沒有什么怨言……師父沒有放在心上的。” 折卿看著他:“當時我想的是,這些年阿淵受了那么多苦,心里肯定有恨,就當是補償你了,被欺負一下也沒什么的,而且我知道,阿淵不會真的傷害我的?!?/br> 所以那個時候,折卿才會幾乎是任著一心想要報復的聞淵予取予求的,如果他真想反抗,怎么也能拼著這半生修為與他斗個你死我活。 聞淵看著折卿的手,那手上一直戴著他送的青玉鐲子,吃飯的時候偶爾碰一下碗沿,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他拿起他的手,輕輕摩挲著折卿的手腕,他的腕骨清瘦,凸起的形狀也好看,聞淵看著卻心疼,當時自己是怎么狠下心來折磨他的。 “師尊,當時……疼不疼?” 折卿搖搖頭,看著聞淵傷感的表情,想了想,又點點頭。 確實是疼的,沉重冰冷的玄鐵就這么扣在他腕間,當時都磨破流血了。 聞淵湊近他的手腕小心翼翼的輕輕親了一口,他給他揉揉,說道:“師尊的脾氣這么好,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反抗。” 折卿笑了,“我怎么反抗你?徒弟現(xiàn)在出息了,整個三界都得給你三分薄面,誰人不知大名鼎鼎的魔尊聞淵。” “不過,我教的徒弟居然這么厲害……我也為你高興?!?/br> 聞淵道:“師尊不以教出了一個魔族徒弟為恥嗎?” 折卿愣道:“怎么會?!?/br> 聞淵心里酸酸的,想當初他就是為那群仙界的人所不容,所以他們才要“替天.行道”將他送上墮仙臺誅殺,只有他的師尊不嫌棄他,只有他的師尊即使到了今天都以他為驕傲。 他當初率領魘域眾魔族殺上仙界,本來想屠了整個仙界,再把當初企圖殺害他的人抓到親手殺掉泄憤,可沒想到最后卻也是師尊擋在他面前,甚至以自己的性命求他放別人一條生路。 師尊當時是怎么說的來著? ——你我的恩怨,不要連累旁人。 師尊怎么可以做到這種程度,這三界內(nèi)無一人有與之相比的氣度和胸襟,也無一人真的可以做到不求回報的舍己命,護他人,真心待一人。 師尊就是師尊,即使他現(xiàn)在修為不如聞淵,境界也跌落了不止一點半點,但是看著他,就會讓聞淵自愧不如。 不過他也確實覺得有些恨鐵不成鋼,仙界那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根本不值得師尊這樣。 “阿淵,想什么呢?”折卿看到聞淵眉目驟冷,不禁問道。 聞淵賭氣的說:“以后師尊只許對我一個人好?!?/br> “好好好,”折卿忽然小聲:“本來也……只對你一個人好啊,我身邊最親近的人只有你一個?!?/br> 沒想到聞淵忽然湊近折卿,折卿看著他的俊臉在面前猛的放大,他條件反射的往后閃了一下,卻被聞淵一把抓?。骸澳?,我是師尊的什么人?” 折卿伸手推拒著他,卻推不開:“你……忽然離我這么近干嘛?” “快說,我是你什么人?” 聞淵緊緊盯著折卿紅潤的嘴唇,希望能從那張嘴里說出令自己滿意的話:“要不要我提示一下師尊,咱們可是該做的都做過了?!?/br> “沒有……沒做過。”折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臉瞬間紅透了。 “不急,早晚有機會,說,我是你什么人?!?/br> 折卿道:“你是我……” 這時忽然被一道聲音打斷。 來人慌慌張張的跑進大殿里,剛進了門就往地下一跪,嘴里喊著:“報、報報、稟報尊主——” “北海龍族太子率大軍把魘域包圍了!” 聞淵站起來:“他來干什么?” 進門的魔族部下呼哧帶喘的說道:“龍族太子揚言,要、要是不把公主還回來,他今天就要踏平魘域!” “呵,原來是他啊,還踏平魘域,他連進都進不來,”聞淵笑道:“你回去告訴他,本座這兒可沒有他的什么公主。” “可是……可是,太子帶著兵都在這兒待了一天了,說是今日一定要見到尊主,不、不然屬下也不會貿(mào)然稟報……” 還打擾到了尊主和仙君調(diào)情,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 小部下剛剛進門的時候就眼尖的看到尊主忽然湊到仙君面前,在他的角度看,那距離馬上就要親上了。 但是沒辦法啊,前線就快抗不住了,那龍?zhí)訋У谋瘺]素質(zhì),仗著他們進不去,就在魘域外面罵人,真是氣死了。 聞淵站起拿起旁邊的外袍披在身上,他對折卿說:“師尊你先待一會兒,我去看看怎么回事?!?/br> 折卿點點頭,“你小心。”雖然他不認識那什么龍族太子,不過聽說是帶了兵來的。 聞淵笑道:“放心吧,我還會怕他么。不過他突然造訪,估計是有什么誤會……師尊你也知道,”聞淵一本正經(jīng)的認真道:“我這里真沒有什么公主?!?/br> 折卿說:“我知道?!眲e說你這兒沒有什么公主,連個女人都沒有。 “師尊不要誤會就好,下次我把伺候你的綠萼也調(diào)到別處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