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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回去通知大長老。赤翼臉色一沉,冷聲吩咐。 是。逆天將趕忙轉(zhuǎn)身往千里鎮(zhèn)方向飛去,人死了倒是沒什么,可底下那東西絕對不能出了半點差錯,他們在來的時候被千叮嚀萬囑咐,如果底下的東西出了任何問題,那可不是他們小命能夠抵得上的。 至于祭壇底下到底是什么,這殺氣領(lǐng)域到底是從何而來的除了那些縱橫魔道千年以上的老魔頭之外,根本沒有人知道。 一直呆在黑店里的將門大長老聽了逆天將的描述之后也是大吃一驚,心里思索,難道有人闖進了那里? 不過隨即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座墓里禁制起碼上千道,就算有人闖進去恐怕也難以活著出去。 其實他也只是知道里面有一套上古遺留下來的戰(zhàn)甲,至于戰(zhàn)甲到底是什么樣子,是誰留下來的根本沒有人知道,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夠闖進墓中。 五百年前魔道四個大乘期的老魔頭聯(lián)手攻破了墓門,誰知道還沒等他們進墓,其中一人就被看不見的禁制瞬間化去了半個身子,那禁制不禁化人的身子,似乎連修為一并吞噬。剩余三人不信邪繼續(xù)往里闖,最后一個人拼了全身修為終于闖進墓室,可惜他也沒能活著走出來,那個進到墓室里的人到底什么下場也沒有人知道。 派人把祭壇封鎖了,沒有我的命令誰要是多嘴,殺無赦。將門大長老在石板上敲了敲自己的煙斗,神色越發(fā)yīn沉。 逆天將剛領(lǐng)了命令往外走,突然看見一個男人抱著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年輕女子往黑店這里走來。 墨少主怎么沒去主持煉魔殺劫大會?墨夜抱著依舊昏迷不醒的齊歡剛邁步走進黑店,就聽坐在一旁的老頭開口詢問。雖然墨夜變了相貌,但他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所以很容易就被認了出來。 墨夜偏頭看了他一眼,看見他右手上只有三根手指,不禁停下腳步笑著答道,大長老不是知道了么。 哼,這女子的身份你也清楚,還是不要攪和在一起的比較好,那些人可都在盯著你呢。大長老的聲音中雖然有明顯的不悅,不過勸誡的成分居多,倒是沒有斥責(zé)的意思。 將門雖然與天魔門關(guān)系不是非常親密,但將門大長老曾經(jīng)受過天魔門的恩惠,他雖然身處魔道,但也知道報恩。這一百年間自從天魔門門主渡劫失敗魂飛魄散之后,如果不是他一直支持天魔門,天魔門也不會有如今的成就。 只是,就連他也不曾想到,自從墨夜接管天魔門之后,天魔門的整體實力竟然比他父親在世時還要提高一截。墨夜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一批化神期的手下,而且還有一個從來沒有現(xiàn)身的渡劫后期的神秘人。外界傳說那個神秘人是已經(jīng)飛升天魔界的血魔名度天,可那終歸是傳說,誰也沒有親眼見到那人。 多謝大長老提醒,墨夜謹(jǐn)記。墨夜朝大長老點點頭,抱著齊歡繼續(xù)往里走。突然墨夜停下了腳步,他皺了皺眉頭小銀,把東西放下。 墨夜突如其來的話讓大長老有些奇怪,等他順著墨夜的目光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放在手邊的煙斗竟然自己長腿跑了,不對,是被一條銀色的小蛇給背走了。 這誰家的蛇,竟然還會偷東西?!騰蛇看見墨夜不怎么高興,甩了甩尾巴把煙斗又給甩回原地,然后順著墨夜的腿哧溜往上爬,一直爬到齊歡的胳膊上才停了下來,繼續(xù)盤在她胳膊上睡覺。 抱歉,她的寵物有些不聽話。墨夜抱歉地笑了笑,騰蛇倒是識貨,那個煙斗看起來不起眼,卻是大長老的貼身武器,按品級來算的話應(yīng)該是下品魔兵,相當(dāng)于下品仙器。 大長老眼角抽了抽沒說話,能在他絲毫沒有察覺到的qíng況下把他的貼身武器帶走,這樣的寵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絕對不相信這只是一條普通的蛇,只不過礙于墨夜在場,他又不能把這條蛇抓起來解剖研究。 當(dāng)然,如果大長老真的有一天抓到騰蛇,就不知道到底被解剖的那個是誰了。 等到墨夜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的時候,大長老伸手去摸腰間裝煙葉的袋子,然后他呆住了,沒了,剛剛還在的袋子就這么失蹤了。 墨夜肩膀上,小狐貍翹著二郎腿躺在上面,小爪子上還吊著一個布袋,里面裝了滿滿的煙葉。 把齊歡抱回自己的房間,墨夜把她放在g上,順勢坐在g沿上,一手搭在她的脈搏上,臉色有些yīn沉。 本以為只是去拿回那件骨鎧,而且又是去自己的衣冠冢,應(yīng)該不會出任何問題的,所以他才帶著齊歡過去,沒想到最后還是出事兒了。 這些年魔道人一直用人血喂養(yǎng)骨鎧,導(dǎo)致骨鎧中積累了讓人難以承受的殺氣,那些殺氣對他沒有任何影響,卻傷到了齊歡。 就算剛剛墨夜出手很快,但他仍然不確定齊歡的神志沒有被殺氣侵蝕。 看著齊歡平靜的睡顏,墨夜修長的手指緩緩滑過她沒有血色的臉蛋,俯身輕輕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對不起,這是最后一次。 第56章醒來 齊歡被打暈后就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中,但偏偏她的昏迷還與旁人不同,她是有知覺可以思考的,但她的五感卻好像被封閉了一樣,導(dǎo)致她只能夠內(nèi)視,卻無法睜眼,也聽不見聲音。 丹田里太極圖轉(zhuǎn)的時快時慢,原本yīn陽兩極不知什么原因陽極竟然由白漸漸變成血紅色,那顆凝結(jié)于陽極中的金丹也在逐漸的變化著,齊歡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她隱隱感覺到,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的話,自己丹田內(nèi)的平衡勢必會被打破,到時候絕對不止爆丹這么簡單了。 就算是知道qíng況不妙,可齊歡也想不出什么補救的辦法,這里畢竟是自己的丹田,一個差錯可就是萬劫不復(fù)。 齊歡突然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qíng景,那時候她似乎是被殺氣侵蝕,導(dǎo)致大腦不受控制。當(dāng)時墨夜雖然將她打昏,但殺氣依然在侵蝕她的神志,似乎就是那個時候太極圖的陽極才開始變色的。 雖然不確定是不是管用,不過現(xiàn)在齊歡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畢竟自己體內(nèi)除了這個yīn陽太極圖之外,也只剩下那些遍布全身的雷電之力了。 齊歡勉qiáng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雷電之力,剛開始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轟擊了一下陽極,發(fā)現(xiàn)雷電掃過的地方竟然變回了原來的顏色,不過過了不久就又變了回去。 不管會不會變回去,管用就好。于是齊歡盡可能的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雷電之力,不停地轟擊丹田中的太極圖,不大一會兒那太極圖上方就出現(xiàn)了一大片劫云。 齊歡的肚子里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她的身體外也是電閃雷鳴。銀紫色的電光和黑紫色的電光jiāo替在她身上滾動著,墨夜開始還擔(dān)心齊歡,想要檢查一下。結(jié)果他剛伸手,那電光直接凝聚成一道小閃電朝著他就劈了下來,好在威力不大,但墨夜也沒辦法探查齊歡的現(xiàn)狀,只能坐著gān等著。 天色漸漸變暗,墨夜的房內(nèi)沒有掌燈,他坐在黑暗中黑眸逐漸變成了血紅色,原本被改變的相貌也漸漸變回了原本的樣子。雖然齊歡身上的電網(wǎng)在慢慢消失,但她仍然沒有轉(zhuǎn)醒的跡象,墨夜的表qíng也越發(fā)凝重。 少主,名度天問你什么時候回去。裹的跟黑色木乃伊一樣的閆詭從墻角的yīn影里鉆了出來,墨夜看見他突然出現(xiàn)根本沒有半分反應(yīng)。 你們先走,等她醒了我就回去。 是。閆詭得到命令之后立即消失。 黑店的另一個客房里,赤翼看見閆詭出現(xiàn)后拉著他十分焦急地問,怎么樣了,老大什么反應(yīng)? 閆詭搖了搖頭。 你倒是說啊! 老大沒反應(yīng),那個齊歡好像出事了。 哎,看來老大一時半會兒又不會回去了,算了我倆先走吧。赤翼嘆了口氣,把桌子上僅剩的一只鴨腿拎了起來,不過還沒等他往自己嘴里送,鴨腿就消失了,連帶著消失的還有閆詭。 會影遁你了不起啊,無恥!赤翼舔了舔手指,哭喪著臉好像一縷風(fēng)一樣,從窗戶飄了出去。 半夜的時候,齊歡總算能睜開眼睛了,可惜她的其他感官仍然處于封閉狀態(tài),所以她只能看不能說。當(dāng)她看見自己g邊突然出現(xiàn)一個陌生男人的時候,說實話,心里還是挺激動的。 原本以為英雄救美這種事兒不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沒想到還真經(jīng)歷了一回。眼前的男人長得雖然沒有輕色漂亮,但卻非常有味道。劍眉下是一雙鳳眼,彎彎的似乎在笑,卻讓人感覺有些冰冷,挺直的鼻梁下有一長仿佛在誘惑人去品嘗的唇,明明唇角帶笑,可那笑容偏偏帶著諷刺的感覺。 所有的描述歸結(jié)為一個字就是邪,他看人的眼神會讓人心跳加速一般,如果那雙眼睛不像紅色探照燈就更好了。 看齊歡一直盯著自己瞧,墨夜總算是發(fā)現(xiàn)了原因,化形術(shù)的時效過了,不過眼下看來似乎是來不及補救了。反正她遲早也會知道,提前知道了對她也沒什么差別。 你還好么?過了將近五分鐘,看齊歡仍然沒有開口的意思,墨夜總算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齊歡搖搖頭,她一點都不好,說不了話,聞不到味道,四肢雖然能動可是沒有觸覺。這樣跟行尸走ròu似乎沒什么差別。而且她肚子里仍然在打雷,那片劫雷被弄來之后,似乎沒走的打算,仍然在興風(fēng)作làng,反正對自己也沒造成什么影響,齊歡就任由它們折騰了。好在太極圖陽極已經(jīng)有一部分恢復(fù)了原狀,終于不再變色了。 不能說話? 齊歡點頭。 墨夜嘆了口氣,醒過來就好,不說話更好,起碼他的耳根子能安靜點,餓了么? 齊歡繼續(xù)點頭。 想吃什么? 齊歡搖頭,現(xiàn)在吃什么都味同嚼蠟,還是不要làng費食物了。 齊歡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終于把墨夜弄蒙了,最后他弄來紙筆,準(zhǔn)備讓齊歡把自己想要的給寫出來。 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做法是多么的愚蠢。甲骨文,大篆,小篆,蝌蚪文,連帶無字天書,還有圖畫竟然都難以描述齊歡一句話的意思。 最后他放棄了,把齊歡放回g里,順便給她捂上一個棉被,來個眼不見為凈。 這一夜齊歡睡的很安穩(wěn),天大亮的時候她才懶洋洋地睜開眼睛,溫暖的被窩讓她流連萬分,以前睡覺總是喜歡踢被子,每次醒過來都是全身冰冷的,更多的時候她晚上都在修煉,也不知道多久沒睡一個安穩(wěn)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