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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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睿兒如今離不開人。”太后說。 “王府那么多下人,還非得她在嗎?”皇后揚聲反問。 太后聽她語氣不對,蹙眉道:“若是慕慕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皇后是不是又該指責(zé)她疏于照顧睿兒了?” 皇后被噎住,一時沒能反駁。 皇帝其實也不想見唐曉慕,看見她,總會讓他想起北固城枉死的十萬人。 能狠心放任他們?nèi)ニ朗且换厥?,但被時時刻刻提醒這十萬人是死于他的見死不救,就是另一回事了。 皇帝微惱地看了眼皇后,沉聲道:“算了,就讓睿兒在府中好好養(yǎng)病吧?!?/br> “可臣妾聽說宣王妃幾日前帶著宣王離京去漠北了?!被屎蟮?。 皇帝詫異:“什么?” 皇后壓著嘴角的笑意,假裝擔(dān)憂地說:“臣妾擔(dān)心是有人傳謠,特地派人去了一趟宣王府,誰知的確沒找到宣王夫婦。如今王府管家就在殿外,陛下可以宣他前來對質(zhì)。” 第72章 不世之功 殺雞儆猴 太后的心一沉, 在皇帝開口前冷冷問皇后:“皇后這段日子不是在宮中靜心誦經(jīng)么?怎么還能知道外頭的消息?” 太子起身向她施了一禮,恭敬道:“皇祖母恕罪,其實是孫兒發(fā)現(xiàn)的這事。孫兒找到些上好的補藥, 想給七弟送去, 誰知卻沒見到七弟。且七弟妹和府中侍衛(wèi)都不知所蹤, 孫兒擔(dān)心七弟夫婦出事,追查之下, 才發(fā)現(xiàn)他們?nèi)チ四?。母后也是牽掛七弟與七弟妹的安危,才會傳宣王府管家前來?!?/br> 太后擰眉。 皇后母子有備而來,她如果繼續(xù)遮掩, 只會讓皇帝更加惱怒。 宣王府的管家名為榮喜, 比季修睿年長幾歲, 是曾經(jīng)在宮中服侍季修睿的太監(jiān)。 季修睿出宮建府后,就把他一起帶了出去。榮喜也不負所望,這些年將宣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 榮喜被帶進來,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皇帝沉著臉問:“睿兒去漠北了?” 榮喜低著頭說:“殿下與王妃的確出去了,但具體去哪里奴才不知?!?/br> “他們把府中侍衛(wèi)全帶走了, 你怎么會不知道去哪里?分明是故意隱瞞。陛下, 打他個一百大板,他就都知道了?!被屎竺髅嫔洗虻氖菢s喜, 實際想打的是宣王府的臉面。 太后涼涼道:“真是稀奇了, 什么時候主子出門還得跟奴才仔細交代?皇后宮里是這規(guī)矩么?” 她這么一嘲諷, 皇后不好再拿這事做文章, 只能道:“陛下, 依臣妾看,肯定是唐曉慕不信您的話,強拉睿兒去漠北。睿兒的身子怎么經(jīng)得起她這般折騰?” “睿兒自己若不愿, 誰能強行將他從王府中帶走?更何況就算兩人真去漠北又如何?大周有規(guī)定親王不能離開京城嗎?還是不許為人兒女的去接父兄靈柩回京?”太后又反問。 皇后說的每一句話幾乎都被太后堵住了,她沉默片刻,咬死一點:“可睿兒的身子怎么經(jīng)得起她折騰?唐曉慕分明是仗著有唐元明的軍功護身,才敢這般胡作非為!” 太后一開始也沒想到季修睿會親自陪唐曉慕去漠北,強作鎮(zhèn)定道:“皇后少拿軍功說事,唐家為人臣子,保家衛(wèi)國是本分,慕慕更不會仗著這些胡作為非。睿兒從小就有主見,他既然愿意出門,想必心中有數(shù)?!?/br> 皇帝被她們兩人吵得腦仁疼,沉聲問榮喜:“睿兒夫婦何時離京?” “六日前?!睒s喜說。 “怎么走的?”皇帝問。 “陛下恕罪,此事都是隨行侍衛(wèi)們在辦,奴才不知。”榮喜說。 皇后怒罵:“沒用的東西,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去照顧宣王的?” 榮喜低著頭不敢出聲。 皇帝的臉色陰沉地可怕。 他敢篤定季修睿與唐曉慕此番是去漠北了。 這兩人竟敢如此陽奉陰違! 眼里還有他這個皇帝嗎? 皇后仔細觀察著皇帝臉色,見他面露不虞,壓著嘴角的笑意說:“陛下,睿兒這孩子一向聽話懂事,平素最得圣心??勺源虺苫椋缓煤迷诟叙B(yǎng)病,反而是為了唐家之事多番奔走。這次去漠北,肯定也是被唐曉慕挑唆的。說不定還是她仗著自己是宣王妃,強行將睿兒擄去漠北?!?/br> “皇后說得這么真情實感,好像自己真做過似的??床怀鰜戆??!碧蟪爸S地睨她。 皇后被刺得如坐針氈,忙起身給皇帝行禮:“陛下,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合理推測。否則府中侍衛(wèi)怎么會全不在?” “自然是去保護睿兒夫婦的安全。侍衛(wèi)不隨行保護,放在家里當(dāng)擺設(shè)么?”太后再次懟回去。 皇后被太后處處掣肘,太子施施然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父皇,這是兒臣在榮喜身上搜到的書信,看樣子是七弟寫給您的?!?/br> 小太監(jiān)立馬上前將書信呈給皇帝。 榮喜眼中閃過慌張。 白底紅框的信封上寫著“父皇親啟”四個極為漂亮的字,這是季修睿的筆跡,皇帝認識。 里面只有薄薄一頁紙。 “父皇,自古離別多傷情,請原諒兒臣不孝,未當(dāng)面跟您辭行。 兒臣自參政以來,結(jié)仇無數(shù)。自己學(xué)藝不精,沒能避過當(dāng)年的刺殺,落得如今一身病痛,兒臣無話可說。 兒臣自知時日無多,死前想去看看別處風(fēng)景。聽聞漠北風(fēng)光與眾不同,第一站便去漠北,順便帶王妃去祭拜父兄亡魂。 府中奴仆對此一無所知,王妃更是多加勸阻,一切都是兒臣一意孤行,請父皇切莫怪罪。 兒臣死后,不必王妃殉葬、也不必大辦喪事,讓兒臣安安靜靜葬在亡故之地便可,請父皇允準(zhǔn)。 睿兒絕筆?!?/br> 一封絕筆書,寫得簡短而明了,像極了季修睿以往給皇帝上奏折的行文。 皇帝握著信的手微微顫抖。 不是傷心,而是氣的。 季修睿竟然寧愿死也要陪唐曉慕去漠北,眼里還有他這個父皇嗎? 皇帝惱怒地將信紙往桌上一拍,發(fā)出一聲悶響。 殿內(nèi)眾人都嚇了一大跳,連忙起身高呼“陛下息怒”。 端坐著的太后臉色也不大好,袖中的手微微收緊,抬眼去瞄信上的內(nèi)容。 她一眼就看到“睿兒絕筆”四個字,不由得心一沉。 若是季修睿真的死了,皇帝痛失愛子之余,看到這封信,非但不會生氣,反而會更加傷心,倍感悲涼。 可問題是現(xiàn)在季修睿還沒死。 皇帝只會覺得這個兒子胳膊肘往外拐,寧可拋下他,也要站在唐家那一頭。 怪不得此番連太子都出面了,可見是有把握戳中皇帝死xue。 太后眉頭緊皺,琢磨該如何應(yīng)對皇帝的雷霆之怒。 皇后屈膝跪在一邊,心中狂喜。 她起身時也瞄到這是一封絕筆信。 絕筆信可不得死了才有用? 人若是還活著,那就是矯情。 皇后裝出凄哀的神色:“陛下息怒,睿兒一向孝順,想必如今是受了唐曉慕的蒙騙,才會這般叛逆。您派人去將他喊回來就是了,切莫動怒。” 自從睿兒娶了唐曉慕,這短短幾個月給他惹了多少事? 唐元明父子兩人都死了,留下個女兒還不安生,真是反了! 皇帝放在信上的手緊緊收起,將信紙捏在掌心抓成碎片。他胸口像是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恨不得把立刻就把季修睿抓回來,再將唐家全部打入昭獄。 他正要開口,殿外突然有人高呼:“陛下!大捷!漠北大捷!唐大將軍沒死!他守住了北固城!” 聲音由遠及近,說話之人像是正在飛速朝云來殿跑來。 他嗓門極大,這一番話殿中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大吃一驚。 太后大喜,立刻起身,欣喜地望著殿外:“誰在喊話?快傳進來!” 唐元明有直奏天子之權(quán),進來的是一名穿著鎧甲的年輕小將,身后背著紅色令箭,這是漠北八百里急報的標(biāo)志。 一看他是唐元明的親衛(wèi),太后喜上眉梢:“怎么回事?你剛剛說漠北大捷?” 小將單膝跪地,雖然從漠北風(fēng)塵仆仆趕來,但面上喜悅不減:“正是。北固城被安跶二十萬大軍圍困至前日,幸得宣王殿下與王妃帶兵前來救援,才僥幸脫困。這是奏報,請陛下過目。” 他從貼身包裹中取出一封由火漆密封的奏折,小太監(jiān)立刻端上去呈給皇帝。 皇帝去拿奏報的手微微顫抖。 唐元明竟活下來了?! 若他知道唐家此番遭難后生了二心,該如何處置? 唐元明若真的起兵造反,朝廷可還能壓制? 一時間皇帝想了很多,手卻已經(jīng)本能地接過奏報,打開查看。 此番季修睿與唐曉慕立下這般功勞,所謂的私自出京根本就算不上大罪。 太子擰眉問來人:“宣王夫婦哪來的軍隊支援北固城?” “王爺與王妃聽信謠言,前往幽州接唐大將軍與少將軍的遺體回京。兩位在幽州發(fā)現(xiàn)太守朱東宇形跡可疑,追蹤之下發(fā)現(xiàn)朱東宇與安跶勾結(jié),暗自將朝廷發(fā)往幽州的糧草送予圍困北固城的安跶大軍,并得知安跶意圖與北固城決戰(zhàn)的時機。王爺當(dāng)機立斷拿下朱東宇,說服幽州將領(lǐng)前往北固城支援?!?/br> 小將有條不紊地把經(jīng)過簡要說明,同時將手中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木盒舉起,“這是敵軍主帥阿爾杰農(nóng)的首級,由唐大將軍親手砍下,特命末將送予陛下?!?/br> 殿中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百官們竊竊私語,神色各異。 黑色的木盒上血跡已經(jīng)干涸,因為天氣寒冷,尚未腐爛發(fā)出臭味??紤]到在場還有女眷,小將并未將盒子打開。 可皇帝卻在這一刻覺得脖子發(fā)涼,不由得想唐元明這一舉動是否是殺雞儆猴。 來日唐元明手中的重刀,是否也會落在他這個皇帝頭上? 皇后久久未能回神,她不像皇帝與太子早就預(yù)料到北固城的真正情況,不可置信地問:“可唐元明不是死了嗎?北固城沒了?。 ?/br> “此乃朱東宇與安跶勾結(jié)后放出的假消息,這三個多月大將軍一直帶著城中所有人殊死抗敵?!毙⒌?。 皇后面色發(fā)白。