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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薊想著,如果我還沒有醉,那就說明我的酒量比想象中好很多;如果我已經醉了,那就說明喝醉也不是壞事。 =========================== 不知不覺,大家說說笑笑已經快到了午夜,每個人都中途離席過好幾次。因為喝酒會帶來一大不便:增加人上茅廁的頻率。 一般有這種需求時,人們就自己默默離席,賓主都心照不宣,不必詢問,不必專門說出去處。 阿爾丁也離開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冬薊也不見了。 一開始他沒多想,今天冬薊喝了不少酒,肯定也得出去方便。 幾刻鐘之前,阿爾丁已經偷偷叮囑了仆人:把冬薊手邊的酒瓶換掉,換成顏色一樣的淡葡萄汁。 冬薊依舊自斟自飲,竟然沒覺出果汁和酒有什么區(qū)別。 又過了好一會兒,阿爾丁發(fā)現(xiàn)冬薊已經離席很久了,一直沒有回來。 這時,德麗絲準備告辭了,她帶著手下們住在驛站,明天一早還得出發(fā)處理很多事情,今天雖然高興,但也不方便鬧到后半夜。 她離開的時候完全沒有問及冬薊。就當是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 阿爾丁這里沒有雜七雜八的規(guī)矩,客人要走就直接走,主人不必送,客人也不必一步三回頭地寒暄。 不過,德麗絲在離開前還是專門走過來,和阿爾丁擁抱了一下。 阿爾丁微笑著,深知她代表的是卡洛斯家族——卡洛斯家族已經悉知近期發(fā)生的一切,并且非常感謝商會做出的協(xié)助。 關于碼頭的小插曲不會影響他們與阿爾丁的關系,阿爾丁仍然是卡洛斯家族最親密的朋友。 客人們全都離開之后,阿爾丁揚了揚手,仆人們涌進宴賓廳,默默收拾起來。 阿爾丁靠在桌子上,觀察了一下卡奈??蚊嫔绯?,顯然是提前吃了出自冬薊之手的藥粒,臉不紅頭不暈,喝酒和喝水沒區(qū)別。 阿爾丁嘖嘖感嘆:“你這個人真的不行。喝個酒還提前吃防醉藥,有什么意思?” 卡奈說:“咱們倆之中總得有一個人完全清醒吧?” 阿爾丁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唉,她忘了也和你擁抱一下了。羨慕嗎?要不要來抱抱你哥,間接擁抱一下?” 卡奈白了他一眼:“你還是快點去抱抱你的半精靈吧。也不知道跑哪去了?!?/br> “可能出去散心,然后迷路了吧?!?/br> “萬一跑遠了怎么辦?要是跑遠了,沒準就不回來了。” “不會的,他沒地方可去?!?/br> 卡奈問:“你確定嗎?他弟弟天亮之后才能離開海港城,他可以去找弟弟,痛哭流涕認個錯,還來得及的?!?/br> 阿爾丁微笑著搖搖頭:“不會。” “為什么不會?” “因為并不是他拋棄了萊恩,是萊恩不要他了,他沒有道歉的余地,”阿爾丁端起冰水漱了漱口,拍了拍卡奈的肩,“不過你說得也對,我是得去找找他。萬一暈在哪就不好了?!?/br> ============================ 阿爾丁去冬薊的房間看了看,沒人。萊恩的房間當然也沒人。他又去了實驗室,實驗室也是空的。 阿爾丁想到了街道上的某個地方。于是,他帶上了一件初秋用的薄斗篷出了門。 步行沒多久,他就到了那個能遙望到港口與海面的平臺。 不久前,冬薊被名叫露水的馬帶到這里,碰巧遇到阿爾丁。他倆并肩站在墻垛邊,看著遠處的燈火,聊了好久。 阿爾丁猜對了,冬薊還真的在這里。 阿爾丁沒有馬上靠近,而是站在不遠處觀察了一會兒。 半精靈抱緊雙臂,手肘支撐在墻垛的凹陷處,縮著肩膀,頭靠著石磚,身體輕輕地顫抖,看起來好像是在哭。 這次阿爾丁沒有悄悄貼上去,而是故意趿拉著腳走路,發(fā)出明顯的聲音。 冬薊回頭看他,眼神帶著茫然,整個人都有點遲鈍。 阿爾丁已經站到身邊了,冬薊才想起擦眼淚,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卻還有淚珠掛在下巴上。 他應該已經擦過好幾輪眼淚了,眼睛和面頰都被揉得發(fā)紅。 阿爾丁抖開帶來的薄斗篷,罩在冬薊身上,把他連人帶斗篷抱進懷里。 這次和以往不一樣,冬薊好像并不排斥這個擁抱,身體沒有僵硬,反而還軟綿綿的,把體重都靠在了阿爾丁身上。 與傭兵出身的人類比起來,半精靈的體格顯得尤為纖細,讓阿爾丁聯(lián)想起白鷺之類的小動物。 阿爾丁撫摸著冬薊的背,輕聲說:“我知道你很委屈……” 冬薊的聲音悶悶的:“我不委屈。本來就是我有錯?!?/br> 阿爾丁笑道:“如果你有錯,那我就更是罪無可赦了?” 他故意這樣說話,想轉移冬薊的注意力。以他對冬薊的了解,冬薊應該會趕緊說“不是這樣、我不是這個意思”之類。以前冬薊肯定會這樣說。 令阿爾丁意外的是,冬薊竟然答道:“我無權評判您。您是怎樣的人,有沒有什么罪不罪的……我沒什么好說的。但我了解自己……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東西,我明白自己有多惡心……” 聽他這樣說,阿爾丁的眼神也認真了幾分,不再心存逗他的念頭。 “你想保護你弟弟,又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是這樣嗎?”阿爾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