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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薊點點頭:“這樣也好。被它占據身體的人們確實無辜。至于我的‘圈套’……其實那也不能算是圈套吧?!?/br> 老人說:“你事先給了烏云一些附魔工具,他看中那些工具的研究價值,就好好地收藏起來了。正是因為這些東西,他的真實身份才暴露在人們面前?!?/br> “是的,我確實給了他一些特殊護符,但那些護符是我的個人研究,并不是專為了針對他而制作的,”冬薊解釋說,“我設置了強制真視與破除遮蔽類的法術,藏在了短效附魔之中。為了避免被施法者識破,我把效果設置為緩釋生效,而不是立即觸發(fā)。如果烏云身上有幻術、遮蔽術,或者其他反偵測類的法術,這些法術就都會漸漸被我的符文解消。這時只要有高階法師去檢查烏云,他們一定能發(fā)現(xiàn)烏云身上的秘密?!?/br> “這還不算是圈套嗎?”老人的語氣帶著質疑,面色卻依舊溫和。 冬薊說:“這個‘圈套’只會是引子,而不是栽贓和誣陷。如果烏云真如他自己所說,只是個研究煉獄元素的法師,那么‘圈套’就不會起到任何作用?!?/br> 老人嘆了口氣:“冬薊,你是個很強大的施法者。強大不僅體現(xiàn)在正面殺敵,也體現(xiàn)在很多細微的地方?!?/br> “精煉師都是如此?!倍E說。 聽到冬薊的回答,老人摸了摸胡子,臉上笑意更濃。 在學院內,如果他對任何施法者說出“強大的施法者”這類夸贊,對方通常會客氣一下,說聲“您抬舉了”之類,但冬薊卻沒有,他竟然毫不客氣地接下了這句贊美。 這個半精靈的氣質非常弱勢,處事也比較被動。被抓捕也好,被關在這里也好,他既不會動歪心思溜走,也不鬧著申訴,實在是過于老實,看起來是個膽子極小的人。 但就是這么一個人,別人夸獎他的施法能力時,他卻一點也不會過度謙虛。 他不說過獎,也不說慚愧,而是說,精煉師都是如此。 老法師越琢磨越覺得有意思。半精靈的模樣和氣質,與他記憶中的某些同僚漸漸重合。 老人故意問:“對了,冬薊,你沒有姓氏嗎?還是不方便說?” 冬薊回答:“我沒有姓氏。從小我的家庭中就沒有父親。” “為什么不用母親的姓氏?” “如您所見,我是混血兒。我母親是叛出族門的精靈,她不再擁有姓氏?!?/br> 老人問:“是她根本沒告訴過你姓氏,還是她告訴你了,但不讓你用?” 這個說法讓冬薊一愣,他察覺出,老人多半是認識他的母親。 果然,老人微笑著說:“金葉·諾蘭達爾。艾利特·哈曼。我認識這兩個人。你至少應該保留其中一人的姓氏?!?/br> 聽到別人說出這兩個名字,冬薊的脊背上浮現(xiàn)出一陣微小的戰(zhàn)栗。 幸好,這種不適只是一閃而過,并沒有給他帶來太多煩擾。大概是因為老法師面容慈祥,態(tài)度也溫文儒雅,冬薊并沒有感受到壓力與惡意。 冬薊并沒有說過自己的身世,于是他試探著問:“我父母的事……是卡奈告訴您的嗎?” 老人搖搖頭:“不,他只說了你是精煉師。別緊張,這件事只有我知道,是我自己想明白的。教院內其他人和奧法聯(lián)合會的人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你是個研究附魔方向的法師。我不會告訴別人。這既是為了讓你能安穩(wěn)生活,也是為了維護逝者的名譽。” 起初冬薊沒聽懂這和“逝者的名譽”有什么關系,琢磨了一下,他就明白了:畢竟金葉和哈曼不是夫妻,甚至不是正式公開的戀人。 冬薊小時候一直不懂這方面的人情事理,因為金葉從來不談;直到帶著萊恩深入了人類社會之后,冬薊才漸漸學會這些。 老法師端詳著冬薊,繼續(xù)說道:“我能猜到你的身份,是因為我太熟悉那兩個人了。哈曼和我是同一輩人,我年齡比他大一些。那時候他是初級學徒,當過我的室友,是我把他介紹給了我們共同的導師。后來因為研究方向不同,我們的合作就逐漸變少了。至于金葉,她是精靈,我不知道她的確切歲數(shù),但要說在教院的資歷,我也可以算是她的師長吧。當年是我先遇到她,把她引薦到教院來的。她的研究方向和哈曼比較一致,后來她就長期跟著哈曼了?!?/br> “原來如此……”冬薊有些驚奇,并且在心中默默感嘆:這位老法師恐怕是有到處撿學生的愛好。 如老人所說,當年他向導師推薦過哈曼,向教院引薦過金葉,后來他好像也是這樣把卡奈帶過來的。 老法師似乎看穿了冬薊的想法,有點不好意思聳聳肩,輕輕笑出了聲,眼神滿是出懷念與欣慰。 “哈曼的遭遇令人痛心,”老人望著冬薊,“金葉呢,她還好嗎?她是純血精靈,如今應該仍然像幾十年前一樣美麗吧,就像寂靜樹海那些終年常開的花一樣?!?/br> “母親多年前已經過世了?!倍E說。 聽到冬薊的回答,老人的面色頓時垮了下來,說了聲抱歉。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又抬眼看向冬薊,目光和剛才略有不同。 即使對方是年老的長輩,被這樣盯著看仍然令人尷尬。冬薊總不能和他對視,就低頭去喝茶,然后假裝瀏覽桌面上好久沒翻動的書頁。 冬薊敏銳地察覺到,老人并不是在凝視一個孤苦的混血兒,這目光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