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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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消息好查,不是秘辛。 葉竹令人查好,回到未央宮殿里,匯報給謝重姒的時候,剛過晚膳。 房里點(diǎn)了燈。 宣府南書房的燈火也明亮著,宣玨在看白棠呈遞的密探。 齊岳接手了四房部分生意,南來北往,有四五支商隊(duì)也通往西梁。 給他捎了封他要的信息來。 白棠怕信箋小字太密,光線不夠,又點(diǎn)亮了盞燈過來,道:“主子,商隊(duì)是去年春末,才前往的,只能探到近一年來,西梁幾位將領(lǐng)的行蹤軌跡。再往上……” 宣玨輕輕打斷他:“夠用了。” 他也只想要確定,那阿九到底是何人。 又不是要謀西梁的政權(quán)。 他飛快掃過程御寒等人的蹤跡調(diào)令,最后落到衛(wèi)旭頭上,目光一頓。 轉(zhuǎn)而瞇了瞇眸,像是不確定般道:“取西梁地形圖來?!?/br> 白棠拿來,瞥見他手指快速點(diǎn)過四五處,聲音寒了幾分:“有問題——衛(wèi)旭一年來,圍著皇城轉(zhuǎn)悠,布兵演練的月份,也和西梁神機(jī)節(jié)相悖。人不在軍中。茲事重大,我入宮一趟,稟告陛下。” 同時,謝重姒靠坐垂眸,靜靜聽著葉竹將西梁那些八卦風(fēng)月事,念出聲兒來: “程御寒,滄城太守,因夫君偷養(yǎng)外室,休夫,和手下謀士成婚。據(jù)說程太守另婚當(dāng)日,大鬧婚堂,被亂棍打了出去。后來酗酒過度,死了,不算早亡,但也是亡故,奴婢給您說下?!?/br> “趙侯爺和長定王,成婚都有了五六載,夫妻和睦,沒甚大問題?!?/br> “至于女帝,正準(zhǔn)備大婚。聽說很寵皇君。” “只有昭陽大長公主……” 葉竹頓了頓,像是不可置信般道:“……親手射死過未婚夫?!?/br> 謝重姒猛然抬眸,輕喝:“接著說!這事前后經(jīng)過如何?!” 葉竹做事也仔細(xì),既然要問,自然問了全套,便娓娓道來:“昭陽大長公主衛(wèi)旭,神武帝長女,少聰慧,封儲君。于八王叛亂時,力挽狂瀾,守城不破,轉(zhuǎn)攻敵營。后因病退位讓賢,其妹長平王衛(wèi)昀天登基,轉(zhuǎn)封昭平王,仍居皇都天譽(yù)城。” “衛(wèi)旭養(yǎng)過近百面首,荒yin暴躁,強(qiáng)搶民男的事兒也干過,不過念其功績,百姓有怨言,也不怎么批她,只流傳些香艷事兒。反正……名聲不好。也沒有成婚,未有夫君。” “但據(jù)說八王之亂里,在安順一戰(zhàn)時,其未婚夫周朗被虜,叛黨挾持威脅——” 寥寥數(shù)語,葉竹也仿若察覺到那種烽火連綿的慘烈。 隔了會兒才道:“衛(wèi)旭攻城,于城下,遠(yuǎn)隔數(shù)百米,親手射殺周朗?!?/br> 謝重姒倒吸了口冷氣,一個不留神打翻琉璃燈盞,火光四溢。 忽然,有宮娥急速奔進(jìn),禮都不行,飛快地道:“殿下?。√拥钕玛J了進(jìn)來,直接去偏殿把那位擄走了!” 謝重姒還沒從震驚里回過神來,甩袖起身:“把燈盞收拾下。” 就急速奔往偏殿,出回廊,轉(zhuǎn)廊柱,隔著未央宮亭臺樓榭,就看到一身絳紫長袍的謝治,正抱著阿九向外而去。 謝治除卻一雙丹鳳眼,五官更似母幾分,單論樣貌,有種雌雄莫辯的陰柔。 無論男女,這樣貌都是極美的。 絳紫色的太子蟒服,更是將他襯得身姿高挺。 可他此時,臉色陰沉,漂亮的臉上盡是狠戾。 太子爺?shù)钠馄饋?,周圍宮人都不敢攔,甚至不敢吭聲,眼睜睜地看他抱走犯了毒癮、虛弱無力的阿九。 謝重姒心急如焚,加快腳步跑了過去,第一次痛恨為何未央宮如此之大! 還有皇兄——他不是明日才能抵達(dá)望都嗎?!! 這是快馬加鞭連夜趕回來了不成?! “皇兄?。?!”謝重姒急了,“哥!” 謝治充耳不聞。 謝重姒心一橫,假摔在地:“啊!” 宮人們驚了,慌忙要上前,攙的攙扶的扶,就連謝治都停住腳步,擔(dān)憂皺眉,回頭看了一眼。 謝重姒趁機(jī)趕緊跑完剩下的幾十丈路,攔在謝治面前,道:“哥,不行,你不能帶她走!” “重重,乖,別鬧?!敝x治雙目都是赤紅的,“聽話,這事回頭哥再跟你說?!?/br> 說完,就對親衛(wèi)道:“攔著她。” 立刻有低眉順眼的親兵,抬臂擋住,對謝重姒好聲好氣地道:“殿下,莫讓卑職們?yōu)殡y?!?/br> 謝重姒氣得想罵他,喝道:“皇兄??!哥??!謝久安?。∷芸赡苁切l(wèi)旭?。。。∧悴灰??!就算她不是,也是三皇兄的侍妾,兄弟為嬪妾鬩墻——你還想不想要儲君之位了???這事被人知道,御史臺參你的奏折得翻個四五倍??!” 可能謝治被御史臺參多了,早就習(xí)慣唾面自干,當(dāng)謝重姒在扯犢子,頭也不回地帶人離開。 太子府今夜不太平。 府上養(yǎng)的那只白毛花斑貓,嬌慣得很,平素都是人來黏它,它不屑一顧。 只是已有半個多月未見主人,花貓嗅到味道,難得想湊上去賣個乖,剛懶散邁步,挨到腳步如飛的謝治旁邊。 哪想到主屋前,黑燈瞎火的,謝治一不留神踩到它尾巴上。 登時貓小姐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嗓子,鬧得整個太子府,瞬間醒了過來。 奴仆們這才發(fā)現(xiàn),太子提早回府了,還抱回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這下更是亂成了一鍋粥。 掌燈的掌燈,鋪床的鋪床,拿藥的拿藥。 太子貼身的隨侍心驚膽顫地將五石散放下,又顫顫巍巍地掩門。 五石散多用竹竿煙斗吸食,隨侍也不曉得大半夜,從哪個勾欄里討要來的,那煙斗金燦,鼻壺處,還鑲嵌了四五顆讓人眼花繚亂的寶石——瞧著就是敗家子弟的玩意兒。 謝治面目陰沉地裝著五石散,點(diǎn)燃,湊到阿九嘴邊。 阿九氣若游絲地撇開臉,明顯不想吸食。 謝治便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捏住阿九下顎,渡氣給她。 如此往復(fù)幾次,阿九顫了顫,終是緩過勁來,第一句話是:“去院里吞吐下新鮮氣?!?/br> 五石散不比阿芙蓉上癮,吸食四五次才會難戒。 但她實(shí)在不對謝治這沒心沒肺的太子爺,抱太大期待。 要是成癮就麻煩了。 謝治看她緩了過來,將煙斗一扔,抱臂冷道:“幾年不見,你對這些散末的依賴,更甚以往啊——” “昭陽殿下?!?/br> 第69章 試探 宣玨湊到她耳邊,試探問道 阿九——衛(wèi)旭睜眼瞧了他一眼, 復(fù)又緩緩闔上眼,像是困倦極了,道:“身子骨不如前, 自然要尋點(diǎn)外物依靠?!?/br> 謝治沒說話, 陰柔的丹鳳眼死盯著衛(wèi)旭,過了會才道:“你懷了謝溫的孩子。” “我打掉了。”衛(wèi)旭眼皮一掀,坐了起來,諄諄教導(dǎo)般道,“久安——你是得了這個字對吧?朝政之事不放心上,在你三弟府上安眼線倒是挺歡快。水患治完了嗎?東齊, 哦你們叫大齊,齊國雨水比大梁豐沛得多, 不急治理, 春末夏初的水一淹, 整年都得沒糧種了,你……” 謝治卻明顯不和她在一個調(diào)上,聲音都帶著絕望:“憑什么!謝溫可以,我就不行嗎?!” 他覆身而上, 壓住衛(wèi)旭,握住她細(xì)瘦手腕。 昔年她也有毒癮,但還沒這么虛弱。 披著機(jī)關(guān)鐵甲, 輕啜一口水煙, 還能接著鐵甲的助力, 把他拎起來,拎到對視的高度,挑眉道:“喲,小崽子, 又想逃???” 衛(wèi)旭靜靜地看著他,神色冷了下來,又笑了,殘忍地道:“不行。你眼睛,不像他。謝溫更像?!?/br> “是,他像你那心上人!像到你在江南,看到他,就魂不守舍,趕著上去,求人家睡你嗎?!” 衛(wèi)旭:“謝治?!?/br> 她一字一句地笑道:“搞清楚啊。是孤在嫖他,又不是他在上孤。他和我府上成百上千的面首,并無二樣。孤都不覺羞恥難堪,你在這越俎代庖個什么勁兒?” 謝治緩緩放開她。 衛(wèi)旭還嫌不夠,“其實(shí)你meimei最像,可惜她不是男兒郎。又或者,思來想去,你父皇沒準(zhǔn)更像?” 謝治咬牙切齒:“所以,只有我不行嗎?!” 他有種想要扼死她的沖動。 這樣,他唯一的那點(diǎn)綺念和期望,都能不復(fù)存在了。 十三四歲時,他代父巡視邊關(guān),遇敵襲擊,奄奄一息的時候,被衛(wèi)旭撿回公主府。 大長公主難得見著一個和周朗有七八分相像的,想留便留了,給人治傷,養(yǎng)人逗個趣,怕人逃,還給人腳脖子上套了根金燦燦的細(xì)鎖鏈。 結(jié)果陰溝里翻船了——人家是隔壁國的太子。 衛(wèi)旭難得和meimei面面相覷,尷尬至極,咳嗽了聲道:“殺,還是留?” 衛(wèi)旭當(dāng)初是想殺了他的。 橫刀都逼至他脖上了,卻又收回刀鞘,衛(wèi)旭對衛(wèi)昀天擺手道:“算了。此事錯在孤,是孤一時鬼迷心竅。送他回東齊。真打起仗,孤去?!?/br> 衛(wèi)昀天倒像擔(dān)憂她般,喊了一嗓子:“姐!” 謝治從未見過這種女子。 哪怕母后能縱橫捭闔,也是寧靜溫和的,沒這般肆意妄為過。 想殺人便殺,想囚人便囚,想放人便放,更重要的是,她做得了主—— 也從未算過糊涂賬。 在昭陽公主府的大半個月,看她殺伐果斷,親手劈了批刺客,又將倆個貪官下獄。 那是不可逾越的巍峨高山。 讓人望而生畏,觸之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