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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淵說,他是逃婚出來的,小鳳舞說她也是逃婚出來的。倆人順路?怎么可能。 對于qiáng行留在這里的倆人,花蓮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如果讓孔雀皇還有鳳凰一族知道,新娘新郎逃婚逃到了她這里,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直接氣死。 不過,花蓮倒是對這兩族的效率表示驚嘆,她跟孔淵分別也就幾個月時間而已,這一眨眼的,他的婚事就這么被定了。她還以為孔淵會寧死不屈呢,結果也只是逃婚。 而且,根據孔淵的口述,之所以逃婚,他還是被自己這位小新娘給bī的,說不帶著她逃婚就在新婚之夜烤孔雀吃。 小鳳舞的修為不高,不過人家是火鳳,生來就會噴火,把孔淵烤熟是不大可能,把他烤焦倒也不費什么力氣。也不知道孔淵帶她跑出來,是因為不滿這婚事還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他不說,花蓮也沒問。多兩個人,這日子倒是熱鬧了不少。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大概是天生相克,孔淵跟殷漠似乎也有點不對付。 倒是小鳳舞,好像很喜歡呆在殷漠身邊,這倒也難怪,畢竟鳳凰一族算是神shòu,就算血脈日益稀薄,如今也淪為妖shòu,但體內卻仍舊存在著上古血統(tǒng),親近仙佛也是正常的。 看著小鳳舞天天纏著殷漠,孔淵的臉色越發(fā)難看,導致他看見殷漠那張臉,就想上去踩兩腳,奈何修為沒人家高,只能忍著。至于花蓮,她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基本上見她一面都難。 喂,那和尚,趕緊過來幫忙。孔淵蹲在剛剛搭上的房梁上,朝院子里站得跟木樁似的殷漠說話。 也不知道最近都怎么了,花蓮閉門不出,這和尚就天天盯著大門看,要說他們倆沒什么,他死都不信。問題是,一個和尚一個妖,有點什么才奇怪吧。 殷漠轉頭看了孔淵一眼,那森冷的目光讓孔淵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差點沒從上面栽下去。殷漠最近心qíng很差,就算是小鳳舞都不肯再親近他,孔淵也看出來了,這和尚最近氣壓很低,搞的他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孔淵在上面蹲了半天,然后跳到了殷漠身邊,我說,你就是天天在這看著,那門也不會自己打開的。 殷漠瞥了孔淵一眼,沉默不語。 你是不是惹小花花生氣了? 聽見孔淵對花蓮這獨特的稱呼,殷漠周圍的氣壓又低了幾分。 我說和尚,你是不是看上小花花了?見殷漠不回答,孔淵再接再厲地問。 第088章入世 殷漠回頭朝孔淵微笑,然后送了孔大少一拳,只見孔大少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曲線,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后變成一顆金光閃閃的星星消失了。 小鳳舞嚇得一溜煙跑出院子去找被一拳打飛的孔淵,留下殷漠依舊站在院子里發(fā)呆。 雖然給了孔淵一拳,但是他的話,卻像是扎了根一樣問進了殷漠的心里。他喜歡上了花蓮?怎么可能! 殷漠消失了,憑空消失。 等花蓮走出來之后,只看見一個半成品的琉璃堂,還有左右臉明顯不對稱的孔淵,以及正在試圖給孔淵療傷卻越發(fā)加重他那張臉腫脹程度的小鳳舞。 她沒問殷漠去了哪里,就當他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樣。孔淵雖然一臉好奇,猶豫又猶豫,還是沒問,按照花蓮那xing格,如果她不想說,就算把嘴皮子磨破了,她也不會說的。 好在,小止回來的時候,琉璃堂的重建已經差不多了。小止沒有生氣,就是被這金光閃閃的新式建筑給嚇了一跳。 小鳳舞堅持,新房子必須要閃閃發(fā)光,這大概是火鳳一族的偏好,孔淵說不過她,只能按照她的要求來。 這個,不會太夸張么?看著房頂那展翅yù飛的火鳳雕像,小止有些為難地問花蓮。也不知道那雕像是什么東西做成的,遠遠看去,好像真正的火鳳一樣,周圍籠罩著一層火光,卻沒有半分熱度。 相信我,這個不是很夸張?;ㄉ徟牧伺男≈沟募绨?,要不是她極力勸阻,小鳳舞是準備在這里建立一座宮殿的。這樣的程度,好歹還在她的接受范圍內,要是真弄個宮殿出來,那才jīng彩呢。 琉璃堂再度恢復以往有些嘈雜,卻還算平靜的日子,店里多了兩個幫手,小止更多的時間都被留在城主府中。 隔兩天,小止就會跑回來,然后再被君侯從琉璃堂光明正大的扛出去。對此,花蓮表示有心無力,沒辦法,在南溪山城里做生意,總不能把城主給得罪了,犧牲小止一個,幸福大家也是有必要的。 君侯是個善于掠奪的男人,原本留給他的時間就不多,他果然如花蓮想象的一樣,沒有按捺多久。 不過,看著小止眉眼中多了嫵媚,心qíng越來越好,花蓮倒也替她高興。 他們天生為妖,從出生就開始修煉,基本上沒有多少人知道,為什么要修煉,為什么要活得那么久。沒有多少妖是懂得感qíng的,就算后來慢慢擁有了感qíng,也會在以后漫長的歲月中漸漸淡忘。 凡人生老病死,不過區(qū)區(qū)幾十年,卻經歷了他們無法體會到的各種感qíng,其實,他們才是值得羨慕的。 修煉到底是為了什么呢?就算手段通神,與天地同壽,又能怎么樣?她不懂,越發(fā)的不懂。 花蓮覺得,自己似乎遇到了瓶頸。無論她怎么修煉,修為一直停在妖帥中期,再也沒有任何進步。 或許,是她的心境出了問題。 坐在煉丹室中,花蓮直直地盯著手中的丹爐,里面散發(fā)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玄級上品丹毒,現(xiàn)在對她來說,煉制沒有半分困難。或許就像師傅說的那樣,她天生就適合走這條路,能夠始終保持不被丹毒的力量迷惑的丹毒師,才會走的更遠。 突然手中的爐子停了下來,火紅色的火焰陡然消失,爐蓋沖天而起,一只翩躚的蝴蝶從丹爐中飛了出來。 花蓮伸出手,那蝴蝶慢慢停在了她的手心里,化成一顆紅色的丸藥。這是她煉制的丹毒,醉紅塵。 不算是一種十分具有攻擊力的丹毒,頂多能夠讓人看見幻覺而已,看見自己最希望見到的幻覺。 正當她要把醉紅塵收起來的時候,那紅色的丸藥突然從她手中消失了。再一抬頭,突然看見眼前多出來一個人。 你怎么在這?看見殷漠,讓她有些驚訝,心跳不禁快了幾拍。 醉紅塵?那丸藥在他手中再度化為蝴蝶,展翅yù飛,卻無法動彈。 花蓮張了張嘴,沒有發(fā)出聲音。第一次,看見他這么láng狽的出現(xiàn),一臉的絡腮胡,披頭散發(fā)。原來,再好看的男人,長了一臉的胡子,也是一樣無法讓人接受的。 張嘴,那粒醉紅塵落入了他的口中。因為境界的差距,所以這丹毒在殷漠身上產生的幻覺不會太長,不過幾個呼吸而已。 就算這樣,大概也夠了。 她不知道殷漠看見了誰,只是在那很短的時間內,他的眼神變得很溫柔。那種,她從來都沒見過的溫柔。 花蓮偏過頭,感覺嘴里有些苦澀,大概是在這里呆的時間太長了,她該出去走走了。半年,不知道外面是不是依舊腥風血雨。 你怎么會在這里?收起丹爐之后,花蓮起身問道。 我一直在這里。殷漠看著花蓮,黑眸中似乎有繁星在閃爍。 花蓮頓了頓,推開煉丹室的石門,那就繼續(xù)呆著吧。砰的一聲,石門被關上,她走了。 還在生氣?殷漠盯著緊閉的石門,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如果現(xiàn)在有人在這里,恐怕沒人會覺得這是位高僧。 這次,殷漠憑空出現(xiàn),輪到花蓮失蹤了。 她留下紙條,說是要回大荒山看看??墒前雮€月之后,孔淵從大荒山那邊得到消息,花蓮并沒有回去。 結果,人就這么失蹤了。 還好因為傷qíng搶奪因生果樹那件事被傳了出去,所以最近,玲瓏宮被整個修真界施壓,她根本沒那個心思出來找花蓮的麻煩。這也算讓小止他們稍微放心,孔淵倒是并不太擔心,花蓮的運氣是差了點,但是她自保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花蓮離開南溪山城的時候,原本是打算回一趟大荒山的,不過半途中,她從風別qíng手下的探子中得到關于玲瓏宮的消息后,倒是改了主意。 她決定入世,既然修為無法提升,她心中又有了障,不妨回到塵世間走一遭,或許對她現(xiàn)在的qíng況有所緩和。 第089章再入金輪寺 別人入世,隨隨便便找個修士少的小城鎮(zhèn)一呆,過個幾十年,感受生死輪回也就算了。奈何花蓮雖然有這想法,卻總有人不想讓她安穩(wěn)。 她才剛找到落腳的地方,就有人找了上來。 幾位大師不是來找我聊天的吧?她不知道這幾個和尚是怎么找上來的,不過看這架勢,似乎不像是來打架的。以自己這修為,恐怕?lián)醪蛔Ψ揭粋€指頭。 為首的僧人,跟花蓮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當然,也不知道那日,他有沒有看見花蓮。還有一個和尚,倒也是熟人,說起來,花蓮還欠著那和尚的人qíng。 一個是那日與傷qíng在一起的滅天和尚,另一個則是曾經收留過她,讓她平安渡過天劫的梵天和尚,這二人修為都與殷漠不相上下,就算她想跑,恐怕也沒有一絲勝算。 阿彌陀佛,施主果然與我佛有緣。梵天和尚這上來第一句話就讓花蓮有種吐血的沖動。 大師,您不會也想渡我信佛吧?對這位梵天和尚,花蓮還是很有好感的,而且他看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樣的,是真正達到了平等之境的人。 這老和尚的心境,怕是整個金輪寺都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雖說如此,花蓮也沒有太過放松,畢竟,大家終究走的不是一條路。 老衲不過是應師弟的請求,來保你這一路平安,不要緊張不要緊張,哈哈梵天和尚笑瞇瞇地說道。 倒是他旁邊的滅天和尚臉色不怎么對勁,師兄來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梵天和尚口中的師弟,除了殷漠,不做第二人選。 哎,師弟何必計較太多呢,想必佛祖他老人家是會原諒我這小小的謊言的。 花蓮聽著梵天和尚的話哭笑不得,他還真跟殷漠是師兄弟啊,還好佛祖他老人家夠忙,不然肯定會被他們師兄弟倆給氣出心臟病來。佛家八戒,這倆人還真是犯戒犯的一點都不含糊。 滅天臉色雖然yīn沉,卻也沒說什么。這位大師兄,他惹不起!梵天和尚修為沒有他高,心境卻是他們這一代中最高的。而且,還是個十足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