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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薊問,卡奈受傷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之前明明已經(jīng)能走路,怎么現(xiàn)在卻越來越嚴重了?醫(yī)生說,卡奈的傷一開始就處理得不好,骨頭根本沒有固定住,也沒有及時用藥,在最關(guān)鍵的時期不但沒有好好治療,還一直在勞累奔波,實際上身體根本就沒有恢復。前一陣子他沒有用拐杖,直接用傷腿走路,按說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他應(yīng)該是用了些法師們的手段,表面上腿是能支撐柱,其實傷處并沒有真正好轉(zhuǎn)。 這與冬薊的判斷完全一致。冬薊早就看出來卡奈經(jīng)常用力場法術(shù)固定傷處,制造出已經(jīng)恢復如初的假象。但法術(shù)不是真正的治療,他的腿沒有保持靜止,傷處仍在繼續(xù)受力。 照此下去,卡奈的腿很可能無法恢復如初,如果炎癥和其他病癥再反復侵襲,甚至還可能引起更嚴重的問題。 醫(yī)生開了些藥,還提出應(yīng)該讓卡奈去診所住一段日子,或者從診所派個人過來護理卡奈。冬薊對這事做不了主,就說有需要再與她聯(lián)系。 送醫(yī)生出去的時候,西蒙自告奮勇要去幫忙取藥,冬薊嘆口氣,答應(yīng)了。 西蒙多半是想趕緊溜走,冬薊并不指望他真能把藥拿回來。反正醫(yī)生的診所也不遠,藥可以再叫仆人去取。 安排好其他事情之后,冬薊回到了卡奈身邊。 其實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卡奈的臥室,這屋子的大小、格局都與阿爾丁的住處相同,但內(nèi)部擺設(shè)更簡潔,不那么亂糟糟的,生活氣息有些淡薄。 卡奈的床周圍沒有帳幔,連床頂也給拆掉了,看得出他不喜歡在床邊掛東西,更喜歡簡潔通透。冬薊為卡奈準備了水,擺在床頭的矮柜上,然后回了實驗室一趟,拿來一些有助于安撫精神的薰掛藥包,擺卡奈的枕邊。 卡奈的神態(tài)確實放松了一些,看起來睡得更踏實了。醫(yī)生給卡奈重新固定了傷腿,冬薊看著他的腿,不禁搖頭嘆息。 以他對卡奈的了解,等卡奈恢復清醒后就會拆掉這些固定物,估計別人勸不住。 如果阿爾丁要求卡奈必須休息呢?或許會有用吧。但冬薊并不想去和阿爾丁談這件事。等阿爾丁看到卡奈,他自己會有判斷的。 冬薊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背后傳來一聲輕喚: “哥哥……” 冬薊怔住了片刻,慢慢轉(zhuǎn)身,走回了卡奈身邊??斡中÷曊f了一聲“哥哥”,顯然是說了夢話。 在冬薊的記憶中,卡奈平時好像很少對阿爾丁用“哥哥”這個稱呼。人在生病時比較脆弱,卡奈大概是夢到了兒時的事情吧。 冬薊在床邊坐了下來,一手貼了貼卡奈的額頭,一手摸在自己額頭上,想看看他退熱了沒有。這時,卡奈又輕聲嘟囔著:“哥哥……我沒事……” 這聲帶著鼻音的“哥哥”,讓冬薊恍惚回到了從前。 那時萊恩年紀還小,也曾生過病,也是高燒著迷迷糊糊,也這樣呼喚過他……一股說不清的滋味涌上心頭。 冬薊也明白,卡奈是在昏沉的狀態(tài)下感覺到有人觸碰他,腦子還迷糊著,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過去與當下,所以認為碰他額頭的人是阿爾丁。 小孩子生病難受的時候,更多見的是不自覺地呼喚“mama”。一個小孩在這種時刻喊了“哥哥”,說明他們是兄弟二人相依為命的,哥哥是他唯一的依靠,父母反而只存在于記憶中。 冬薊和萊恩從前也是這樣。 冬薊輕輕撫摸著卡奈的頭發(fā),就像從前安撫萊恩的時候一樣。接著,他聽到卡奈又嘟囔了一句什么,聲音太小,他沒聽清楚。 冬薊湊近了些,輕聲問卡奈是否需要什么。卡奈沒有醒,所以沒法回應(yīng)冬薊的問題,他再出聲的時候,冬薊終于聽清了他的夢話:“……不會當累贅的……” “什么?”冬薊沒聽明白這句話。 卡奈又輕聲說:“沒后悔吧……” 冬薊用手巾沾了點涼水為卡奈擦拭臉和脖子??纬聊艘魂嚕E剛以為他睡熟了,他又開始說夢話:“真的沒后悔吧……” “沒后悔,沒后悔?!倍E并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但還是順著卡奈回答了一下。 人在說夢話的時候,常??梢耘c醒著的人一問一答,盡管他們可能根本沒有意識到。聽了冬薊的回答,卡奈微微皺起的眉毛舒展開了一點,表情比剛才放松了很多。 他又嘟嘟囔囔了一大串話,發(fā)音愈發(fā)含混不清,冬薊確實沒能聽懂,就只一味用“嗯”來回答。 看著卡奈的睡臉,冬薊忍不住把他和萊恩相比。萊恩生病時迷迷糊糊地喊過哥哥,但并不常說其他夢話,他一向睡得很好,連做了什么夢都記不住。 倒是冬薊自己說過夢話,住在一起的時候萊恩多次提起過。至于夢話的內(nèi)容,萊恩復述不出來,他說要么聽不清楚,要么即使聽清楚也是一堆關(guān)于實驗的內(nèi)容,他聽不懂。 冬薊忽然想到,如果近期自己再說夢話,大概阿爾丁會是第一個聽見的人。但阿爾丁沒和他提過。 他忽然有些好奇,不知阿爾丁是否會說夢話。如果會,又會說些什么。 是像卡奈一樣念叨小時候的事,還是說出一堆商業(yè)上的、別人不太懂的詞匯。 過了一會兒,卡奈終于不說話了,呼吸聲也變得均勻而沉重,看來是睡得踏實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