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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爺,一直沒見到,但是有信鴿傳回來的條子,說是走水路去杭州了。 允禩沉吟了一下,笑了一聲:哦?我怎么沒有想到這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言畢,拊掌大笑,邊笑邊說:老四啊老四,虧你自詡jīng明。竟被一個煙花女子騙得好苦,哈哈哈! 回話的人臉上的笑紋深深的堆積起來,符合著說:王爺高見。王爺高見! 允禩踱了兩步,說道:蓉蓉定是安排了兩輛車,把真正的吳先生放在了那輛車上。自己和十七弟坐的是馬老三的車子。到了城門口,假稱有病,來個金蟬脫殼,從通縣走了水路。讓老十三他們找也找不到!聰明,聰明! 回話的小心的說道:王爺,十三爺派人跟著馬老三??戳烁x給的信。 允禩道:蓉蓉的信只有我們的人看的懂,老四他們看不出名堂的。就算知道去了江南,量他們也找不到!哼!去,傳我的意思,把那邊的宅子收拾一下,準備迎接主子。 等一下!叫住領命的人,允禩眉頭微微蹵起,想辦法在路上找到他們,把十七爺接回來! 回話的眼神一閃,心領神會,領命下去。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嘩啦,雍正把炕桌上的奏折掃了一地,賤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那就別怪朕無qíng無義了! 允祥聽著心驚,抬了抬眼皮,不再搭話。喬引娣收拾好折子,悄悄放回桌上,手微微有些顫抖。雍正掃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過了一會兒,雍正道:去江南把老八的產(chǎn)業(yè)查清楚,來往人員統(tǒng)統(tǒng)記??!各處關卡嚴加盤查!不過,不用大張旗鼓,要外松內(nèi)緊。捉到那個賤人,迅速遞解回京。若是,若是她身邊有孩子,一同帶回來。 允祥應了一聲,就要下去吩咐。雍正忽然道:察哈爾總督家的事qíng辦了嗎? 允祥道:回皇上,已經(jīng)辦好了。 雍正嗯了一聲,嘴角微微抽動,好像要說些什么,又似乎極力克制著。允祥站著沒動,過了片刻,才聽皇上聲音輕輕的問道:你,你見過那個孩子了么? 允祥點點頭,不知道四哥為什么這么關心老十四一個逃跑福晉的私生子,臉上卻是什么也沒有。雍正問道:他,還好嗎? 允祥斟酌了一下,道:孩子還小,沒受到什么影響。 雍正似乎有些失望,輕輕的哦了一聲。 允祥小心的退了出去,留下雍正一個人默默的坐在那里。 夜色如幕,整個宮城似乎都溶解在暮色里,那些悲歡離合都化作沉默,積淀在某些人的心里。 ========================= 抱歉,這兩天少了。實在是太忙了。見諒哈?。?0日) 第三十五章 城門口的人流仍然緩慢有序的流動著。 有人出,有人進。 就在允祥和允禩對視的剎那,一輛不起眼的騾車正載著一位中年婦女和她的夫女兒慢慢的駛出城門。兵勇們被馬老三那邊吸引,做事有些心不在焉,挑簾看了看便揮手讓他們過去。趕車的老大有一雙略微混濁的眼睛,馬蹄踏上護城河的剎那,他探身回頭望了望 遠遠的城門里,一身蟒服的怡親王和紫緞團花福字紋便服的廉親王就像兩個華麗玩偶,擺在小小的門dòng里,似遠還近的對峙著 出來了嗎?車簾里傳來低低的聲音。趕車人倏的回過神來,說道:出來了。等到了前面的林子里,你就換洗一下吧。我們還有段路要走呢! 這一車人就是蓉蓉,允禮和素素。 蓉蓉假扮車把式,胤禮則裝成中年婦人的模樣。至于素素,不用問,是那個病重的女兒。 洗掉偽裝,蓉蓉恢復了女兒模樣;為了節(jié)約時間,允禮不得不自己洗臉,卻在那里弄得五花六道,一身的顏色。衣襟兒下擺泡進溪水里,滴滴答答的掉水。 允禮摸摸自己的臉,手上一堆顏色,忍不住惱道:什么東西,這么難洗! 蓉蓉擰gān手里的汗巾,搬過允禮的臉,一邊擦一邊數(shù)落:自己笨就不要怨人家。不給你抹厚點,穿幫了怎么辦!也不知道是真的難洗,還是故意的,蓉蓉下手很重。擦的允禮齜牙咧嘴,嗨嗨喲喲的說:我、我也沒說你啊。就是難擦、難擦嘛!誒喲喲,輕點輕點 頭天晚上,蓉蓉拿回來一身婦人的裝束,要允禮穿上。允禮死活不同意。他倒不敢很堅決的拒絕,只是磨磨唧唧問這問那。最后,蓉蓉威脅他:要么穿上,要么回宮!這才心不甘qíng不愿的jiāo給蓉蓉擺布。妝扮好,允禮拿鏡子一照,還行。讓他想起戲臺上風韻猶存的老旦,這才沒了意見。 用寬大的斗篷加頭套悄悄的罩了身子,蓉蓉一邊和馬老三說話,一邊帶著他從后面抱著行禮卷扔到車上。人也順便上了車。 馬老大說是三個人的時候,蓉蓉告訴他,另一個是個孩子,自己的婆娘有身孕了!呵呵。 所以,馬老大看見車里只剩下一大堆行禮也不覺得奇怪。等到被截住了,才想可能是被騙了。但他久歷江湖,又收了錢財,該怎么說心里有數(shù)的很。 允禮一上車,就按照蓉蓉事先說好的,又跳了下去。落地的聲音和晃動被蓉蓉用咳嗽和大聲說話掩飾過去。 下了車,允禮不敢怠慢,抱著素素上了巷子另一頭駛來的馬車,中間換了大約有五六趟。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巷子里。允禮把錢jiāo給車把式,讓他先走,等著下一個把式來接應。 這時,透過簾fèng,允禮看見,前面拐出去那輛車赫然就是蓉蓉的車子!他們已到城門口了。 不知道蓉蓉和那個馬老大說了些什么,就抱著那個縮了水的布卷向旁邊的客棧走去。經(jīng)過自己這里時,她還沖他擠了一下眼! 允禮驚魂未定,前面一陣sao亂,未及片刻,給怡親王請安的聲音山呼海嘯似的沖進耳朵,允禮連死的心都有了。 車簾一挑,眼前一亮,允禮沖口而出:你、你怎么才來?嚇死我了! 那人奇怪的問:?。窟@樣你也能認出來? 允禮這才細細打量,怎么看怎么是蓉蓉很蹩腳的裝成車把式的樣子。憂心忡忡的點點頭,認得。你這樣行嗎? 蓉蓉偏頭想了想,不行也得行!沒時間了。手中鞭子一揮,架車奔城門而去。 換回裝束,允禮在車頭和蓉蓉并排坐著,雙腿放松的垂下去。晚的微風徐徐chuī來,帶著夏天的暖意,陶然yù熏。 蓉蓉坐在身側(cè),一桿馬鞭打的啪啪響。馬兒一路小跑,走的又快又穩(wěn)! 感覺到允禮的目光,蓉蓉扭過頭來。突然,蓉蓉古怪的一笑,允禮暗叫不好,就見蓉蓉已經(jīng)探身過來,啵的一聲,一個溫溫的軟軟的吻落在臉上。允禮身子一晃,差點栽下車去! 呆子!蓉蓉含笑微嗔,臉上也是少有的紅暈如霞。 小心、小心有人! 哼!駕 一路北行,傍晚的時候,來到山腳下的一處莊子。再向里走就是莽莽大山了。 允禮皺眉說道:這是十五哥的莊子。我們就這么進去嗎? 蓉蓉道:據(jù)我所知,十五阿哥很少管莊子里的事qíng。而且,他極相信他的管家,這處莊子明著是他的,暗地里已經(jīng)被他的管家收了?,F(xiàn)在的當家人是管家的內(nèi)弟。翻了一眼允禮,蓉蓉決定放點更qiáng烈的消息,這個內(nèi)弟只有幾歲大! 允禮不知所云,蓉蓉道:我的消息是,這個所謂的內(nèi)弟是管家和十五阿哥的一個侍妾生的。這個侍妾幾年前受到側(cè)福晉的排擠,曾經(jīng)避居此地,后來才被接回去的。 允禮目瞪口呆,蓉蓉打聽的可真詳細。咋吧一下嘴巴,說道:你、你準備了多少年? 蓉蓉輕松的說:不久,從進你家就開始準備了。 允禮心里不是滋味,嘬嘬嘴巴說道:你是說,這里是管家給他的私生子留下的產(chǎn)業(yè)? 蓉蓉點點頭: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十五阿哥注意到這里。再有兩年,他告老還鄉(xiāng),十五阿哥肯定會賜給他。你說他會給咱們找事兒嗎? 實際上也沒人找事兒。 這個莊子不大,只有十幾戶人家。蓉蓉挑了邊上的一戶人家,只有一個守寡多年的大娘和一個小丫頭。兩人假扮夫妻,要去北邊給病重的小妹治病。 晚上,允禮悄悄的問蓉蓉: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行蹤,不是都知道我們要去北方了嗎? 蓉蓉道:上回我們虛張聲勢,騙過他們。現(xiàn)在都是驚弓之鳥,我這次反其道行之,實話實說,他們定會不信。一定猜著我是向南走。更何況,素素重傷是盡人皆知的,以藥品之豐富,當然還是南方。里外里的一算,他們肯定會先往南方找。等到反應過來了,早就找不到我們了! 允禮呵呵一笑:小時候在宮里學功夫,我身子弱,總是在一邊休息。有一個諳達陪著我。他原來做過獵戶,說有一種火狐最難獵到。不僅是因為他平時就很狡猾,而且在逃跑的時候,他也會用自己蓬松的大尾巴把腳印掃gān凈。伸手捏捏蓉蓉的鼻子,你呀,就是那只小狐貍! 蓉蓉本來專注的聽著,到了最后才明白是在拐著彎兒的損自己。似嗔似怨的打掉允禮的手,說道:好??!你敢罵我不是人? 不敢,不敢!允禮心qíng甚為輕松,作揖告饒:你是人,是我的小姑奶奶,還不行嗎?趕了一天車了,累不累?側(cè)躺過來,攬住蓉蓉的肩頭,一邊捏著一邊輕輕的問。 手慢慢的向下移動,落在渾圓的臀上。蓉蓉倒吸了一口冷氣,允禮嗓音微?。何?guī)湍闳嗳啵?/br> 唔, 輕點細細的聲音淹沒在男人粗重的喘氣里。 山空遠,夜色正濃,花漫影綽綽,芳樹鳥空啼 休息了一日,三人趕著車繼續(xù)向山里進發(fā)。山巒重疊中,漸漸淹沒了他們的蹤影。 及至日后發(fā)現(xiàn)他們在此的蹤跡,人影渺渺,無處覓蹤。雍正一腔怒火無處發(fā)泄,待老十四從景陵調(diào)回關進景山,一紙詔書把小十五打發(fā)去了守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