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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悶悶地咳了一聲,推著他的隊員繼續(xù)往前。終于,他們滑到了大鐵門的位置,一個一個鉆了出去。 跑出來了!夏冰跟著郎教練往前滑,冰球隊的護(hù)膝很長,很硬,影響了他們的彎膝弧度,畢竟是兩個專業(yè),使用起來并不完全適合。 可是他們真的滑出來了,逃出了惡人窩。但是動靜真不小,驚動了附近不少喪尸。 都烏泱泱地朝這邊聚集。 “夏冰,你帶他們?nèi)ネ\噲龅戎?!”郎健率隊停下,“小寶和平豪沒應(yīng)付過這些,你帶他們走!” “梁初你帶他們走!”夏冰把車鑰匙塞給了梁初,“我和教練去把喪尸引開!” “那咱們就一起去??!”這么一大群喪尸,梁初也沒見過,心里驚恐。就在大家給鑰匙的時刻,耳邊響起了一個刺耳的刷冰聲。 夏冰一愣:“陳重!你給我回來!” 穿著冰球隊服的陳重已經(jīng)滑出去了,大道速滑,沒法回頭。 他滑非???,直線,完全反方向,大有不再回來的趨勢。夏冰急得連續(xù)咳嗽,剛要跟上,被郎教練攔下。 “我去!”他命令夏冰,“你帶著他們?nèi)ネ\噲龅?!我把他帶回來!?/br> 說完,轉(zhuǎn)身去追義無反顧的陳重。 夏冰咬了咬牙,轉(zhuǎn)身捏住了鑰匙?!霸蹅冏?,去停車場等他們!” 陳重很暈,而且非常想吐,但是他更想出一口惡氣。否則這口氣能憋死他。 太陽xue的傷口肯定感染了,好在吃了幾片藥,頭疼昨晚還有些緩解,但是這對于他的傷勢來說遠(yuǎn)遠(yuǎn)不夠。可是并沒有影響他的速度。 大道冰刀長一些,刷著冰,冰渣子朝外翻卷。 突然,他身邊多了一個人。 郎健保持著加速姿勢,即便退役,寶刀不老?!靶校茨愕谋荣愐曨l,我就知道你行!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陳重的臉藏在鋼鐵絲網(wǎng)后面,點頭。兩個人想到一起去。 他們在喪尸群前方20米停下,然后一起轉(zhuǎn)身,沒有帶喪尸群拐彎,徑直地,往冰場大院里引。 兩雙冰刀鞋一起滑動,身后是各種奇形怪狀的尸體。只不過他們和普通的尸體不一樣,他們會走路,會吃人。 孟一樂正扶著貨架:“他媽的,怎么就讓他們給跑了!” “樂哥……樂哥!”吳富貴還坐在地上,和羅昊一起,誰都沒起來,“他們!” “他們什么!”孟一樂對著他們發(fā)火。 “他們來了!”一說完,吳富貴和羅昊爭先恐后地摸著貨架想要站起來,腳底下懸空打滑,試了好幾次,好不容易站起來,朝側(cè)門走還需要十幾米。 孟一樂回頭一瞧,手里的棍子掉在了地上。 郎健在前面滑,給目前體力尚未恢復(fù)的陳重破風(fēng),雖然自己早已經(jīng)不是壯年,但仍舊會有血性和沖動。贏他的隊員,可以,打他的隊員,不行。 更何況,這些人還想殺人,殺這些孩子。 他帶著陳重,也在觀察這個孩子的能力,速度上完全沒問題,要不是自己壓著,他能比自己更快,確實是專屬于年輕人的體力。 但他的傷實在太重,再滑一會兒可能會暈在冰面上。于是只能加快節(jié)奏,帶著身后那群不是人的東西往冰場大院里面沖。 這也是郎健第一次和喪尸真實面對面,恐怖感和壓抑都遠(yuǎn)超過想象。他們身上大多露出了骨頭,少了一部分肢體或rou,有的,臉都被撕開了,撕得像菜花似的,還有的肚子里已經(jīng)被吃空。 連他都害怕了,真不敢想象,這些天,這些孩子是怎么撐過來的。 陳重跟著郎教練,滑進(jìn)了冰場,剛進(jìn)來,就看到那幾個還沒站起來的人。新仇舊恨齊發(fā),差點忍不住沖過去砍人,自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敢打擾的浪浪,在他們眼里就是一個拿來取樂的玩物。還打浪浪的胳膊。 陳重忍不住了。 “速度降低?!崩山〖皶r提醒他,“不許超過我!”他知道這個孩子有實力超過去,但過度消耗體能的代價或許無法彌補。 “啊!快點兒!你他媽快點兒!”孟一樂踢倒了一個弟兄,踩著他的腰往小門狂奔。無奈腳下太滑,瞬間一個大馬趴。 郎健看了看身后:“沖過貨架之后,掉頭,找機(jī)會往外沖!” 陳重把冰球頭盔正了正,跟上他。 喪尸全進(jìn)來了,幾十個,密密麻麻。他們跟著滑冰的聲音,沖進(jìn)冰場后被引到了貨架附近。于是目標(biāo)從滑冰聲音變成了地上的人,一時間,咒罵聲,痛喊聲,還有救命聲,全部響了起來。 郎健身后除了陳重,還有幾個喪尸,這條路必須要掉頭,他做出手勢,滑行軌跡畫彎,在冰面留下一道弧形,不減當(dāng)年的英勇。再沖出去,有一段滑程要從喪尸群中穿過。他再帶著陳重,左閃右躲。 好在,大部分喪尸已經(jīng)被那些人吸引走了,只有幾個撲過來,被郎健和陳重用冰球隊的護(hù)肩撞開,用冰球棍掄倒。 好在這些裝備就是預(yù)備接受撞擊的,陳重撞完一個,身體猛一震,一個喪尸沒抓住他,但手照著他的臉,打了個巴掌。 一只手掌,斷在了他的鋼鐵絲網(wǎng)面罩上,陳重扔掉那只斷手,跟郎健滑出了冰場,還不忘記把大鐵門關(guān)好。 這下,里面那些喪尸是出不來了,里面那些人,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